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惊讶.反思
她就这样跪伏在地上良久良久，周围都安静了，只剩下吹过耳畔的微风，还有萦绕在鼻尖血腥难闻的气味。
玄元一句话都未讲，就越过了她。朝着那些歪七扭八躺一地的仙人们走去，站定。就开始施法，一挥手就溢出了满满的灵力，那些灵力散发着温暖的光进入那些仙人体内。
重获灵力的仙人们都站起身，齐齐朝玄元神尊道谢。徒留还伏跪在一旁的姜采薇，有些尴尬。
“众仙君随本尊进入大殿，本尊有话要问”。玄元提步进了大殿，那些仙人进入大殿之前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还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姜采薇，无不一脸疑惑。清梧仙子挽救仙界于水火之中，这做师傅的不褒奖一番，反倒是让跪在殿外？这可不像是在褒奖，更像在惩罚。
但是，这是人师徒俩的事。他们仙人无权多嘴。
“本尊之前允诺诸位，保得仙界一片安宁，这几千年来，本尊也践行了诺言。然则，今日罚天侵袭，本尊并未及时回来，让诸位差点遭遇灭顶之灾，是本尊之过。也幸得众仙君齐心协力击退罚天！”
“神尊，并非是我等击退罚天的，是神尊的弟子清梧仙子，指挥有方，调度有当，于力催山崩之时力挽狂澜，才挽救了我等性命，以一己之力护住了仙界。后虽有诸仙家支撑灵力，但若单靠我等，是绝无可能击退罚天的！”
“此战清梧仙子居功甚伟！”一众仙人齐齐跪倒。
“此战清梧仙子居功甚伟！”
高位上的玄元并未发一言，倒是那帝尊大人突然开口。
“一向仙力无法抵抗罚天，更加无法渡化成神力，若是仙力渡给神灵，汝等轻则自爆仙体，修为下降；重则会魂飞魄散。本尊倒是不知道那小梧桐精有何能力可以承受诸位的灵力，还能击退罚天？真是一派胡言！”苏离就那样看着跪倒一地的仙人。
却无一人回他。
“你们先退下吧！”玄元突然开口。
众仙人陆陆续续退出大殿，殿中只剩下玄元、苏离和曲白三人。曲白此时满心都是：仙界众人是可以击退罚天的，在那棵小梧桐精的带领下。
大殿外，各路仙人拜别姜采薇，那些或感谢或告别或赞扬的声音传到大殿里。玄元还是一脸淡然，苏离也是笑吟吟的表情，不过笑吟吟的表情里多少有些晦暗。
“神尊，小仙也告辞了。”曲白拱了拱手，也就告辞出去了。
大殿外，那些仙人已逐渐出了云泽宫。姜采薇就这样跪着，不曾挪动一点位置，那凡间女子带着温柔得体的笑容，牵着神色木讷的鲛族女子站在姜采薇面前。另一边是一男一女两个仙人，目露担忧地看着姜采薇。
“曲仙君，好走！”花无月行了一个凡间的屈膝礼。曲白并未回应，急匆匆地出了云泽宫。
气氛有些焦灼，无论是殿内，亦或是殿外。姜采薇此时才干嘛呢？还能干嘛，当然是闭目养神休息了，伏地而跪可以看做变形版的瑜伽，自己在玉花洞那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可是一瞬都没有休息过。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许她老姜休息休息？
“清梧，进来！”姜采薇立刻惊醒，这是上司要来抽查作业了。
她起身还是低着头，所以并无见站在她前面的两个女子。推开大殿门，还欲跪下。
“无需跪了，站着回话！”
不跪当然很好啊，谁乐意跪呢？只是眼前都是血红一片，不辨人。玄元神尊也看出了她的窘态，抬手一挥，她脸上的血迹消失，眼睛也能清清楚楚看见了，只留下衣裙上的血迹斑斑。
“弟子多谢师尊！”她躬身行了礼。玄元神尊这二十年未见，还是老样子。毕竟是神，这二十年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以前的姜采薇还会因为被他的惊人的容貌走神，如今心里却再无半点涟漪。再好看的花，也总会有看习惯，甚至是看腻的一天。
女孩那目光中一片澄净，没有愤懑，也没有委屈，更没有仰慕或者思念。似乎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存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玄元有点心梗。
“清梧，你此次带领众仙君对抗罚天，最是劳苦功高。你竟有如此特殊的体质和境遇，修习的是与本尊同脉的神力，却可以引仙力，击退罚天！”玄元神尊颇有些欣慰的意思。
“这都仰赖于师尊教导有方，而且清梧并未做什么，反倒是众仙君一同渡灵力给我，才可以击退罚天。这是大家齐心一致的才有的。”
“你将事情经过与本尊说一遍。”姜采薇于是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的云淡风轻都让人怀疑她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而是赏了一场花。
玄元和苏离越听越是心惊，特别是玄元，好看的眉头都紧缩在一起。这一切都过于魔幻了。
她一路修炼顺风顺水；每次于他人而言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就是走了个过场；明明前五百年还是一株连神识都没有的梧桐树，如今却能胸有成竹地指挥仙人，对抗罚天。更毋论，她竟然可以吸取仙人灵力转化成自己的灵力使用，既不会对仙人造成反噬，对自己更是没有任何影响。这是完全是逆天的，违背了天地法则，上下伦理。这样的运气着实好到让人嫉妒了，再对上女孩澄净的眼睛，他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自己是该高兴的，自己的弟子真的将那句“维护天下苍生，守卫六界安宁”记在心里了。
若是姜采薇知道玄元的心理活动，可能会翻无数个白眼。都只看到她次次死里逃生，却没人看到她在玉花洞里如何煎熬，修炼到差点走火入魔，差点死在玉花洞里。
姜采薇说完，两人皆是愣了半天。倒是玄元最先反应过来。苏离还在被她可以吸取仙人灵力这件事所震惊。
“清梧，你可知本尊为何让你罚跪？”
“弟子一意孤行，不自量力，将仙人集中在一起，若是无法抵抗罚天，会让整个仙界遭遇灭顶之灾！弟子知错。”
她将话都说都说完了，这其中还带的有其他意思：我力挽狂澜救了仙界，功劳总比罪过多，因为这种事，要罚我，就过了。玄元神尊是聪明人，自然可以听得出来的。
姜采薇在很多事上，依旧保持着现代社会的那一套，有着自己独特的行事方式。自己可以适应现在的这个世界，却不代表自己要改变、甚至是屈服。在她这里，尊师重道和“吾更爱真理”永远并行。人类啊，真的是一种可爱又让人敬佩的生物啊！
“清梧，你代替本尊，带领众仙击退罚天，很好。”
“是，弟子多谢师尊夸奖。那弟子先告辞了。”姜采薇始终和玄元、苏离气场不合，哪怕是待在一起，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你这般大胆，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将仙人们集中于一处，还是集中于这云泽宫。若是你无法抵抗罚天，不但你死，又要让这整个仙界的人跟着你陪葬。这是本尊要罚你跪的原因。”玄元难得语气变重了。
姜采薇也不回答，只能安静听训。自家师尊说的的确没错，自己这次真的做得过于鲁莽了。谁又能保证之后次次都这么幸运呢？
只是才刚出关，就碰上罚天来袭，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若是多有一些时间，她可以考虑得更全面一点。
“玄元先生。”一道温柔和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采薇还在疑惑中，却见两个漂亮的女子一起手拉着手进来，为首的那个女子行动之处都是端正大方，后面跟着的那个女子却是神色木讷。两个女子美得各有千秋，只是在姜采薇这里，丝厌才是最漂亮的。事实也是如此，丝厌真的很漂亮。
“那弟子先退下了。”姜采薇现在只想赶紧出去玉林丝厌两人叙叙旧，然后谈论一下这些惊天大瓜。
玄元颔首表示同意。她才刚出殿门，丝厌和辰安就一脸惊喜地朝她跑来。
“清梧！”
“清梧！”
玄元一句话都未讲，就越过了她。朝着那些歪七扭八躺一地的仙人们走去，站定。就开始施法，一挥手就溢出了满满的灵力，那些灵力散发着温暖的光进入那些仙人体内。
重获灵力的仙人们都站起身，齐齐朝玄元神尊道谢。徒留还伏跪在一旁的姜采薇，有些尴尬。
“众仙君随本尊进入大殿，本尊有话要问”。玄元提步进了大殿，那些仙人进入大殿之前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还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姜采薇，无不一脸疑惑。清梧仙子挽救仙界于水火之中，这做师傅的不褒奖一番，反倒是让跪在殿外？这可不像是在褒奖，更像在惩罚。
但是，这是人师徒俩的事。他们仙人无权多嘴。
“本尊之前允诺诸位，保得仙界一片安宁，这几千年来，本尊也践行了诺言。然则，今日罚天侵袭，本尊并未及时回来，让诸位差点遭遇灭顶之灾，是本尊之过。也幸得众仙君齐心协力击退罚天！”
“神尊，并非是我等击退罚天的，是神尊的弟子清梧仙子，指挥有方，调度有当，于力催山崩之时力挽狂澜，才挽救了我等性命，以一己之力护住了仙界。后虽有诸仙家支撑灵力，但若单靠我等，是绝无可能击退罚天的！”
“此战清梧仙子居功甚伟！”一众仙人齐齐跪倒。
“此战清梧仙子居功甚伟！”
高位上的玄元并未发一言，倒是那帝尊大人突然开口。
“一向仙力无法抵抗罚天，更加无法渡化成神力，若是仙力渡给神灵，汝等轻则自爆仙体，修为下降；重则会魂飞魄散。本尊倒是不知道那小梧桐精有何能力可以承受诸位的灵力，还能击退罚天？真是一派胡言！”苏离就那样看着跪倒一地的仙人。
却无一人回他。
“你们先退下吧！”玄元突然开口。
众仙人陆陆续续退出大殿，殿中只剩下玄元、苏离和曲白三人。曲白此时满心都是：仙界众人是可以击退罚天的，在那棵小梧桐精的带领下。
大殿外，各路仙人拜别姜采薇，那些或感谢或告别或赞扬的声音传到大殿里。玄元还是一脸淡然，苏离也是笑吟吟的表情，不过笑吟吟的表情里多少有些晦暗。
“神尊，小仙也告辞了。”曲白拱了拱手，也就告辞出去了。
大殿外，那些仙人已逐渐出了云泽宫。姜采薇就这样跪着，不曾挪动一点位置，那凡间女子带着温柔得体的笑容，牵着神色木讷的鲛族女子站在姜采薇面前。另一边是一男一女两个仙人，目露担忧地看着姜采薇。
“曲仙君，好走！”花无月行了一个凡间的屈膝礼。曲白并未回应，急匆匆地出了云泽宫。
气氛有些焦灼，无论是殿内，亦或是殿外。姜采薇此时才干嘛呢？还能干嘛，当然是闭目养神休息了，伏地而跪可以看做变形版的瑜伽，自己在玉花洞那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可是一瞬都没有休息过。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许她老姜休息休息？
“清梧，进来！”姜采薇立刻惊醒，这是上司要来抽查作业了。
她起身还是低着头，所以并无见站在她前面的两个女子。推开大殿门，还欲跪下。
“无需跪了，站着回话！”
不跪当然很好啊，谁乐意跪呢？只是眼前都是血红一片，不辨人。玄元神尊也看出了她的窘态，抬手一挥，她脸上的血迹消失，眼睛也能清清楚楚看见了，只留下衣裙上的血迹斑斑。
“弟子多谢师尊！”她躬身行了礼。玄元神尊这二十年未见，还是老样子。毕竟是神，这二十年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以前的姜采薇还会因为被他的惊人的容貌走神，如今心里却再无半点涟漪。再好看的花，也总会有看习惯，甚至是看腻的一天。
女孩那目光中一片澄净，没有愤懑，也没有委屈，更没有仰慕或者思念。似乎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存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玄元有点心梗。
“清梧，你此次带领众仙君对抗罚天，最是劳苦功高。你竟有如此特殊的体质和境遇，修习的是与本尊同脉的神力，却可以引仙力，击退罚天！”玄元神尊颇有些欣慰的意思。
“这都仰赖于师尊教导有方，而且清梧并未做什么，反倒是众仙君一同渡灵力给我，才可以击退罚天。这是大家齐心一致的才有的。”
“你将事情经过与本尊说一遍。”姜采薇于是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的云淡风轻都让人怀疑她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而是赏了一场花。
玄元和苏离越听越是心惊，特别是玄元，好看的眉头都紧缩在一起。这一切都过于魔幻了。
她一路修炼顺风顺水；每次于他人而言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就是走了个过场；明明前五百年还是一株连神识都没有的梧桐树，如今却能胸有成竹地指挥仙人，对抗罚天。更毋论，她竟然可以吸取仙人灵力转化成自己的灵力使用，既不会对仙人造成反噬，对自己更是没有任何影响。这是完全是逆天的，违背了天地法则，上下伦理。这样的运气着实好到让人嫉妒了，再对上女孩澄净的眼睛，他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自己是该高兴的，自己的弟子真的将那句“维护天下苍生，守卫六界安宁”记在心里了。
若是姜采薇知道玄元的心理活动，可能会翻无数个白眼。都只看到她次次死里逃生，却没人看到她在玉花洞里如何煎熬，修炼到差点走火入魔，差点死在玉花洞里。
姜采薇说完，两人皆是愣了半天。倒是玄元最先反应过来。苏离还在被她可以吸取仙人灵力这件事所震惊。
“清梧，你可知本尊为何让你罚跪？”
“弟子一意孤行，不自量力，将仙人集中在一起，若是无法抵抗罚天，会让整个仙界遭遇灭顶之灾！弟子知错。”
她将话都说都说完了，这其中还带的有其他意思：我力挽狂澜救了仙界，功劳总比罪过多，因为这种事，要罚我，就过了。玄元神尊是聪明人，自然可以听得出来的。
姜采薇在很多事上，依旧保持着现代社会的那一套，有着自己独特的行事方式。自己可以适应现在的这个世界，却不代表自己要改变、甚至是屈服。在她这里，尊师重道和“吾更爱真理”永远并行。人类啊，真的是一种可爱又让人敬佩的生物啊！
“清梧，你代替本尊，带领众仙击退罚天，很好。”
“是，弟子多谢师尊夸奖。那弟子先告辞了。”姜采薇始终和玄元、苏离气场不合，哪怕是待在一起，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你这般大胆，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将仙人们集中于一处，还是集中于这云泽宫。若是你无法抵抗罚天，不但你死，又要让这整个仙界的人跟着你陪葬。这是本尊要罚你跪的原因。”玄元难得语气变重了。
姜采薇也不回答，只能安静听训。自家师尊说的的确没错，自己这次真的做得过于鲁莽了。谁又能保证之后次次都这么幸运呢？
只是才刚出关，就碰上罚天来袭，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若是多有一些时间，她可以考虑得更全面一点。
“玄元先生。”一道温柔和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采薇还在疑惑中，却见两个漂亮的女子一起手拉着手进来，为首的那个女子行动之处都是端正大方，后面跟着的那个女子却是神色木讷。两个女子美得各有千秋，只是在姜采薇这里，丝厌才是最漂亮的。事实也是如此，丝厌真的很漂亮。
“那弟子先退下了。”姜采薇现在只想赶紧出去玉林丝厌两人叙叙旧，然后谈论一下这些惊天大瓜。
玄元颔首表示同意。她才刚出殿门，丝厌和辰安就一脸惊喜地朝她跑来。
“清梧！”
“清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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