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涂满鲜血的房间
这天晚上，又是不眠夜。
赵知瑶攥住了周菲菲的手，在以女巫的身份听到播报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死者是白景瑜。”
“肯定不能救他。”周菲菲说道，“可，为什么……”
赵知瑶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四个狼人，未必不会内讧，狼人杀游戏里不会杀同类，这个游戏却未必。”
“而且，这个游戏，人死后，也不会亮明身份卡，”赵知瑶声音严肃，“无论是投票表决，还是狼人杀死，我们都无从判断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前方好像无底的深渊，每一个人都被迫按下投票按钮，决定着他人的生死，却无法证明自己的选择。
每个人都在摸黑前行，
这一夜，赵知瑶睡得比之前好一点，无关事情大小，就是习惯了点而已。
天亮，睁眼，系统电子音通报了白景瑜被杀，同时通报的还有守卫昨晚守护了赵知瑶。
赵知瑶找了张纸，找了支笔，把这些信息都记下来了。
“我们现在能得到的大概信息，周祥起和周天阔之间有一个狼人，白景瑜是狼人，但被杀了，还有两个狼人隐藏在剩下的人之中。”
赵知瑶拿笔写写画画：“守卫守护了我，嗯，应该可以证明守卫不是程艾米，如果是她的话，她应该会守护白景瑜。”
眼前的现状是，白景瑜死了。
也是走到了今天的集会桌前，看着程艾米流了眼泪，看着她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赵知瑶才对“死人”有了点真实的感触。
但这点感触，在死亡游戏的威胁面前，还不足以让赵知瑶动容。
程艾米一直在哭，低着头哭个不停。
赵知瑶把自己昨天白天找到的证据在桌上铺开，并说出了“狼人内讧”存在的可能，一圈人多看了她几眼，没什么人再说话。
“我可以实名指控一个狼人，”周菲菲开口道，“我的父亲，周天阔，曾溺死过刚出生的女婴，也就是我的妹妹。”
桌上的反应还是很平淡，大家今天不知怎了，齐刷刷没什么力气。
周菲菲这样开口，周天阔终于升起了点骂人的力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众人已经齐刷刷地摁下了投票键，进来两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把他架了出去。
“不是，大家都怎么了？今天睡得还不如昨天吗？”周菲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如去白景瑜的房间看看？”电子音阴恻恻地开口，“那里或许能给你们解开疑惑。”
赵知瑶带着周菲菲去了。
一开门，迎面看见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血，可以溅得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直把进来的人整个吞没进去。
和血一起飞溅的是肢体残骸，皮肉头发和内脏的碎块混合在粘稠的血浆中，血流遍地的惨状在人心口绵延，。
有研究表明，尸臭不是一种具体的味道，而是人类面对同类尸体的本能性恐惧，是刻在基因密码里的畏惧，是一种更甚于气体的精神性攻击，会引起人最纯粹的厌恶。
被鲜血涂了满墙的房间，远比一具单独的尸体更令人恐惧。
周菲菲气血上涌，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
“林姐姐，你在想什么？”周菲菲看着还镇定着的赵知瑶，问道。
“我在想，这要是每次杀人都把人弄成这血肉模糊的一团，那前几天的‘人肉牛排’又是怎么切出那么完整的几块的？”赵知瑶回答道。
刚吐完的周菲菲：“……”
“哈哈，林小姐的见解很有意思，”身后传来个拍手叫好的声音，“我也思考过，用什么方法能把这整个房间涂满，我思考了好几种白医生可能的死法，最终觉得，应该是在人的体内安装了炸弹，‘砰’的一声，炸了个满屏开花。”
走过来的是程旭舜，这时候又捏起来一点拿腔拿调的语气，听得人怪不舒服的。
“所以，昨天晚上谁听到爆炸声了吗？”赵知瑶摊手反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睡眠质量变好了，反正我是没听到。”
程旭舜认同了赵知瑶的说法：“好像是，我也没听到什么爆炸声。”
“所以，我更觉得，这墙上地上的暗红色，应该是在人死后拿大刷子刷的，怎么样？”赵知瑶说道。
程旭舜似乎听了个很有趣的故事，哈哈笑了几声。
周菲菲还是没止住胸口的恶心，听着赵知瑶和程旭舜这么旁若无人地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不是，你们俩胆子这么大的吗？就都不害怕？”周菲菲难受道。
“我能问一下，这遗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赵知瑶转向程旭舜，“讲真，游戏进行到这里了，但我还是不太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游戏是谁组织的，遗产能分多少，怎么分，程二公子知道更多吗？”
这话问得直接，程旭舜并不想回答，微笑着不应。
“唉，看来只好奉陪到底了，”赵知瑶说道，“看看最终，到底是怎么个结果吧。”
又一个夜幕降临，黑暗掩藏着罪恶。
“狼人要杀的人是程旭舜。”赵知瑶缓缓开口。
周菲菲已经习惯自己在赵知瑶面前智商不在线的状态了，听话地等着赵知瑶给她讲解事情经过。
“我说过，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是可以相互看见身份卡的，就像我们互相之间知道你是女巫，我是平民，假如身边的人是狼人，也能看见，”赵知瑶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检举揭发同一房间的人，白景瑜是自己一个房间的，你父亲和二叔不在乎过去直在乎钱，也无所谓，但剩下的人，未必是一条心的。”
程家三兄弟，两姐妹，陆家双胞胎，这七个人里藏了两个狼人。
“他们几人都是遗产的继承人，来参加这个游戏也是为了钱，”赵知瑶说道，“我没看出几人的兄弟姐妹关系多好，都不检举揭发，其实不太能说得通。”
“那万一，剩下两个狼人是一伙的呢？”周菲菲猜测。
“不太可能，”赵知瑶说道，“那样的话，这个游戏可就太没意思了。”
周家只剩下一个周祥起，他虽然道德低劣，但目前不在赵知瑶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把那七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在“程旭舜”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旁边写了个问号。
“女巫，使用解药，救程旭舜。”赵知瑶说道。
系统的电子音回答：“已使用解药。”
“林姐姐，你慢点解释，”周菲菲叫住了她，“我都听不懂了。”
“狼人要杀程旭舜，只有两种可能，铲除异己，或是内部争斗。”赵知瑶说道。
“白景瑜和周天阔是狼人，四个狼人已经被淘汰两个了，剩下两个人怎么搞内部争斗？”周菲菲说道。
“反应不错，”赵知瑶夸赞道，“如果不是程旭舜故意杀自己来试探旁人，那就能说明他不是凶手了——我猜测后者的可能性大，先救了他吧。”
“可我们只有一瓶解药。”周菲菲还是有些不满。
“女巫是不能救自己的。”赵知瑶笑道。
“但我可以救你呀，”周菲菲脱口而出，“林姐姐，我感觉现在你很危险，万一狼人要杀你呢？”
赵知瑶的表情卡了卡：“都已经用了解药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第二天系统电子音播报：“狼人要杀程旭舜，但女巫救了他。”
白天集会。
“我是预言家，”这次一开始，陆如馨就自曝身份，“我昨晚查到了狼人的身份，程琳达小姐，你是狼人！”
全桌的目光转向了程琳达，大家都吃惊。
赵知瑶的目光也在程琳达身上停留一瞬，率先转向了程艾米：“艾米小姐，你和琳达小姐是同一个房间的，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程艾米自从白景瑜被狼人杀害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好，不怎么出声，听到这样的提问，她抬起头来，也不说话。
“真的，信我，”陆如馨说道，“我没有说谎的必要，这样做都是为了尽早结束比赛，少死一点人。”
“艾米小姐，”赵知瑶又叫了一声程艾米，“你的主意呢？”
程艾米依旧不说话。
“好的，你没有话说，我有。”赵知瑶站起身来，“昨天，看完白医生的房间之后，我去了程家姐妹的房间，找到了一点线索。”
搜寻线索的规则其实有很大弊端，进屋搜寻者能找到屋子主人犯罪的证据，屋子主人自己也能找到，很多东西完全可以早早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隐秘角落。
这关乎生死的时刻，那关键资料肯定是费尽心思地藏，不好找是真不好找。
赵知瑶也没能把所有信息找全。
“但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撕碎的合照，应该是所有碎片一起扔的，能大概拼回去。”赵知瑶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拼图的三人照片。
能清晰地看出来，左侧和中间的分别是程艾米和程琳达。
“我想，这与艾米小姐什么都不想说有关系。”赵知瑶说道。
那张拼好的照片虽然破碎，但仍能看出照片完好时的精致状态，照片上的三个女生妆容精致，美颜开得恰到好处，滤镜加持下，就是富豪家的千金大小姐。
程旭舜认出了最右侧的女性：“这个人，好像是王小姐。”
“看来二公子知道点？”赵知瑶说道。
“是，王琳，是大哥曾经的未婚妻，两人差一点就结婚了，但大哥却临阵悔婚，逼得王小姐自杀了。”程旭舜说道。
程旭舜完全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看着大家的眼光都盯向了自己，他也就说开了：“这不算是个秘密吧，大哥，你要了人姑娘，又临阵反悔说不娶，这事儿可不是我编的。”
“闭嘴。”程旭尧表现出了怒意。
赵知瑶多看了几眼这两兄弟。
“我可没瞎说，我可真没瞎说，”程旭舜又放大了声音，“王小姐自杀的事情，陆家妹妹都知道吧？”
程旭舜盯的是陆如静，她似乎有些害怕，往姐姐身后缩了缩。
陆如馨伸手护着妹妹，迎上了程旭舜的目光：“确实，我听说过，当时王琳小姐和大表哥都快办婚宴了吧，我们还挑好了要参加婚宴的裙子，只可惜，裙子刚到，我们就接到消息说大哥悔婚了，第二天，再听说王琳小姐跳楼自杀了——我们都无缘见上一面。”
“程大公子？”赵知瑶说道。
“对王琳小姐自杀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我是通过预言家身份查到的琳达小姐是狼人。”陆如馨说道。
桌上还是一片寂静，似乎无声地催促着什么，陆如馨便全都说了：“我是预言家，第一晚怀疑的是周小姐，查到她是好人，第二晚查了林小姐，她也是好人，昨天晚上查到的程琳达小姐，发现她是狼人，我今天就在这里坦白了。”
“所以，琳达小姐的犯罪与王琳有关吗？”赵知瑶问的是程艾米。
“我没有悔婚，”程旭尧开口道，“王琳本就是我的未婚妻，与我门当户对，家世相当，娶她是利大于弊，我只能说，我当时没想悔婚。”
程琳达都坐不稳了，好像屁股上生了刺，坐立难安。
狼人即使被投票出局也不会被公开身份，比起之后再多猜测，赵知瑶更想在人被淘汰之前找到真相。
“艾米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赵知瑶对准的始终是程艾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程艾米抱紧脑袋，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游戏我不玩了，我不该为了钱来玩一个这么凶险的游戏！”
程旭舜还在一旁拍手叫好：“看，这就是不打自招！”
“我不玩了，我要退出，”程艾米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为什么，阿瑜离开了，现在姐姐也要被你们审判，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失去姐姐！”
“好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戏，”程旭舜在这一局的表现非常活跃，阴阳怪气起来相当兴奋，“如果你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妹，我可能真就信了。”
程旭舜表情阴狠一瞬：“艾米妹妹，有个好母亲，可真是好事儿。”
赵知瑶攥住了周菲菲的手，在以女巫的身份听到播报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死者是白景瑜。”
“肯定不能救他。”周菲菲说道，“可，为什么……”
赵知瑶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四个狼人，未必不会内讧，狼人杀游戏里不会杀同类，这个游戏却未必。”
“而且，这个游戏，人死后，也不会亮明身份卡，”赵知瑶声音严肃，“无论是投票表决，还是狼人杀死，我们都无从判断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前方好像无底的深渊，每一个人都被迫按下投票按钮，决定着他人的生死，却无法证明自己的选择。
每个人都在摸黑前行，
这一夜，赵知瑶睡得比之前好一点，无关事情大小，就是习惯了点而已。
天亮，睁眼，系统电子音通报了白景瑜被杀，同时通报的还有守卫昨晚守护了赵知瑶。
赵知瑶找了张纸，找了支笔，把这些信息都记下来了。
“我们现在能得到的大概信息，周祥起和周天阔之间有一个狼人，白景瑜是狼人，但被杀了，还有两个狼人隐藏在剩下的人之中。”
赵知瑶拿笔写写画画：“守卫守护了我，嗯，应该可以证明守卫不是程艾米，如果是她的话，她应该会守护白景瑜。”
眼前的现状是，白景瑜死了。
也是走到了今天的集会桌前，看着程艾米流了眼泪，看着她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赵知瑶才对“死人”有了点真实的感触。
但这点感触，在死亡游戏的威胁面前，还不足以让赵知瑶动容。
程艾米一直在哭，低着头哭个不停。
赵知瑶把自己昨天白天找到的证据在桌上铺开，并说出了“狼人内讧”存在的可能，一圈人多看了她几眼，没什么人再说话。
“我可以实名指控一个狼人，”周菲菲开口道，“我的父亲，周天阔，曾溺死过刚出生的女婴，也就是我的妹妹。”
桌上的反应还是很平淡，大家今天不知怎了，齐刷刷没什么力气。
周菲菲这样开口，周天阔终于升起了点骂人的力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众人已经齐刷刷地摁下了投票键，进来两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把他架了出去。
“不是，大家都怎么了？今天睡得还不如昨天吗？”周菲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如去白景瑜的房间看看？”电子音阴恻恻地开口，“那里或许能给你们解开疑惑。”
赵知瑶带着周菲菲去了。
一开门，迎面看见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血，可以溅得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直把进来的人整个吞没进去。
和血一起飞溅的是肢体残骸，皮肉头发和内脏的碎块混合在粘稠的血浆中，血流遍地的惨状在人心口绵延，。
有研究表明，尸臭不是一种具体的味道，而是人类面对同类尸体的本能性恐惧，是刻在基因密码里的畏惧，是一种更甚于气体的精神性攻击，会引起人最纯粹的厌恶。
被鲜血涂了满墙的房间，远比一具单独的尸体更令人恐惧。
周菲菲气血上涌，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
“林姐姐，你在想什么？”周菲菲看着还镇定着的赵知瑶，问道。
“我在想，这要是每次杀人都把人弄成这血肉模糊的一团，那前几天的‘人肉牛排’又是怎么切出那么完整的几块的？”赵知瑶回答道。
刚吐完的周菲菲：“……”
“哈哈，林小姐的见解很有意思，”身后传来个拍手叫好的声音，“我也思考过，用什么方法能把这整个房间涂满，我思考了好几种白医生可能的死法，最终觉得，应该是在人的体内安装了炸弹，‘砰’的一声，炸了个满屏开花。”
走过来的是程旭舜，这时候又捏起来一点拿腔拿调的语气，听得人怪不舒服的。
“所以，昨天晚上谁听到爆炸声了吗？”赵知瑶摊手反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睡眠质量变好了，反正我是没听到。”
程旭舜认同了赵知瑶的说法：“好像是，我也没听到什么爆炸声。”
“所以，我更觉得，这墙上地上的暗红色，应该是在人死后拿大刷子刷的，怎么样？”赵知瑶说道。
程旭舜似乎听了个很有趣的故事，哈哈笑了几声。
周菲菲还是没止住胸口的恶心，听着赵知瑶和程旭舜这么旁若无人地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不是，你们俩胆子这么大的吗？就都不害怕？”周菲菲难受道。
“我能问一下，这遗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赵知瑶转向程旭舜，“讲真，游戏进行到这里了，但我还是不太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游戏是谁组织的，遗产能分多少，怎么分，程二公子知道更多吗？”
这话问得直接，程旭舜并不想回答，微笑着不应。
“唉，看来只好奉陪到底了，”赵知瑶说道，“看看最终，到底是怎么个结果吧。”
又一个夜幕降临，黑暗掩藏着罪恶。
“狼人要杀的人是程旭舜。”赵知瑶缓缓开口。
周菲菲已经习惯自己在赵知瑶面前智商不在线的状态了，听话地等着赵知瑶给她讲解事情经过。
“我说过，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是可以相互看见身份卡的，就像我们互相之间知道你是女巫，我是平民，假如身边的人是狼人，也能看见，”赵知瑶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检举揭发同一房间的人，白景瑜是自己一个房间的，你父亲和二叔不在乎过去直在乎钱，也无所谓，但剩下的人，未必是一条心的。”
程家三兄弟，两姐妹，陆家双胞胎，这七个人里藏了两个狼人。
“他们几人都是遗产的继承人，来参加这个游戏也是为了钱，”赵知瑶说道，“我没看出几人的兄弟姐妹关系多好，都不检举揭发，其实不太能说得通。”
“那万一，剩下两个狼人是一伙的呢？”周菲菲猜测。
“不太可能，”赵知瑶说道，“那样的话，这个游戏可就太没意思了。”
周家只剩下一个周祥起，他虽然道德低劣，但目前不在赵知瑶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把那七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在“程旭舜”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旁边写了个问号。
“女巫，使用解药，救程旭舜。”赵知瑶说道。
系统的电子音回答：“已使用解药。”
“林姐姐，你慢点解释，”周菲菲叫住了她，“我都听不懂了。”
“狼人要杀程旭舜，只有两种可能，铲除异己，或是内部争斗。”赵知瑶说道。
“白景瑜和周天阔是狼人，四个狼人已经被淘汰两个了，剩下两个人怎么搞内部争斗？”周菲菲说道。
“反应不错，”赵知瑶夸赞道，“如果不是程旭舜故意杀自己来试探旁人，那就能说明他不是凶手了——我猜测后者的可能性大，先救了他吧。”
“可我们只有一瓶解药。”周菲菲还是有些不满。
“女巫是不能救自己的。”赵知瑶笑道。
“但我可以救你呀，”周菲菲脱口而出，“林姐姐，我感觉现在你很危险，万一狼人要杀你呢？”
赵知瑶的表情卡了卡：“都已经用了解药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第二天系统电子音播报：“狼人要杀程旭舜，但女巫救了他。”
白天集会。
“我是预言家，”这次一开始，陆如馨就自曝身份，“我昨晚查到了狼人的身份，程琳达小姐，你是狼人！”
全桌的目光转向了程琳达，大家都吃惊。
赵知瑶的目光也在程琳达身上停留一瞬，率先转向了程艾米：“艾米小姐，你和琳达小姐是同一个房间的，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程艾米自从白景瑜被狼人杀害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好，不怎么出声，听到这样的提问，她抬起头来，也不说话。
“真的，信我，”陆如馨说道，“我没有说谎的必要，这样做都是为了尽早结束比赛，少死一点人。”
“艾米小姐，”赵知瑶又叫了一声程艾米，“你的主意呢？”
程艾米依旧不说话。
“好的，你没有话说，我有。”赵知瑶站起身来，“昨天，看完白医生的房间之后，我去了程家姐妹的房间，找到了一点线索。”
搜寻线索的规则其实有很大弊端，进屋搜寻者能找到屋子主人犯罪的证据，屋子主人自己也能找到，很多东西完全可以早早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隐秘角落。
这关乎生死的时刻，那关键资料肯定是费尽心思地藏，不好找是真不好找。
赵知瑶也没能把所有信息找全。
“但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撕碎的合照，应该是所有碎片一起扔的，能大概拼回去。”赵知瑶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拼图的三人照片。
能清晰地看出来，左侧和中间的分别是程艾米和程琳达。
“我想，这与艾米小姐什么都不想说有关系。”赵知瑶说道。
那张拼好的照片虽然破碎，但仍能看出照片完好时的精致状态，照片上的三个女生妆容精致，美颜开得恰到好处，滤镜加持下，就是富豪家的千金大小姐。
程旭舜认出了最右侧的女性：“这个人，好像是王小姐。”
“看来二公子知道点？”赵知瑶说道。
“是，王琳，是大哥曾经的未婚妻，两人差一点就结婚了，但大哥却临阵悔婚，逼得王小姐自杀了。”程旭舜说道。
程旭舜完全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看着大家的眼光都盯向了自己，他也就说开了：“这不算是个秘密吧，大哥，你要了人姑娘，又临阵反悔说不娶，这事儿可不是我编的。”
“闭嘴。”程旭尧表现出了怒意。
赵知瑶多看了几眼这两兄弟。
“我可没瞎说，我可真没瞎说，”程旭舜又放大了声音，“王小姐自杀的事情，陆家妹妹都知道吧？”
程旭舜盯的是陆如静，她似乎有些害怕，往姐姐身后缩了缩。
陆如馨伸手护着妹妹，迎上了程旭舜的目光：“确实，我听说过，当时王琳小姐和大表哥都快办婚宴了吧，我们还挑好了要参加婚宴的裙子，只可惜，裙子刚到，我们就接到消息说大哥悔婚了，第二天，再听说王琳小姐跳楼自杀了——我们都无缘见上一面。”
“程大公子？”赵知瑶说道。
“对王琳小姐自杀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我是通过预言家身份查到的琳达小姐是狼人。”陆如馨说道。
桌上还是一片寂静，似乎无声地催促着什么，陆如馨便全都说了：“我是预言家，第一晚怀疑的是周小姐，查到她是好人，第二晚查了林小姐，她也是好人，昨天晚上查到的程琳达小姐，发现她是狼人，我今天就在这里坦白了。”
“所以，琳达小姐的犯罪与王琳有关吗？”赵知瑶问的是程艾米。
“我没有悔婚，”程旭尧开口道，“王琳本就是我的未婚妻，与我门当户对，家世相当，娶她是利大于弊，我只能说，我当时没想悔婚。”
程琳达都坐不稳了，好像屁股上生了刺，坐立难安。
狼人即使被投票出局也不会被公开身份，比起之后再多猜测，赵知瑶更想在人被淘汰之前找到真相。
“艾米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赵知瑶对准的始终是程艾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程艾米抱紧脑袋，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游戏我不玩了，我不该为了钱来玩一个这么凶险的游戏！”
程旭舜还在一旁拍手叫好：“看，这就是不打自招！”
“我不玩了，我要退出，”程艾米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为什么，阿瑜离开了，现在姐姐也要被你们审判，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失去姐姐！”
“好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戏，”程旭舜在这一局的表现非常活跃，阴阳怪气起来相当兴奋，“如果你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妹，我可能真就信了。”
程旭舜表情阴狠一瞬：“艾米妹妹，有个好母亲，可真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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