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宿命之战
天柱峰山脚下，皑皑雪原中。溯光吟诵完最后一遍《祛邪经》，感受到自身的变化，顿时激动不已。
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溯光终于不再是怨灵了！”
溯光兴奋之余，开始思考过往。
自从八千七百年前，圣山之顶上被神月仙夺去性命，虽然依仗邪神大人的诅咒复活，却是被其怨念所支配，成为其复仇的傀儡。不仅自己的力量被逐渐蚕食，就连理性也渐渐被吞噬。可见邪神大人，不，应该是辛辰子，从来只将他们当作“变法”的工具利用。
他不禁想起前辈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在离去前对自己的劝告：“辛辰子此子，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你日后须小心些……”
看了一眼天柱峰，溯光忽然五体投地，说道：“先生再造之恩，他日必报！”
林玉峥和元惜燕看着前面跪倒的溯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溯光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并未回头，开口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没办法，谁让你是祸乱轮盘大陆的妖魔呢？”
溯光转身看向林玉峥，说道：“妖魔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的我已获新生，是不折不扣的神族。虽然力量并未彻底恢复，但是比之上次对决，至少强大了二倍不止。如此，你也要与我一战吗？林玉峥！”
确实，从刚才起林玉峥就没在溯光身上，感受到不祥的气息，反而有道神圣的光辉围绕在他周身。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林玉峥说道：“战，当然要战！即使你如今回归神族的身份，可你身为妖魔时作下的恶，也必须要有所偿还。”
“你说的不错，功过无法相抵，有功则赏，有罪便罚。如此，那便来战吧！”说完，溯光又指着元惜燕，对林玉峥说道：“给你三分钟时间，安置好这个女人，回来与我决斗。”
林玉峥点头答应，随后抱着元惜燕飞上天柱峰。
天柱峰海拔七千三百九十五米，元惜燕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任何装备在身上，自然是难以适应。全靠林玉峥输送灵气给她，才不至于缺氧、受冻。
回到那天醒来的地方，就见灵始先生已在等候。
林玉峥上前礼拜，正欲开口恳求，灵始先生却率先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不必多言。这小姑娘就暂时交给我保护，你且去与溯光一决。记住，要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林玉峥重复读了五遍，眼前一亮，这才激动地说道：“多谢先生指点！”便与元惜燕道别，跳下山去。
林玉峥刚走，灵始先生就从衣兜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递给元惜燕，说道：“这是我以天地灵气炼制的金丹，吃下去便能打通体内灵脉，开启灵智，吐纳灵气，成为此界传说中的仙人，再不受俗理常识所困。”
元惜燕将珠子吞入腹中，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炸裂，脐下三寸之地生出一股气，直窜到心窝，冲破膻中穴，上至眉间印堂之处，最后冲破头顶百会而出。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竟是无比轻盈，仿佛周身的毛孔也在呼吸，一时间，灵气灌注周身经脉，无比舒畅，连耳目也更加聪明了。
元惜燕感激道：“多谢先生！”
灵始先生笑着点点头，挥手布下一个结界，防止林玉峥二人的决战殃及无辜。又伸手拈来一片云，用手掌一磨便化为一面一丈长，一丈宽的镜子，立在身前。在上面，浮现出山脚下的林玉峥，和溯光的身影。以他的实力来说，要想观战不必如此，只是弄出来给元惜燕打发时间看的。
山下。
溯光持剑立在不远处，见林玉峥回来，他开口问道：“此战决生死否？”
林玉峥回答道：“自然。”
溯光拔出剑，严肃道：“那便来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玉峥就甩出一道风刃朝溯光削去。溯光却是不闪不避，硬接了下来。风刃割开他的腹部，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溯光不惊反喜，说道：“从未想过，我竟如此怀念受伤的痛楚！可惜，这点威力也仅能让我欣喜。礼尚往来，且吃我一剑！”说罢，挥剑斩出一道剑气。
林玉峥躲闪开袭来的剑气，顺手扔出三颗火球，而后右手骈指指天，以金元素式·破邪快速凝聚巨剑斩下的同时，左手五指张开施开金霆显威咒，进行二重打击。
溯光大惊，却不是因为林玉峥的招式有多厉害，而是惊讶于他无需吟诵咒语，便能使出法术的能力。默念虽不出声，且能快速施放法术，但是每次施放完，都至少要花三秒钟吟诵下一个咒语。据他所知，即使是在神族之中，也仅有历代神皇，和寥寥无几的奇才，才拥有这种能力。强如那命运之神也办不到！可为何却会出现在一个凡人身上？
以剑破开二重攻势，溯光有些兴奋了，顿时不再多想，快速冲向林玉峥。尚在半途，就见林玉峥身上飞出九条颜色各异的龙，朝他冲来；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崩裂，流出滚烫、炙热的炎浆；天穹上一座金山，裹挟汹涌的雷霆，压下来。
强大如他，见此情形也不禁心里发怵，仿佛回到了昔日的神战中。立马凝神聚气，使出当日刺穿林玉峥胸膛的招术——时间跳跃，瞬息间来到林玉峥面前，举剑便刺。
林玉峥却似浑然不知，操控九条元素龙袭向溯光。
眼见就要得手，却听“叮”的一声，溯光手中时间凝聚的时之剑崩碎，消散。他目光一凝，再次施展时间跳跃避开身后冲来的九条元素龙。站在不远处看着林玉峥。
在林玉峥身前，圣血剑浮在那里。溯光朗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从灵始先生指点，全力以赴，陷入忘我之中的林玉峥并未回答溯光，顺手握住圣血剑。
猛的用力一拔，剑上缠绕的锁链被震断，犹如彩带在空中摇曳，哗哗作响。直至剑刃出鞘，又化为两余相互缠绕的刻痕，同那青铜锁一起铭在剑身。
剑鞘之上，一片洁白的飞羽落下，林玉峥用剑轻轻一点，那飞羽就化为命运的气息，缭绕在剑刃。
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溯光也不打算再有所保留了，当即就要使用禁术，时间囚牢。却不想，张开嘴巴还未说出一个字，林玉峥不知何时已到他面前，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林玉峥说道：“你输了！”
“你怎么会……”
林玉峥打断道：“我怎么会你的时间跳跃，对吗？”
不错，林玉峥使的这一招，溯光哪会看不来，就是自己的时间跳跃！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的。当我拔出这剑时，下意识的就使出来了。”
溯光突然想起来，当日神月仙曾说：“命运、时间，甚至是‘无’，它无所不容，无所不断，更别说……”
当时他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认命道：“既然如此，要杀便杀，莫要侮辱我！”
林玉峥也没放过溯光的意思，正要动手割下他的头颅，突然从上空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且慢动手！”听到这声音，溯光脸色骤变，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一个容貌端正，风度翩翩，气质孺雅的男子出现在林玉峥面前。他说道：“我乃执掌命运之人，名神月仙。还望小友看在我帮过你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看到神月仙，林玉峥想起来了。那日，他被溯光一剑刺穿胸膛，当时在脑海中出现的人影，帮助自己的，便是这位。于是说道：“既是恩公开口，我便放他一马。可若是他又去作恶，我今日放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神月仙说道：“无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在小友身边，做个打手吧！他所掌握的一篇《祛邪经》，对你往后应对魔王级妖魔，大有益处。或者说，不可或缺。”
林玉峥还在思考，溯光却是不同意道：“我愿意交出《祛邪经》，但求一死！”
林玉峥一愣，就见神月仙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当即对溯光说道：“手下败将，哪有得选择给你？我要你向始祖起誓，从此听命于我，绝不得生二心！”
是啊，手下败将哪有选择！尽管再不甘心被仇人所救，可事以至此，他有的选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战场上这是气节，免得被敌人羞辱。在决斗场上，这就是输不起，毫无信义，是懦夫的表现。
“吾名溯光，今日向始祖起誓，永生永世效命于林玉峥，若生二心，永坠虚无之狱，受暗蚀之苦！”
林玉峥将剑收入鞘中，圣血剑又化为剑痕印在他右手小臂上。
“如此，我便告辞了。期待与你下一次见面，林小友。再见了。”说完，神月仙便凭空消失了了。
林玉峥看着溯光，问道：“你知道怎么回轮盘大陆吗？”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待半年多了。”
林玉峥疑惑地问道：“半年多？我怎么记得今天才第八天呢？”
溯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只能说明我先你一步，从时空乱流中出来。顺便一提，加上在时空乱流中的时间，轮盘大陆那边，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了。”
“这样子么……那走吧，上去问问灵始先生是否有办法。”
天柱峰上。
林玉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灵始先生说道：“如今你二人既是一同前来，那我是该送你们回去了。”
林玉峥看了一眼元惜燕，又问道：“不知惜燕可能跟我们一起走？”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将她带回去，当如何对待啊？”
这个问题，林玉峥之前已经想过了，于是脱口而出道：“她年长于我，回去之后自当在父母见证下，结为姐弟。”
他仅仅是将自己视为姐姐吗？元惜燕有些惆怅，不过只要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姐弟就姐弟吧！至少不是陌生人。
“即然如此，那便走吧！”说完，灵始先生轻轻敲了敲边上的镜子，那镜子中出现一个漩涡，他又说道：“从这里进去，便能回到你们来的地方了。事不宜迟，快些走吧！”
三人齐声谢道：“多谢先生！告辞！”而后手拉手，走了进去。
待林玉峥等人进入其中，灵始先生挥手将镜子撤去。对着一旁出现的神月仙说道：“这样就好了？”
“可以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老朋友。对了，那林小友在这边留了几个传送阵，还劳烦你将之抹去。”
灵始先生疑惑道：“几个传送阵而已，不必担心吧？”
神月仙摇摇头，神色古井不波地说道：“一因一果，一饮一啄。很多灾祸，从来都是因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那流浪于时空中的少年郎，你也见到过吧？”
灵始先生想起了在很多很多年前，于时空长廊中碰到的一个少年郎，明明是凡人之躯，又无任何灵力，却硬生生的用剑劈开一条道路。试探道：“你是说那个孤魂？”
“不错。”停了会儿，神月仙也不知想起什么，眼角发红道：“他便是此因最大的受害者！苦苦寻找改变的契机，已有万余年。终于在五千多年前寻找到我，让我为他推算。我算出来的，便是这几个传送阵。”
“那少年呢？如今在何处？”
“我答应帮他后，他便被手中剑吞噬了。”
灵始先生挥手将林玉峥留下的传送阵抹去，尚不放心，便又把除与他交往亲秘的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的记忆篡改。这才对神月仙说道：“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神月仙答谢一声，便离开了。
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溯光终于不再是怨灵了！”
溯光兴奋之余，开始思考过往。
自从八千七百年前，圣山之顶上被神月仙夺去性命，虽然依仗邪神大人的诅咒复活，却是被其怨念所支配，成为其复仇的傀儡。不仅自己的力量被逐渐蚕食，就连理性也渐渐被吞噬。可见邪神大人，不，应该是辛辰子，从来只将他们当作“变法”的工具利用。
他不禁想起前辈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在离去前对自己的劝告：“辛辰子此子，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你日后须小心些……”
看了一眼天柱峰，溯光忽然五体投地，说道：“先生再造之恩，他日必报！”
林玉峥和元惜燕看着前面跪倒的溯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溯光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并未回头，开口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没办法，谁让你是祸乱轮盘大陆的妖魔呢？”
溯光转身看向林玉峥，说道：“妖魔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的我已获新生，是不折不扣的神族。虽然力量并未彻底恢复，但是比之上次对决，至少强大了二倍不止。如此，你也要与我一战吗？林玉峥！”
确实，从刚才起林玉峥就没在溯光身上，感受到不祥的气息，反而有道神圣的光辉围绕在他周身。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林玉峥说道：“战，当然要战！即使你如今回归神族的身份，可你身为妖魔时作下的恶，也必须要有所偿还。”
“你说的不错，功过无法相抵，有功则赏，有罪便罚。如此，那便来战吧！”说完，溯光又指着元惜燕，对林玉峥说道：“给你三分钟时间，安置好这个女人，回来与我决斗。”
林玉峥点头答应，随后抱着元惜燕飞上天柱峰。
天柱峰海拔七千三百九十五米，元惜燕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任何装备在身上，自然是难以适应。全靠林玉峥输送灵气给她，才不至于缺氧、受冻。
回到那天醒来的地方，就见灵始先生已在等候。
林玉峥上前礼拜，正欲开口恳求，灵始先生却率先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不必多言。这小姑娘就暂时交给我保护，你且去与溯光一决。记住，要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林玉峥重复读了五遍，眼前一亮，这才激动地说道：“多谢先生指点！”便与元惜燕道别，跳下山去。
林玉峥刚走，灵始先生就从衣兜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递给元惜燕，说道：“这是我以天地灵气炼制的金丹，吃下去便能打通体内灵脉，开启灵智，吐纳灵气，成为此界传说中的仙人，再不受俗理常识所困。”
元惜燕将珠子吞入腹中，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炸裂，脐下三寸之地生出一股气，直窜到心窝，冲破膻中穴，上至眉间印堂之处，最后冲破头顶百会而出。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竟是无比轻盈，仿佛周身的毛孔也在呼吸，一时间，灵气灌注周身经脉，无比舒畅，连耳目也更加聪明了。
元惜燕感激道：“多谢先生！”
灵始先生笑着点点头，挥手布下一个结界，防止林玉峥二人的决战殃及无辜。又伸手拈来一片云，用手掌一磨便化为一面一丈长，一丈宽的镜子，立在身前。在上面，浮现出山脚下的林玉峥，和溯光的身影。以他的实力来说，要想观战不必如此，只是弄出来给元惜燕打发时间看的。
山下。
溯光持剑立在不远处，见林玉峥回来，他开口问道：“此战决生死否？”
林玉峥回答道：“自然。”
溯光拔出剑，严肃道：“那便来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玉峥就甩出一道风刃朝溯光削去。溯光却是不闪不避，硬接了下来。风刃割开他的腹部，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溯光不惊反喜，说道：“从未想过，我竟如此怀念受伤的痛楚！可惜，这点威力也仅能让我欣喜。礼尚往来，且吃我一剑！”说罢，挥剑斩出一道剑气。
林玉峥躲闪开袭来的剑气，顺手扔出三颗火球，而后右手骈指指天，以金元素式·破邪快速凝聚巨剑斩下的同时，左手五指张开施开金霆显威咒，进行二重打击。
溯光大惊，却不是因为林玉峥的招式有多厉害，而是惊讶于他无需吟诵咒语，便能使出法术的能力。默念虽不出声，且能快速施放法术，但是每次施放完，都至少要花三秒钟吟诵下一个咒语。据他所知，即使是在神族之中，也仅有历代神皇，和寥寥无几的奇才，才拥有这种能力。强如那命运之神也办不到！可为何却会出现在一个凡人身上？
以剑破开二重攻势，溯光有些兴奋了，顿时不再多想，快速冲向林玉峥。尚在半途，就见林玉峥身上飞出九条颜色各异的龙，朝他冲来；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崩裂，流出滚烫、炙热的炎浆；天穹上一座金山，裹挟汹涌的雷霆，压下来。
强大如他，见此情形也不禁心里发怵，仿佛回到了昔日的神战中。立马凝神聚气，使出当日刺穿林玉峥胸膛的招术——时间跳跃，瞬息间来到林玉峥面前，举剑便刺。
林玉峥却似浑然不知，操控九条元素龙袭向溯光。
眼见就要得手，却听“叮”的一声，溯光手中时间凝聚的时之剑崩碎，消散。他目光一凝，再次施展时间跳跃避开身后冲来的九条元素龙。站在不远处看着林玉峥。
在林玉峥身前，圣血剑浮在那里。溯光朗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从灵始先生指点，全力以赴，陷入忘我之中的林玉峥并未回答溯光，顺手握住圣血剑。
猛的用力一拔，剑上缠绕的锁链被震断，犹如彩带在空中摇曳，哗哗作响。直至剑刃出鞘，又化为两余相互缠绕的刻痕，同那青铜锁一起铭在剑身。
剑鞘之上，一片洁白的飞羽落下，林玉峥用剑轻轻一点，那飞羽就化为命运的气息，缭绕在剑刃。
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溯光也不打算再有所保留了，当即就要使用禁术，时间囚牢。却不想，张开嘴巴还未说出一个字，林玉峥不知何时已到他面前，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林玉峥说道：“你输了！”
“你怎么会……”
林玉峥打断道：“我怎么会你的时间跳跃，对吗？”
不错，林玉峥使的这一招，溯光哪会看不来，就是自己的时间跳跃！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的。当我拔出这剑时，下意识的就使出来了。”
溯光突然想起来，当日神月仙曾说：“命运、时间，甚至是‘无’，它无所不容，无所不断，更别说……”
当时他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认命道：“既然如此，要杀便杀，莫要侮辱我！”
林玉峥也没放过溯光的意思，正要动手割下他的头颅，突然从上空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且慢动手！”听到这声音，溯光脸色骤变，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一个容貌端正，风度翩翩，气质孺雅的男子出现在林玉峥面前。他说道：“我乃执掌命运之人，名神月仙。还望小友看在我帮过你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看到神月仙，林玉峥想起来了。那日，他被溯光一剑刺穿胸膛，当时在脑海中出现的人影，帮助自己的，便是这位。于是说道：“既是恩公开口，我便放他一马。可若是他又去作恶，我今日放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神月仙说道：“无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在小友身边，做个打手吧！他所掌握的一篇《祛邪经》，对你往后应对魔王级妖魔，大有益处。或者说，不可或缺。”
林玉峥还在思考，溯光却是不同意道：“我愿意交出《祛邪经》，但求一死！”
林玉峥一愣，就见神月仙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当即对溯光说道：“手下败将，哪有得选择给你？我要你向始祖起誓，从此听命于我，绝不得生二心！”
是啊，手下败将哪有选择！尽管再不甘心被仇人所救，可事以至此，他有的选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战场上这是气节，免得被敌人羞辱。在决斗场上，这就是输不起，毫无信义，是懦夫的表现。
“吾名溯光，今日向始祖起誓，永生永世效命于林玉峥，若生二心，永坠虚无之狱，受暗蚀之苦！”
林玉峥将剑收入鞘中，圣血剑又化为剑痕印在他右手小臂上。
“如此，我便告辞了。期待与你下一次见面，林小友。再见了。”说完，神月仙便凭空消失了了。
林玉峥看着溯光，问道：“你知道怎么回轮盘大陆吗？”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待半年多了。”
林玉峥疑惑地问道：“半年多？我怎么记得今天才第八天呢？”
溯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只能说明我先你一步，从时空乱流中出来。顺便一提，加上在时空乱流中的时间，轮盘大陆那边，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了。”
“这样子么……那走吧，上去问问灵始先生是否有办法。”
天柱峰上。
林玉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灵始先生说道：“如今你二人既是一同前来，那我是该送你们回去了。”
林玉峥看了一眼元惜燕，又问道：“不知惜燕可能跟我们一起走？”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将她带回去，当如何对待啊？”
这个问题，林玉峥之前已经想过了，于是脱口而出道：“她年长于我，回去之后自当在父母见证下，结为姐弟。”
他仅仅是将自己视为姐姐吗？元惜燕有些惆怅，不过只要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姐弟就姐弟吧！至少不是陌生人。
“即然如此，那便走吧！”说完，灵始先生轻轻敲了敲边上的镜子，那镜子中出现一个漩涡，他又说道：“从这里进去，便能回到你们来的地方了。事不宜迟，快些走吧！”
三人齐声谢道：“多谢先生！告辞！”而后手拉手，走了进去。
待林玉峥等人进入其中，灵始先生挥手将镜子撤去。对着一旁出现的神月仙说道：“这样就好了？”
“可以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老朋友。对了，那林小友在这边留了几个传送阵，还劳烦你将之抹去。”
灵始先生疑惑道：“几个传送阵而已，不必担心吧？”
神月仙摇摇头，神色古井不波地说道：“一因一果，一饮一啄。很多灾祸，从来都是因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那流浪于时空中的少年郎，你也见到过吧？”
灵始先生想起了在很多很多年前，于时空长廊中碰到的一个少年郎，明明是凡人之躯，又无任何灵力，却硬生生的用剑劈开一条道路。试探道：“你是说那个孤魂？”
“不错。”停了会儿，神月仙也不知想起什么，眼角发红道：“他便是此因最大的受害者！苦苦寻找改变的契机，已有万余年。终于在五千多年前寻找到我，让我为他推算。我算出来的，便是这几个传送阵。”
“那少年呢？如今在何处？”
“我答应帮他后，他便被手中剑吞噬了。”
灵始先生挥手将林玉峥留下的传送阵抹去，尚不放心，便又把除与他交往亲秘的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的记忆篡改。这才对神月仙说道：“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神月仙答谢一声，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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