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牙科诊所一

    接着摊主有手脚麻利的做第二个饼了，一个饼四块，两个饼八块，钱放到小推车的一个铁盒子里，找零也是顾客自己，上海人讲卫生，所以摊主就不接触钱了。他们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饼在那啃，王美芬就觉得太贵了，上海的消费果然是高。饼很香焦焦脆脆的，不过这个饼的分量对王美芳来说有点多了，她只吃了一半，剩下的给了刘伟达，由于还没有正式上班，马路上人不算太多，旁边有上海最大的体育馆，于是他们往那边走去了。刘伟达告诉五美芬，这是上海最大的体育馆，经常有歌星会在这里搞演唱会。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进去过，都在外面看一看，他们是花不起这个钱的，而且他们也不追星。

    他们在外面逛逛走走了一天，期间王美芬吃了第一顿上海的盖浇饭，就是一盘饭上面铺了一些菜，她发现自己非常不习惯，太甜了。这对于一个连喝绿豆汤都放盐的人来说是个灾难，小时候家里吃白粥，弟弟妹妹都放白糖，她偏要放酱油，他觉得以后的日子难办了，因为上海的菜就是偏甜的。刘伟达却适应的很好，他喜欢吃甜的，晚上那一顿，刘伟大帮王美芬找到了一家桂林米粉店，虽然和王美芬老家的米粉不一样，但她觉得这个肯定能吃，叫了两个酸辣笋尖的口味，王美芬确实有点胃口了。就是那个米粉她实在吃不了两口，粉太粗了跟老家的粉完全不一样，只能以后慢慢适应了，好在上海，它是一个移民城市，有全国各地各种美食，相信总能找到自己能吃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刘伟达就带王美芬去坐地铁了，他昨天已经教过王美芬怎么坐地铁。教她在机器上买好了地铁票，这个不难，基本上就是点哪一站下，上面会显示几块钱，然后只要投笔或者放钱进去就行，它会自动出票和找零钱。刘伟达又叮嘱了一遍，不要坐反了方向，然后又接着说，坐反了也没关系只要没出地铁站，再往回坐就是顶多就是浪费时间。

    牙科诊所那边在PT区，离男朋友的XH区有点远，过去要先坐地铁，再换公交车。王美芬已经和那边的老板发了消息，大概几点到那边地铁站，刘伟达已经算好了时间，地铁一站是三分钟，加上等地铁和中间换乘的时间，怎样也要四五十分钟，她想到以后来看男朋友或者男朋友去看她路上最少要两小时，可真是远啊。比她以前在老家从城里到乡下还要远。地铁她们老家是没有的，大城市果然先进，这个坐着一点不晕车，虽然地铁里人不多，但也没有位置坐了，她抓着车厢里的立杆，她看到别人也是这么抓的，明白这就是人多时用来稳住自己的，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份工作，她知道刘伟达今天要在公司看规范学习，她也不能落后。

    地铁出站口会有人来接，诊所那边也是担心小姑娘一个人来大城市不认识路。到站后王美芬找到说好的三号口那边，然后拔了联系人电话，她看到有个穿黑色西装的大叔接了电话，王美芬听到电话里说，“是小王吧，我看到你了”，然后对面那大叔对她招手示意。王美芬挂了电话，快速上前说着，“你好，是的，是的，我是王美芬”。她拖着行李箱比较好认了。大叔看见她就说，“呀，小王，你看过去好小啊，有20岁吧！”王美芬赶忙说，“有哦，我今年23了。”“哦，我姓董，你叫我董叔好了”，然后董叔就接过了王美芬的行李箱，王美芬心里咯噔一下，看起来好小，是不是对自己不大满意啊。因为王美芬的个子比较娇小，原来在电话里介绍的时候，并没有问身高的要求，声音也听不出个子的高矮，王美芬也不管了，来都来了，他们难道还能赶自己走不成。

    一路跟董叔聊起了天，董叔问为什么想来上海，她也很实在的说是因为男朋友在这边，走出地铁站，不远就有一个公交站台。她跟在董叔后面上了一个公交车，董叔帮她投了硬币，让她不用投，路上董叔跟她说了一下诊所的情况，大致是这个诊所刚开半年，是他们的第二个诊所，他们后面陆续筹备开第三家诊所。现在诊所目前只有一个护士觉得有点忙不赢，所以打算再招一个护士，工资是之前谈好的1500包住不包吃。王美芬没有任何异议，她只要有个地方落脚就好，哪敢想那么多。诊所现在有两个医生，一个是外面请的医生，一个是董叔的弟弟，诊所是兄弟合伙开的，董叔很会聊天，还问她有没有认识的牙科医生，可以介绍过来，王美芬笑笑说，“牙科医生是有几个，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来上海这边发展”。

    公交车至少晃了有半小时以上，她觉得开了好远，越开越荒凉，这片区简直人烟稀少。路很宽，马路上看不到几个人，像是郊区的郊区一样，房子都是比较矮的六层楼，但是店面抬头又很新。到站后，董叔先带她去了她们住的地方，走到一个小区的大门口，发现大铁门是锁住的，然后董叔指了指左边一扇小铁门，这个小铁门还带旋转式的。王美芬真是第一次见这种门，很惊讶，董叔就笑着说，“唉，看这个门就知道上海人不够大气吧”！反正王美芬是觉得这个人给人感觉很奇怪，这到底是让人进还是不让人进呀，卡什么呢？小区里的环境跟她老家的房子差不了多少。

    转到一个单元楼下，董叔说了句三楼，王美芬就跟在后面爬上了三楼。董叔开了门以后就把钥匙给了王美芬，然后他指了指，进门左手边的一个关着门房间，那是另外一个护士的房间。又指了指右手边说，那个房间是她的有两张床，里面有一张是那个女医生的，还有一张床是空着的，王美芬把行李拖到自己那个房间。房子基本没有装修，墙是灰白色，地上还是水泥，两个房间中间窄小的客厅，除了几张看上去不大稳的凳子，啥都没有，连一张桌子都没有。王美芬住的这个房间门是开着的，一眼就睢见一张堆满瓶瓶鑵鑵等杂物的桌子，走进去果然看到两张挺大的席梦思床，一张床上有被子一张床是空的，还好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个睡觉的地方就行。王美芬随意的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后背着小包就跟董叔一起下楼，董叔还要带她去诊所，诊所就在出了小区巷子，往前转个弯的大马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