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香山虎妖
香州位于昭阳市西北部，三面环山，一面邻接浚县。
浚县是昭阳市的四个小区之一，由昭阳市防卫部第六小队负责，总共有两名驻守队员，一名队长。其中一名队员就驻扎在香州原始森林。
换了三四种交通工具，林子言与信爷终于到了任务中提到的守林人小屋。
兴许是太久未见人的缘故，迎接他们的防卫队员夏香京异常热情。任务便是由他提交的。
三人对坐在土炕上。夏香京推来两盏茶。
“这是香山白雾。”
茶盅揭开，室内立刻氤氲旖旎。
看着两人惊叹的样子，夏香京介绍说：“这香山白雾有增强意识力的功效，是上好的灵药。可惜从采下到功效丧失，不过二十四小时。不然若能采摘后销往外地，这香山村也不会穷得吃紧。”
林子言：“这也难怪，瞧这香山白雾挥发性如此之强。”
宇智波赵信：“这茶好脾气，恐怕只有亲自来往的旅客才能尝到。”
夏香京：“这一株香山白雾，还是进山前阿毛亲自采来的。”
林子言问道：“阿毛是谁？”
夏香京：“阿毛是我的儿子，差不多和你一般大的年纪。周末他来看我，结果在山里走丢了。”
林子言：“既然走丢了，大叔你为什么不进山寻找？”
夏香京注视林子言：“阿毛走丢后，香山中传来虎啸。从能力波动来看，那虎妖恐怕实力在高阶。”
宇智波赵信：“若虎妖真是高阶，我宇智波赵信还能对付。事不宜迟，请为我们带路。”
夏香京：“在下心中同样十分焦急。只是宇智队长有所不知，现在正是香山白雾开花的季节，白日里香山便被这蒸腾的灵气所覆盖，即便是写轮眼，可视范围也是有限。如果进山，只能等晚上白雾退去。”
宇智波赵信：“原来如此，那阿毛也是昨天夜里走丢的？”
夏香京：“不，阿毛是今天凌晨进山采茶。回来一次后，他说在香山里发现了更好的白雾，就在今天开花。结果第二次进去了很久，天都快亮了他还没有出来。我刚进山寻找，香山深处便传来虎啸，雾气也上来了。这才发布了求助信息。”
林子言：“大叔，既然是找人，为什么你发布的却是消灭虎妖的甲级任务呢？”
夏香京：“山中毕竟有高阶虎妖，如果来得队伍实力太低，怕是人没找到，又折在里面。”
对坐无言，夏香京望向林子言：“这位小兄弟是否还是很好奇，为何阿毛丢了我并不着急。”
林子言：“你说白天不能进山。急也无用。”
夏香京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千景】，八仙桌上缓缓展现香山纹路。有一个光点在山腰处闪动。
夏香京：“每个入山的人，我都会留下标记。阿毛也不例外。光点在闪，说明阿毛还活着。”
宇智波赵信：“难怪。”
夏香京笑了：“难怪我不过是一个初阶法师，却能驻守边城？”
这时，又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夏香京起身去开门，来者自称是接取了消灭虎妖任务的猎人小队。
林子言循声望去，进来的四人统一的皮毛服饰。为首的是一个短小精悍的老头，手中持着一柄骨叉。后面还有两男一女。
守林人的小炕，因为又多四个人显得拥挤。
宇智波赵信把香山白雾一饮而尽。
那老头说道：“没想到消息不止发到了猎人协会，还有官家的人。这活我们不接了。”说罢起身便要走。
林子言有些焦急，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但这队猎人似乎对官方的人抱有敌意。
却看宇智波赵信泰然自若，充耳不闻。
只见夏香京变魔术似的从桌底又掏出四展茶盅，说道：“侧间还在烧水，几位远道而来，不妨稍等片刻，饮上一杯暖暖身子。”
猎人小队落座，那老头也不再提离开的事。
夏香京沏好了茶，小屋又好似筑在云间。
攀谈中，夏香京又介绍了一遍情况。林子言也得知猎人小队名为“狂野”，老头姓许名狂，是小队的创办人之一。
许狂是难得一见的电属性法师，实力在高阶。
队里的其他人俱是中阶法师，包括水属性的谢兰，火属性的雷刚，血属性的王强。
雷刚却有些嫌弃林子言：“防卫部是没人了吗，现在都用小孩子出任务，气息还在初阶。”
许狂斥道：“不得无礼。这位宇智队长，放在整个昭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带新人也是理所应当。”
显然这个小老头对自己同样不认可，林子言皱起了眉头。
日薄西山，香山中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夏香京为众人打好印记：“出发了诸位！”
山路斗折，见两路人隐有嫌隙，夏香京提议不如分头上山，山腰汇合。
狂野小队称好，从右行进。不一会就在林中没去了身影。
小路两侧尽是枯死的花朵。林子言下身摘下一朵。
夏香京笑道：“这便是香山白雾。花开后迅速枯萎。”
林子言揉搓碾碎花朵：“谁能想到遮天蔽日的浓雾，就是由这低小的身躯喷薄出的呢？”
夏香京：“这花身在井隅，亦能偷天换日。”
林子言摇摇头：“大叔所言倒是夸大了，天日何曾被偷换了，连遮蔽也只在这香山。”
夏香京闻言不悦。
林子言自知说错了话，三人一路无语。
很快就来到了山腰处一座洞口，地图上的光点便是在这里面。洞中传来阴风阵阵，若仔细听，还夹杂着某种野兽的喘息声。
夏香京见离光点愈发接近，竟然直接冲了进去：“阿毛，阿毛！”
林子言：“糟了！”
宇智波赵信也赶忙跟上。
“吼！”一声虎啸响彻洞口，震得林子言耳膜生疼。紧接着有雾气从深处飘出。
“风生从龙，云生从虎”，宇智波赵信说道：“小心这虎妖，雾气是他的能力。”
还未等信爷说完，雾中便扑来一只巨大的虎影，二人躲避，滚石飞溅。那虎妖堵住了洞口。
宇智波赵信睁开三勾玉写轮眼，林子言眼中同样黑火跳动。
宇智波赵信：“有这云雾阻隔，我可视不足五米。”
林子言：“我能看三米左右。”
这个可视距离，二人只能听声辩位。躲避虎妖扑食。
宇智波赵信：“你向洞穴深处跑，有你在我施展不开手脚。另外，小心那夏香京。”说着，一把长枪挺立手中。
洞穴之战，长式武器挪移不开，并无优势。而宇智波赵信掏出长枪，便是要摧毁这洞穴——这便是他一贯的作战风格。地形没有优势，就改造地形。
林子言一边奔跑一边思索宇智波赵信的话。往洞穴深处跑了约三四百米，仿佛若有光，能穿透白雾。光前有人影翕动。
【调频】，林子言控制脚步声，朝那光源缓缓接近。
光前之人，正是夏香京。
“你在干什么？”
夏香京一惊，急忙转身向身后看去，却不能透过白雾看见人：“谁！”
“哦，原来是防卫部的小兄弟。”夏香京见林子言走近，缓缓松了口气。
夏香京：“小兄弟你看，这亮着的东西名为香山白果。香山白雾常有，白果百年难得一见。这满洞的白雾便是它快要成熟时喷发出的灵气。”
林子言问道：“这白果有什么用呢？”
夏香京：“用处可大了，仅这一颗，以小兄弟初阶的修为，识海便能扩大三倍不止。这可是连高阶都会垂涎的灵草。”
林子言：“真是奇怪，香山白雾白天开花，香山白果却在夜晚成熟。”
夏香京：“香山白雾其实也在夜晚。”
林子言疑惑：“大叔你之前不是说....？”
见夏香京盯着白果贪婪的样子，林子言顿觉不妙。
夏香京：“小兄弟你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吗？不然也不会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林子言想撤步，却发觉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地下生出的树枝捆住了。那树枝还在向上攀爬，将林子言牢牢困在其中。
林子言右手作半月状，一只黑色的木棍凭空出现。活化涌动，连拍三棍，硬是将树枝砸断。
“想不到小兄弟还有几分本事，既然如此，我只能速战速决了。”一股强横中阶的气息从夏香京的身上迸发出来。
“你不是初阶！”林子言翻身回跳，却正落入藤蔓陷阱中，传导武器也被夺去：“阿毛也是你编的？你骗我们过来只为牵制那虎妖，你好夺宝。”
夏香京抿了下嘴，说道：“倒也不全是编的，只不过这边的守林人夏香京当日确是为了救我，葬身虎腹。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洞口的标记。”
林子言：“你不是夏香京，那你是谁？”
夏香京：“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狂野小队的第五名队员，柳朝云。”
林子言暗叫不好：“队长有危险。”
“已经太迟了”，夏香京一步一步逼近：“小兄弟，你的错误在于明明已经发现了我的问题，也悄无声息地过来，却又进入我的视线之内。”
夏香京站到了林子言的面前，得意地侧过头。
“其实，你的错误，也是接近我的视线之内。”林子言张开獠牙：【吸血】。趁夏香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口将他的脖子咬住。
“这是什么！”夏香京，不对，是柳朝云，很快就发不出声音。自己一个中阶法师，竟然被那对獠牙吸住，动弹不得。
柳朝云感受到体力在迅速的流失，却从心底里生出欢愉之感，渐渐丧失反抗意识。
就在这时，香山白果成熟，放出耀眼的白光和更加浓郁的白雾。强烈的精神刺激使柳朝云惊醒，一掌将林子言拍飞出去。
他快速朝香山白果冲去，眼看就要接近，脚下却被藤蔓锁住。
那藤蔓正来自于刚施放【吸血】后，短暂获得他能力特性的林子言。
林子言剧烈活化，双手向藤蔓发力，倒拖着将柳朝云抛飞。上前抢走了白果。便头也不回地朝洞外狂奔。
“啊呀呀呀！”柳朝云落地，顾不得擦伤，疾驰追赶林子言。
“光芒怎么暗淡了？”林子言见手中香山白果白光散佚。他不知道这种灵药往往都需要木属性觉醒者采摘、保持活性。
听着身后传来的哐哐巨响，林子言没有多做犹豫，一口就将香山白果吞下。
登时白光消失了，山洞归于黑暗。积累的雾气还未散去。
林子言施展【调频】藏匿气息。
柳朝云追到此处，见光芒消失知道不好：“趁他还没有消化完，还能剖腹取出来。”
林子言在一旁听得肝颤。
柳朝云朝空气中嗅了嗅，心生一计。藤蔓自他的脚下朝四方蔓延。
林子言透过黑焰，看到了脚下的游动的藤条。
“找到你了。”
林子言朝声源处扔过一块大石头，蹭地从石缝窜出。
柳朝云用藤条轰击破空的石块，却被碎石击中：“你跑不出去这里。狂野小队都已经到了。”
没有了白果的作用，洞中白雾已经消散了。
林子言跑到洞口处，瞧见宇智波赵信站在虎妖与矮老头当中，地下还有三具尸体，正是已经死去的狂野小队成员。
矮老头掉了一只胳膊，左胸口下方还有一个血窟窿。看样子伤得不轻。
虎妖失去了云雾遮蔽，露出身形，竟是一头四足化云的云虎。
林子言落下，与宇智波赵信背靠背，摆出战斗姿势。
柳朝云也赶到了，朝洞口大喊：“别放走了那小子，他把白果吞了。”
矮老头面色一凝，此番损兵折将，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林子言见宇智波赵信身上道道血痕，说道：“队长，你一个人打他们几个，也太勇猛了。”
宇智波赵信面无表情：“早知道他们有问题，入山前我便为他们下了【月读】，不然不会如此轻松。”
林子言：“队长你早就知道？”
宇智波赵信：“傻小子，你可记得夏香林？那夏家人又是香字辈，怎么可能是木属性。”
柳朝云：“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宇智队长。仅从名字便推断出我是假的。但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会怀疑狂野小队呢？据我所知，他们并无破绽。”
宇智波赵信：“那还要多亏了他们找借口也要饮下香山白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茶有抵御精神攻击的效果，对付我的【月读】着实必要。”
矮老头喝到：“小心他的月读，里面藏着古怪。威力不是一般意识攻击能比拟的。”
林子言侧身问信爷：“月读修复了？”
“因祸得福”，宇智波赵信继续说道：“但真正提醒我的还是这满山茶花。”
柳朝云不解：“花有什么问题？”
林子言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植物开花是为了结果繁殖，但香山白雾开花后尽皆枯死，种子也废掉了，根本不是自然开放。茶花原本夜晚盛开，是被你用能力催熟的。目的就是为了夜晚带我们来这里，替你引开云虎，你好去采摘白果。”
柳朝云：“白果如今被你吞下，那就只能将你解剖了。”
林子言：“已经太迟了，白果我已经炼化了。”
柳朝云目色一凛：“不可能，这白果百年生长，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炼化。”
林子言：“你可听说过结果千日，消化一时。”
柳朝云：“找死，【百叶】！”
藤叶成针，朝二人飞扎而来。
却被宇智波赵信半只【须佐能乎】的手臂全部挡下。
柳朝云的能力本身不适合战斗，他是狂野小队的联络人员。这百叶也原本是寻人、标记技能。
宇智波赵信大喝一声：【月读】
柳朝云感到眼前一花：“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喝下了香山白雾。”
紫瞳吸血鬼查理从血月中走出：“所谓的特殊物品再神奇，小小的一盏茶，就想抵住在下百年道行，恐怕是痴人说梦。”
月读空间中传来柳朝云阵阵惨叫，不比被林子言吸血时安静放松。
矮老头见柳朝云中招倒下，说道：“既然白果已经被这位小兄弟吞服，狂野小队损兵折将损失惨重。消灭虎妖的任务还请防卫队来执行吧。”
林子言：“站住别跑！”
矮老头从怀中扔下一具晶体，转身便跑。
洞中云虎见了晶体，突然变得狂暴不安，愤怒地朝洞口扑去。
信爷一把拉过林子言，躲过云虎冲击。
林子言：“那是什么，云虎怎么突然这样狂躁？”
宇智波赵信长枪碎石，生生破出一条离山通道：“那是刚出生的小虎，连同胎盘受到强烈电击，融成了晶体。”
林子言吃惊中带着愤怒：“是那个狂野的老头！”
宇智波赵信带林子言跳出香山，只见满山的香山白雾连根拔起，融入云中。
乌云中，云虎冒出头来。
“不好，云虎发狂了，想要袭击村庄！”宇智波赵信：“你先离开此处，越远越好！”
“那你呢？”还没等林子言话说完，一只金色披甲的【须佐能乎】迎云而上。
云虎凝雨成冰，扎的须佐能乎千疮百孔。
须佐能乎再三跃起，都被风暴拦下。
宇智波赵信见空中云虎携带风雷离山村越来越近：“只能这样了，希望损伤不会太大。”
【天照】！
云雾中先是出现了一缕黑火，随后黑火膨化，包裹云虎全身。
那云虎在天空中痛苦呼啸，直冲山村而去，它要拉着人类同归于尽。
还未落地时，云虎便被天照烧得渣都不剩。黑火也在空气中消散。
宇智波赵信长吁了一口气，收起【天照】。只是这整座香山，因为与云气连接，此时都被烧得只剩下光秃秃的土皮了。
宇智波赵信叹息：“恐怕今日之后，世间再无香山白雾了。”但为了拯救山脚的村民，权衡利弊，不得不如此。
狂野小队的矮老头正在逃命时，感觉背后一热，回头看那云虎在天上，云雾连接山峰，尽被点燃。他认得这宇智波赵信赫赫有名的【天照】，传说中能燃尽一切的黑火。
一缕火苗掉落在他的衣服上，他想脱下却太迟了。油光瓦亮的兽皮衣遇火即燃，已经烧到了他的头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那黑火突然消失了。
矮老头十分庆幸，总算逃出升天。
但他没有高兴太久，一柄黑色的木棍，顺着他左胸下的破洞穿出。
【吸血】！
矮老头先经历大战，又被天照烧伤。被穿刺的痛感此时却被一股镇定点感受替代，矮老头感觉太累了，终于得到了歇息。
林子言抽出木棍，矮老头的身体破碎开来。
说起来，这是林子言第二次杀人。但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面对秋葵时的犹豫不安。
他见云虎消失，知道宇智波赵信已经取胜。
但他没有去寻找信爷，而是又反身向山洞走去。在乱石中找到了那头被炼化的虎婴。
“想必是云虎寻此芥子浓郁处产子，却被狂野小队趁她虚弱，偷走了刚出生的孩子。矮老头志在白果，又想以虎胎为诱饵。所以云虎后来才会发狂。”林子言觉得云虎很可怜，只因怀璧其罪，遭受无妄之灾。
林子言轻轻抚摸那巨大的晶体，突然，他的手震颤了一下。
“还有心跳声？”林子言尝试发动调频，晶体达到了共振频率，爆碎开来。
里面的小虎还有呼吸。
林子言：“气息十分微弱。”
识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你的血给它。”
“嫩芽？你能在识海外说话了。”
嫩芽：“多亏了你那颗白果，晚一些你再来识海看一看。当务之急，这只小虎就快要死了。”
林子言：“它还能活多久？”
嫩芽：“八，七。”
林子言：“八十七分钟？”
嫩芽：“四，三，二。”
林子言不顾其他，伸出獠牙咬破了手指就往虎婴口中送去。
那虎婴裹住林子言的手指，身体由苍白逐渐恢复了血色。
林子言【活化】涌动，供应血液。
终于，那小虎腹部隆起，睁开惺忪的眼，发出一声轻呢，松开了口。林子言险些失血过多眩晕过去。
但他察觉到，身体中血液不断减少时，心脉精血反倒不断生成增多。
林子言抱起熟睡的小虎，宇智波赵信就在守林人小屋等候。
宇智波赵信见到林子言怀中云虎，问道：“山洞中的那一头？”
林子言：“矮老头被我杀了，晶体也碎了。”
宇智波赵信：“子言，你这运气可真不赖。你准备好了吗？”
林子言被宇智波赵信这么没头没尾地一问，有些诧异：“准备好什么？”
宇智波赵信：“云虎这种动物，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人当作母亲。恭喜你有了宝宝。”
林子言大惊失色：“这性别也不太对啊。”
宇智波赵信：“别看它这么小，刚才那头云虎你也见到了。长大了是一头不得了的战斗力。”
林子言往向怀中小云虎。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好像看到有电光从皮下划过。
宇智波赵信与林子言二人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乘坐在马车上，林子言问：“咱们这次任务算是成功了吗？”
宇智波赵信：“当然。”
公共汽车上，林子言又问：“整片香山都烧光了？”
宇智波赵信：“当然。”
火车上，林子言问道：“夏香京已经死了。那第六小队，算了，香山也不需要人驻守了。”
宇智波赵信：“当然。”
宇智波赵信不知道的是，在那香山坍塌的山洞内，白果枝并未枯萎。它吸收山中精气，缓缓长出新芽。香山白雾更像是白果的护道者，假以时日，也会再次生成。只是这时间会很漫长。
下了地铁，宇智波赵信带林子言将任务提交完成。
部里空无一人，看来大家都去做任务了。
宇智波赵信：“任务奖励下周一会下发，走，咱们先去给你的小云虎检查身体。”便带林子言去了医疗部。
工作人员正是夏香林曾经的女助理，现在已经独立办公。检查时一直与信爷攀谈。
小云虎体征一切正常，如同林子言所料，它的电属性能力还有被激活的征兆。
大概是自己吸了那个电属性矮老头的血后，又给小云虎放血的缘故。
宇智波赵信一个人回部里撰写任务报告，林子言则平瘫在宿舍床上。皮蛋和具宝对新成员十分感兴趣，在它面前嗅来嗅去。小云虎还在沉睡。
“该去识海看看了。”林子言右手虚握。
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意识空间扩大了三倍不止，小黑踩着半个蛋壳在镜中人的湖泊冲浪。那湖泊中心还被镜中人塑造成漩涡。
嫩芽已经不能叫嫩芽了，足足长到了林子言小腿的位置。
林子言不禁赞叹：“那香山白果的功效，竟如此之强？”
嫩枝摇曳。林子言向她询问，为何让自己救白虎，而自己放血后心脉生出精血又是怎么回事。
嫩枝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冥冥中有预感。
但收服了小云虎，总归是好事。
林子言转头看向高耸的美杜莎像，昨晚他在梦境走廊徘徊，不多时就被西B104渗出的紫雾秒杀了。那雾气还保留着上一次的【吸血】效果。
他尚未能与镜中人汇合。
“今晚再去找一找，哪里有镜子。”
浚县是昭阳市的四个小区之一，由昭阳市防卫部第六小队负责，总共有两名驻守队员，一名队长。其中一名队员就驻扎在香州原始森林。
换了三四种交通工具，林子言与信爷终于到了任务中提到的守林人小屋。
兴许是太久未见人的缘故，迎接他们的防卫队员夏香京异常热情。任务便是由他提交的。
三人对坐在土炕上。夏香京推来两盏茶。
“这是香山白雾。”
茶盅揭开，室内立刻氤氲旖旎。
看着两人惊叹的样子，夏香京介绍说：“这香山白雾有增强意识力的功效，是上好的灵药。可惜从采下到功效丧失，不过二十四小时。不然若能采摘后销往外地，这香山村也不会穷得吃紧。”
林子言：“这也难怪，瞧这香山白雾挥发性如此之强。”
宇智波赵信：“这茶好脾气，恐怕只有亲自来往的旅客才能尝到。”
夏香京：“这一株香山白雾，还是进山前阿毛亲自采来的。”
林子言问道：“阿毛是谁？”
夏香京：“阿毛是我的儿子，差不多和你一般大的年纪。周末他来看我，结果在山里走丢了。”
林子言：“既然走丢了，大叔你为什么不进山寻找？”
夏香京注视林子言：“阿毛走丢后，香山中传来虎啸。从能力波动来看，那虎妖恐怕实力在高阶。”
宇智波赵信：“若虎妖真是高阶，我宇智波赵信还能对付。事不宜迟，请为我们带路。”
夏香京：“在下心中同样十分焦急。只是宇智队长有所不知，现在正是香山白雾开花的季节，白日里香山便被这蒸腾的灵气所覆盖，即便是写轮眼，可视范围也是有限。如果进山，只能等晚上白雾退去。”
宇智波赵信：“原来如此，那阿毛也是昨天夜里走丢的？”
夏香京：“不，阿毛是今天凌晨进山采茶。回来一次后，他说在香山里发现了更好的白雾，就在今天开花。结果第二次进去了很久，天都快亮了他还没有出来。我刚进山寻找，香山深处便传来虎啸，雾气也上来了。这才发布了求助信息。”
林子言：“大叔，既然是找人，为什么你发布的却是消灭虎妖的甲级任务呢？”
夏香京：“山中毕竟有高阶虎妖，如果来得队伍实力太低，怕是人没找到，又折在里面。”
对坐无言，夏香京望向林子言：“这位小兄弟是否还是很好奇，为何阿毛丢了我并不着急。”
林子言：“你说白天不能进山。急也无用。”
夏香京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千景】，八仙桌上缓缓展现香山纹路。有一个光点在山腰处闪动。
夏香京：“每个入山的人，我都会留下标记。阿毛也不例外。光点在闪，说明阿毛还活着。”
宇智波赵信：“难怪。”
夏香京笑了：“难怪我不过是一个初阶法师，却能驻守边城？”
这时，又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夏香京起身去开门，来者自称是接取了消灭虎妖任务的猎人小队。
林子言循声望去，进来的四人统一的皮毛服饰。为首的是一个短小精悍的老头，手中持着一柄骨叉。后面还有两男一女。
守林人的小炕，因为又多四个人显得拥挤。
宇智波赵信把香山白雾一饮而尽。
那老头说道：“没想到消息不止发到了猎人协会，还有官家的人。这活我们不接了。”说罢起身便要走。
林子言有些焦急，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但这队猎人似乎对官方的人抱有敌意。
却看宇智波赵信泰然自若，充耳不闻。
只见夏香京变魔术似的从桌底又掏出四展茶盅，说道：“侧间还在烧水，几位远道而来，不妨稍等片刻，饮上一杯暖暖身子。”
猎人小队落座，那老头也不再提离开的事。
夏香京沏好了茶，小屋又好似筑在云间。
攀谈中，夏香京又介绍了一遍情况。林子言也得知猎人小队名为“狂野”，老头姓许名狂，是小队的创办人之一。
许狂是难得一见的电属性法师，实力在高阶。
队里的其他人俱是中阶法师，包括水属性的谢兰，火属性的雷刚，血属性的王强。
雷刚却有些嫌弃林子言：“防卫部是没人了吗，现在都用小孩子出任务，气息还在初阶。”
许狂斥道：“不得无礼。这位宇智队长，放在整个昭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带新人也是理所应当。”
显然这个小老头对自己同样不认可，林子言皱起了眉头。
日薄西山，香山中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夏香京为众人打好印记：“出发了诸位！”
山路斗折，见两路人隐有嫌隙，夏香京提议不如分头上山，山腰汇合。
狂野小队称好，从右行进。不一会就在林中没去了身影。
小路两侧尽是枯死的花朵。林子言下身摘下一朵。
夏香京笑道：“这便是香山白雾。花开后迅速枯萎。”
林子言揉搓碾碎花朵：“谁能想到遮天蔽日的浓雾，就是由这低小的身躯喷薄出的呢？”
夏香京：“这花身在井隅，亦能偷天换日。”
林子言摇摇头：“大叔所言倒是夸大了，天日何曾被偷换了，连遮蔽也只在这香山。”
夏香京闻言不悦。
林子言自知说错了话，三人一路无语。
很快就来到了山腰处一座洞口，地图上的光点便是在这里面。洞中传来阴风阵阵，若仔细听，还夹杂着某种野兽的喘息声。
夏香京见离光点愈发接近，竟然直接冲了进去：“阿毛，阿毛！”
林子言：“糟了！”
宇智波赵信也赶忙跟上。
“吼！”一声虎啸响彻洞口，震得林子言耳膜生疼。紧接着有雾气从深处飘出。
“风生从龙，云生从虎”，宇智波赵信说道：“小心这虎妖，雾气是他的能力。”
还未等信爷说完，雾中便扑来一只巨大的虎影，二人躲避，滚石飞溅。那虎妖堵住了洞口。
宇智波赵信睁开三勾玉写轮眼，林子言眼中同样黑火跳动。
宇智波赵信：“有这云雾阻隔，我可视不足五米。”
林子言：“我能看三米左右。”
这个可视距离，二人只能听声辩位。躲避虎妖扑食。
宇智波赵信：“你向洞穴深处跑，有你在我施展不开手脚。另外，小心那夏香京。”说着，一把长枪挺立手中。
洞穴之战，长式武器挪移不开，并无优势。而宇智波赵信掏出长枪，便是要摧毁这洞穴——这便是他一贯的作战风格。地形没有优势，就改造地形。
林子言一边奔跑一边思索宇智波赵信的话。往洞穴深处跑了约三四百米，仿佛若有光，能穿透白雾。光前有人影翕动。
【调频】，林子言控制脚步声，朝那光源缓缓接近。
光前之人，正是夏香京。
“你在干什么？”
夏香京一惊，急忙转身向身后看去，却不能透过白雾看见人：“谁！”
“哦，原来是防卫部的小兄弟。”夏香京见林子言走近，缓缓松了口气。
夏香京：“小兄弟你看，这亮着的东西名为香山白果。香山白雾常有，白果百年难得一见。这满洞的白雾便是它快要成熟时喷发出的灵气。”
林子言问道：“这白果有什么用呢？”
夏香京：“用处可大了，仅这一颗，以小兄弟初阶的修为，识海便能扩大三倍不止。这可是连高阶都会垂涎的灵草。”
林子言：“真是奇怪，香山白雾白天开花，香山白果却在夜晚成熟。”
夏香京：“香山白雾其实也在夜晚。”
林子言疑惑：“大叔你之前不是说....？”
见夏香京盯着白果贪婪的样子，林子言顿觉不妙。
夏香京：“小兄弟你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吗？不然也不会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林子言想撤步，却发觉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地下生出的树枝捆住了。那树枝还在向上攀爬，将林子言牢牢困在其中。
林子言右手作半月状，一只黑色的木棍凭空出现。活化涌动，连拍三棍，硬是将树枝砸断。
“想不到小兄弟还有几分本事，既然如此，我只能速战速决了。”一股强横中阶的气息从夏香京的身上迸发出来。
“你不是初阶！”林子言翻身回跳，却正落入藤蔓陷阱中，传导武器也被夺去：“阿毛也是你编的？你骗我们过来只为牵制那虎妖，你好夺宝。”
夏香京抿了下嘴，说道：“倒也不全是编的，只不过这边的守林人夏香京当日确是为了救我，葬身虎腹。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洞口的标记。”
林子言：“你不是夏香京，那你是谁？”
夏香京：“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狂野小队的第五名队员，柳朝云。”
林子言暗叫不好：“队长有危险。”
“已经太迟了”，夏香京一步一步逼近：“小兄弟，你的错误在于明明已经发现了我的问题，也悄无声息地过来，却又进入我的视线之内。”
夏香京站到了林子言的面前，得意地侧过头。
“其实，你的错误，也是接近我的视线之内。”林子言张开獠牙：【吸血】。趁夏香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口将他的脖子咬住。
“这是什么！”夏香京，不对，是柳朝云，很快就发不出声音。自己一个中阶法师，竟然被那对獠牙吸住，动弹不得。
柳朝云感受到体力在迅速的流失，却从心底里生出欢愉之感，渐渐丧失反抗意识。
就在这时，香山白果成熟，放出耀眼的白光和更加浓郁的白雾。强烈的精神刺激使柳朝云惊醒，一掌将林子言拍飞出去。
他快速朝香山白果冲去，眼看就要接近，脚下却被藤蔓锁住。
那藤蔓正来自于刚施放【吸血】后，短暂获得他能力特性的林子言。
林子言剧烈活化，双手向藤蔓发力，倒拖着将柳朝云抛飞。上前抢走了白果。便头也不回地朝洞外狂奔。
“啊呀呀呀！”柳朝云落地，顾不得擦伤，疾驰追赶林子言。
“光芒怎么暗淡了？”林子言见手中香山白果白光散佚。他不知道这种灵药往往都需要木属性觉醒者采摘、保持活性。
听着身后传来的哐哐巨响，林子言没有多做犹豫，一口就将香山白果吞下。
登时白光消失了，山洞归于黑暗。积累的雾气还未散去。
林子言施展【调频】藏匿气息。
柳朝云追到此处，见光芒消失知道不好：“趁他还没有消化完，还能剖腹取出来。”
林子言在一旁听得肝颤。
柳朝云朝空气中嗅了嗅，心生一计。藤蔓自他的脚下朝四方蔓延。
林子言透过黑焰，看到了脚下的游动的藤条。
“找到你了。”
林子言朝声源处扔过一块大石头，蹭地从石缝窜出。
柳朝云用藤条轰击破空的石块，却被碎石击中：“你跑不出去这里。狂野小队都已经到了。”
没有了白果的作用，洞中白雾已经消散了。
林子言跑到洞口处，瞧见宇智波赵信站在虎妖与矮老头当中，地下还有三具尸体，正是已经死去的狂野小队成员。
矮老头掉了一只胳膊，左胸口下方还有一个血窟窿。看样子伤得不轻。
虎妖失去了云雾遮蔽，露出身形，竟是一头四足化云的云虎。
林子言落下，与宇智波赵信背靠背，摆出战斗姿势。
柳朝云也赶到了，朝洞口大喊：“别放走了那小子，他把白果吞了。”
矮老头面色一凝，此番损兵折将，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林子言见宇智波赵信身上道道血痕，说道：“队长，你一个人打他们几个，也太勇猛了。”
宇智波赵信面无表情：“早知道他们有问题，入山前我便为他们下了【月读】，不然不会如此轻松。”
林子言：“队长你早就知道？”
宇智波赵信：“傻小子，你可记得夏香林？那夏家人又是香字辈，怎么可能是木属性。”
柳朝云：“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宇智队长。仅从名字便推断出我是假的。但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会怀疑狂野小队呢？据我所知，他们并无破绽。”
宇智波赵信：“那还要多亏了他们找借口也要饮下香山白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茶有抵御精神攻击的效果，对付我的【月读】着实必要。”
矮老头喝到：“小心他的月读，里面藏着古怪。威力不是一般意识攻击能比拟的。”
林子言侧身问信爷：“月读修复了？”
“因祸得福”，宇智波赵信继续说道：“但真正提醒我的还是这满山茶花。”
柳朝云不解：“花有什么问题？”
林子言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植物开花是为了结果繁殖，但香山白雾开花后尽皆枯死，种子也废掉了，根本不是自然开放。茶花原本夜晚盛开，是被你用能力催熟的。目的就是为了夜晚带我们来这里，替你引开云虎，你好去采摘白果。”
柳朝云：“白果如今被你吞下，那就只能将你解剖了。”
林子言：“已经太迟了，白果我已经炼化了。”
柳朝云目色一凛：“不可能，这白果百年生长，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炼化。”
林子言：“你可听说过结果千日，消化一时。”
柳朝云：“找死，【百叶】！”
藤叶成针，朝二人飞扎而来。
却被宇智波赵信半只【须佐能乎】的手臂全部挡下。
柳朝云的能力本身不适合战斗，他是狂野小队的联络人员。这百叶也原本是寻人、标记技能。
宇智波赵信大喝一声：【月读】
柳朝云感到眼前一花：“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喝下了香山白雾。”
紫瞳吸血鬼查理从血月中走出：“所谓的特殊物品再神奇，小小的一盏茶，就想抵住在下百年道行，恐怕是痴人说梦。”
月读空间中传来柳朝云阵阵惨叫，不比被林子言吸血时安静放松。
矮老头见柳朝云中招倒下，说道：“既然白果已经被这位小兄弟吞服，狂野小队损兵折将损失惨重。消灭虎妖的任务还请防卫队来执行吧。”
林子言：“站住别跑！”
矮老头从怀中扔下一具晶体，转身便跑。
洞中云虎见了晶体，突然变得狂暴不安，愤怒地朝洞口扑去。
信爷一把拉过林子言，躲过云虎冲击。
林子言：“那是什么，云虎怎么突然这样狂躁？”
宇智波赵信长枪碎石，生生破出一条离山通道：“那是刚出生的小虎，连同胎盘受到强烈电击，融成了晶体。”
林子言吃惊中带着愤怒：“是那个狂野的老头！”
宇智波赵信带林子言跳出香山，只见满山的香山白雾连根拔起，融入云中。
乌云中，云虎冒出头来。
“不好，云虎发狂了，想要袭击村庄！”宇智波赵信：“你先离开此处，越远越好！”
“那你呢？”还没等林子言话说完，一只金色披甲的【须佐能乎】迎云而上。
云虎凝雨成冰，扎的须佐能乎千疮百孔。
须佐能乎再三跃起，都被风暴拦下。
宇智波赵信见空中云虎携带风雷离山村越来越近：“只能这样了，希望损伤不会太大。”
【天照】！
云雾中先是出现了一缕黑火，随后黑火膨化，包裹云虎全身。
那云虎在天空中痛苦呼啸，直冲山村而去，它要拉着人类同归于尽。
还未落地时，云虎便被天照烧得渣都不剩。黑火也在空气中消散。
宇智波赵信长吁了一口气，收起【天照】。只是这整座香山，因为与云气连接，此时都被烧得只剩下光秃秃的土皮了。
宇智波赵信叹息：“恐怕今日之后，世间再无香山白雾了。”但为了拯救山脚的村民，权衡利弊，不得不如此。
狂野小队的矮老头正在逃命时，感觉背后一热，回头看那云虎在天上，云雾连接山峰，尽被点燃。他认得这宇智波赵信赫赫有名的【天照】，传说中能燃尽一切的黑火。
一缕火苗掉落在他的衣服上，他想脱下却太迟了。油光瓦亮的兽皮衣遇火即燃，已经烧到了他的头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那黑火突然消失了。
矮老头十分庆幸，总算逃出升天。
但他没有高兴太久，一柄黑色的木棍，顺着他左胸下的破洞穿出。
【吸血】！
矮老头先经历大战，又被天照烧伤。被穿刺的痛感此时却被一股镇定点感受替代，矮老头感觉太累了，终于得到了歇息。
林子言抽出木棍，矮老头的身体破碎开来。
说起来，这是林子言第二次杀人。但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面对秋葵时的犹豫不安。
他见云虎消失，知道宇智波赵信已经取胜。
但他没有去寻找信爷，而是又反身向山洞走去。在乱石中找到了那头被炼化的虎婴。
“想必是云虎寻此芥子浓郁处产子，却被狂野小队趁她虚弱，偷走了刚出生的孩子。矮老头志在白果，又想以虎胎为诱饵。所以云虎后来才会发狂。”林子言觉得云虎很可怜，只因怀璧其罪，遭受无妄之灾。
林子言轻轻抚摸那巨大的晶体，突然，他的手震颤了一下。
“还有心跳声？”林子言尝试发动调频，晶体达到了共振频率，爆碎开来。
里面的小虎还有呼吸。
林子言：“气息十分微弱。”
识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你的血给它。”
“嫩芽？你能在识海外说话了。”
嫩芽：“多亏了你那颗白果，晚一些你再来识海看一看。当务之急，这只小虎就快要死了。”
林子言：“它还能活多久？”
嫩芽：“八，七。”
林子言：“八十七分钟？”
嫩芽：“四，三，二。”
林子言不顾其他，伸出獠牙咬破了手指就往虎婴口中送去。
那虎婴裹住林子言的手指，身体由苍白逐渐恢复了血色。
林子言【活化】涌动，供应血液。
终于，那小虎腹部隆起，睁开惺忪的眼，发出一声轻呢，松开了口。林子言险些失血过多眩晕过去。
但他察觉到，身体中血液不断减少时，心脉精血反倒不断生成增多。
林子言抱起熟睡的小虎，宇智波赵信就在守林人小屋等候。
宇智波赵信见到林子言怀中云虎，问道：“山洞中的那一头？”
林子言：“矮老头被我杀了，晶体也碎了。”
宇智波赵信：“子言，你这运气可真不赖。你准备好了吗？”
林子言被宇智波赵信这么没头没尾地一问，有些诧异：“准备好什么？”
宇智波赵信：“云虎这种动物，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人当作母亲。恭喜你有了宝宝。”
林子言大惊失色：“这性别也不太对啊。”
宇智波赵信：“别看它这么小，刚才那头云虎你也见到了。长大了是一头不得了的战斗力。”
林子言往向怀中小云虎。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好像看到有电光从皮下划过。
宇智波赵信与林子言二人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乘坐在马车上，林子言问：“咱们这次任务算是成功了吗？”
宇智波赵信：“当然。”
公共汽车上，林子言又问：“整片香山都烧光了？”
宇智波赵信：“当然。”
火车上，林子言问道：“夏香京已经死了。那第六小队，算了，香山也不需要人驻守了。”
宇智波赵信：“当然。”
宇智波赵信不知道的是，在那香山坍塌的山洞内，白果枝并未枯萎。它吸收山中精气，缓缓长出新芽。香山白雾更像是白果的护道者，假以时日，也会再次生成。只是这时间会很漫长。
下了地铁，宇智波赵信带林子言将任务提交完成。
部里空无一人，看来大家都去做任务了。
宇智波赵信：“任务奖励下周一会下发，走，咱们先去给你的小云虎检查身体。”便带林子言去了医疗部。
工作人员正是夏香林曾经的女助理，现在已经独立办公。检查时一直与信爷攀谈。
小云虎体征一切正常，如同林子言所料，它的电属性能力还有被激活的征兆。
大概是自己吸了那个电属性矮老头的血后，又给小云虎放血的缘故。
宇智波赵信一个人回部里撰写任务报告，林子言则平瘫在宿舍床上。皮蛋和具宝对新成员十分感兴趣，在它面前嗅来嗅去。小云虎还在沉睡。
“该去识海看看了。”林子言右手虚握。
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意识空间扩大了三倍不止，小黑踩着半个蛋壳在镜中人的湖泊冲浪。那湖泊中心还被镜中人塑造成漩涡。
嫩芽已经不能叫嫩芽了，足足长到了林子言小腿的位置。
林子言不禁赞叹：“那香山白果的功效，竟如此之强？”
嫩枝摇曳。林子言向她询问，为何让自己救白虎，而自己放血后心脉生出精血又是怎么回事。
嫩枝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冥冥中有预感。
但收服了小云虎，总归是好事。
林子言转头看向高耸的美杜莎像，昨晚他在梦境走廊徘徊，不多时就被西B104渗出的紫雾秒杀了。那雾气还保留着上一次的【吸血】效果。
他尚未能与镜中人汇合。
“今晚再去找一找，哪里有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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