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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生·斗罗大陆

    天斗雪华二十年,秋。

    巴拉克行省“原巴拉克王国,千年前武魂殿战争中,巴拉克皇室被屠戮灭国,现为天斗帝国所辖行省。”西南,有一个小村子。

    楼村,诺乙城郊一个五百余户的村庄。因其地处荒野草原,又是两国边境之地,多有马贼盗匪。为了抵御盗贼与狼群,村民都居住在一种造型独特,兼具居住与防御功能的土楼中,因而得名——‘楼村’。

    楼村外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里的天非常蓝,但却缺少能生产粮食和蔬菜的耕地,这里的人全都以放牧为生,骑马为乐。以牛羊为食,以羊奶为饮。偶尔也可以去诺乙城交换些蔬菜、面粉之类的东西,只是比牛羊都还金贵。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一个面容俊美肌肤如玉的男孩坐在土楼楼顶上吹着凉风,嘴里叼着根竹尖,深邃的眸子愣愣盯着自己稚嫩的手掌轻声叹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修炼千年孑然一身,只为追逐脱凡之境。破劫飞升之日,他踏破雷劫,从此天地无拘,万万里山月唯吾独尊,没想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

    雷劫散红月现,一轮红月,比耀阳还刺眼的红月将空间笼罩……黑暗中只听到幼儿的呢喃声,一股灵魂撕裂的痛苦接踵而来,再次醒来。

    他却变成了一个两岁的孩童,而且他的灵魂好像融合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使得他整个人性格都变了,变得越发像个小孩子……

    “哥哥!”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孩扶着楼梯爬了上来,一张雪白晶莹的小脸,胖嘟嘟的还挂着两抹晕红,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看着这个调皮妹妹,他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了笑。

    五年了还是不太适应这具躯体,作为史上最倒霉的渡劫期修士,在飞升之时,莫名其妙躯体被毁,一丝灵魂也被诡异的红月吸收。混沌中隐隐听见,魂斗罗、冰魄玄针、暗器百解几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词。

    至今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夺舍、重生、又或者是一场梦。很长段时间后他才接受了这一切,接受竹冬剑这个名字。

    正当他振作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修炼的功法全都无法运转,并且不是丹田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他为此郁闷了好久,没有气怎么转化成力,没有灵力驱动,他的阵法、功法、罡气、武技都如摆设。

    但这个叫斗罗大陆的世界,却有一种叫武魂的东西,能修炼武魂的人叫魂师,不过反正他也没见过,就没怎么在意,突出一个摆烂。

    面前这个小丫头叫竹秋,他的妹妹。两人从小关系就特别好,不过他面对这个妹妹可谓异常头疼。从小刁蛮捣蛋,闹得十里八村鸡犬不宁,最后还总是竹冬剑来背黑锅。

    只见竹秋快速挪开脑袋,笑道:“别老摸人家头,会长不高的,放羊去。”不管不顾拉起他哥向楼下走去。

    竹冬剑笑了笑,道:“哥哥摸妹妹头,不是天经地义。小丫头。”

    竹冬剑家住在圆形土楼的一层,就在大门的旁边,放着一堆竹篓、竹篼的那家,一个皮肤粗糙却难掩芳华的女人在其中忙活着,那是他娘亲叫阿寅,绝对是方圆十里最美的女人。

    父亲叫竹叶青,名字倒挺诗意的,是个手艺人,是楼村甚至诺乙城都有名的编竹人,只是楼村地处草原,为了有够量的竹子,父亲每天大量的时间都在往返诺乙山的途中。

    “娘,我和哥哥出去放羊去了。”陈秋知了一声,松开竹冬剑的手,急忙忙就往马圈跑去。

    “娘亲。”竹冬剑恭敬地叫了声。

    女人抬起头,抹了抹头上的汗,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道:“哦,去吧去吧,冬剑看好你妹妹,慢点别让她从马上摔下来了。”

    竹冬剑道:“知道了,娘亲。”

    关于去年妹妹吵着非要骑马玩,反而让他学会骑马这件事,以至于父亲将牧羊的工作交给了竹冬剑,全身心投入编竹工作中。

    ※※※

    辽阔的巴拉克草原,茫茫无尽。天空就像其大无比的圆顶毡帐将整个大草原笼罩起来,微风吹拂,绿草像海浪般翻腾,牛羊在其间悠闲地觅食。

    黑白相间中,一匹小红棕马格外显眼,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马背上一个男孩身着朴素,却面若冠玉,眼若飞星,怀中还坐着个一般大小的女孩。

    竹秋给小母马取了个名字叫依依,因为它见到竹秋就依依地叫,平时正事不做的妹妹,唯有对喂依依最上心。

    她回头看着身后的男孩,眸子里带着种温柔羞涩的笑意。

    陈冬剑突然出手,将她扶正,轻扣了她一下:“再这么看着你哥,你都快掉到马下面去了。”

    “嗯!”

    “嗯?我和你说,你有在听吗?”

    “知道了知道了。”

    陈冬剑叹了口气,苦笑道:“每次都这样,哪次听进去,万一摔下马,把小脸摔花了,等着一辈子没人要吧。”

    陈秋咬着嘴唇,轻声道:“万一真摔下马,一辈子没人要,那就……”她迟迟没有说出后半句,她的脸红了,红得像远方天际的一丝残阳。

    竹冬剑疑惑地看着她,这是害羞了!

    竹秋的脸更红了,愤愤说道:“人家脸上又没花,一直盯着人家干嘛?”

    竹冬剑笑了笑,道:“喂!你是我妹妹吗?怎么会害羞的。我妹妹可是刁蛮公主,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竹秋道:“害羞你个大头鬼!说谁刁蛮啦?”

    竹冬剑刚想笑话她,可肩膀骤然一痛:“哎呀,我是大头鬼,我刁蛮,别咬啊,轻点,要掉下去了。”

    竹秋嫣然道:“再敢笑话我,下次就咬你脸,让你一辈子不敢出门。”

    竹冬剑讪讪一笑:“下次,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咯。”

    竹秋道:“你敢!”

    “哥,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出去看看,从小到大入眼皆是草原,想去看看繁华的天斗城,看看嗯还有什么啦?反正想出去走走。”

    竹秋眨了眨眼睛,追问道:“那我呢?”

    竹冬剑道:“你,拖油瓶一个,你负责放牧看家,我负责仗剑天涯。”

    竹秋瞬间大吵道:“我也要去!我才不要看家。”

    竹冬剑道:“那爸妈怎么办,女人就在家把家看好就好了。”

    竹秋顿时急了:“哥,你不讲理,你说的什么话。”说着眼睛晶莹,张嘴就向竹冬剑颈子咬去。

    竹冬剑吃力地说道:“妹妹轻点,亲妹妹耶,松开松开。”心中有些恼怒,抬手想将她拍开,手又放下了。

    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她在闹哪样。毕竟是亲妹妹,不跟她一般见识,换个人,依本尊的秉性还不把她……

    不知道是灵魂的问题,还是他已经迷失在了亲情中。

    这不是像他,也许他早就死了。

    过了很久。

    竹秋好像咬累了,双眼微红,趴在竹冬剑怀里,像是睡着了。

    竹冬剑瞬间有种吃了黄连的感觉,这哪是睡着了,是看到竹冬剑又要开始说教。

    哎,她不想听就算了吧。

    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自言自语着:“这么刁蛮,草原的汉子都吃不消,以后谁敢要哟,这小拖油瓶不会要一辈子跟着我吧。哎!”

    怀里的竹秋听着,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梦呓般呢喃道:“我就喜欢当拖油瓶……”

    这丫头有些不对劲。

    竹冬剑怔住了,他好像明白了,可这,可这算什么。

    剪不断,理还乱。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天怎么黑了,不好!

    竹冬剑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紧缰绳:“妹,快醒醒!醒醒啊,抱紧我。”

    竹秋不为所动,呢喃道:“阿秋,已经睡着了……”

    “睡你个大鬼头,羊没了!快点。”

    “啥?羊没了”

    “哥慢点!慢点!”

    ※※※

    夜风吹过草原,已不见半点光亮,四周漆黑一片,寒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连依依也找不到方向了。

    羊没找到,他们迷路了。

    竹秋早已没有白天的刁蛮,恬静地微睁着眼睛,死死靠在竹冬剑胸膛上:“哥,冷。”

    竹冬剑闻言,将外面的小褂给她披上,抱得更紧了些,脸色微沉,警惕地看着四周。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风不断地从耳边吹过。

    暗暗后悔,不该回来找羊,将妹妹带入这种险境。

    “驾——驾——”

    竹秋道:“哥,你说咱们把羊也丢了,回去会不会被混合双打啊。”

    竹冬剑叹息着,苦笑道:“怕是会将我俩逐出家门。”

    竹秋道:“哥,你……你出门一定要带上我。”

    竹冬剑道:“好好,你少说话。”

    竹秋道:“不说话,我怕嘛。”

    嘁!嘁!嘁!四周的草地像是有什么动物在爬行,两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竹冬剑沉着脸,拉紧缰绳,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竹秋道:“哥,会不会是狼?听村里的人说,夜晚草原上的狼群会撕碎草原上的一切。”

    竹冬剑道:“少乌鸦嘴了,我们会安全回去的,爹娘可能已经在找我们了。”

    声音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竹冬剑也松了口气,想来也许是田鼠或者蛇之类发出的声音。

    竹秋道:“哥,我有些困了,不过真想像这样一直走下去。”

    竹冬剑凝视着她的眼睛,道:“可别睡觉,睡着了哥就把你丢在草原上喂狼。”

    嗷!呜!呜!一连串的响起,撕破夜空。

    竹秋恐慌的叫道:“哥!”

    “我呸,我这个乌鸦嘴”心中暗骂。

    “驾驾驾!闭上眼睛抱紧我!”竹冬剑奋力地驱策依依,听着一声声催命般的狼叫,看着妹妹,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昏沉的月光下,一道道黑影如冥界勾魂的厉鬼,嘶吼着、狂奔着、接近。

    狼群都是天生的战术大师。

    红棕马两侧已经有数道黑影包围过来,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它们的发亮的眼睛,

    “嗷嗷!”

    竹冬剑用力挥出一鞭,裹挟着他所能爆发出的全部蛮力,带起一阵破空声,硬生生将一头扑上来的成狼抽了回去。

    马鞭之上,一滴滴猩红浑浊的狼血滴落。

    依依快点啊,再快点啊。竹冬剑才发现他不再是渡劫期,那掌握生杀的大能。在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他连一头狼也难以战胜。

    在妹妹哭声中,他一次次孱弱地挥出马鞭,群狼的利爪已经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红印记。

    依依更是已经没有一块晚好的地方。

    “啊!”红棕马仰天长嘶,倒在地上,血液流了出来。

    “依依!哥你的脸。”

    淋湿手掌,黏黏的,脸上的鲜血留下,滴在妹妹头上,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竹冬剑看着周围的群狼,将竹秋紧紧护在怀里,这是他这当哥哥最后的倔强了吧。

    竹秋也停止哭泣,竟还露出一种不符合她年纪的笑容,反手抱住他。

    在一道道微不可闻的沙沙声中,

    她轻轻地凑到竹冬剑脸旁,

    伸出舌头舔舐着伤口,

    轻轻的说。

    “哥,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