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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幻觉?

    “你什么意思?”

    燕南淮有点生气。

    “你下午出门的时候看起来愁眉不展,我就跟了你一段,我看到你在面摊前坐了一会儿,然后好像很累,看了一会儿街角,最后眼神迷离的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我看你好像没什么事,就回来养伤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怎么可能?我一下午都清醒着,绝对没有在中途睡着过!”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包围了燕南淮,他很确定整个下午都没有长时间闭过眼,更别说睡着了。

    “也许是你做的梦?”

    “绝对不可能,梦不会那么真实!”

    柳传一副思考的模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中了幻术,而且一定是高等级的幻术,而要瞒过我的眼睛施术,对方至少是大神通学位求法者。”

    燕南淮焦躁不安,

    “那怎么办?”

    柳传出声安慰,

    “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对方如果想害你的话完全可以在幻觉中让你自杀,而根据你的描述,对方应该只是想引你去钟楼开门,虽然不知道那钟楼里有什么东西,但终归不想直接对你造成伤害。”

    柳传面色一变,连忙闭口,向燕南淮比了个手势,示意外面来人了,他几个闪身间消失在屋内。

    熟悉的声音,是老师来了,声音从空气中直接进到燕南淮耳朵里:

    “拿着这几块令牌,去太常区的天牢提一个人出来,从进天牢的第一道门起,每过一道门就把一块令牌交给守卫,最后一块令牌交掉,你自然会知道要提什么人出来,把人领到天牢门口你就可以回来了。”

    这一次老师连身影都没有出现,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燕南淮面前一闪而过,然后几块泛着光的令牌就躺在了小院门口不远处的石桌子上。

    燕南淮收好令牌,进屋里换衣服,不一会儿柳传从阴影里出来。

    “你师傅已经走远了,你刚刚说的事我会帮你调查,你安心去任务吧,天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自己要小心。”

    燕南淮抱拳,

    “谢了。”

    柳传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当然,咱们过命的交情。”

    燕南淮收拾好装备后快速出发,悬京一共分九个区,而他所在的清籁区离太常区有不短的距离,他得尽快出发。

    租了一辆快步的马车,燕南淮在车上戴好一块猪头面具,他买了十几个不同样的,每天晚上换着戴,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快步奔腾而去。

    太常天牢深处,穿着常服的于言用铁签拨弄着蜡烛的火芯,他收到指令,要在今晚等一个人来天牢提取犯人,而这个犯人今天上午才刚刚送进来,还没来得及审晚上就要被提出去,他很好奇京中哪些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对犯人的身份同样好奇,这个犯人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他本身是求法者,犯人也很明显是求法者,但是他感觉对方的气很奇怪,就好像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发出来的气,而且犯人不止气息奇怪,穿着也让他觉得新鲜,犯人的脸上像是长了一副面具,一半血红一半纯白,虽然看守天牢这么多年见过的怪人不少,但是对自己这么狠的人也是少见。

    于言猜测这次的犯人应该是某位大人手下的死士,过去的履历完全是一片空白,在悬京查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这样的人他也有经验,要么是从出生就被秘密圈养,要么是早年犯了大事,过往被故意隐藏了。

    灯火摇曳,他和犯人之间只隔了一堵石墙,石墙上面有几个透气的铁栅栏,他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人,于言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墙那边的人似乎也在看着他,他学过相关的法术,此时仔细感应,墙内的人确实在看他,而且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在看什么好吃的食物。

    这样的感觉让于言很不舒服,要是在平时犯人敢这样盯着他,他早就用刑具把犯人眼珠子挖出来,再用各种方式让犯人变得乖巧。

    燕南淮在天牢门口下车,这里的空气似乎要比其它地方粘稠一点,原本他感觉不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但最近几天实力的快速增长也让他感知力大增。

    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过并不感到恐惧,像天牢这种关押重犯之地,防护措施肯定极其完善,守卫之类的多半武功高强,用不到他操心。

    悬京的天牢设在太常区的最北边,从外形上来看就只有一个巨大的石门,门前站了两个把腰挺得笔直的侍卫。

    在侍卫的逼视下燕南淮走到石门面前,按照老师给的指示出示了令牌,两名侍卫接过令牌后仔细打量,确认无误后按动了身后的一个机关,轰隆声大作,金属链条摩擦的声音响起,石门似乎是用某种精巧的机关控制开合,最终响声停止,在燕南淮身前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笔直向下,像是一个大张嘴的怪兽。

    燕南淮走进后石门在身后关闭,侍卫并没有把令牌还给他,要在他领人出去的时候才侍卫再次确认他的身份才会把令牌交还。

    一路无话,关卡一重一重的过,大门一扇一扇的开,守卫一层一层的见多,在最深处里。

    燕南淮数着关卡,

    “这是最后一块了。”

    面前大门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色的光,以及烛光里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中年男人。

    “来提人的?”

    燕南淮点头,上前把最后一块令牌交给男人。

    于言并未检查令牌真假,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他并未急着把钥匙交给燕南淮,而是在一旁围着燕南淮踱步。

    “每年悬京的天牢要收录上千人,我每年过手的重刑犯不下百人,你知道关进这里的都是些犯了什么事的吗?”

    燕南淮有点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在原地站着不动。

    “悬京设立天牢的用意并不是要这些犯人在其中悔悟,要让他们悔悟的话关进普通的大牢就行了,每一个进入天牢的犯人都是来赎罪的,这里对于他们来讲就是地狱,我们有专门的刑部,每天都在研究怎么让人更加痛苦,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燕南淮不解。

    于言停在燕南淮身后,

    “我的意思是说,进了这里的人没有无辜者,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人,而且绝不会悔过,你今天带走这样一个人,明天他犯的罪就会和你有关系。”

    “你不准备把人交给我么?”

    “人当然会让你带走,我只是有些不满,今天这个人在我的手里应该打破最快出狱的记录了,原因呢是在他进来的同时,几份由法务司,内阁共同签署的文书也一起放到了我的桌子上,并严令我不准用刑,但既然判他有罪,为什么又让我不准用刑呢?”

    于言来到燕南淮身前,眼神逼视着燕南淮。

    “你们这些人的权利纠纷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今天来的犯人犯了什么事,应该受怎样的惩罚,你觉得我的想法有没有错?”

    “你这些话不该对我说。”燕南淮平静的回视。

    于言对视一会儿后收回视线,把钥匙扔给燕南淮,

    “去吧,里面就是你要带走的人。”于言坐回到桌子旁,继续抽出铁签戳弄灯芯。

    吱嘎~令人牙酸的开门声,这扇门似乎用了某些特殊材料,门上有微弱的光,随着大门洞开,烛光照进房间,脸上戴着可怖面具的犯人就看着门外,盯着于言。

    “我是来接你的。”燕南淮对着门后的人开口。

    犯人似乎反应过来,从面具下发出了奇怪的咽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