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洪城 (丁峰突然消失)
字幕洪城
【1】
时:日,刚下过雨清凉的午后。景:南北酒家。人:丁牛、丁丽、丁峰、丁月汐、胡雪20岁、胡亮18岁、胡乐13岁、胡爷爷。
菜全部上齐了,杯中的可乐也盛满了,大家在欢畅中开始用膳。
月汐和胡乐坐一起,两人轻声说着话。
月汐:你下学期在哪读初中?
胡乐:羞死了,下学期我才六年级呢。﹝很伤心的样子﹞
月汐:别难过,到了初中争取跳级,就夺回了一年时间。
胡乐:我没那天赋,小学毕业考文艺学校算了。
月汐:你爸妈会同意吗?
胡乐:我有理由判逆……
这时大家举起了酒杯,她俩还一点不知。爷爷把酒杯伸到她们面前。
爷爷:两个同年老庚快举杯呀!﹝两人抬起头来笑﹞
胡雪端起酒杯祝贺丁丽。﹝激情的歌声流入﹞
胡雪:祝愿你留学归来前途无量。
丁丽:谢谢!让我们彼此祝愿。你马上就是一名教师了,我真羡慕你。
爷爷:你还羡慕她呢,她的同学都大学二年级啦!她当一个小学老师还要跑到山区去当,能有什么前途?
胡雪:爷爷……
﹝这时从丁丽主观镜头中出现﹞胡亮低头流了两行泪,飞快的用纸巾擦了。
丁牛:这样也好啊!胡老爷子,年轻人先锻炼一段时间,等我们昌陆外国语学校开学,再把你孙女聘请来。
爷爷:那最好,谢谢你谢谢你!﹝他人已站起来,举起酒杯﹞干,丁总裁,这辈子有缘攀上你一一哎,你的学校还有多久开学?
丁牛:最长两年吧!
爷爷:两年,还要两年?
爷爷跌坐下来,酒洒了一桌。众人惊呼!
爷爷:没事没事,我是心急嘛!
胡乐:﹝伸长舌头双手捂胸﹞爷爷,你让我吓得差点心从口中蹦上天了!
爷爷:那我就变成孙悟空把你的心抓回来。
丁牛:﹝笑﹞有你们爷俩真热闹哇!
月汐:胡乐,你还有一个很调皮,调皮得像你一样可爱的姐姐,她在哪?怎么没来呀?
爷爷:﹝满脸自豪抢答﹞你是说胡芸?她呀,考上大学不去读,气得我在医院吊针三天。也好,她现在有|出息了,南莲县的人都伸大拇指夸她呢!全县就算她办的幼儿园小孩子最多,三百多个孩子哇,老师都请了十几个。
丁峰:那她可以赚到很多钱?
爷爷:她赚的钱偏偏不多,人家一个孩子收费五百,她只收二百六,还有几个困难户全免费的小孩。她想到自己小时候没钱上幼儿园……我很赞同她,人为了什么呢?做点善事,名扬四方,金钱买不到哇!
丁丽:爸爸,我想去拜望胡芸。
爷爷:丁总,怎么样?坐上你的小轿车,呼呼哧哧叭叭叭……半小时,一张张小圆脸来迎接我们啰!
【2】
时:日。景:幼儿园内、教室。人:胡爷爷、张司机、丁丽、丁峰、丁月汐、胡亮、胡芸20岁、胡乐:十几个年龄不同的小孩。
胡芸在教室里给十几个小孩上课,她教孩子们念三字经。
胡芸: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孩子们:人之初,性本善……
朗朗的书声把大家的脚步带过来了,月汐看见胡芸夺口而叫。
月:胡芸姐姐,胡芸姐姐!
胡芸听见惊喜交集奔出门。
胡芸、丁丽、月汐三人拥抱享受久别重逢的欢乐。
爷爷一间一间教室去看,但教室里空荡荡无一人。他脸呈慌恐,急忙找到胡芸问。
胡爷爷:孩子们呢?孩子们呢?三百个孩子变成十来个了!
胡芸:爷爷,这不是放假了吗?这些小孩是留守儿童,我把他们组织起来学习三字经。
爷爷:﹝拍胸脯﹞差点吓掉我老命一条,我还以为幼儿园快倒闭了呢!
胡芸:要是那样,你的孙女早跳河喂鱼啦!
大家哈哈大笑时,胡乐早和留守儿童在一起,她在教他们跳舞。
胡芸:丁丽,你来得正好﹝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丁丽﹞,是我欠你的,收下。
丁丽:你没有借过我的钱。
胡芸:五年前,你让胡亮给我的画板,绘画书,高挡的画笔和颜料两大袋,我把它们折价了,够不够你都收下。
丁丽往后退,把手返在后面。
胡芸:你转过身看墙上的山水画,还有走郎的两边墙上,教室里的墙上,都是用你的笔和水彩画的。你送给我绘画书那么多,它们早已是我最无私的老师啦!
大家观赏胡芸的画。山水的,动漫的,素描的……
爷爷:芸芸,丽丽怎会接你的钱呢?就算是她赞助幼儿园的吧。
胡亮:姐,就这样吧!
就在这时,张司机递给胡芸一个大信封,胡芸当即撕开,里面是人民币和一张字条。胡芸展开字条读起来。
胡芸:(读)小胡,你的事迹让我感动,请接受我对乡村孩子们的一点心意,这是二万元,收下。
丁牛
胡芸读完字条停了几秒钟,气恼地问爷爷。
胡芸:爷爷,你吹嘘我什么了?真让我生气。
爷爷佯装没听见,对张司机说话。
爷爷:张司机你鬼呀,你鬼呀!这钱的事你早该告诉我,我死也不让你送我们来。现在,这这这……
【3】
时:日。景:胡爷爷家内外、厨房。人:胡爷爷、胡亮、胡雪、胡乐、丁丽、胡爱农、游秀媚、丁峰、丁月汐、小铃铃出场﹝6岁﹞。
胡雪在大门外的楼梯口生煤球炉子,炉子冒烟后一炉红红的火。她开门提炉子进去时,丁丽来了,客气过后跟着进了门。
丁丽:胡雪,生炉子呀,我来帮你提。
胡雪:不客气,来,快进来吧!
丁丽进门后眼睛寻觅环视。爷爷从厨房出来招呼丁丽,他一条白色毛巾搭在后颈上往两边披着。
爷爷:丽丽来啦,先坐,亮亮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叩门声传进,丁丽以为胡亮来了急转身开门,而进来的是满头大汗的胡乐。
胡乐:丁丽姐!﹝兴奋极了﹞我从少年宫看跳舞来,我学到了一点,你看啊﹝跳舞﹞像吗?好热好热,我洗澡去。
丁丽跟着爷爷后面来到厨房,一锅饭在冒着白烟。
胡雪把饭从炉子上端下来,把炒菜锅放上去准备炒菜。爷爷把切好配搭好的菜递给胡雪。
丁丽:爷爷,别烧那么多菜,天气太热了。
爷爷:不热。爷爷高兴,你去国外上学我太高兴了,我也想让亮亮去留学……
大门开了,胡亮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食品袋高声喊爷爷。
胡亮:买来啦,爷爷,爷爷!买来了﹝一边从袋子里拿出打包盒来﹞。
丁丽闻声从厨房出来。
爷爷:是不是南北酒家的神仙鸡?
胡亮:没错,南北酒家香喷喷的神仙鸡。
话音刚落,丁丽已到了他跟前。
胡亮:你来好久了?坐吧。
丁丽:来了一会儿﹝微笑,眼看桌上两盒神仙鸡﹞,你们不要这么破费的。
有人叩门,胡亮去开门,丁峰和月汐进来了。月汐抬头便见房顶上的吊扇,惊异而无意识地说。
月汐:和我们教室一样的电扇,怎不开空调啊?
丁峰拉一下月汐,月汐会意伸了一下舌头。
胡亮:家里没有空调。
丁丽:这风也很大,挺凉快的。
厨房里胡雪依然在炒菜,爷爷把生菜递给胡雪,接熟菜一碗一碗递交胡亮手上又传到丁峰再传给月汐,最后丁丽接过菜碗放到了饭桌上。
这时家门的外面,站了父亲母亲和小铃铃,小铃铃的小手在叩着门,一边叫喊。
小铃铃:爷爷爷爷,快开门,我和爸爸妈妈回来了。
门开了,三人往里走。
大家围坐一桌,小铃铃争着坐丁丽旁边,丁丽另一旁便是爷爷。
爷爷夹一大块鸡放丁丽碗里。
爷爷:丽丽多吃一点。我们乡下的风俗,出远门之前要吃鸡,鸡行天下好运来呀!孩子,今天这桌饭是为你一一行,什么行什么行﹝望着大家摸摸后脑﹞?
小铃铃:是饯行,爷爷,饯行。
爷爷:对,饯行,还是小孙女聪明。丽丽到了国外给爷爷写信,一个月的伙食费要多少钱?读书要多少钱?给爷爷计个总数,我好为亮亮准备钱去国外留学。
小铃铃:爷爷,我也要去国外读书。
爷爷:还用说,你是最小的孙女,重点培养嘛。
胡乐狠狠瞪一眼小铃铃。
爱农:﹝有意扯开话题﹞爸,别只顾说话,……你们三个堂兄妹别客气,吃菜,多吃点,也没什么好菜。
秀媚:丁丽,我们全家祝你一路顺风!
丁丽:谢谢阿姨!
胡雪:哪一天出发?
丁丽:后天。
胡雪:一人在外,注意保重身体,这是最首要的。
丁丽:是,你也一样。祝你工作快乐!
小铃铃:马上我也要上学了,你们为什么不祝贺我呀?
月汐:小铃铃,我祝你天天都在过节!
小铃铃:天天过节?天天过节?……我知道了,你是说我每一天都像过节一样快乐。
胡乐:﹝带醋意的﹞你6岁上学当然快乐……我8岁才读一年级被人骂留级生。
爱农:乐乐,是我耽误了你两年的时间,当时和你妈进城来打工你才四岁,只好把你寄养在叔叔家……
胡乐:﹝打断话﹞爸,你觉得解释有意义吗?我只不过说说而已。
爷爷:是呀是呀,我的乐乐一直当班干部,成绩又好,过去的事怎会计较。
胡乐低头只管吃饭。秀媚夹两鸡翅膀放胡乐碗里。
秀媚:鸡翅是你最喜欢吃的。
【4】
时:晚,当天饭后。景:胡爷爷家、林荫小街。人:胡爷爷、爱农、游秀媚、胡雪、小铃铃、丁丽、胡亮、胡乐、丁峰、丁月汐。
胡雪和游秀媚快动作的收拾饭桌;爱农在心不二用的修理台扇;胡乐在慢悠悠地练舞,小铃铃拉着爷爷的手问话。
小铃铃:爷爷,哥哥什么时候去国外读书?
爷爷:等爷爷准备好了钱就去。
小铃铃:你也为我准备钱……
胡乐:﹝边跳边说﹞做梦吧!
胡雪:﹝从厨房传来话音﹞爷爷,你见别人干什么都想跟,能去国外读书的都是什么家庭?亮亮明年就高考,别影响他了。
爷爷:我影响他?我是激发他要有远志!你读不到大学,当乡下老师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干脆嫁人算了!
正在洗刷锅盖的胡雪听了顿时满脸怒容,将锅盖一扔,跑进房间去了,从房间传出委屈的哭声。
胡乐走进厨房捡起地上的锅盖,帮着秀媚一起洗刷碗筷。
(换镜头)
林荫小街:丁峰、月汐、丁丽和胡亮慢悠悠地走,说着话。
胡亮:对我的大姐,我心中一直内疚。她是因为家里困难养不起三个大学生,才去报考师范定向招生。
丁丽:所以那天在南北酒家你都流泪了,我现在才知原因。别难过,对你姐最好的报答是考取大学。
丁峰:你一定能考取大学。
丁丽:你家小铃铃挺可爱的,以前没见过。
胡亮:她是我爸从乡下领回来的孤儿,来时才一岁多,跟着爷爷长大的。
月汐:她很像你爷爷吔,蛮搞笑的……
(换镜头)
爷爷家:秀媚在胡雪房间安慰她。
秀媚:爷爷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他是疼你希望你好……
秀媚来到爷爷身边,轻声说。
秀媚:爸,雪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是因为家里收入不多,才放弃了读大学。你知道,凭她的学习成绩是能考上大学的,以后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爷爷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吼叫。
爷爷:我刺激她吗?我刺激她吗?她有出息吗?你们都有理,我走我走!
小铃铃:﹝拉着爷爷﹞爷爷我不让你走,你准备好钱,我去国外读书,我会有出息!
爱农:你看你看,铃铃就受影响了。爸,我真不想说你……
爷爷:我走,行了吧?!
爷爷猛地拉开门出去,正巧胡亮回来,两人劈面相碰,爷爷差点摔倒。
【5】
时:初秋下着雨的傍晚。景:灯光通明的火车站,站台。人:丁牛、丁丽、丁峰、丁月汐、胡亮、旅客无数。
小雨中急匆匆奔向候车室的男女老少,有少部分人撑着雨伞。
一部银灰色的轿车停下,丁牛、丁丽、丁峰、月汐、胡亮,他们下车来,撑起伞慢慢行走。
站台上,丁丽提着一只小行李和大家道别后缓慢地走,当她正要踏上火车铁梯阶,猛然跑向丁牛——父女拥抱。
丁丽:爸爸,一个人——在家里——您——保重!﹝站台上的灯光照着她的泪眼。丁牛也哽咽着,拍拍她的背。﹞
丁牛:我——会——的,……常给爸爸来电话。
丁丽松开手朝车门跑去,瞬刻,月汐追赶过去。
月汐:姐——姐姐——﹝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哭。﹞
火车在缓缓向前,丁丽把头伸出车窗,右手慢慢挥动。
月汐一边跑挥舞着手。
丁峰左手擦着眼睛,右手扬起摆动。
胡亮慢慢地挥手,满脸愁肠。(画外音:再相见,是哪年?)
丁牛紧盯着列车的远去……﹝列车在他的主观镜头中消失了。﹞
【1】
时:日,刚下过雨清凉的午后。景:南北酒家。人:丁牛、丁丽、丁峰、丁月汐、胡雪20岁、胡亮18岁、胡乐13岁、胡爷爷。
菜全部上齐了,杯中的可乐也盛满了,大家在欢畅中开始用膳。
月汐和胡乐坐一起,两人轻声说着话。
月汐:你下学期在哪读初中?
胡乐:羞死了,下学期我才六年级呢。﹝很伤心的样子﹞
月汐:别难过,到了初中争取跳级,就夺回了一年时间。
胡乐:我没那天赋,小学毕业考文艺学校算了。
月汐:你爸妈会同意吗?
胡乐:我有理由判逆……
这时大家举起了酒杯,她俩还一点不知。爷爷把酒杯伸到她们面前。
爷爷:两个同年老庚快举杯呀!﹝两人抬起头来笑﹞
胡雪端起酒杯祝贺丁丽。﹝激情的歌声流入﹞
胡雪:祝愿你留学归来前途无量。
丁丽:谢谢!让我们彼此祝愿。你马上就是一名教师了,我真羡慕你。
爷爷:你还羡慕她呢,她的同学都大学二年级啦!她当一个小学老师还要跑到山区去当,能有什么前途?
胡雪:爷爷……
﹝这时从丁丽主观镜头中出现﹞胡亮低头流了两行泪,飞快的用纸巾擦了。
丁牛:这样也好啊!胡老爷子,年轻人先锻炼一段时间,等我们昌陆外国语学校开学,再把你孙女聘请来。
爷爷:那最好,谢谢你谢谢你!﹝他人已站起来,举起酒杯﹞干,丁总裁,这辈子有缘攀上你一一哎,你的学校还有多久开学?
丁牛:最长两年吧!
爷爷:两年,还要两年?
爷爷跌坐下来,酒洒了一桌。众人惊呼!
爷爷:没事没事,我是心急嘛!
胡乐:﹝伸长舌头双手捂胸﹞爷爷,你让我吓得差点心从口中蹦上天了!
爷爷:那我就变成孙悟空把你的心抓回来。
丁牛:﹝笑﹞有你们爷俩真热闹哇!
月汐:胡乐,你还有一个很调皮,调皮得像你一样可爱的姐姐,她在哪?怎么没来呀?
爷爷:﹝满脸自豪抢答﹞你是说胡芸?她呀,考上大学不去读,气得我在医院吊针三天。也好,她现在有|出息了,南莲县的人都伸大拇指夸她呢!全县就算她办的幼儿园小孩子最多,三百多个孩子哇,老师都请了十几个。
丁峰:那她可以赚到很多钱?
爷爷:她赚的钱偏偏不多,人家一个孩子收费五百,她只收二百六,还有几个困难户全免费的小孩。她想到自己小时候没钱上幼儿园……我很赞同她,人为了什么呢?做点善事,名扬四方,金钱买不到哇!
丁丽:爸爸,我想去拜望胡芸。
爷爷:丁总,怎么样?坐上你的小轿车,呼呼哧哧叭叭叭……半小时,一张张小圆脸来迎接我们啰!
【2】
时:日。景:幼儿园内、教室。人:胡爷爷、张司机、丁丽、丁峰、丁月汐、胡亮、胡芸20岁、胡乐:十几个年龄不同的小孩。
胡芸在教室里给十几个小孩上课,她教孩子们念三字经。
胡芸: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孩子们:人之初,性本善……
朗朗的书声把大家的脚步带过来了,月汐看见胡芸夺口而叫。
月:胡芸姐姐,胡芸姐姐!
胡芸听见惊喜交集奔出门。
胡芸、丁丽、月汐三人拥抱享受久别重逢的欢乐。
爷爷一间一间教室去看,但教室里空荡荡无一人。他脸呈慌恐,急忙找到胡芸问。
胡爷爷:孩子们呢?孩子们呢?三百个孩子变成十来个了!
胡芸:爷爷,这不是放假了吗?这些小孩是留守儿童,我把他们组织起来学习三字经。
爷爷:﹝拍胸脯﹞差点吓掉我老命一条,我还以为幼儿园快倒闭了呢!
胡芸:要是那样,你的孙女早跳河喂鱼啦!
大家哈哈大笑时,胡乐早和留守儿童在一起,她在教他们跳舞。
胡芸:丁丽,你来得正好﹝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丁丽﹞,是我欠你的,收下。
丁丽:你没有借过我的钱。
胡芸:五年前,你让胡亮给我的画板,绘画书,高挡的画笔和颜料两大袋,我把它们折价了,够不够你都收下。
丁丽往后退,把手返在后面。
胡芸:你转过身看墙上的山水画,还有走郎的两边墙上,教室里的墙上,都是用你的笔和水彩画的。你送给我绘画书那么多,它们早已是我最无私的老师啦!
大家观赏胡芸的画。山水的,动漫的,素描的……
爷爷:芸芸,丽丽怎会接你的钱呢?就算是她赞助幼儿园的吧。
胡亮:姐,就这样吧!
就在这时,张司机递给胡芸一个大信封,胡芸当即撕开,里面是人民币和一张字条。胡芸展开字条读起来。
胡芸:(读)小胡,你的事迹让我感动,请接受我对乡村孩子们的一点心意,这是二万元,收下。
丁牛
胡芸读完字条停了几秒钟,气恼地问爷爷。
胡芸:爷爷,你吹嘘我什么了?真让我生气。
爷爷佯装没听见,对张司机说话。
爷爷:张司机你鬼呀,你鬼呀!这钱的事你早该告诉我,我死也不让你送我们来。现在,这这这……
【3】
时:日。景:胡爷爷家内外、厨房。人:胡爷爷、胡亮、胡雪、胡乐、丁丽、胡爱农、游秀媚、丁峰、丁月汐、小铃铃出场﹝6岁﹞。
胡雪在大门外的楼梯口生煤球炉子,炉子冒烟后一炉红红的火。她开门提炉子进去时,丁丽来了,客气过后跟着进了门。
丁丽:胡雪,生炉子呀,我来帮你提。
胡雪:不客气,来,快进来吧!
丁丽进门后眼睛寻觅环视。爷爷从厨房出来招呼丁丽,他一条白色毛巾搭在后颈上往两边披着。
爷爷:丽丽来啦,先坐,亮亮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叩门声传进,丁丽以为胡亮来了急转身开门,而进来的是满头大汗的胡乐。
胡乐:丁丽姐!﹝兴奋极了﹞我从少年宫看跳舞来,我学到了一点,你看啊﹝跳舞﹞像吗?好热好热,我洗澡去。
丁丽跟着爷爷后面来到厨房,一锅饭在冒着白烟。
胡雪把饭从炉子上端下来,把炒菜锅放上去准备炒菜。爷爷把切好配搭好的菜递给胡雪。
丁丽:爷爷,别烧那么多菜,天气太热了。
爷爷:不热。爷爷高兴,你去国外上学我太高兴了,我也想让亮亮去留学……
大门开了,胡亮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食品袋高声喊爷爷。
胡亮:买来啦,爷爷,爷爷!买来了﹝一边从袋子里拿出打包盒来﹞。
丁丽闻声从厨房出来。
爷爷:是不是南北酒家的神仙鸡?
胡亮:没错,南北酒家香喷喷的神仙鸡。
话音刚落,丁丽已到了他跟前。
胡亮:你来好久了?坐吧。
丁丽:来了一会儿﹝微笑,眼看桌上两盒神仙鸡﹞,你们不要这么破费的。
有人叩门,胡亮去开门,丁峰和月汐进来了。月汐抬头便见房顶上的吊扇,惊异而无意识地说。
月汐:和我们教室一样的电扇,怎不开空调啊?
丁峰拉一下月汐,月汐会意伸了一下舌头。
胡亮:家里没有空调。
丁丽:这风也很大,挺凉快的。
厨房里胡雪依然在炒菜,爷爷把生菜递给胡雪,接熟菜一碗一碗递交胡亮手上又传到丁峰再传给月汐,最后丁丽接过菜碗放到了饭桌上。
这时家门的外面,站了父亲母亲和小铃铃,小铃铃的小手在叩着门,一边叫喊。
小铃铃:爷爷爷爷,快开门,我和爸爸妈妈回来了。
门开了,三人往里走。
大家围坐一桌,小铃铃争着坐丁丽旁边,丁丽另一旁便是爷爷。
爷爷夹一大块鸡放丁丽碗里。
爷爷:丽丽多吃一点。我们乡下的风俗,出远门之前要吃鸡,鸡行天下好运来呀!孩子,今天这桌饭是为你一一行,什么行什么行﹝望着大家摸摸后脑﹞?
小铃铃:是饯行,爷爷,饯行。
爷爷:对,饯行,还是小孙女聪明。丽丽到了国外给爷爷写信,一个月的伙食费要多少钱?读书要多少钱?给爷爷计个总数,我好为亮亮准备钱去国外留学。
小铃铃:爷爷,我也要去国外读书。
爷爷:还用说,你是最小的孙女,重点培养嘛。
胡乐狠狠瞪一眼小铃铃。
爱农:﹝有意扯开话题﹞爸,别只顾说话,……你们三个堂兄妹别客气,吃菜,多吃点,也没什么好菜。
秀媚:丁丽,我们全家祝你一路顺风!
丁丽:谢谢阿姨!
胡雪:哪一天出发?
丁丽:后天。
胡雪:一人在外,注意保重身体,这是最首要的。
丁丽:是,你也一样。祝你工作快乐!
小铃铃:马上我也要上学了,你们为什么不祝贺我呀?
月汐:小铃铃,我祝你天天都在过节!
小铃铃:天天过节?天天过节?……我知道了,你是说我每一天都像过节一样快乐。
胡乐:﹝带醋意的﹞你6岁上学当然快乐……我8岁才读一年级被人骂留级生。
爱农:乐乐,是我耽误了你两年的时间,当时和你妈进城来打工你才四岁,只好把你寄养在叔叔家……
胡乐:﹝打断话﹞爸,你觉得解释有意义吗?我只不过说说而已。
爷爷:是呀是呀,我的乐乐一直当班干部,成绩又好,过去的事怎会计较。
胡乐低头只管吃饭。秀媚夹两鸡翅膀放胡乐碗里。
秀媚:鸡翅是你最喜欢吃的。
【4】
时:晚,当天饭后。景:胡爷爷家、林荫小街。人:胡爷爷、爱农、游秀媚、胡雪、小铃铃、丁丽、胡亮、胡乐、丁峰、丁月汐。
胡雪和游秀媚快动作的收拾饭桌;爱农在心不二用的修理台扇;胡乐在慢悠悠地练舞,小铃铃拉着爷爷的手问话。
小铃铃:爷爷,哥哥什么时候去国外读书?
爷爷:等爷爷准备好了钱就去。
小铃铃:你也为我准备钱……
胡乐:﹝边跳边说﹞做梦吧!
胡雪:﹝从厨房传来话音﹞爷爷,你见别人干什么都想跟,能去国外读书的都是什么家庭?亮亮明年就高考,别影响他了。
爷爷:我影响他?我是激发他要有远志!你读不到大学,当乡下老师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干脆嫁人算了!
正在洗刷锅盖的胡雪听了顿时满脸怒容,将锅盖一扔,跑进房间去了,从房间传出委屈的哭声。
胡乐走进厨房捡起地上的锅盖,帮着秀媚一起洗刷碗筷。
(换镜头)
林荫小街:丁峰、月汐、丁丽和胡亮慢悠悠地走,说着话。
胡亮:对我的大姐,我心中一直内疚。她是因为家里困难养不起三个大学生,才去报考师范定向招生。
丁丽:所以那天在南北酒家你都流泪了,我现在才知原因。别难过,对你姐最好的报答是考取大学。
丁峰:你一定能考取大学。
丁丽:你家小铃铃挺可爱的,以前没见过。
胡亮:她是我爸从乡下领回来的孤儿,来时才一岁多,跟着爷爷长大的。
月汐:她很像你爷爷吔,蛮搞笑的……
(换镜头)
爷爷家:秀媚在胡雪房间安慰她。
秀媚:爷爷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他是疼你希望你好……
秀媚来到爷爷身边,轻声说。
秀媚:爸,雪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是因为家里收入不多,才放弃了读大学。你知道,凭她的学习成绩是能考上大学的,以后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爷爷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吼叫。
爷爷:我刺激她吗?我刺激她吗?她有出息吗?你们都有理,我走我走!
小铃铃:﹝拉着爷爷﹞爷爷我不让你走,你准备好钱,我去国外读书,我会有出息!
爱农:你看你看,铃铃就受影响了。爸,我真不想说你……
爷爷:我走,行了吧?!
爷爷猛地拉开门出去,正巧胡亮回来,两人劈面相碰,爷爷差点摔倒。
【5】
时:初秋下着雨的傍晚。景:灯光通明的火车站,站台。人:丁牛、丁丽、丁峰、丁月汐、胡亮、旅客无数。
小雨中急匆匆奔向候车室的男女老少,有少部分人撑着雨伞。
一部银灰色的轿车停下,丁牛、丁丽、丁峰、月汐、胡亮,他们下车来,撑起伞慢慢行走。
站台上,丁丽提着一只小行李和大家道别后缓慢地走,当她正要踏上火车铁梯阶,猛然跑向丁牛——父女拥抱。
丁丽:爸爸,一个人——在家里——您——保重!﹝站台上的灯光照着她的泪眼。丁牛也哽咽着,拍拍她的背。﹞
丁牛:我——会——的,……常给爸爸来电话。
丁丽松开手朝车门跑去,瞬刻,月汐追赶过去。
月汐:姐——姐姐——﹝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哭。﹞
火车在缓缓向前,丁丽把头伸出车窗,右手慢慢挥动。
月汐一边跑挥舞着手。
丁峰左手擦着眼睛,右手扬起摆动。
胡亮慢慢地挥手,满脸愁肠。(画外音:再相见,是哪年?)
丁牛紧盯着列车的远去……﹝列车在他的主观镜头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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