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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全新的开始

    红日被地平线吞了大半,远方的云幕似染血,王云生呆坐在之前的草地上。彩虹鸟将他从凤鸣山脉区域中的空间里带出后,缓缓飞到王云生的手心里,不一会儿就变成光点消散在空中,仅仅留下一根血迹斑斑的羽毛。

    今天他经历了很多很多:先是突然被传送到不知名的空间里,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惧;再是通过师父的考验,有惊无险地成为了一名修士;但又发现师父已经早已作古,而自己是他选定的托付的人,王云生不轻易做承诺,一旦做出承诺,就会尽全力去完成。

    自己已经承了大造化,又拜师其上,得其恩泽,承其遗志便是份内之事。虽然这段师徒缘分持续还不到一天,但是已经彻底改变了王云生的人生轨迹。

    王云生起身向着凤鸣山脉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双手紧紧握拳,感受着身体里十二仙脉正在从师父留下的灵魄中持续不断地抽取灵气,再转化为仙力,反哺自身。

    王云生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周围大致一丈范围内的一切,微风的痕迹,晚露的晶莹,虫儿的嗡鸣,尘埃的飘零等等。这一切,王云生闭上眼睛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王云生深深吐了口气,目含远方,自语道:“师尊,感谢您让我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您的遗志我会拼尽全力去完成。不过,我的养气境怎么好像和师尊说的有点不一样呢?刚刚我好像是可以外放神识了吧?不然我为什么可以感觉到背后五步外草枝上的虫子呢?”

    王云生猜测着,后又忧愁想到:“我现在有的是十二仙脉这起点很高的条件,还有大帝级别师父给的遗产;不过相对的是师父他老人家走的太快了,啥也没教只能自学,还有一堆同级别的敌人要自己小心。这十二仙脉是大造化,同样也是催命符,一不小心泄露出去,自己到时候恐怕想死都难。还要去遥远的中域,找师姐寻师母,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还有我要是走了,爹娘该怎么办呢?”

    随后,王云生从储物手镯里找出《九转神王经》,翻了一下,然后又丢进手镯里,撇了撇嘴道:“我忘记了,自己还不识字来着……”

    命运这个东西,感觉触手可及的时候,往往失之交臂;面临前车无路的时候,常常柳暗花明。人很难去预测未来,只有先做好现在,才有可能和机会让自己想要的未来变为现实。

    “与其苦恼,不如先考虑当前。我刚刚成为一名养气境修士,也就比一般人强那么一些,可对于偌大的修真世界,我恐怕连只蚂蚁都不如。当下,自身弱小,还不足以路上自保;未来三到五年,可能爆发兽潮,父母村人皆会受其累,又岂敢远行!现在先修炼,再好好把这个世界的文字学会,要不然连功法也看不会…”

    王云生微微皱着眉头想着。

    远方的红日被地平线慢慢吞没,三轮玉盘渐渐挂起。打了个冷颤,惊醒了沉思中的王云生。他看了一下手中染血的彩羽,然后走到草坡山丘上,山丘上立着一棵不知名的树。他在树下刨了个坑,将羽毛放下,双手捧土重新压实、掩盖,做了个小坟。

    拍了拍小坟,王云生喃喃道:“好好安息吧,剩下的事情啊,就交给我去做吧!”

    说罢,王云生挺起腰杆,四十五度仰望夜空,胸中激荡着豪迈,远方的征程在向自己招手,新的世界的大门已经为他打开。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王云生撇撇嘴。

    “二蛋!你个小兔崽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外头是有金子呀,还是有银子啊?”王母杨慧林走出村口,向着王云生咆哮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王云生,连忙向着自家娘解释道:“娘…娘,我这就回家哈!这不放牛有点困了,就……诶!对了!牛呢!老黑啊!老黑…”

    王云生四下呼喊。

    “还瞎喊啥子!放个牛都能睡着,小心被野狼啊大虫啊给叼去!人家老黑牛自己早就回去趴窝了,牛都会回家,你再看看你,连头牛都比不上。还杵那干啥子?赶紧滚回来!还要不要吃饭了!”杨慧林指着王云生,扯着嗓子喊道。

    “这…哦!哦!我马上过来了!”说罢,王云生边走,边连忙把手腕上的储物手镯脱下,丢在裤裆里,把木牌贴掩好。

    走到杨慧林身前,右手挠着后脑勺,王云生笑嘻嘻地说:“那个…娘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困了…哎!娘,你别脱鞋板子咯···”

    王云生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正准备跑,就被一只大手揪住了耳朵,杨慧林抡起鞋板子就往王云生屁股上招呼,嘴里不停地说:“让你放牛睡觉!让你这么晚了才回家!晓不晓得外头,有多少不挑食的野畜牲!”

    “诶呦!啊呀!娘…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王云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还敢有下次!”

    “不不不!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我发四!”王云生嗷嗷地央求着,眼睛里依稀可以看到泪水溢出半分。

    杨慧林嘴硬心软,终究还是自己掉下来的一块肉。停了抡打,穿了鞋子,依旧气呼呼地说道:“知道疼了吧!晓得疼了,以后就知道不敢了。走,回家,吃完饭就早点躺床上去!”

    王云生应声回答着,实际上自己的屁屁一点事情也没有。自己虽是最弱小的养气一重的小修,但也与一般人不一样了,别看现在这九岁小孩的身子弱弱的,可实际上是经过仙力洗礼过的。王云生不是仙,也没有仙人体质,有的是仙的根基。

    更何况,杨慧林也没舍得用力打。因此,这波操作就是鼓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王云生想要母亲知道自己服软了,而杨慧林也只是想吓吓他,至于王云生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王云生双手反抱着两瓣屁屁,一颠一颠得跟着老娘回了家。

    农人自古以来就是早起早睡,全然为了田间的一亩三分从初春忙到了严冬。

    少了二丫幼弟的嬉笑,王云生和父母吃完了饭。随后不久,洗漱完,父母也准备去歇息了。

    自己进了房子,把门关紧。圆月银辉透过破旧的窗纸悄悄地溜进屋里,虫儿的夜曲随着微风飘进房来。在黑昏昏的房里,作为修士的王云生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侧的空床以及其他小桌小椅。他看向弟弟妹妹的空床,目光停留一会,然后脱鞋上了自己的床。

    “长夜漫漫,不知何以排遣?那就…修炼吧,正好想试试那打坐的感觉。”说干就干,王云生盘腿端坐,挺直腰背,静气凝神,闭眼内视。

    体内十二仙脉正不断从灵晶中汲取灵气,再化为金色仙力星芒。王云生想过,如果要晋升御气境,就必须储满这十二仙脉。

    “现如今,体内已经开拓积满了半条仙脉了。当下,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对即将来到的兽灾,这次我绝不允许再有亲邻命丧兽口!”王云生说着,一脸正色。

    “嗯……不过,好像这仙脉是自己自动在吸收灵气耶?那我还打什么坐?睡了睡了,挺得腰······哈~,还是躺着舒服!”王云生下一秒又放飞自我,蒙头睡大觉去了。

    南域,斗玄宗,尚心峰。

    观星台上,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的人儿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穿着紫锦绣花鞋的两只小脚丫来回摆动,萌萌的大眼睛里清澈地倒映着明月,樱桃般的小嘴巴紧紧地抿着,额前的些许呆毛随着晚风轻轻舞动,本是欢乐无忧的年纪,脸上却带着不相符合的愁闷。

    “阿姐,你怎么在这里呀?”一个胖乎乎的小童从一侧走出,右手握着喷香的兽腿,左手拿着大而圆的灵果。

    他又道:“云师姐回宗了,她捉了一只好大好大的妖兽当坐骑,真威风。不知道我啥时候也可以抓一只,一定比师姐的更威风。阿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呀?”

    说罢,他右啃一口肉,嚼完了再左吃一口果,津津有味。

    可是,女孩摇摇头,没有言语。

    见阿姐好似有心事,小胖墩又言:“额~,阿姐,师父和掌门他们给了好多好吃的,这次我让你先挑好不好呀?”

    小胖墩心思很单纯,在他看来能吃好吃的,就很快乐满足了。因此,下意识的以为这样也会让阿姐开心。

    殊不知,女孩还是摇摇头,不过言语道:“你吃吧,我没啥胃口。”

    小胖子呆了一小会儿,然后走上前去,挑了个阿姐边上的空位子,肥肥的小屁屁挪了两下后,成功坐稳了上去。

    用华美的衣袖擦了擦油油的小嘴,关切地问道:“阿姐,你怎么了?你笑一笑好不好,你要是不开心我也…我也不开心的。”

    女孩瞥过头来,勉强露出个笑容,伸出手来,用大拇指擦了擦阿弟嘴角的油渍,缓缓地说:“其实没什么,只是阿姐想家了。阿姐想爹娘,还有大哥他们,也不知他们过的好不好。师父他们说要等我们晋升灵窍境才会带我们回去,可是晋升灵窍境也不知要花多少时间,现在阿姐我也不过养气七层。你呀,就不能专心修炼一下吗?到现在你才养气五层,得要加把劲儿嘞,可不要忘了大哥的话。”

    “哎,当初我就不该拉勾勾,大哥怎么可能来这么远的地方呢。要是那些可怕的野兽跑出来的话,爹娘他们该怎么办?嗯~,好想回去看看,可是太远了,师父和掌门他们都不许,除非是达到他们的要求。但愿爹娘和大哥他们都好好的。”

    说完,她就看着挂在夜幕上的明月,静静地发呆。

    小胖墩闻言,微微鼓着腮帮子,下嘴唇半包着上嘴唇,脸色羞红,两道墨眉皱成了倒八,眼里瞟了瞟阿姐,混着不知是懊悔还是自责。双手连忙一翻,果子兽腿倏而不见,想来是进了储物器物里了。

    “阿姐,对不起,我…我…我从明天起一定好好修炼,一定不会拖后腿的…我保证我每天会少吃五只兽腿…不,十只!”小宝边说,边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阿姐。

    王雨柔撇过头,展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经历灵气滋养的她,犹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笑容更像是白雪也掩盖不住的的红梅,又似春风也羞煞不已的粉桃。

    小宝两只肥噜噜的小手欢乐地拍了拍,兴奋地说道:“阿姐,你终于笑了!”

    “嗯!”

    “阿姐,我真的一定会努力的!”

    “好,我们姐弟一起努力!”

    当晚的夜色很美,皓彩染山峡,仙楼宫阙绕龙阁;墨泼明月画,群星下凡化恒辉。

    ……

    “砰~,啪~!”

    “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和羽儿交往!”周云龙咆哮道,吓得周遭仆人连忙鞠身往外退去。

    殿堂内,一位身着黑色锦衣的中年男人笔直地背对着情绪激动的周云龙,静静地盯着高挂的“居安思危”四字牌匾。

    不过,他头上黑发中的银丝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四周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周云龙非常直观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背影像山岳般厚重,恐怖的气势像大海一样滔滔不绝,但他还是倔强地昂着头颅,脸蛋早已憋的通红。

    “唉~”

    罢,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这时的周云龙大口喘了口气,后背早已浸湿,不过他还是努力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她不是你的良配。”周子渊缓缓地说道。

    听完这话,周云龙像是个没放完的炮仗,又不甘心地顶撞道:“爹!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听你的话,你说往东,就绝对不能往西走。我可以听话,但是唯独这件事上,我绝不能听你的!”

    周云龙刚刚白下去的脸又红了,双手气愤地甩着衣袖。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爹,你凭什么不许!”

    “就凭她是天羽仙宗的圣女!”周子渊忽而转身,双目锐利,“而你又是什么?外人尊称你一声周家大少爷,身份显赫无比,可你呢!你有和你身份相配的实力吗!本事不大,天天嚷嚷着学你娘行侠······再者说,你确定那个洛千羽是真的喜欢你吗?你怎可如此胡闹,要知道你代表的可是周家!还···”

    “我不想听!不想听!天天说周家!周家!周家!我只想做我自己,我就是喜欢千羽,我要娶她!我…”周云龙梗着脖子吼着。

    “啪!”

    周子渊闪身近旁,咬着牙扇了周云龙一巴掌。周云龙脸颊上出现了一个热辣辣的红印,脑袋偏向一侧,眼角泪水隐隐滑落,斜冠散发似痴狂。

    外头候着的佣人们听到了声,眼睛闭紧,把腰弯得更低了。

    静了一会儿,周云龙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踉踉跄跄像是喝醉的酒鬼。

    周子渊看着周云龙的身影,想要抬手,但又缓缓放下。眼里都是自责和懊悔。他抿了一下嘴巴,说道:“胡伯,我是不是错了?”

    殿堂内呼得一下凭空出现了一位老者,随手打出一层隔音气罩,然后声音沙哑地说道:“老爷,您啊,没错!少爷涉世未深,千羽那个小丫头片子确实不太适合少爷。”

    周子渊点了两下头,目光一抬,说道:“胡伯,最近还要麻烦你照看一下云龙,唉,我最近也不好和他说话。”

    胡伯混浊的眼睛看了下周子渊,只得道了声是,嘴角挂着无奈。胡伯是周家的老人了,最清楚周子渊,明白他到底在肩负什么,独自在承受什么。胡伯心里清楚,周子渊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自从那件事情后,脸上就再也看不见笑意了。

    正当二人思考时,门外传来一声破空声。二人像是通了电一样,刷的一下到了中庭,摆开架势,以为有大敌到来,家中所有护卫高手围聚在一旁,周家长老们从各处瞬息转至,神情严肃,随时响应,护院大阵应声全启,结果并无大敌迹象。

    众人疑惑之时,偏门口飞跑进一人,连忙喊到:“少爷…少爷他用了万里神行符,向南飞走了!”

    “什么!少爷怎么会进藏宝阁拿到神行符!你们干什么吃的!守阁人何在!”周子渊攥着护卫的衣领怒吼着,磅礴的灵威使得坚硬的紫晶地砖不断裂开,压的倒霉的护卫面无血色。

    “罪人在。”一个全身被黑袍覆盖的身影出现众人面前。

    “何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子渊双目似要喷火,切齿道。

    何长老不由得懊悔道:“启禀家主,少爷是拿着您的手令打开了藏宝阁的守护大阵,我见是少爷,又拿着您的手令,就…就没有上前询问…在清点之下,少爷除用了万里神行符外,还带走了一批灵石、宝具还有秘阁中《元鼎仙诀》的抄录本。”

    “怎么可能,我的手令…”周子渊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什么,松开了抓着的衣襟,单手扶着额头摇了摇,怅然道:“算了算了,封锁消息,都退下吧。”

    在场的人齐道:“是!”

    众人退去,无声无息。

    胡伯疑惑道:“老爷,这…?”

    周子渊苦笑了一下,道;“上次云龙想送礼物给那个洛千羽,向我苦苦恳求了多次,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手令丢给他了,但是事务繁忙却忘记收回来。”

    “老爷莫急,少爷佩戴了遮蔽气息的灵宝,用魂玉难以找到具体位置,不过若是靠的足够近应该可以感应到。我看少爷所带之物皆为修行之物,或许是被激得存了发奋图强的决心;再说,少爷身上护身法宝众多,就算灵罡境修士短时间也奈何不得,拿他不下。”

    “雄鹰终究是要展翅高飞的,少爷要想日后执掌周家,历练之路必不可少。再者,少爷虽然对外见识不深,但也知道打不过得跑这个道理。嘿~,我这把老骨头留在家里也没啥用处,不如替老爷走一趟,找不到少爷,老朽提头来见!”胡伯道,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隐隐有光芒闪烁。

    “胡伯这是说那里的话,言重了!那…云龙这个混小子就多多麻烦您了!”周子渊神情怅然,今夜不知又要生出几多白发。

    话休繁絮,胡伯告退,由实化虚,消失不见。

    胡伯晓得周子渊身上的担子很重,不应该再为周云龙的事情分心,便自己承担起向寻找周云龙的任务。

    再者说,万里神行符乃是上古留存下来的七阶符箓,在这个仙力消失了的时代,符箓最多可刻画到六阶,最后三阶难倒了万年来所有大能。

    无数人尝试,但最后都得出一样的结论:符箓一行前路已断。周云龙所用的万里神行符,须臾万里间,就速度来说早就超过了九劫境的周子渊不知多少倍。周子渊倒不是心疼古符,而是对于那个不省心的娃既生气又担忧。

    周子渊望了一眼南方的夜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一刻,他感觉到好累,心念早已随着那道流光去了南方。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木雕像,木雕像很有光泽,应该是他经常抚摸的缘故。

    周子渊目含柔情,轻声说道:“唉!潇潇,这孩子真得太像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说罢,眼角的皱纹里存满了泪水。

    ······

    夜深了,万籁俱静,天空中划过一道光芒,须臾闪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平常的流星,速度之快,星光都为之扭曲。

    可若能够近看的话,必然会令人大吃一惊,光芒中依稀可见有一人的轮廓。没错,那人影就是周云龙。

    这崽儿头一次被自家的爹的抽了巴掌,心中郁结不已,愤气难平,因此赌气索性离家出走。

    在神行符笼罩的金光罩印内,周云龙看着外面,月下翻腾的云海在自己的眼前飞快的倒退。

    周云龙心生澎湃,眉头一扫,自语道:“哼!老说我这不好,那不好,那我就闯给你看,我一定会扬名天下,风风光光娶了羽儿,到时候一定要让你开口求我回去!”

    小小的少年郎臆想着,嘴露微笑,对前路充满着好奇与期待。

    那···前路又有什么在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