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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来乍到,幸会!

    月明星稀,海面上刮起了东南风恰好是朝着我要去的方向,早就想到借助风力的我终于有机会升起我自制的小船帆,小船在海面上驾驭起来非常轻松,不过半个月我便到了江河入海的汇江口。

    四条绵延不尽的大河大江,如同四条巨龙从山川中奔腾如海,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些江河水竟然不是我想象中的清澈水流,其中一条江犹如黄龙入海,另一条却又似黑蛟狰狞,唯有其他两条是清澈平和的流水。

    接下来是逆水行舟地进入内陆了,我选择了从一条较小的支流前进,原本以为不会有过大江大河那么吃力,却也没想到支流湍急阻碍同样也不小,行程上速度明显便慢了下来,不过已经算是到了大陆了,看了看剩下不多的肉干,我觉得还是尽快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我在一张布上记录了一份地图,按照预先的标记,我再需一天便可以到达不渡天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名叫四海洲,倒不是说那里真有四个海,看地形我认为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有这四条江河在这里交汇,但就凭借这样的地理位置也足以造就了它交通发达流通四方的优势,如果不繁荣倒说不过去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划拉了大半天,终于度过了湍急的江流尾进入平和宽大的中江段,两岸青山相对出!

    我站在小舟头,看着两边不断的高山跑向我的身后,周边鸟鸣兽啼,云烟散漫,舀舀绿水泛轻舟,又有清风徐来抹去我身上的汗水,一时间心胸开阔,心潮澎湃。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放下船桨我忍不住吟起很多年前小时候学的一首诗,衣袍舞动临江踏舟,我昂首挺胸大有诗仙附身之感。

    “呔!此路是我开”,我刚直抒胸臆完毕,突然一到中气十足的喊话在江面上传开,如同惊雷震震,吓得我差点没站稳。

    “此……此……此树是……是是我我……栽!”

    “老三你舌头打结,还是别说了,让我来喊”,正当我四处查看时,对岸树林里又突然传来一阵呵斥,我听到前面两句就暗道不好!尼玛这里还有干这行当的?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只见几艘大船从树林里被推下江,十几个长相凶恶的壮汉跳上船,手里拿着大刀巨斧,三下五除二,不到三分钟就划拉了过来,离我不远时,他们开始了正题。

    看到自己被包围,我属实慌张极了,这还没碰上愿意救济自己的好心人却先遇到了绿林好汉,倒大霉了!

    “啊,几位大哥,高抬贵手,小子我初来乍到,没有什么盘缠,您看只有这……一点口粮几件衣服,实在是没什么值当的东西呀,要不您放过我吧”我双手抱头蹲在小舟上,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动作,却熟练得很,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看电视剧懂得多,随后我面带哭腔,对着他们双手作揖乞求他们饶过我。

    “妈的,遇到穷鬼了,气死老子了,白让兄弟们费力喊这么久”,其中一个长得跟“加勒比海盗”一样的独眼龙骂骂咧咧地叫着。

    “大哥,这怎么办?”另一艘船上的一个手拿阔刀带红头巾的壮汉,对着旁边一个身穿黑衣头发竖立的刀疤脸附耳问道。

    “妈来个巴子的,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刀疤脸老大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上刀光一横,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暗道完蛋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啊,大哥,啊不,大爷们高抬贵手,绕我小命啊,我才二十几岁,出来宝地还没见识过四面,我还不想死啊!”我完全被吓死了,开始带着哭腔挣扎着乞求,事关性命那还在意什么气节,没了命还怎么去追寻人生。

    “婆婆妈妈的,绑了他,带回去剁了”刀疤脸凶神恶煞,说要把我剁了,我吓得浑身一软瘫在了船头。

    “老大!,又来活了”真当我被他们绑起要往他们船上弄时,又一艘船靠了过来,一个小喽啰指着远处对着刀疤脸喊到。

    “哟,像是个小娘们儿!哈哈哈”刀疤脸摸着下巴,发出来一阵淫笑。

    “老大我这让兄弟们去把她抓过来,献给你做压寨夫人,嘿嘿”,刀疤脸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站了出来。

    “老二,还是你懂我,等我们干完这票,会去给你奖赏”刀疤脸听闻他的话脸上笑容更甚,像一朵爆开的老菊花,接连拍了几下旁边贼眉鼠眼的肩膀。

    “哎呀,没有老大您的辛苦领导,那有兄弟们的快活日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贼眉鼠眼的老二拍马屁的功夫绝对是一流,活儿还没干,三言两语间就把功劳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吩咐了七八个小弟划船过去抢劫远处那个白衣女子,这边几个贼头儿拿出我船上剩下一袋肉干,开始坐在船上翘着脚大口吃着,可怜我这几天还省吃俭用,还要落下个被剁肉泥的饿死鬼,坏呀!实在太他妈坏了!

    “啊!救救……救命啊,别…别…”

    “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过了一阵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被绑在船仓堵住嘴的我一愣,不是说是个女人吗,听声音怎么是男人在叫。

    “怎么回事?”刀疤脸一行人也被吓了一跳。

    “不好啦老大,三哥和兄弟们全被杀了,那个女人好厉害,咱们打不过,快跑吧!她追过来了”一直关注着战斗的一个毛贼满脸惊恐的汇报道。

    “什么!一群废物,我去看看”刀疤脸起身来到船头,只见那是一位带着斗笠遮住面貌的白衣女子,她手提一把长剑,脚下踏着一根浮竹飘然如仙地立于江水中,未见她有任何动作脚下一根竹子却带着她快速地靠近贼船。

    “这娘们儿有些道道!不过老子就喜欢这样的”,刀疤脸咽了口吐沫,握紧了手里的巨斧,看得出来他也有点紧张,不过只看女人身段他就知道一个是个大美人,顿时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立都立起来了哪里能够轻易服软儿?他还是打算强抢一下。

    “嘭咚”船板上传来落地声音,整个贼船轻微地晃动起来,女子衣袂飘飘如仙绝尘单手执剑立于船头,她的对面正是一脸兴奋的刀疤脸。

    “美人儿!报上名来,做我的压寨夫人不能没有名号,嘿嘿”刀疤脸挥舞的手中巨斧,开口就是一句我耳熟能详的套话,我在船仓里很兴奋,一般电视里说这话的都活不过一集,我真希望美女能够杀了他,来个美女救英雄啊。

    “哼!”,一声冷哼,这是美女的回应,八分的愤怒中带了九分的嘲讽和十分的冷漠,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在她无形的气场中刀疤脸觉得她看自己就好像在看一只虫子。

    “妈来了巴子的,小娘们儿还挺横的,老二,老三都给上,把她给我按住”

    ,刀疤脸被美女的态度惹怒了,叫上一旁的贼眉鼠眼和其他毛贼要一起上。

    “额……好,上,都给我上”,贼媚鼠眼指挥着剩余的小弟,自己却后退了半步。

    一时间众人挥刀砍向美女,美女只用玉足轻点船身,白色莲衣舞动,她腾空而立,霎那间整个船剧烈摇晃,毛贼们连站立都成了问题,全部趴在了船上。

    “哗啦”,而后美女握剑的手一转,剑鞘没入江水中带起一片水花,飞溅之时美女单手捏诀,水花陡然凝固,化为了一把把寒光四射的小冰剑。

    “啊~”,毛贼们还没来得及起身,背上已然千疮百孔被插满了兵剑,整个船头血流成河,刀疤脸吃力地挡下了几剑后也被掀翻在地,一脸惊恐地看着美女。

    “噗通!”船尾传来一声落水声,是贼眉鼠眼见情况不对,跳水逃跑了。

    “仙子,仙子饶命啊,我是有眼无珠啊,冒犯了仙子,犯下了弥天大罪,仙子高抬贵手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杀我会脏了仙子的手啊”刀疤脸被彻底吓着了,爬起来跪在地上朝美女磕头,脑袋上的屁皮都磕破了,满脸血迹。

    “无妨!”,淡淡的两个字从美女口中吐出,“咚咚”两声,刀疤脸的脑袋滚落了下来,死前他脸上还带着惊恐大张着嘴,而美女的剑至始至终都没有出过鞘。

    过了一会,我听见外面没了声音。

    “呜~,嗯嗯~呜,嘭嘭!”,我被绑住了身体嘴也被堵住了,此刻我只能一边哼叫一边摇动撞船体发出声响,希望可以引起外面美女的注意,把我救出去。

    “嗯?”,果然美女听到了我的声音,我感觉一道强光打在了眼睛上,是她掀开了船仓的门。

    “嗯!嘿嘿”,我看着绝美身段的美女,我眼睛笑开了花,整个人像个智障,一时间无语,疯狂点头示意。

    美女解开我后一把将我提了起来,随后落在了那一根长竹上,两人的重量压在上面竹子竟然一点下沉的痕迹都没有,我被震惊极了,她带着我朝远处对面她的乌篷船渡去。

    “你是哪里人?”,落脚美女的小船,她冷清地问我是哪里来的,到哪里去。

    我告诉她,我从对面海岛上飘过来的,我想要游历不渡天,见见世面,要到前面四海洲去。

    “你这样?游历不渡天”美女听后像是先是刮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冷冷地反问了我一句,像是在说我的想法很可笑。

    “对啊!我想要看看所有的山川,去学习这里所有的规律!我要在这里开始我……”我昂头挺胸,想她诉说我伟大的计划!

    “那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连一点武功法力都没有,又怎能奈何山川?”,她视乎被我逗笑了,我能感觉到她语气间带了一点松懈的笑。

    “一定要有法力才行吗?”我被她泼了一头冷水。

    “你刚才不就差点惨死途中了吗,这还说谈什么游历不渡天,不过一场空想罢了”,美女一句罢了让我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那是我的理想不是玩笑!

    “不是我的空想,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我突然有些激动,提高了声调我朝她大声保证着,就差举手发誓了,样子很可笑。

    美女依旧背对着没有回应我,我突然意思到自己的滑稽,我为什么去向一个漠不相关的外人保证什么呢,人家不关心,我也犯不着,呵呵!小孩行径。

    “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现在不知道我该如何报答你,但你方心,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恩情,他日你有任何要求我陆羽都愿意两内插刀!”我见她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向她道歉。

    “前面就是四海洲了,你待会直接下去就好”,美女没有任何表示,好像根本不在意我的感谢,淡淡地看着前面。

    “啊?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失落。

    美女的乌篷船不大但是出奇的平稳,犹如平地一般,而且不需要人划桨,速度奇快,不久便靠岸四海洲了。

    “你现在身无分文,我送你一点盘缠吧,别又被饿死了”,美女离开时抛给了一个荷包,我感激地接过,里面有三十几颗蓝色宝石一样的石头,很漂亮的样子,荷包上还余留着淡淡的香气,我闻了一下,样子很是变态。

    “落虚”看着荷包上两个字,我默默地念出记下了,我猜这些石头应该是碧落的货币,在岛上时卡南并没有给我见过这个,我估计是因为他们用不上也不需要,将荷包好谨慎地放入怀中,刚经历了强盗,我对四周树林茂密的地方有了一些警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终归脚踏上了实地,感觉其实还是无比的踏实舒畅,上岸后有小路,两边姹紫嫣红,春光灿烂无限好,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我开始随着小路向着岸上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没多久,我出了树林,站在了一个高高的山坡上,眼前景象又让我心头一震,下面竟然是一座城,连绵二十里都是房屋,炊烟袅袅,中间可见巨大的城门伫立。

    “好大一座城不得了,不得了,这里应该就是四海洲的主城了,没想到美女姐姐直接把我带到了这儿”,我喃喃自语道,既有些震惊又有些惶恐,面对一个陌生的城市,人首先还是会担心自己如何安身的,这下我要如何闯荡呢?还真是有些头疼啊!

    最后我还是决定入城看看,本来我打算在城外找个地方安营扎寨打些野味也能过,但是一想到不渡天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说不定哪里都有实力强大的妖兽,就我这样的普通人,运气衰遇到了妖兽,到时候谁吃谁都不一定呢,加上一些亡命之徒喜欢盘踞山林,我还是觉得进城安全些。

    我怕途中生变,立马动身一路飞奔跑进了外城。

    “妖怪啊!”,刚进城就看见一个长着像鸡头的小二端着一笼包子在街上走过我被吓得一激灵,脚下立马迈不开了楞楞地站在原地。

    “咋滴!客官,你要买吗?”鸡头小二转过头盯着我,抱着的几屉包子还冒着热气,它平平常常地看着我,似乎见怪不怪了。

    “啊,不不不,我,我不买,谢谢!”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摆手道。

    “客官,我这刚出锅的墨鱼包子,价格实惠,嘿,十粒月华一屉,包您吃得美美饱饱的”鸡头小二明显还不甘心,继续向我推销着,这和生意人太像了。

    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摆在眼前,我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索性朝怀里摸出一颗石头给他,我本来只想借机问问这价值怎么算,没想到鸡头小二一把就夺了过去。

    “哟,客官,您这是大手笔啊,要多少包子”鸡头也不管我吃不吃就先把石头拿了过去,这是直接要我硬卖了。

    “就来两屉吧!”,妖怪面前我也不敢随意反抗,就要了两屉包子。

    “好咧!您稍等,来这是找您的零,你点点”鸡头小二包好了两一屉包子递给我,我看了大约有40来个包子,补了我八十粒米大小的蓝色石头,材质应该和我怀里的石头一模一样,我盘算着大概一颗石头能和一百粒月华相当,40个墨鱼大包子,放地球怎么也得卖个三百块吧!

    “你这包子怎么卖的啊?”,这时候又一个人凑了过来,我看了看,这回来的确实是个人了,看来不渡天里真是人妖混住的。

    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自从来了碧落后我食量大增,加上一路惊险我省吃俭用,遭了不少的罪,不一会儿二十个墨鱼大包子就下了肚,我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剩下的包子实在吃不下了就打了包,接下来需要解决住的问题,我趴在桌子上望着街上人来“人”往,我又有点不敢真上去问。

    “客官!要住宿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一偏头原来是鸡头小二,我心里一阵低估,这妖怪莫非会读心术?怎么看出来我要住宿的?。

    它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我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我家恰好有一间空房,空间大价格优啊,我打包票在这四海洲的主城你再也找不到比这还好的房子了,怎么样客官,我带你转转?”鸡头小二拍着胸脯打包票,我听着它这话总觉得哪里很熟悉,当初在双庆的时候那些中介忽悠我租房子的时候,他奶奶的话术语气跟它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心里对它不由得一阵厌恶,但是人家妖怪大哥都开口要坑你了,你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你那房子怎么个住法?”我还是和它交流起来,如今夜色已晚我那有时间和胆子去货比三家呢,先找个地方凑合一下得了。

    “常住六百粒一个月,短住按天18粒一天,这个价格这在寸土寸金地儿,你是打灯笼都找不到了”鸡头小二又是一阵心理攻势。

    “那我先住几天试试看?”,我被它的推销功夫折服了,最后付了两颗蓝宝石,住十天,它找了我二十粒月华。

    和鸡头小二来到离包子铺不远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子,推开嘎吱嘎吱响的木门,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把我呛得直咳嗽,这特娘的多久没人住了。

    “这……”我看着屋内的景象,感觉上当受骗了。

    “客官,你别看这屋现在邋里邋遢的,但是这屋地方大呀,等我待会儿给你一收拾保证跟搬新家一样!”,鸡头小二见我有些不满意,连忙指出这屋一些不是优点的优点。

    跟般新家一样?毛坯房吗,我心里一阵鄙夷,但不敢表露出来。

    仔细看了看,房间确实很大,里面一张满是灰尘的桌子,四条板凳,旁边还有一个屏风,后面是卧榻,多看几眼除了家具老旧、门窗有些破损、灰尘霉味重了些、地面潮湿其他也还好,收拾好倒也能住。

    当晚,等鸡头小二收拾完后已经三更半夜了,我问了它叫什么名字,它说它叫鸡冠头,我听完看着它觉得名字倒也贴切,房间经过他收拾后干净了不少,看上去还行,床榻上铺好了一床绿色的棉被,我趴在上面立马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