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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缩地千里

    江湾沸腾了,因为来了一群天仙。

    很多工厂为此放了假,让大家出来一睹未来国母的风采。

    很多画手早早租了二三楼的座,只为自己的画报能更火上一层楼。

    最原始的媒体,大概就是这些靠画笔吃饭的人了。

    作为君临的贴身保镖,野生不离他半步。

    尘不染则紧跟着君临他爹。

    徐曜和风萧萧并肩而行,后面就是一群翩翩仙子。再再后面,是仙子们的老父亲。

    香满楼早就清场待客,只等他们到场了。

    众小二早把饭菜上桌,皇帝的人也先行一步试了毒。

    各人依次落座,试毒的冲皇帝点点头,君临笑话自己老父亲土,挨了自己老娘一记眼刀。

    可怜的保镖们只能站旁边伺候着,君临叫他们坐,他们都自觉退后一步婉拒了。

    帝后被自己儿子的举动雷了,又庆幸这几个是有规矩的。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那傻儿子的口中又吐出了傻话:“你们干什么呀,平时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别见外。”

    平时怎么样,帝后不敢想。只是咳嗽了几声。

    “母后,嗓子不舒服吗?我叫人给你上个润喉的菜,这里的厨子可全了,什么吃食都有。”君临喜欢热闹,这多少跟成长环境有关。

    作为风萧萧的小尾巴,他时常看风萧萧跟人混一块,打小就特羡慕人家那热络劲。

    风萧萧姗姗来迟,顺便上来一道菜:“姑姑,尝尝我的手艺!”

    “长大了,都会做菜了。这些事哪用得着过你的手啊?”皇后一拉风萧萧的小手,娘俩就聊上了,家长里短都有说头。

    皇帝默默的坐着,吃饭喝酒。

    君临还在试图让几个人坐下。

    “你们搭一桌吧,大家都一块儿吃,这里也用不上你们。”皇帝无语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风萧萧拉响铃铛,小二就上楼来听遣,麻溜的在大包间搭小桌布了菜。

    君临觉得和自己老爹实在说不上话,本来有求于他的时候尬聊也能聊两句,现在知道只有选出皇后来才能达到目的,连尬聊也聊不下去了。

    索性端了碗去了野生他们那一小桌。

    小桌子本来就挤人有坐有站,大桌子三个人反而略显冷清。

    风萧萧和皇后说了一会儿话,挨着楼层去找妹子们喝酒。

    帝后看着超大号桌子,明明平时就是吃大桌饭的,此刻心情却不似平时。

    总觉得差点意思,眼尖的赶紧囫囵吃了饭回来盯着。

    被人盯着皇帝才下得去筷子:“这是什么毛病,吃饭非得有人看着。”

    皇后倒是反应不大,照旧给老公夹菜:“这是藕带啊,快尝尝。”给自己夹了藕片,品尝后赞不绝口,直呼正宗,就是老家口味。

    酒饱饭足回别墅,大家就遛弯消食,还给美女们准备了欢迎烟花。

    地主之谊尽到了,美女们也对君临的家底脾气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来就是美女们表演才艺的时间了。

    有歌舞琴棋书画样样有,给十小将看的目不转睛。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三更,大臣们才回酒店睡觉。

    第二天行程重复上演,很多人远道而来看美女,江湾热度不减。

    才艺完了,美女们好些自觉不如其他人自动弃权,住进了酒店,继续留下的,就是要试着和君临相处了。

    试着相处,其实就是想办法和君临搭上话。两口子没点共同语言也是生活不下去的。

    按理说大家住一起,总有遇见的时候,奈何君临是个话题终结者。

    比如,在湖边遇到,他说要游野泳,妹子只能羞涩退避。

    比如泡温泉的路上,也没话说。

    再比如就是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就像卖菜的。

    约他下棋,不下,约他读书,头大,约他赏画,没他画得好,尴尬。约他弹琴唱歌,他不感兴趣。

    他绝对不是那种找个椅子一坐就能老实听你表演的男人。往往你表现完会发现人家睡着了。要是你来粗暴一点让他睡不着那种,他也淡定的很绝没有你曲终那种澎湃。归根结底,在他面前表演歌舞,只能自嗨。

    妹子们算是看透了,这个男人,除了对吃的感兴趣,也就对画画有点意思,更多的是对设计的兴趣,设计一个房间,一个房子,一条街道,一座城,大到一个国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不敢想。

    很多妹子渐渐的歇了心思,也不上赶着到君临面前刷存在感了。

    帝后也算是看开了,一套流程走下来,剩下的就是君临的意思了,妹子肯定是他点头就能嫁的。

    跟大臣们出去嗨了,云霄飞车什么的,听着就很高大上。

    云霄飞车不是现代这种,而是热气球。

    一个个小房子在天上飞,等燃气用完了自动降落。悬空24小时江湾全景一览。

    自备干粮,入了房间,点了灯,热气球就发着光慢慢飘上天空,在小走廊俯瞰夜景,地上的人们也会抬头看看夜空的景。

    走廊上有温馨提示,请不要乱扔垃圾,违者将终生失去乘坐飞车资格。

    皇帝不屑:“我乱扔垃圾,飞车公司怎么知道。”

    皇后:“如果地上的人被砸到了,会举报的吧!”

    皇帝:“飞这么高,谁知道是我扔的,天上又不止我一个。”

    旁边的鸟驾上,小鸟叽叽喳喳刷存在感,脚上绑一布条,上书监督员。

    可惜皇帝始终不看它只看夜景。

    皇帝掏出一沓钱:“试试,看他们怎么说,要是有人胆敢说我大京宝钞是垃圾,那这个飞车公司就不用开了。”

    皇后拉不住:“幼稚!”

    监督员看到皇帝扔垃圾,啾啾啾叫几声咚撞了某个地方一下,整个热气球外圈套了个透明泡泡,把钞票全接住了,小鸟监督员一张一张往仓里捡,皇帝看到忙碌的小鸟,竟然有一丝丝愧疚。

    小走廊配备千里眼,皇帝看到不远处是老杜,大声的打了个招呼,不过好像离的挺远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旁边老陈两人好像在下棋。

    旭日东升,朗朗晴空。野生起了个大早,带鱼小小到湖里捉鱼吃。

    莫说君来早,还有早来人。

    陈映竹也起了个大早,她虽然迫于老爹淫威报了名,心里对皇后之位是一点都不感冒。

    她画工了得,尤其喜欢画帅哥,瞄上了好几个美男子,不久后就会成为她画本里的男主角。

    最近这段日子她瞄上了野生,总算逮到机会好好画出这位其貌不扬笑起来却能甜死人的美男子了。

    野生不笑的时候,真真的是泯然众人,但是笑起来,眼睛里都盛满了星光,甚至都溢出来了。

    人前他不爱笑,对着君临也不怎么笑。

    唯独对着小妹妹,他才会情不自禁的笑,又温柔又腻人。

    陈映竹看的痴了,迟迟木有下笔,伸着胳膊比划了半天那美男的身材比例,深吸一口气。

    下笔如风一气呵成,朝阳落在少年肩头,少年身材很好,两臂举起的小小人儿。一大一小一个笑的温柔一个笑得开怀,陈映竹甚至画出了这么远距离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两人身上的水珠。

    尽管画作已成,陈映竹丝毫没有欣赏画作的意思,搁在一边等墨迹干透,自顾自的看着美男浮想联翩。

    嘴角流出的口水和脸上挂着的迷之微笑,把出来找野生的君临吓了一跳。

    伸手在其眼前晃晃,被人随意拨开。

    再晃再拨再晃再拨。

    陈映竹发火了:“你烦不烦,神经病啊?”

    君临:“……”

    陈映竹:“君君君上!臣女万死!”

    君临轻咳一声:“起来吧,大清早的在这干嘛呢?”

    陈映竹:“君上的别墅景致极美,臣女在此采风,准备回老家也照着修一修!”

    君临:“我新定一条法令,所有湖泊山头不得私人所有!”

    陈映竹:“臣女万死,臣女,臣女方才说胡话了,请君上见谅。臣女唯恐今后再难有机会见到此景,才斗胆将景致留在纸上。”

    君临:“那,把你的画给我看看!”

    陈映竹脸都绿了,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实在不能给君临看啊,她的画册,除了表演才艺时现场画的一幅现场宴会图,剩下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美男子。如何能拿给君临看。

    君临看她脸绿的样子笑出了声,踱步到她的画架前,顿时眼前一亮:“画的不错,此处风景果然独好!”

    陈映竹:“谢君上夸奖!”睁眼说瞎画。

    君临看到地上的画册,拿起来随意翻了翻,点评到:“画功了得,平时和他们相处,只觉得他们一个两个都是一样的,看多了觉得也就那样,没想到他们在你,倒是各有各的特点来了。”

    陈映竹:“画师,本就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君临翻完最后一页:“我不美吗?”

    陈映竹:“啊?”有些懵。

    “为什么没有一张画的是我?难道在你眼中,我连他们都不如?”

    不怪君临生气,狗生都上榜了,抱着大狗,霸道的气势都要从画里跑出来了。

    有些妹子在风萧萧的带领下也学游泳,奈何呛水者太多。

    男女之防尚存,十小将不便出手,狗生口哨一吹,母狗们就去把人救了。

    宠辱不惊,在陈映竹这里刷了一拨好感。

    陈映竹:“君上的龙颜,岂是臣女可以随意画得,君上息怒啊。”

    君临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索性安抚两句:“你想当皇后?”

    陈映竹想也不想:“不想!”

    君临咬牙:“不想你还报名!欺君啊你是,简直胆大包天!”

    陈映竹磕头如捣蒜:“君上啊,你听错了,我想,我想,我特别想。”

    唯恐欺君之罪治下来,老爹的官也当到头了。

    君临:“哼!”收了野生的画,气呼呼的走了。

    陈映竹伏地不起,心里把君临的祖宗问候了一遍。

    选出皇后陈映竹,举国同庆,老朝廷正式解散,新政府成立。

    洞房还没进,野生消失了,带着鱼小小一起。

    举国同庆的日子,也就京城江湾那些闹腾,隔得远了,老百姓该干嘛还得干嘛。

    野生带着鱼小小来到黑山,那是冉璐离去的地方,他待了好久,又回了海岛,少年敢死队整装待发,他们要去到父母身边,和家人并肩作战去了。

    野生想跟他们一道,可人家都是有去处的,自己一个孤家寡人,昔日手足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

    野生好无聊啊,就躺在羽毛船上随波逐流,没想到遇上了老龟。

    鱼小小骑在老龟背上驾驾驾,老龟吹胡子瞪眼:“我是龟不是马!”

    鱼小小:“可是我不知道骑乌龟要怎么叫乌龟才会跑得快嘛!”

    老龟把头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气泡,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鱼小小也跳进水里跟老龟大眼瞪小眼:“咕噜咕噜咕噜噜!”

    老龟不搭理鱼小小,跟野生搭话:“你这是要去哪?”

    野生:“不知道!”

    老龟:“京城不好混吧?”

    野生:“嗯!”

    老龟:“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一路啊?”

    野生:“他们有地方去!”

    老龟:“这些娃娃唷,因为当权者一纸调令,就要远走异国他乡卖命去喽,惨呐。”

    野生:“一纸调令的力量真有那么大吗?到了那边,只怕王权再大也鞭长莫及了。”

    老龟:“他们是敢死队,是放出去的狗,绳子还牵在王权手头。”

    野生:“他们不是狗,不需要大京的庇护他们也可以过得很好,他们也没有软肋握在大京手里,他们自由了。”

    老龟:“他们背井离乡,每个小岛都成了物资补给站,曾经的主人流浪异乡为奴为仆。流浪和自由,是不一样的。”

    野生:“他们可以选择回来,可是他们没有这么选。选择是他们自己做的,所以他们是自由的。”

    老龟不服:“王权打的好算盘,一半给他开疆辟土,一半给他为奴为仆。”

    野生:“你错了,现在的大京,没有一份职业是强制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高兴就改行。除了王权继承人这个职业。”

    老龟:“那外面的事我总没说错吧,敢死队,就因为王权想当救世主,就让人出去给他找百姓。穷凶恶极的人,根本没得救。国门打开,那些人穷疯了,强盗进了金银库,傻子才会为奴为仆,把主人杀了,钱就会紫了”

    老乌龟喋喋不休:“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世界上的所有地方的人都放进来绝对没有任何好处,这老皇帝早晚要后悔!”

    野生不解:“他明明是在做好事,你却好像不认同他。”

    老龟不屑:“做好事,我跟你说,一个地方能养活多少人,那都是有定数的。人一多,不是人杀人,就是人吃人。”总而言之就是开放国门百害无利。

    海潮翻涌,电闪雷鸣,老龟惊呼:“糟了,是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