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爷就是法师 » 开幕 逃亡

开幕 逃亡

    就在老张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亡时,头顶上那位一直等不到祭品的魔鬼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它张开了可怖的大嘴发出令人灵魂颤抖地嚎叫,那些颂唱祭文的人群在惊恐中四散而逃,掐着老张脖子的老者也惊惧地跪在地上再次祈祷起来。

    老张急促地呼吸着,被压迫的肺部贪婪地吸入大量氧气,然而一时的苟延残喘并没有让老张,只是让几近大脑缺氧的老张越发恐惧罢了,这具新生儿的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的抵抗,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在此时,一声近乎咆哮的女人哭喊声撕开了人们的呼喊声和祈祷声,仿佛是血亲之间有所联系一般,老张不需考虑便知道这是生母呼唤自己的声音,让他在恐惧之余莫名地安心了一点。

    跪在地上的那个老人完全沉浸在跪地祈祷之中,祭坛下方的年轻女人在一位挥舞着长剑的勇武男性保护下撞开了守护祭坛的瘦弱农奴后冲上了祭坛,麻利得一脚直接将老者踢下了祭坛,引起了更多的惶恐和尖叫。

    女人抱起孩子,满面泪痕得不断对怀里的孩子说着什么,老张虽然听不明白,但也知道肯定是对不起之类的话语,他没法安慰生母,只是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襟。

    疑似他父亲的男人喊了一句之后,两人匆忙向着被冲散的人群跑了过去,那张恐怖的魔面似乎在因为失去了祭品发出了愤怒地咆哮,震耳发聩的震波令不少人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老张两个耳朵更是震得几乎失聪,下意识地嚎哭了起来,这似乎给了原本几乎要倒下的女人力量,她踉跄地迈开步子,向着出口奔逃。

    她身后的男人用剑支撑的站了起来,很快冲到了最前面,几个拿着粪叉的农奴护卫不是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就是跑得比他们还快。

    冲出那个窄小的出口后两人并没有慌不择路地乱跑,很快冲向了马厩,看到几个农奴正在解开马匹缰绳,然而当男人挥着剑狂怒地咆哮时,农奴们立刻丢下缰绳,毫无反抗地遁向了黑夜的阴影之中。

    男人抢来马厩上的火把,焦急的将她们母子两人扶上一匹白马,随后跳在女人背后拉紧缰绳,嘴里呀啪呀啪的吼叫起来,白马听懂了男人的命令,松开蹄子在黑夜中疾驰。

    女人一边哭啼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孩子,那听不懂的安慰声让老张从原本的惊惧中渐渐清醒,停止了嚎哭,眨着眼睛看向了生母。

    他生母满头杂乱的金发散乱在肩膀上,挂着泪痕的面容也没有让她的美丽减少几分,不过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似乎是刚刚成年不久。

    但老张并没有惊讶生母的年纪,反而觉得她这个年纪居然如此勇敢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都觉得母亲散发着一股神圣的光辉。

    马匹疾驰虽然带来阵阵寒风,可躺在这位勇敢母亲的温暖怀抱令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寒冷。

    他不禁微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他的生母惊喜地搂紧了他,随后对身后那个男人说着什么,男人也低头看向了婴孩,三人一起傻笑出声。

    这一男一女似乎也因为这个笑容摆脱了逃命的紧张感,逐渐交谈起来,躺在怀里的老张安静地听着两人的话,听了一阵后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能够逐渐听懂中两人音节音韵,慢慢知道哪些陌生的词语是什么意思了。

    例如女人对他笑时说的“yaru”,便是指他,或者是孩子的意思,“泽尔坎布”则是男人的名字,“雅丝敏”应该是女人的名字,不过老张很敏锐的观察到,泽尔坎布在说雅丝敏这三个字之前总会带上另外一个词语。

    “厄尔迪”,泽尔坎布说着个词语时总是会神情紧张下意识地抿一下嘴唇,这似乎是雅丝敏的某种尊称或是修饰,这让老张意识到,这两人应该不是夫妻关系,雅丝敏搞不好不是被抢来的贵女之类的……

    那么自己的生父呢?会不会是地位显赫的存在?他不禁有点好奇,但同时也更加仔细的听两人说话,不断掌握着他们言辞音韵。

    不过很快这种交流声就渐渐停止了,雅丝敏原本因为逃跑时紧张而兴奋到涨红的脸颊也渐渐变的苍白,她疲劳的双眼不断睁合,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困倦,倒在泽尔坎布的怀里睡着了。

    泽尔坎布勒住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看了看后面似乎没有人追来,将火把扔在地上,用剑带将雅丝敏和孩子温柔得固定了一下后便准备再次出发。

    然而这时泽尔坎布突然注意到马鞍上有股温热湿黏的感觉,他伸手一摸,手指上沾满了血液,一股血腥气直冲鼻腔而来。

    他赶紧摇晃着雅丝敏,而老张这时也意识到,雅丝敏明显在生产后没有休息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泽尔坎布救他逃命,加上慌里慌张得情绪紧张,应该是刺激到宫/腔里血液和粘膜排出了。

    一想到生母为了自己付出得这一切,他由衷感到心酸和难受,看到生母雅丝敏被晃醒时他晃了晃幼小的拳头,有点愤怒得发出:“泽……呀……”的声音。

    泽尔坎布没有顾得上管这个婴儿发出的噪音,慌乱地下马扶着雅丝敏,不断向她问着话,雅丝敏在困倦中摸了摸那身沾染了血污的衣服,苍白的面孔变得有些失神。

    不过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对着泽尔坎布轻声说着什么,泽尔坎布只得无奈得继续上马,急促的在夜色中继续赶路。

    泽尔坎布的担忧,让雅丝敏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马匹走不了几步他就要问问雅丝敏是否安好,导致这句话成了老张最先学会的完整句子。

    雅丝敏也被泽尔坎布弄到有点心烦意路,她终于忍不住对他呵斥了一声,才让泽尔坎布彻底住嘴,随后没过多久她便又倒在泽尔坎布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次泽尔坎布终于忍住了冲动没有再次叫醒她,只是时不时探探她的鼻息,眼神还不敢在她身上停留过久。

    老张无语地看着他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脑子里不断思考着一个问题,他似乎完全不睏,甚至连肚子饿的感觉也没多少,甚至他觉得自己比泽尔坎布还要精神许多。

    他可不觉得这是因为兴奋过度导致,任何一个新生儿都不应该这么精神,这种时候正常的孩子最需要的是睡眠才对。

    而且他的视力明显好的惊人,超出了新生儿的视觉范围不说,即便现在没有火把,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楚泽尔坎布那急躁焦虑的神情。

    不过他有限的医疗知识都来自上辈子的《赤脚医生手册》和后面学的一些基础知识,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能胡乱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投胎后还有记忆的缘故。

    当然,搞不好也是因为那些钻进自己身体里婴儿导致……只是他尽量不去相信这个,反而一直告诫自己,子不语怪力乱神。

    直到天空放出鱼肚白时,他才听到泽尔坎布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叫醒了雅丝敏,两人一同欣喜的说了个词,而老张没怎么想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座不高不低的城墙恰好挡住了冉冉升起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