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中-脱臼
两个光点参考球门，两者距离约半米，大的像实心球不到十公分，稍小的有兵乓球大小，绕着“实心球”缓慢转动着。
久远的记忆从大脑中来到海马体被唤醒，奶奶讲过之前自己晚上见过暗红色的光团，不过再往下问就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个光团停留了一会就很快飞走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样、飞到哪这些问题，毕竟那时候在楼顶晚上夏凉，奶奶的目的是给张洋把他扒拉掉的床单重新盖上，自己也是比较困了，她并不关心这个，只是作闲谈罢了。
张洋很兴奋，就当他准备不顾正在巡视的老师，准备跑出教室去观察时，小光球迅速绕大光球转了一圈，随即仿佛没有任何惯性般急停——‘嗒。’
又是刚才那清脆的钢琴声，张洋顿了下，这声音太过纯粹，让他感到有些——
孤独。
紧绷的大腿肌肉放松下来，张洋没有离开教室，那对光球随即也恢复了之前节奏，继续缓慢公转，约莫停顿了一秒左右，沿着一道弧线往高空飞去，消失在张洋的视野里。
同学们的早读还在继续，他打开书，低声棒读着眼前的内容。
今天是周五，晚上也不上自习，班级每周五会有一次大扫除，交给各个学习小组负责，这周是轮到张洋组了。
同学们陆续放学，前排的金月和吴茜以及后排的两个组员已经将教室用扫把扫了一遍，张洋和江莹把桌子放好，两个人把扫在一起的垃圾用簸箕装到教室后面的大竹筐里，竹筐里还衬了一层编织袋，最后的工作便是两个人把垃圾筐抬着运到操场球门后的大垃圾台就可以了。
张洋和后排的男生接下了这个力气活，之前小组打扫的时候收尾的也是他们两个。
正当两个人提着筐准备出教室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哎！同学，能过来帮个忙吗？”
张洋听出来了，这磁性的嗓音就是楼上教物理的那个老师了。
周老师昨天晚上的“中二”发言对于他自己有些幼稚——觉得可能和这段时间自己晚上散步时的思考有关，前段时间托书店的朋友给他寄了一些物理方面的期刊和书籍，自己还是喜欢物理的，并且想往“熵”的方向探索一下，一个是自己本身的兴趣，另外就是周老师觉得自己的“心理熵”最近有些变大了，对于这些粗浅的理解，显然不太满意，周老师决定充实一下自己。
对于此时张洋来说刚刚好。望着远处操场的球门，张洋想到今天早上的那对光球，还有那个声音，如钢琴一般的声音，和昨天晚上的“你好”很相似。
不过此时看到周老师，张洋的思绪没有在“楞次”和“平衡”上逗留太久，来之不易的没有晚自习的下午还是希望早点放学，因为他有个问题想要问那个中年女人，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去自己昨天梦里的那个藤阁。
“哎！老师，我来！”
看到张洋有些迟疑，旁边的男生揽下这个临时任务，放下箩筐，快步往周老师的方向走去。没办法，张洋只能等一下了，他也放下箩筐的另一边把手，继续望着远处的球门沉思。
“哎！张洋，你俩咋不去了？”
细细浅浅的女声几乎淹没在放学的嘈杂声之中，所幸张洋还是捕捉到了，是金月。
“你俩咋不去了，陈老师今天要早走，等着检查呢。”金月一路小跑过来问道。
张洋回过头，她的跑步姿势很像电视里面准备献花的小学生，黄棕色的马尾辫此时也映成金色，在后面左右摆动，雪白的脸庞被夕阳照的红彤彤的，她平时都是坐前面，教室又以自然光线和晚上的白色灯光为主，张洋很少见到这个光影下的金月，真像一轮金色的月亮。
“他去帮那个物理老师了，我在等他。”
“你去吧，待会直接走就行，我和张洋把垃圾一倒就行啦！”金月大声向那个男生喊道，男生回过头挥了挥手，应该是知会了。
“江莹他们几个都走了，咱赶紧把垃圾一倒也走吧，好不容易不上晚自习了，唉。”金月提起箩筐的一边。
“嗯，那快点吧。”张洋说。
两人一起提着竹筐向着垃圾台走去。
“明天可以起晚一点了。”张洋感叹道，其实周间上晚自习还没觉得累，但一想到今天不用上，积攒已久的疲惫便开始浮现。
“嗯嗯，而且明天下午也不用，后天周日还能休息一下。”金月也很开心。
“重吗，重的话可以先休息下，还有段距离走的。”张洋问。
“还行，没那么重的，质量在我的范围内。”金月笑着说，前段时间升八年级刚开设物理，课上她对于其中的“质量”概念和生活中的“质量”有些混淆，课间讨论的时候张洋解答了她的疑问。
“哈哈哈，的确是质量。不过要是我们在月球上的话，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那里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
“是哦，虽然箩筐的质量没变，但是重力加速度g变了。”金月说。
“嗯，另外其实万有引力和重力是两个不同的力，重力仅是其中一部分，不过现在阶段我们只讲重力。”张洋补充到。
“引力？”金月接着问道。
“我来倒吧，两个人不方便。”张洋说。来到垃圾台前停了下来，两人的谈话也告一段落。
“好吧，还挺重的。”金月放下她那边的把手，伸了个伸胳膊，扭转了几下腰。
张洋两手一抓将竹筐提起，慢慢走到垃圾台旁边，用力举起竹筐，将里面的东西抖落。
两人倒完后到年级办公室和班主任陈老师一起锁好门，一起向校门走去。
“你是从哪里看到那些知识的？”金月好奇地问张洋，马上要走了，她挑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爸爸的书里面写的，咱们现在的作息时间已经和星卫视那个动漫《犬少年》的时间错开了，每次回家都已经播放完了，我对物理又有些兴趣，就看看书了。”张洋解释道。
“嗯，那之后你多教教我呀，我对这方面也挺有兴趣，另外你把我教好了，咱们可以共同讨论嘛，感觉物理还挺有意思的呢。”马上到校门口了。
“行么，好说，那明天见。”张洋第一次和金月说这么多，这和今天早上早读时，和江莹说话时有相同的感觉——如释重负的轻松。
由于今天自己放学比较迟，路上已经没有几个学生了，骑在回家的“柳道”上，逆着微寒的春风，张洋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从昨天晚上就有些不正常了，那个奇怪的声音，中年女人在梦里说的话和那块石头，那对光点，确切来说是光球。
张洋想了想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让他感到奇怪，那个梦，和普通的梦有些不大一样，还有光球和那个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虽还是无法描述，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
维度。
“这也是一种平衡吗。”张洋苦笑，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是和江莹、金月的谈话。
“咣当！”张洋脚下踩空，他知道，车子的老毛病又犯了——链条掉了。
张洋停下车，自己的自行车脚撑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右腿将车固定住开始熟练的挂起链条，唉，今天回去看来又得好好洗手了，链条上的油污每次都让张洋头疼，当时洗肯定是洗不干净的，等过些天靠身体自己的排污能力以及和周围物体的接触慢慢褪下色来。
在他不远处的前方，一名摩托车骑手正在向他驶来，张洋走的这条小路算是大公路的辅路，其中有一个丁字路口，张洋家就在这个丁字的竖画上，那一横是一条单行道，不过由于路上还有其他的村，有没有什么违章摄像头，所以大家都按双行道使用。
摩托车手和身后的人讨论着工地上的工作，昨天晚上的牌局让他现在有点累，今天他想尽快到家洗个澡，身体这个系统的熵增已经触发调整机制——需要休息了。
他看到了路边低头修车的张洋，旁边还有辆面包车正在超过他，归家心切的骑手评估好超车距离，一把油门开始加速。
但显然横向距离存在些许偏差，左脚的离合器脚踏向张洋的车子擦了过去，车头挂到自行车的后轮，整个摩托车突然受力，整个车头开始剧烈摇摆，骑手和他的同伴此时的困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振动完全消除，不过还好初始速度并不快，老练的骑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是将车把控制住，继续往前驶去，留下后面急刹的面包车愤怒的喇叭声，以及被挂倒在路边的张洋。
张洋躺在地上，自行车也躺在他的身上，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烈度是他来到世上所经历之最，让他几近晕厥！
“啊！，，，啊！”张洋痛苦的叫喊着，手向着那疼痛的源头摸去——
髌骨已经移位倒膝盖位置的外侧！整个膝盖已经脱臼！
疼痛还在增加，腿部完全动不了，该怎么办？
1s
2s
3s...
剧烈的痛感中，张洋看到自己的腿部、眼前倒下的车子、路旁的柳树开始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在高速折叠！
虽然看不懂折叠的规律，但他知道那是一种高维层面的折叠，身旁的景物在他眼中不停变换，以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运动翻转着，高大柳树的每片叶子的正面、背面，柳树的整周树干、树干的皱褶被完整的铺开，又被高速的挤压成一团，再展开和旁边的叶子互相交叉，庞大的信息量充斥着张洋，心跳越来越快，疼痛和高维折叠带来的惊吓使张洋难以承受，他有些喘不上气了。
慢慢的，折叠的速度开始减缓，他
看到了自己。
久远的记忆从大脑中来到海马体被唤醒，奶奶讲过之前自己晚上见过暗红色的光团，不过再往下问就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个光团停留了一会就很快飞走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样、飞到哪这些问题，毕竟那时候在楼顶晚上夏凉，奶奶的目的是给张洋把他扒拉掉的床单重新盖上，自己也是比较困了，她并不关心这个，只是作闲谈罢了。
张洋很兴奋，就当他准备不顾正在巡视的老师，准备跑出教室去观察时，小光球迅速绕大光球转了一圈，随即仿佛没有任何惯性般急停——‘嗒。’
又是刚才那清脆的钢琴声，张洋顿了下，这声音太过纯粹，让他感到有些——
孤独。
紧绷的大腿肌肉放松下来，张洋没有离开教室，那对光球随即也恢复了之前节奏，继续缓慢公转，约莫停顿了一秒左右，沿着一道弧线往高空飞去，消失在张洋的视野里。
同学们的早读还在继续，他打开书，低声棒读着眼前的内容。
今天是周五，晚上也不上自习，班级每周五会有一次大扫除，交给各个学习小组负责，这周是轮到张洋组了。
同学们陆续放学，前排的金月和吴茜以及后排的两个组员已经将教室用扫把扫了一遍，张洋和江莹把桌子放好，两个人把扫在一起的垃圾用簸箕装到教室后面的大竹筐里，竹筐里还衬了一层编织袋，最后的工作便是两个人把垃圾筐抬着运到操场球门后的大垃圾台就可以了。
张洋和后排的男生接下了这个力气活，之前小组打扫的时候收尾的也是他们两个。
正当两个人提着筐准备出教室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哎！同学，能过来帮个忙吗？”
张洋听出来了，这磁性的嗓音就是楼上教物理的那个老师了。
周老师昨天晚上的“中二”发言对于他自己有些幼稚——觉得可能和这段时间自己晚上散步时的思考有关，前段时间托书店的朋友给他寄了一些物理方面的期刊和书籍，自己还是喜欢物理的，并且想往“熵”的方向探索一下，一个是自己本身的兴趣，另外就是周老师觉得自己的“心理熵”最近有些变大了，对于这些粗浅的理解，显然不太满意，周老师决定充实一下自己。
对于此时张洋来说刚刚好。望着远处操场的球门，张洋想到今天早上的那对光球，还有那个声音，如钢琴一般的声音，和昨天晚上的“你好”很相似。
不过此时看到周老师，张洋的思绪没有在“楞次”和“平衡”上逗留太久，来之不易的没有晚自习的下午还是希望早点放学，因为他有个问题想要问那个中年女人，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去自己昨天梦里的那个藤阁。
“哎！老师，我来！”
看到张洋有些迟疑，旁边的男生揽下这个临时任务，放下箩筐，快步往周老师的方向走去。没办法，张洋只能等一下了，他也放下箩筐的另一边把手，继续望着远处的球门沉思。
“哎！张洋，你俩咋不去了？”
细细浅浅的女声几乎淹没在放学的嘈杂声之中，所幸张洋还是捕捉到了，是金月。
“你俩咋不去了，陈老师今天要早走，等着检查呢。”金月一路小跑过来问道。
张洋回过头，她的跑步姿势很像电视里面准备献花的小学生，黄棕色的马尾辫此时也映成金色，在后面左右摆动，雪白的脸庞被夕阳照的红彤彤的，她平时都是坐前面，教室又以自然光线和晚上的白色灯光为主，张洋很少见到这个光影下的金月，真像一轮金色的月亮。
“他去帮那个物理老师了，我在等他。”
“你去吧，待会直接走就行，我和张洋把垃圾一倒就行啦！”金月大声向那个男生喊道，男生回过头挥了挥手，应该是知会了。
“江莹他们几个都走了，咱赶紧把垃圾一倒也走吧，好不容易不上晚自习了，唉。”金月提起箩筐的一边。
“嗯，那快点吧。”张洋说。
两人一起提着竹筐向着垃圾台走去。
“明天可以起晚一点了。”张洋感叹道，其实周间上晚自习还没觉得累，但一想到今天不用上，积攒已久的疲惫便开始浮现。
“嗯嗯，而且明天下午也不用，后天周日还能休息一下。”金月也很开心。
“重吗，重的话可以先休息下，还有段距离走的。”张洋问。
“还行，没那么重的，质量在我的范围内。”金月笑着说，前段时间升八年级刚开设物理，课上她对于其中的“质量”概念和生活中的“质量”有些混淆，课间讨论的时候张洋解答了她的疑问。
“哈哈哈，的确是质量。不过要是我们在月球上的话，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那里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
“是哦，虽然箩筐的质量没变，但是重力加速度g变了。”金月说。
“嗯，另外其实万有引力和重力是两个不同的力，重力仅是其中一部分，不过现在阶段我们只讲重力。”张洋补充到。
“引力？”金月接着问道。
“我来倒吧，两个人不方便。”张洋说。来到垃圾台前停了下来，两人的谈话也告一段落。
“好吧，还挺重的。”金月放下她那边的把手，伸了个伸胳膊，扭转了几下腰。
张洋两手一抓将竹筐提起，慢慢走到垃圾台旁边，用力举起竹筐，将里面的东西抖落。
两人倒完后到年级办公室和班主任陈老师一起锁好门，一起向校门走去。
“你是从哪里看到那些知识的？”金月好奇地问张洋，马上要走了，她挑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爸爸的书里面写的，咱们现在的作息时间已经和星卫视那个动漫《犬少年》的时间错开了，每次回家都已经播放完了，我对物理又有些兴趣，就看看书了。”张洋解释道。
“嗯，那之后你多教教我呀，我对这方面也挺有兴趣，另外你把我教好了，咱们可以共同讨论嘛，感觉物理还挺有意思的呢。”马上到校门口了。
“行么，好说，那明天见。”张洋第一次和金月说这么多，这和今天早上早读时，和江莹说话时有相同的感觉——如释重负的轻松。
由于今天自己放学比较迟，路上已经没有几个学生了，骑在回家的“柳道”上，逆着微寒的春风，张洋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从昨天晚上就有些不正常了，那个奇怪的声音，中年女人在梦里说的话和那块石头，那对光点，确切来说是光球。
张洋想了想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让他感到奇怪，那个梦，和普通的梦有些不大一样，还有光球和那个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虽还是无法描述，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
维度。
“这也是一种平衡吗。”张洋苦笑，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是和江莹、金月的谈话。
“咣当！”张洋脚下踩空，他知道，车子的老毛病又犯了——链条掉了。
张洋停下车，自己的自行车脚撑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右腿将车固定住开始熟练的挂起链条，唉，今天回去看来又得好好洗手了，链条上的油污每次都让张洋头疼，当时洗肯定是洗不干净的，等过些天靠身体自己的排污能力以及和周围物体的接触慢慢褪下色来。
在他不远处的前方，一名摩托车骑手正在向他驶来，张洋走的这条小路算是大公路的辅路，其中有一个丁字路口，张洋家就在这个丁字的竖画上，那一横是一条单行道，不过由于路上还有其他的村，有没有什么违章摄像头，所以大家都按双行道使用。
摩托车手和身后的人讨论着工地上的工作，昨天晚上的牌局让他现在有点累，今天他想尽快到家洗个澡，身体这个系统的熵增已经触发调整机制——需要休息了。
他看到了路边低头修车的张洋，旁边还有辆面包车正在超过他，归家心切的骑手评估好超车距离，一把油门开始加速。
但显然横向距离存在些许偏差，左脚的离合器脚踏向张洋的车子擦了过去，车头挂到自行车的后轮，整个摩托车突然受力，整个车头开始剧烈摇摆，骑手和他的同伴此时的困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振动完全消除，不过还好初始速度并不快，老练的骑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是将车把控制住，继续往前驶去，留下后面急刹的面包车愤怒的喇叭声，以及被挂倒在路边的张洋。
张洋躺在地上，自行车也躺在他的身上，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烈度是他来到世上所经历之最，让他几近晕厥！
“啊！，，，啊！”张洋痛苦的叫喊着，手向着那疼痛的源头摸去——
髌骨已经移位倒膝盖位置的外侧！整个膝盖已经脱臼！
疼痛还在增加，腿部完全动不了，该怎么办？
1s
2s
3s...
剧烈的痛感中，张洋看到自己的腿部、眼前倒下的车子、路旁的柳树开始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在高速折叠！
虽然看不懂折叠的规律，但他知道那是一种高维层面的折叠，身旁的景物在他眼中不停变换，以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运动翻转着，高大柳树的每片叶子的正面、背面，柳树的整周树干、树干的皱褶被完整的铺开，又被高速的挤压成一团，再展开和旁边的叶子互相交叉，庞大的信息量充斥着张洋，心跳越来越快，疼痛和高维折叠带来的惊吓使张洋难以承受，他有些喘不上气了。
慢慢的，折叠的速度开始减缓，他
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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