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明月沟渠
几天之后，林可儿陪着陈焕一起回到了江城，她把自己的车留在了岭西的别墅，两个人一早出发，到了江城先把林可儿送到了清水云间，陈焕再往公司去，他趁着回公司填写费用报销单的时候找到了郎士诫，这会儿郎士诫已经是他实实在在的部门经理了，费用报销单需要他签字，郎士诫暂时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依然还在医疗部的开放办公区办公，两个人在公司也不多聊，约好了下班之后一起到清水云间详谈。
陈焕找到李思成签字的时候，李思成见到他就是一脸不开心。
“听说你在岭西忙的挺好啊，子公司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业啊？”李思成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到。
“办公区正在装修，估计连库房验证都算上，要三个月时间吧，我听说是计划七月一号剪彩仪式吧，具体的不太清楚。”陈焕如实回答到。
“医疗部经理是郎士诫上去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怎么不说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李思成又连着抛出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公司和领导决定的事儿，谁也没说过就一定是我，是郎士诫也正常，他和我资历相当，谁上去都一样，都是给李哥做事，给公司做事。”陈焕话里有话的说到。
“这个说话的方式你学的倒是挺快啊，不枉费你在赵铭身边学习了这么久啊，我说你和郎士诫就是年轻版的我和赵铭，你觉得呢？”李思成说话毫无遮掩。
“李哥，我做错什么了吗？”陈焕不客气的说到。
“你什么都没有错，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不要犯浑，想让你少走点弯路，你听不懂也没所谓，字给你签完了，去忙吧。”李思成说完不再看他，自顾自的摆弄着电脑。
“李哥，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我陈焕的为人我自己还是清楚的，还有，郎士诫是郎士诫，我是我，我们虽然是同学，虽然一直关系都很好，但是我们各有各的路。”陈焕还想再继续说，见李思成依然不看他，随即打住，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焕走后，李思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找完财务签字之后，最后一步现在已经是冯易伟审批了，他的办公室里有人，陈焕稍微等了一会儿，进屋之后冯易伟笑呵呵的说道：“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啊，找我签字啊？”
陈焕把费用报销单放在桌子上，冯易伟一边说话一边翻看着，签上自己的名字。
“冯哥，有件事情想向您请示一下。”陈焕一脸严肃的说到。
“你说，是在岭西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冯易伟也不抬头，一边签字一边问到。
“是校企合作的事情，陷入瓶颈了，学校那边接洽的王沐芸博士和我研究过，在我们两个的层面和能力水平范围，实在没有想到能进一步具体落实的方案，这件事现在学校那边也没有什么说法，我怎么觉得要虎头蛇尾了呢？”陈焕把自己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冯易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把手里的单据都签完，在手上整理了一下递给陈焕，才看着他说道：“这话不能这么说，如果虎头蛇尾了，那当初又是电视台报道，又是公司宣传的，肯定不好看，而且你想没想过，一旦哪天领导想起来了呢？责任在谁？或者等北方医药集团进来了，问起这件事该怎么回答？”
“他们是搞科研的，我们是搞商业流通的，这两边的契合点我想不到，一旦问责我也没有办法。”陈焕如实回答。
“没想到办法不是理由，兄弟，你一向以聪明过人著称，怎么能想不到办法呢？”冯易伟笑着说到。
“徒有虚名，真是被虚名所累，当一个人被贴上了聪明的标签，做什么事儿都像是有目的一样，别说做错事了，就是不做事都成了罪过。”陈焕无奈的说到。
“呵呵，我兄弟还感慨上了，不至于，问责的话也不会让你背锅，你上面还有负责领导呢。”冯易伟的话针对的是李思成。
“上级管下级，小鱼吃虾米，冯哥，这样还是最后到我这，要不要跟学校研究一下，让学校那边换一个对接窗口，哪怕找他们的管理学院对接，可能也好办很多啊。”陈焕语气上略显急躁。
冯易伟表情也变得严肃，说道：“学校方面的决定我们能左右吗？这么想就不对，你就把学校当客户，客户提出要求是我们说改就能改的吗？而且我们主动提出，改完如果还是进行不下去怎么办？再改？还是告诉学校江城医药做不了？当初签约是忽悠他们的？”
“那就拖着吗？公司拖着，领导拖着，那我只能被动的拖着啦。”陈焕似乎忘了自己是在和公司的执行总经理在对话。
“我跟你说是帮你，这个事儿压根就不是我负责的，你去找李思成吧，别在这跟我吊丧。”冯易伟生气的说到。
“签约......”陈焕想说签约还是你签的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签约了，我就得对这个事儿负责，只不过我和王沐芸博士都很为难，当初说是和她的科研课题结合起来，结果她的课题涉及到国自然未来的论文发表，不能对外泄露，这还怎么开展合作啊。”
冯易伟反应也是够快，提到签约，他也想到是自己代表公司与学校进行的，而且还和校长聊得不错，这万一以后再见到校长，岂不是自己脸面也不好看。
于是忍住怒气，耐心的说道：“你办事一直就是这么急，你得学会压力转化和资源整合，光靠我们自己如果不行，就再引入第三方，第三方挂靠在我们这边就是我们的资源，如果还不行就再找个第三方，资源整合的足够多的时候，矛盾的中心就会被淡化，这就是压力转化，明白吗？”
陈焕似懂非懂，但是听出来点意思，于是接着问道：“这不会违背合作的宗旨吗？”
冯易伟也不正面回答，说道：“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你说这件事算不算办成功了？我看你还是按照这个思路和学校那边好好聊聊，也许能碰撞出来什么火花。我也跟你说，这件事不能拖，但是也不用那么急，有阶段性的成果，有持续的跟进，不要想着一下子达到什么突破性的轰动效应。去吧，找学校聊聊，有情况再及时沟通。”
陈焕应承着离开了办公室，先拿着费用报销单送到了财务，然后回到医疗部跟郎士诫打了个招呼就提前离开了公司。
陈焕给王沐芸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刚跟公司领导聊完，有一些新的想法，想约她见面再详细聊一聊，可赶上王沐芸手上的实验一时间离不开人，只有到晚上九点以后，实验告一段落才有时间，而且明天还要继续，完全离不开实验室。如果非要见面聊，要么就今天九点以后见面，要么就再找时间再说了。两个人最终决定就今天九点之后在学校的F楼301室不见不散。
这样一来对于陈焕来说也很麻烦，如果他和郎士诫喝酒，九点钟大概是结束不了的，只能中途去学校一趟，然后再回来继续。
陈焕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工作优先，反正在清水云间喝酒，他走一会儿也不是没有人陪着郎士诫。
陈焕找到李思成签字的时候，李思成见到他就是一脸不开心。
“听说你在岭西忙的挺好啊，子公司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业啊？”李思成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到。
“办公区正在装修，估计连库房验证都算上，要三个月时间吧，我听说是计划七月一号剪彩仪式吧，具体的不太清楚。”陈焕如实回答到。
“医疗部经理是郎士诫上去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怎么不说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李思成又连着抛出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公司和领导决定的事儿，谁也没说过就一定是我，是郎士诫也正常，他和我资历相当，谁上去都一样，都是给李哥做事，给公司做事。”陈焕话里有话的说到。
“这个说话的方式你学的倒是挺快啊，不枉费你在赵铭身边学习了这么久啊，我说你和郎士诫就是年轻版的我和赵铭，你觉得呢？”李思成说话毫无遮掩。
“李哥，我做错什么了吗？”陈焕不客气的说到。
“你什么都没有错，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不要犯浑，想让你少走点弯路，你听不懂也没所谓，字给你签完了，去忙吧。”李思成说完不再看他，自顾自的摆弄着电脑。
“李哥，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我陈焕的为人我自己还是清楚的，还有，郎士诫是郎士诫，我是我，我们虽然是同学，虽然一直关系都很好，但是我们各有各的路。”陈焕还想再继续说，见李思成依然不看他，随即打住，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焕走后，李思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找完财务签字之后，最后一步现在已经是冯易伟审批了，他的办公室里有人，陈焕稍微等了一会儿，进屋之后冯易伟笑呵呵的说道：“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啊，找我签字啊？”
陈焕把费用报销单放在桌子上，冯易伟一边说话一边翻看着，签上自己的名字。
“冯哥，有件事情想向您请示一下。”陈焕一脸严肃的说到。
“你说，是在岭西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冯易伟也不抬头，一边签字一边问到。
“是校企合作的事情，陷入瓶颈了，学校那边接洽的王沐芸博士和我研究过，在我们两个的层面和能力水平范围，实在没有想到能进一步具体落实的方案，这件事现在学校那边也没有什么说法，我怎么觉得要虎头蛇尾了呢？”陈焕把自己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冯易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把手里的单据都签完，在手上整理了一下递给陈焕，才看着他说道：“这话不能这么说，如果虎头蛇尾了，那当初又是电视台报道，又是公司宣传的，肯定不好看，而且你想没想过，一旦哪天领导想起来了呢？责任在谁？或者等北方医药集团进来了，问起这件事该怎么回答？”
“他们是搞科研的，我们是搞商业流通的，这两边的契合点我想不到，一旦问责我也没有办法。”陈焕如实回答。
“没想到办法不是理由，兄弟，你一向以聪明过人著称，怎么能想不到办法呢？”冯易伟笑着说到。
“徒有虚名，真是被虚名所累，当一个人被贴上了聪明的标签，做什么事儿都像是有目的一样，别说做错事了，就是不做事都成了罪过。”陈焕无奈的说到。
“呵呵，我兄弟还感慨上了，不至于，问责的话也不会让你背锅，你上面还有负责领导呢。”冯易伟的话针对的是李思成。
“上级管下级，小鱼吃虾米，冯哥，这样还是最后到我这，要不要跟学校研究一下，让学校那边换一个对接窗口，哪怕找他们的管理学院对接，可能也好办很多啊。”陈焕语气上略显急躁。
冯易伟表情也变得严肃，说道：“学校方面的决定我们能左右吗？这么想就不对，你就把学校当客户，客户提出要求是我们说改就能改的吗？而且我们主动提出，改完如果还是进行不下去怎么办？再改？还是告诉学校江城医药做不了？当初签约是忽悠他们的？”
“那就拖着吗？公司拖着，领导拖着，那我只能被动的拖着啦。”陈焕似乎忘了自己是在和公司的执行总经理在对话。
“我跟你说是帮你，这个事儿压根就不是我负责的，你去找李思成吧，别在这跟我吊丧。”冯易伟生气的说到。
“签约......”陈焕想说签约还是你签的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签约了，我就得对这个事儿负责，只不过我和王沐芸博士都很为难，当初说是和她的科研课题结合起来，结果她的课题涉及到国自然未来的论文发表，不能对外泄露，这还怎么开展合作啊。”
冯易伟反应也是够快，提到签约，他也想到是自己代表公司与学校进行的，而且还和校长聊得不错，这万一以后再见到校长，岂不是自己脸面也不好看。
于是忍住怒气，耐心的说道：“你办事一直就是这么急，你得学会压力转化和资源整合，光靠我们自己如果不行，就再引入第三方，第三方挂靠在我们这边就是我们的资源，如果还不行就再找个第三方，资源整合的足够多的时候，矛盾的中心就会被淡化，这就是压力转化，明白吗？”
陈焕似懂非懂，但是听出来点意思，于是接着问道：“这不会违背合作的宗旨吗？”
冯易伟也不正面回答，说道：“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你说这件事算不算办成功了？我看你还是按照这个思路和学校那边好好聊聊，也许能碰撞出来什么火花。我也跟你说，这件事不能拖，但是也不用那么急，有阶段性的成果，有持续的跟进，不要想着一下子达到什么突破性的轰动效应。去吧，找学校聊聊，有情况再及时沟通。”
陈焕应承着离开了办公室，先拿着费用报销单送到了财务，然后回到医疗部跟郎士诫打了个招呼就提前离开了公司。
陈焕给王沐芸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刚跟公司领导聊完，有一些新的想法，想约她见面再详细聊一聊，可赶上王沐芸手上的实验一时间离不开人，只有到晚上九点以后，实验告一段落才有时间，而且明天还要继续，完全离不开实验室。如果非要见面聊，要么就今天九点以后见面，要么就再找时间再说了。两个人最终决定就今天九点之后在学校的F楼301室不见不散。
这样一来对于陈焕来说也很麻烦，如果他和郎士诫喝酒，九点钟大概是结束不了的，只能中途去学校一趟，然后再回来继续。
陈焕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工作优先，反正在清水云间喝酒，他走一会儿也不是没有人陪着郎士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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