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石柱边缘是精致的石制护栏。
地面是平整的白色地砖。
数个小型花坛无规律的分布在黑月教会的周围，与之对应的，是六座规律分布的小型喷泉。
花坛里盛放着各色的花卉，喷泉池里游曳着奇异的鱼群。
到处都是地球的风格。
若不是黑月教会的主体建筑过于奇特，朗月明甚至有种回到地球的错觉。
朗月明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黑月教会的主体建筑。
从外面看的话，就像是一座造型奇异的高塔。
主要由白色和金色构成。
与周围这些地球古典风格的园林不同，黑月教会的主体建筑更像是把各种分格杂糅在一起的产物。
主题是外星文明的科技风格。
但不纯粹。
其中掺杂着古典艺术、未来质感、宗教气息、史诗奇幻……以及数种朗月明说不出来的奇特风格。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传说中的“神明”或者“精灵”，走了科技路线的结果。
充满着荒诞、神圣、绮丽与幻想。
高塔的底部，是从四个方向向外延伸的通道，有点像是起“稳固与支撑”作用的底座。
在监视者Vki的指引下，朗月明直接来到了高塔下方，位于南方通道的入口处。
从踏上黑月教会所在的石柱起，朗月明已经遇到了数支巡逻队，但对方都没有拦住朗月明进行问话，这不禁让朗月明有些疑惑：
“他们对我这个外来者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是说，他们非常的信任你们监视者？”
“从你进入避难所的那刻起，你的信息就已经传给了所有的巡逻队，他们只需要对你的出现保持警惕就行。”
监视者Vki回答道。
“说起来，你们并没有问过我的来历？”
“我们只需要你的生物信息和装备信息，其余的信息都不重要。”
“目的也不重要？”
“不重要，因为有可能是假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
生物信息和装备信息可以直接获取，目的、来历等信息又存在伪造的可能，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难怪避难所没有登记处。
“要是来访者是你们RORO一族呢？避难所也是只派一个监视者跟着吗？”
“RORO一族在获得避难所的认可或者允许之前，不得擅自变换外貌，否则将直接视为危险行为，监视者可以直接执行死亡。”监视者Vki停了几秒，继续说道，“我现在的人类外貌，就是在那段时期被迫用习惯了，才一直保留了下来。”
“当初你为什么要以人类的外貌进入避难所？”
“因为人类很脆弱，也很容易满足，可以相对方便的融入进避难所的生活。”监视者Vki想了想，“但是没想到直接被Eze给识破了伪装。”
“Eze在11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负责看门了？”
“是的。Eze喜欢测算其他生命的剩余寿命，而避难所的出入口，可以在第一时间接触到外来者。”
那家伙的喜好还真是奇怪……
朗月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问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人类很容易满足？”
在朗月明的认知里，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人类的欲望，基本上就是动物欲望的放大版。”
“……”
无法反驳。
人类的欲望基本上都是对某种事物的需求量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无限大，但若是从欲望的种类来看，无非就那几种。
“其他文明的智慧生命，都有些什么需求？”
“这种隐秘的问题，要么你自己去总结，要么你自己去询问，别指望我来告诉你。”
“行吧……那我们现在是进去吗？”
朗月明指了指通道的入口。
“先等等，主教们还在开会。”
“他们是每天都开会吗？”
“不是，只有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者主教之间出现分歧的时候才会开会。”
“今天这是？”
“真菌森林的南方有些奇怪的动静，避难所派‘人’出去调查，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和旅行商Yio一起？”
“旅行商Yoi跟你说的？”
监视者Vki反问道。
“嗯。”
“旅行商Yio是在避难所的第一批调查团失联后，跟随第二批调查团出去的，结果第二批调查团现在也失联了。”
“失联？”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那不在监视者的职责之内。”
监视者Vki直接堵死了这个话题。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买一艘自己开不了的飞船？”
“你是指从旅行商Yio那里买来的那艘？”
“对呀。”
“那是黑月教会的决定。”
“……”
也不知道这场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朗月明直接席地而坐，翻开背包，拿出通讯器试了试。
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收起通讯器，朗月明翻出一个淡红色的果子递给了监视者Vki。
结果和朗月明想的一样，监视者Vki没有接。
“上面没毒……”
朗月明故意说道。
其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测试一下RORO一族怕不怕中毒。
毕竟知己知彼。
以后万一和监视者Vki敌对了，或者和RORO一族的其他成员敌对了，也好有个对抗的措施，不至于一筹莫展。
“我们RORO一族既然可以改变身体的结构，那么自然也会有办法把身体里的危险物质隔离起来。”
简而言之，RORO一族不怕毒。
相反的，RORO一族可以把体内的有害物质聚集起来，等需要的时候把它们当做武器来使用。
既然监视者Vki不需要，朗月明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吃。
解除“霓裳羽衣”的头套，朗月明边吃边问道：“你们RORO一族不需要吃饭吗？”
“需要。”
“你现在不饿？”
“RORO一族和人类不一样，我们可以把身体所需的养分提前储存在体内的隔离区，等需要的时候再进行调用。”
这种对身体随心所欲的控制……看来，除非有重火力武器，否则很难对其造成伤害。
“你们RORO一族能改变基因序列吗？”
朗月明突然问道。
如果能模拟出其他种族的视觉系统，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RORO一族是可以改变基因的呢？
“可以，只要不涉及核心部分。”
“你们也不能改变核心部分？”
“能改变。”监视者Vki先是给予了肯定，随后又说道，“但是基因的核心部分被改变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直接死亡，要么突变成怪物。”
“你们有试验过？”
“没有。”
“所以，只是理论上会如此？”
人类文明虽然已经掌握了“癌病菌适应性基变”，以及基础的“基因优化”，但还是有很多人类在质疑基因编辑技术，特别是“基因优化”还存在着副作用这点不足之处。
在众多的反对声音中，稍微理智一点的，认为基因编辑只能被用于治疗恶性疾病。毕竟，基因编辑就算问题再大，也肯定比身患恶性疾病要好很多。
然而，这类人群中的大部分人，也只是相信基因编辑能治病，但并不相信基因编辑能防止生病。
在他们看来，这种基因编辑能防止生病的说辞，就跟科目三考场外面的骗子和你说“考场里有熟人，200包过，不过全额退款”是一个性质。
而在那些完全的反对者眼中，基因编辑简直就是生化武器，甚至比生化武器还要恐怖，像什么基因编辑会改变人类的基因，让人类变得不再是人类……以及全都是上层阶级的阴谋，是掌权者对权力的贪婪，他们想要把下层人民改造成怪物，从而加强他们的统治地位……等等。
所以说，人类文明在基因编辑方面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技术，而是愚昧的人类对基因编辑的恐慌。
“不是理论，是事实。”监视者Vki的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西南方的天空，“等你以后有机会，去一趟破败之森，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破败之森在哪？”
又是一个朗月明没有听说过的地名。
“永恒之森的南方……原本是永恒之森的一部分，直到12年前，地上神国‘Asitlud’在那里进行了一次基因实验，结果导致那里的生物要么直接死亡，要么基因突变成了怪物。”
“那些基因突变的怪物，现在还在破败之森？”
“‘神前议会’本来……你知道‘神前议会’吧？”
“知道。”朗月明点点头，说道，“地上神国‘Asitlud’实际上的掌权者。”
“‘神前议会’本来计划动用核武器，将那片森林一起烧干净的，但是被深红女王拦了下来。”
是深红女王的风格。
“那地上神国的居民呢？他们会允许一群怪物生活在永恒之森的外面？”
“金属花”之前说过，地上神国“Asitlud”就位于永恒之森的里面。
这样来看，地上神国“Asitlud”岂不是在自己家门口进行的基因实验？
“他们只是有着怪物的外表，内心并不是怪物。”
监视者Vki解释道。
“你好像对这件事很了解。”
“从来到潘朵拉星球，我便一直居住在那里，直到12年前……”
不知为何，朗月明从此刻的监视者Vki的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淡淡的悲伤，并没有憎恨之情。
按常理来说，监视者Vki应该会憎恨地上神国“Asitlud”才对。
“地上神国‘Asitlud’……”
朗月明本来想要询问“地上神国‘Asitlud’为什么要在那里进行基因实验”的，但转念一想，直接询问那场事件的受害者是不是有些残忍？
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问道：
“避难所里面的好多种族，似乎都有着类人的结构？”
“你很好奇？”
“嗯。”
“他们也同样好奇。”
“是吗？”
“好奇你们人类为什么有着和他们类似的结构。”
“……”
地面是平整的白色地砖。
数个小型花坛无规律的分布在黑月教会的周围，与之对应的，是六座规律分布的小型喷泉。
花坛里盛放着各色的花卉，喷泉池里游曳着奇异的鱼群。
到处都是地球的风格。
若不是黑月教会的主体建筑过于奇特，朗月明甚至有种回到地球的错觉。
朗月明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黑月教会的主体建筑。
从外面看的话，就像是一座造型奇异的高塔。
主要由白色和金色构成。
与周围这些地球古典风格的园林不同，黑月教会的主体建筑更像是把各种分格杂糅在一起的产物。
主题是外星文明的科技风格。
但不纯粹。
其中掺杂着古典艺术、未来质感、宗教气息、史诗奇幻……以及数种朗月明说不出来的奇特风格。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传说中的“神明”或者“精灵”，走了科技路线的结果。
充满着荒诞、神圣、绮丽与幻想。
高塔的底部，是从四个方向向外延伸的通道，有点像是起“稳固与支撑”作用的底座。
在监视者Vki的指引下，朗月明直接来到了高塔下方，位于南方通道的入口处。
从踏上黑月教会所在的石柱起，朗月明已经遇到了数支巡逻队，但对方都没有拦住朗月明进行问话，这不禁让朗月明有些疑惑：
“他们对我这个外来者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是说，他们非常的信任你们监视者？”
“从你进入避难所的那刻起，你的信息就已经传给了所有的巡逻队，他们只需要对你的出现保持警惕就行。”
监视者Vki回答道。
“说起来，你们并没有问过我的来历？”
“我们只需要你的生物信息和装备信息，其余的信息都不重要。”
“目的也不重要？”
“不重要，因为有可能是假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
生物信息和装备信息可以直接获取，目的、来历等信息又存在伪造的可能，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难怪避难所没有登记处。
“要是来访者是你们RORO一族呢？避难所也是只派一个监视者跟着吗？”
“RORO一族在获得避难所的认可或者允许之前，不得擅自变换外貌，否则将直接视为危险行为，监视者可以直接执行死亡。”监视者Vki停了几秒，继续说道，“我现在的人类外貌，就是在那段时期被迫用习惯了，才一直保留了下来。”
“当初你为什么要以人类的外貌进入避难所？”
“因为人类很脆弱，也很容易满足，可以相对方便的融入进避难所的生活。”监视者Vki想了想，“但是没想到直接被Eze给识破了伪装。”
“Eze在11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负责看门了？”
“是的。Eze喜欢测算其他生命的剩余寿命，而避难所的出入口，可以在第一时间接触到外来者。”
那家伙的喜好还真是奇怪……
朗月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问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人类很容易满足？”
在朗月明的认知里，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人类的欲望，基本上就是动物欲望的放大版。”
“……”
无法反驳。
人类的欲望基本上都是对某种事物的需求量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无限大，但若是从欲望的种类来看，无非就那几种。
“其他文明的智慧生命，都有些什么需求？”
“这种隐秘的问题，要么你自己去总结，要么你自己去询问，别指望我来告诉你。”
“行吧……那我们现在是进去吗？”
朗月明指了指通道的入口。
“先等等，主教们还在开会。”
“他们是每天都开会吗？”
“不是，只有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者主教之间出现分歧的时候才会开会。”
“今天这是？”
“真菌森林的南方有些奇怪的动静，避难所派‘人’出去调查，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和旅行商Yio一起？”
“旅行商Yoi跟你说的？”
监视者Vki反问道。
“嗯。”
“旅行商Yio是在避难所的第一批调查团失联后，跟随第二批调查团出去的，结果第二批调查团现在也失联了。”
“失联？”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那不在监视者的职责之内。”
监视者Vki直接堵死了这个话题。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买一艘自己开不了的飞船？”
“你是指从旅行商Yio那里买来的那艘？”
“对呀。”
“那是黑月教会的决定。”
“……”
也不知道这场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朗月明直接席地而坐，翻开背包，拿出通讯器试了试。
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收起通讯器，朗月明翻出一个淡红色的果子递给了监视者Vki。
结果和朗月明想的一样，监视者Vki没有接。
“上面没毒……”
朗月明故意说道。
其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测试一下RORO一族怕不怕中毒。
毕竟知己知彼。
以后万一和监视者Vki敌对了，或者和RORO一族的其他成员敌对了，也好有个对抗的措施，不至于一筹莫展。
“我们RORO一族既然可以改变身体的结构，那么自然也会有办法把身体里的危险物质隔离起来。”
简而言之，RORO一族不怕毒。
相反的，RORO一族可以把体内的有害物质聚集起来，等需要的时候把它们当做武器来使用。
既然监视者Vki不需要，朗月明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吃。
解除“霓裳羽衣”的头套，朗月明边吃边问道：“你们RORO一族不需要吃饭吗？”
“需要。”
“你现在不饿？”
“RORO一族和人类不一样，我们可以把身体所需的养分提前储存在体内的隔离区，等需要的时候再进行调用。”
这种对身体随心所欲的控制……看来，除非有重火力武器，否则很难对其造成伤害。
“你们RORO一族能改变基因序列吗？”
朗月明突然问道。
如果能模拟出其他种族的视觉系统，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RORO一族是可以改变基因的呢？
“可以，只要不涉及核心部分。”
“你们也不能改变核心部分？”
“能改变。”监视者Vki先是给予了肯定，随后又说道，“但是基因的核心部分被改变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直接死亡，要么突变成怪物。”
“你们有试验过？”
“没有。”
“所以，只是理论上会如此？”
人类文明虽然已经掌握了“癌病菌适应性基变”，以及基础的“基因优化”，但还是有很多人类在质疑基因编辑技术，特别是“基因优化”还存在着副作用这点不足之处。
在众多的反对声音中，稍微理智一点的，认为基因编辑只能被用于治疗恶性疾病。毕竟，基因编辑就算问题再大，也肯定比身患恶性疾病要好很多。
然而，这类人群中的大部分人，也只是相信基因编辑能治病，但并不相信基因编辑能防止生病。
在他们看来，这种基因编辑能防止生病的说辞，就跟科目三考场外面的骗子和你说“考场里有熟人，200包过，不过全额退款”是一个性质。
而在那些完全的反对者眼中，基因编辑简直就是生化武器，甚至比生化武器还要恐怖，像什么基因编辑会改变人类的基因，让人类变得不再是人类……以及全都是上层阶级的阴谋，是掌权者对权力的贪婪，他们想要把下层人民改造成怪物，从而加强他们的统治地位……等等。
所以说，人类文明在基因编辑方面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技术，而是愚昧的人类对基因编辑的恐慌。
“不是理论，是事实。”监视者Vki的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西南方的天空，“等你以后有机会，去一趟破败之森，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破败之森在哪？”
又是一个朗月明没有听说过的地名。
“永恒之森的南方……原本是永恒之森的一部分，直到12年前，地上神国‘Asitlud’在那里进行了一次基因实验，结果导致那里的生物要么直接死亡，要么基因突变成了怪物。”
“那些基因突变的怪物，现在还在破败之森？”
“‘神前议会’本来……你知道‘神前议会’吧？”
“知道。”朗月明点点头，说道，“地上神国‘Asitlud’实际上的掌权者。”
“‘神前议会’本来计划动用核武器，将那片森林一起烧干净的，但是被深红女王拦了下来。”
是深红女王的风格。
“那地上神国的居民呢？他们会允许一群怪物生活在永恒之森的外面？”
“金属花”之前说过，地上神国“Asitlud”就位于永恒之森的里面。
这样来看，地上神国“Asitlud”岂不是在自己家门口进行的基因实验？
“他们只是有着怪物的外表，内心并不是怪物。”
监视者Vki解释道。
“你好像对这件事很了解。”
“从来到潘朵拉星球，我便一直居住在那里，直到12年前……”
不知为何，朗月明从此刻的监视者Vki的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淡淡的悲伤，并没有憎恨之情。
按常理来说，监视者Vki应该会憎恨地上神国“Asitlud”才对。
“地上神国‘Asitlud’……”
朗月明本来想要询问“地上神国‘Asitlud’为什么要在那里进行基因实验”的，但转念一想，直接询问那场事件的受害者是不是有些残忍？
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问道：
“避难所里面的好多种族，似乎都有着类人的结构？”
“你很好奇？”
“嗯。”
“他们也同样好奇。”
“是吗？”
“好奇你们人类为什么有着和他们类似的结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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