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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下美人舞

    当月出东方时,星星便从隐没的黑幕里浮现,夜风温热吹得人细汗连连。莲塘县外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疾驰,扬起尘土阵阵,而在其之后远处,有一队人马快马加鞭,追赶而来。

    “架~”马车夫阿牛左手紧紧拽着缰绳,用力甩起右手,柔韧的皮鞭如蛇伸展,“啪”的一声抽在黑马的臀上。这匹雄壮大马吃痛嘶吼,可奔行上百里早已劳累的它也无法再加速,只得撒开蹄子略微提提速,而后肉眼可见的再次慢下来。

    “呼~”阿牛收回朝后看的动作,稍稍定下心神,他养了阿泥五年,早已熟习它的秉性与体力。他知道阿泥已经累坏了,换作平时,它早已寻一静处,趴下好好歇息。但是今日不同,或许阿泥也明白他的心意,后面车厢里的贵人比它和他和他的家人更重要。

    但是阿泥毕竟只是比较雄壮的普通马匹,比不得那些人的高头战马,无论是耐力还是速度。,在这么下去,估计最多半刻钟,就要被追上了。而这里距离皇甫安将军的驻地还有三十里,但就算是只有十里,阿泥也不一定撑得住,它毕竟也老了。

    “加油啊,阿泥!”他在心里疯狂为阿泥鼓劲,若是被追上,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肯定是活不成,到那时,车厢里的贵人他管不着,但他的还在门槛翘首等着他回家的妻儿会怎么样?天晓得。

    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家人的牵绊化作一只大手,将他攥的越来越紧。他现在发现,其实他并没有献出性命的胆气,也没有舍弃一切的决心,即使是为报大恩。

    阿牛抬头望去,一弯明月挂在树梢,有鸟雀被惊起,引起一阵骚乱。

    不出意外的,半刻钟后,阿牛再次匆忙回头,那队人马已近在眼前,他们手中的马刀在月光下流淌着水一般的光泽,连成一片,像是阳光下雪白的水花。两者相距估计不会超过百步,他心一凉,而后一股狠劲迸发,右手再次用力一鞭。黑马悲鸣一声,早已疲软的四腿一弯,重重向前栽倒在地,连带着马车侧身翻倒在地。

    阿牛滚落一旁,途中吞入满口松软干燥的泥土。他缓了一会,使劲将自己翻过身来,脸朝上,看到月光已高悬天际,似乎就悬在他头顶关切地看着他,而一抹红色在他眼眶里漫开,逐渐污染了洁白皎洁的月光。

    在月光散落的角落,惊鸟鸣着急促尖锐的声音拍起翅膀飞远。

    在阿牛不远处,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头发散乱的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吁~”追赶两人的二十几号人马同时停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官家兵士。

    为首的那人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少女,完全不理会努力翻过身的马车夫。

    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只剩马匹省鼻声与越来越近的铁铠碰撞声。

    男子眼神极好,就算是在朦胧的月色下也能看到隐在华丽服饰下的身躯微微颤抖。他露出轻蔑的笑容,走到女孩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无视女孩隐在袖衫下的匕首锐气。

    就在隐在一旁的江逸苏思虑是否出手时,或许是心中英雄救美之心所乱,又或是同情与怜悯作祟,手中动作抢先一步,将长枪掷出。锋利的枪头闪着清冷的光划破长空,带起尖锐的呼啸风声,直直插在那人的身前一步,将他抬起的左脚凝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未待那人出声,江逸苏身随枪至,右手抓住长枪裂云,身躯以枪身为中心用力一扭,一脚大力踢向身着轻铠男子。

    那人反应迅速,抓起腰间阔刀刀鞘,挡在身前。巨大碰撞力量从刀鞘处传来,他心中微微一惊,身形借力后撤,卸去部分力量,略微转动有些震麻的手腕。

    “阁下何人?为何妨碍青龙卫办事?”他暗自警惕,站直身体,从腰间掏出一个青黑的玉牌,上面镌刻着龙飞凤舞的“青龙”二字,但是江逸苏怀疑这玉牌背面还有字,肯定与这面不同。

    “在下啊,在下只是一个路过的侠客,眼见美人有难,当然不可不救。”江逸苏轻轻落地,将女孩身影挡在身后,拔起裂云,枪头带起一丝漆黑泥土,他手一抖,便簌簌落下。

    “既然如此,那就是要与我为敌,与青龙卫作对了?”李啸月顿了顿,“那就让李啸月手中的“冲月”领教领教阁下的枪法了。”他手一挥,阻止了后面弟兄上前的打算。但他们彼此都是多年的弟兄,自然心知肚明此刻应该做什么。于是他们便缓缓退去,不去妨碍大哥,同时隐隐将三人围在中间,让两人无法轻易逃离。

    江逸苏转身,伸手扶起尽力抬头看他的女孩,微笑道:“哭什么,小美人,今夜月色这么美,可谓是良辰吉日,美时美景,若是再有个美人月下舞清秋,岂不是人生又一大乐事?”他伸手轻拭她眼睑下的泪珠,温热的触感从手指传来,令他心中有些火热。

    “没事的,呃,”他叹息般安慰道,却不知女孩的名字,后面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阿棠,我叫阿棠!”似乎是从眼前男人身上得到了他确实是会救下她的讯息,女孩轻启红唇,对这个首次见面的男子露出一个笑容。而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到那人突然伸出的手指上,他舔了舔,似乎更加兴奋了。

    色中饿鬼,女孩心中骂道,本来感觉能够获救而欣喜的心境更加苦涩了。

    江逸苏拍了拍阿棠的肩膀,让她往后退。

    “阿棠,没事的,今夜谁也带不走你,你只需要为我舞一曲就好了。”

    眼前男子说罢便转身,右手将长枪一挥,闪着光的枪头斜指地面。

    江逸苏自觉这背影很潇洒,要是衣服再好看些,最好是有一副银白细铠,与银枪裂云岂不是绝配?

    “少年郎,志在远方。”

    清脆的吟唱在身后响起,他闻声回首,恰好看到女孩在月色下身姿婀娜,绰约的光影仰首望月,那手指纤细柔软,在月色下如玉脂闪着光,修长的脖颈下是如无骨软绵的身躯,曲线优美,伸展着吸人眼眸的舞姿。

    真不错。

    他默默赞叹,回过头来,不再去看,专心眼前的自称李啸月的刀客。

    眼前此人确实是不太一般,一身浑凝的气势由下而上流转,最后汇聚在双手处,形成一个泉眼,流向抓着的刀鞘。宝刀虽未出鞘,而锋利的血腥味已随着李啸月气机的攀升蔓延开来。

    或许这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弱?

    “小女子,心系他乡。”

    这是一首传遍大江南北的乡俗小曲,江逸苏在小时候听师父偶尔哼过一次,那时晚风痒痒的,星星散落满天,就和现在一样。后来小许也学会了,经常哼给自己听。

    江逸苏似乎神情恍惚,两眼失去焦距,紧握着“裂云”的手指也松了松,本来一身温润如玉的气势一滞,破绽随之大放。

    好机会!

    李啸月在此瞬间身形突进,只听铿锵一声,阔刀“冲月”出鞘,刀芒掀起寒气,划出一道弧光,如月牙般亮丽,斜斜切向江逸苏的胸膛。

    显然,即使江逸苏在关键时刻回神,以枪身抵挡,他也有信心破开这粗糙的防御,重伤此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露出笑容。

    长枪,可算是最长的一类兵器。世人皆知,一寸长一寸强。而长枪便是强在攻势如风,且极为灵活多变。因此若是在对决中抢先,便能够轻易使用密不透风的攻势将敌人击垮。而一旦失先,长枪劣势便很明显,被敌人近身后,长枪便失去了最大的优势——极长的攻击范围。而一旦疲于防守,那么落败自然而然。

    刀锋逐渐靠近,气机牵引而成的刀芒率先到达,将江逸苏的衣服激的鼓胀。

    岌岌可危?

    随着“冲月”靠近,李啸月笑容却是逐渐凝固,他亲眼看见依旧未能回复清明的江逸苏及时完美防御,就像是他体内还有一个灵魂,帮助他度过了此次险情。

    “仗剑游,长安楼,醉里轻狂语,月光辉洁眸。”

    刀枪相交,江逸苏顿时身躯一震,看到李啸月死死盯着自己,如一匹豺狼。

    他微微一笑,双手拧转,让“裂云”绕他小臂旋转,同时身形一侧,恰好与刀锋错过。之后,重新抓住“裂云”,以枪尾甩向即将错身而过的李啸月。

    李啸月身形一矮,枪尾从他头顶掠过,气势汹汹,他借势翻滚,在远处站起身。

    由于是背着月光,江逸苏看不清他的脸。

    “双生魂?”李啸月出声问道,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未必会回答他,便闭口不言,双手握住刀柄,将“冲月”横在身前。

    不出所然,江逸苏确实没有理睬,他也在疑惑自己最近确实是走神的有些多了,自己或许真的出了些问题。

    但眼下还是得认真对付这个刀客,可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身体,明明自己意识中还拥有身体的控制权,但身体却如同一具被他人操控的傀儡,化作一个僵硬的囚笼,将他的感知囚禁在其中。

    这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而自己只能看着那个不知名的大手操纵着自己的身躯。一股无名怒火由念窜起,他大声咒骂着,也无力反抗。怒火逐渐流失,化为一种苍白无力的虚弱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江逸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些年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碰见过精通傀儡之道的人物,更不用提在他毫不知情情况下被他人炼成傀儡。

    虽然一个愤怒的灵魂在身躯内上蹿下跳,但是江逸苏的身躯丝毫没受影响。他双手握紧银枪“裂云”,身形微微下蹲,紧绷的身躯充满力量,分明是即将突进的准备。

    就在下一刻,如电光一闪,银色的闪电掠过,直取李啸月的心脏。

    看到这一幕,困在囚笼里的灵魂无声大吼:“碎影枪术第三式——影闪!”

    为何他会使用我的武学?这不可能。

    “叮!”清脆的声音响彻这个夜空,“裂云”巨大的力量通过枪身传递,以枪尖为点,狠狠撞在刀身上,李啸月后撤三步卸力,身形却依旧有些不稳。

    长枪一击得势,江逸苏握在枪尾处手腕部一扭,“裂云”枪头便画出一个半圆,狠狠砸向李啸月的侧肋,再次防守成功,李啸月没有机会拉开身位,因为长枪如长蛇再次攀附上来。

    枪法凌厉,气势如虹,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令李啸月疲于防守,无暇他顾。

    似乎是找到了李啸月这口真气气竭的节点,江逸苏猛地舞动银枪“裂云”,真气涌入其中,让银芒辉映着月光,气势磅礴。

    “碎影枪术第一式——影舞。”江逸苏的灵魂在体内无声大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银枪划破长空,狠厉地由下而上划来,却是挥出了两道辉芒,其上汹涌的气机杀气腾腾,封锁了李啸月全身所有的气机。

    李啸月趁机换了一口真气,但仍未到顶峰,就被迫接下这一枪。他抬起阔刀“冲月”,奋力格挡,但仓促而就的动作明显不敌,在被击破防御之前,他尽力将身体侧过枪头,但右胸还是被枪头划过,衣服连带着轻凯,被躁动的真气抹去。幸好最后时刻,他尽力以真气阻挡,枪头只是略微划过他的胸膛,留下一道极长的伤痕,上面鲜红渗出,逐渐凝聚,滑落在衣衫上。

    而他整个人被击飞出去,猩红的血珠在空中碎裂,被随后的枪尖湮灭。枪尖所指,是李啸月的脑袋。他再次抬手以刀身挡下这一击,刀枪相撞,他被狠狠砸落在地。终于,他再也稳不住体内震荡的气血与真气,呕出一口血来。

    他身下的地面如蛛网般裂开,他躺在网格中央,如同待宰的猎物。李啸月躺在里面大口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让他体内火辣辣疼痛,他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是蠢人,否则他无法成为青龙卫的龙牙。但此次对手确实是出乎意料的强大,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

    但自己从没让丞相失望过,从自己是一个泥腿子开始,就是这样!

    在长枪再次袭来时,他翻身躲开,借此站起身来,眼中似有坚定的力量。虽然这次追捕林无峡的女儿是一次锦上添花的添头,他也不愿让丞相失望。

    “裂云”灵活地像是蛇舞,而那枪尖就是张开的口中利牙,寒光闪闪。

    必须得想个办法拉进距离,否则只能挨打。

    银枪枪头被刀身所阻,而那股巨大力量让李啸月不住后撤两步,但他猛一踏步,两股冲劲相汇,让他体内气血震荡,又牵动着伤势,他口中溢出一口鲜血。李啸月不管不顾,趁着“裂云”前冲之势刚减还未收回,阔刀“冲月”顺着枪身而上,锵锵声与擦起的火星一路四射。

    经过这么一番试探,李啸月知晓此人修为很是高深,或许还要压上自己一头,而且武学熟练,一招一式之间基本功很扎实,基本没有太大的破绽。那么为了打破对手的节奏,他只得出其不意,以伤换取一个先手。

    这一击,眼前此人要么放弃武器躲避,要么临时变招,与自己硬拼一记,但这样的话,这势大力沉的一招必定会让他慌乱,而后便是属于我进攻的时候,那么局势便算扳回了一半。

    但是江逸苏却并未这么选择,他临时放开双手,身形后仰,一脚却侧踢在“裂云”尾端,银枪横扫,将李啸月的前路封禁。

    若是继续前冲攻击,这一击将击中他的侧肋,那是一处要害,对于受伤的他来说,威胁不小。

    略一思索,李啸月手腕一转,“冲月”向左砍去,想要将其击飞出去,让他兵器脱手。毕竟武学再高深精通,失了武器,也不过任人蹂躏的小猫。

    但江逸苏似乎猜到他的意图,在空中侧身翻滚之时一手前探,抓在“裂云”的三寸,顺势将其一拉,枪尖画出一道闪电的影子,从李啸月腰侧掠过,掀起破损的麻布条。燥热的风从中灌进,温热的气流与温热的液体相触,李啸月知道自己又受伤了。

    真是难缠啊。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否则又将陷入被动,疲于防守,那可就真真正正陷入泥潭,难以扭转了。

    于是他再次往前,阔刀“冲月”上气机攒动,原本闪着月光的刀身颜色黯淡下来,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使用了武学,想要趁机压制住对手。

    他心里默念:画月刀法第四式——幽影。

    黯淡的刀身在空中挥舞出一个弧度优美的起手式,紧接着直扑下来,与银枪枪杆相撞,金石之声随之大响,但“冲月”沾之即走,如一个诡异的幽灵,在江逸苏身周迅速移动,而阔刀的漆黑的影子如凌厉的雨点一同砸向江逸苏。

    一时之间,兵器相交的清脆响声混作一团,变得沉闷刺耳,令正在起舞的女孩眉头紧皱,停下了舞蹈,紧紧捂住了耳朵。这是混杂着强烈混乱气机的噪音,她一个未曾习武的柔弱女子自然顶不住。

    攻势如风,在李啸月密不透风的攻击下,江逸苏的这口真气急剧的消耗,身上留下了许多不知是刀身划过的还是气机割破的伤口。这样下去,肯定是自己先用完这口真气,江逸苏心知肚明,但是气机的锁定令他无法脱离战斗,只得硬接下这一击又一击。

    在不知接下多少下攻击之后,江逸苏的气息明显萎靡下来,这是一口真气已经即将用尽了。李啸月心中一喜,这口真气的剩余灌入手上阔刀“冲月”,就在这一刻,他一刀又砍在江逸苏抬起的长枪上,只是这次不像之前一沾即撤,他用力一推,正好是江逸苏真气枯竭的关键节点。

    江逸苏手中的银枪“裂云”被刀身压制地顶住肩膀,或许只要再前进一寸,刀锋就可以切入那柔嫩的脖颈的细肉。

    阔刀再次发力,江逸苏单膝跪地。

    李啸月大吼,额间青筋暴起,再次使劲一压,江逸苏双膝跪地。

    真是不甘啊,自己的这口真气也即将用尽。

    李啸月只得抬脚,重重踹在江逸苏的胸膛。

    气竭的他也无法继续追击,他只得停下,换了口真气。

    暂时没有真气庇护的江逸苏被这一脚重创,在空中溢出血来,而摔在地上之时又吐出一口血来,着实是惨不忍睹。

    而在飞出去的时候,“裂云”脱手而去,斜斜插在另一侧的土地里。李啸月已经缓缓走过去,将银枪挡在他身后。

    “裂云”!我的“裂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宝贝!一个灵魂在江逸苏体内哭天喊地,想要一耳光摔在操作自己身体的人的脸上。

    江逸苏捂着胸膛爬起来,也是看到被李啸月的身影正好遮挡住的银枪,他没有理睬,直接拔出佩在腰侧的细剑。

    他顺势换了口真气,挺身而立,剑尖斜指苍穹。

    他这是要使剑?

    一个修炼枪术的人要耍剑?

    这把细剑只是最普通的细剑,质地一般,或许与硬物用力碰撞十几次便要折断。倒是这剑鞘更为贵重,是一把名剑的剑鞘,好像是唤为“芝草”还是“芝兰”,但是那位剑士的名字却记在他心里,那是一个相当好听的名字:苏云望,一位强大的女子剑客,曾单枪匹马杀入卢溪剑池,在其中取得了这柄伴她余生的宝剑,随后飘然而去。剑池中的三十六位拜剑士与八十一位侍剑士尽数出动,却依然没能留下这位留尽风流名彩的美人剑士。传闻中,最后剑池三大剑主之一熙云剑主出面,与苏云望达成了某个交易。

    只见江逸苏随意挥舞了两下,似乎是试了试手感,感觉还不错的他露出笑容,伸出手指勾了勾,对李啸月发出了挑衅。

    “使用挑衅成功,李啸月的攻击欲望将提升30%,同时攻击附带震荡,震荡条满人物便会陷入眩晕。”

    “不错,还是剑用的顺手,这个劈砍可比长枪带劲多了,就是不能使用武学给他致命一击了,稍微有一点小小的美中不足。”正坐在电脑前的青年正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屏幕中央正是那个青龙卫长李啸月,此刻他身周洋溢着些微的红色怒气。

    在电脑桌旁立着一台闹钟,上面显示着此刻已经凌晨零点二十三分。

    “这新手boss都这么难的吗?”青年随意一瞥,“这都快十二点半了,出门第一个boss我都死了十来次,这垃圾游戏没法玩了。”

    话虽如此,但青年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继续全身贯注眼前的被他称为月刀哥的新手boss。

    月刀哥防守值很高,而且基本都是完美防御,普通攻击只能削减小部分他的防守值,很难打出失衡,只有使用削减防守值的武学才能很快打出失衡。而且攻击力贼高,加强的一刀下去血条就掉了一小半,剩余的那些血量就算格挡也挡不了几下。并且他出招基本没有那种大前摇,后摇也很小。

    但是死了十几次,毕竟还是有了一些经验,比如主角手中的枪很好,攻击特别高,而且武学压制力很强,就是手感有些奇怪。相反,腰间佩着的细剑手感很好,而且也比月刀哥的阔刀长,虽然伤害有些拉胯。

    似乎是收到挑衅的影响,李啸月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怒火上涨,在平时,他根本就不会为这些外物动摇心境,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怒火腾的很快,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冲向眼前男子的空中。

    在失神情况下,他使用了一个突进的起手式。

    这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