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尾声与新的开端
大殿之内。
穹顶不时有破碎瓦片坠落，没入弥漫的沙尘，摔打在龟裂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砰！”
又一声传来，紧跟着烟尘夹杂碎石、砂砾向殿门方向倒卷，排山倒海般拍击在墙壁与门窗。
墙面点点剥离，斑驳不堪。
门窗处处破裂，如同鬼屋。
随着烟尘散尽，显出一道人影——二十七此时颇有些狼狈，散落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苍白面皮扑了层泥土，黑一块，白一块，倒显得嘴角溢出的血愈加鲜艳。
青衫早已残破蒙尘，灰扑扑看不出原本模样。
唯有手中宝剑锋利依旧，自始至终吞吐青芒，冷冽让人不敢直视。
缓缓起身。
不知牵扯到哪里，痛的剑客龇牙咧嘴。肉身试探下，已经想不起第几次被弹回来了。
但是。
笨方法也有奇效。
一点破绽被抓在眼里，看着老道飘坠的衣摆，嘴角泛起微笑。
······
哼！
慈航真人眸光里十足的轻蔑。
“冥顽不灵，贫道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为了几个孩童，何必呢？”
回答他的是突然乍起的剑光。
二十七不敢浪费时间，盖因老道每一次施展将人弹开的法术，都有一段时间无法再用。
而更重要的是......
“风来！”
长剑把拂尘分作两半，眼见老道退去，直接唤来大风，顺着穹顶破洞灌入大殿，把洞口撕裂更大，裹带瓦片劈头盖脸朝他砸去。
“来！”
危急关头，慈航再施术法。
见他两手空空，在身前一挥一抓。
突然。
一尊庞然大物兀的挡在两人中间，定睛观看，竟是那鼎巨大丹炉。
于是，凭借此物，理所应当的挡住汹涌的狂风，与垂坠的乌瓦。
噼里啪啦，瓦片接连不断撞在丹炉，以卵击石似的，纷纷炸裂。同时，如海上灯塔，任凭狂风呼啸，巍然不动。
“你找死！贫道便成全你！”
“去！”
阴沉的声音从丹炉后方传来。
随即，二十七就看到眼前巨大丹炉猛地朝他撞来。
霎时汗毛倒竖，不敢犹豫，脚尖连点地面，纵身向侧方跳去。
堪堪避开，没等松口气。
眼角余光里，慈航真人扯下道袍，向他丢来。半空中，道袍迎风而涨，须臾间，遮蔽穹顶，一下子把剑客罩在里面。
“唰！”
白光闪现，在衣服上破开大洞，二十七才跃出来，又瞥见老道冷笑。
“变！”
前一秒还是铺开地面的宽袍，后一秒变作巨型八爪鱼，几条触手瞬时卷向剑客，下方还有裂开的大嘴，狰狞怕人。
呵！
斩妖剑在手，似这样的攻击，岂能奏效？
剑光流转，就在八条断爪坠下半空当口，二十七突觉有股巨力，拉扯剑身。
现在人跳在虚空，没处借力，加上刚刚完成斩击，无以为继。
竟然脱手而飞，恍若流光，朝前方飙射，最后稳稳落在慈航真人手中！
“没了斩妖剑，看你怎么办！”
冷眼瞧着呆愣住的剑客，老道单手持剑，不疾不徐说道。
“御风之术，你还没练到家哩！”
然而。
二十七真的因为失去宝剑，才呆愣吗？
当然不是！
一直以来，他都奇怪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人，十年没有碰剑，剑术依旧凌厉，以此为凭，倒是无往不利。
所以，哪怕后来莫名会了御风神通，也是有样学样，照搬玄夜道士借风之术，用法粗鄙，只当辅助，依旧把剑术作为主要手段。
这会儿，长剑离手，能用的就只剩御风。
凝神内视，才发现他法力充沛，广阔如汪洋，浩瀚似宇宙。
如此庞大法力支撑，御风又该展现怎样一番模样？
不由倒吸冷气。
究竟十五岁之前的他是什么人？
好奇心从来没有如此强烈。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抬起眼皮，看着“大局已定”的老道，二十七露出古怪笑容。
“你说我御风没练到家？”
“或许你说得对。”
“不过，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闻言，慈航真人一怔，正奇怪他哪里来的自信。
旋即便见到恐怖一幕。
剑客摊开双手，双目低垂，口中轻吐。
“风起！”
须臾。
狂风呼啸而来。
把穹顶破洞扯开更大，并不断向四周扩散，大片乌瓦随之飘荡在半空。转眼，掀起整个瓦顶，全部瓦片彼此碰撞、挤压，汇聚在一起，仿若巨大拳头，对准老道，轰然砸下。
同时。
厉风破开门窗，撕碎一切阻挡。断裂的殿门、破烂的窗柩，还有碎裂的青石板，在风的带领下，四方汇聚。然后，一股脑儿扑向老道。
“滚！”
随着暴喝。
肉眼可见，以慈航真人为中心，荡开一道气浪。
刹那间，掠向四面八方。
头顶，倾力砸落的黑色“拳头”凝固在虚空；身前，铺天盖地的杂物，也都似被冻结，全部停歇。
下一秒。
一切倒卷！
瓦片高高抛飞，消失在夜空，不见踪影。
至于门、窗、地砖。有的冲出大殿，融进浓浓夜色，有的凿击在墙壁，摔了粉身碎骨。
整座大殿颤抖不已，好像即将坍塌。
“就这？”
尚未平息的大风中飘来老道嘲讽的话。
二十七重新睁开双眼，面无表情，伸出左手，朝老道虚按。
“风压！”
紧接着灌满大殿的风悉数改变方向，团聚在慈航真人身边，疯狂推挤。把他发髻扯散，头发乱飞。里衬被风撑饱，随后好似皮球炸开，露出精壮上身。浑身上下皮肉都好似湖面泛起的涟漪，年轻面皮硬是堆起一道道皱褶。眼皮飞挑，眼珠爆凸。掀翻嘴唇，牙齿尽数暴露在空气中，肚皮肉眼可见的鼓涨，让人毫不怀疑，继续下去非要撑破不可。
于是。
老道死命咬紧牙关，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孤舟，万般不由人。
就在他强打起精神，掐动指诀之际。
周身狂风蓦然停息，他自然不可避免的愣了下神，连最后的指法都没有捏完。
法力耗尽？
老道才起念头，跟着狂风骤起。
如有实物般，轰然砸落，仿佛泰山压顶，千万巨力登时拍在身上，整个人好似滩烂泥，狠狠摔在地面。
顿时。
身上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玉块。
活生生打成烂人。
俄而。
剑客挥手，散去狂风，又遥指远远甩飞的斩妖剑，便有清风裹住宝剑，飘然送还二十七手中。
走近慈航真人，低头看去，他此刻颇为凄惨。
身上皮肉处处龟裂，鲜血不断涌出，在低洼处汇集成潭。无力张开的嘴巴里，已经不剩几颗牙齿，舌头软踏踏滑在唇角，鼻梁与面皮揉在一处，难分彼此。
一只眼珠不见了踪迹，留下空洞洞眼眶，噙满血水。
细听之下，微弱呼吸传进剑客耳朵，不由感叹老道这如同蟑螂样的命。
于是，提剑划过脖颈，再透穿额头，钉在地里，终于没了声息，才松口气。
人一放松，伤痛与疲惫立马涌来，二十七正要转身离去。
猝然。
老道尸体上钻出慈航真人魂魄，浮于虚空，满是怨毒的盯着剑客，阴仄冷笑，继而扑去。
“唰！”
青光乍起处，老道魂魄被切成数段，哀嚎不绝。
“你忘记我的斩妖剑了？”
二十七抹去额上冷汗，若不是宝剑示警，此时已经倒下了吧。
看着再度融合的慈航真人，下意识攥紧手中长剑。
不过，眼下的他已经虚幻许多，几乎透明，张大嘴巴正欲叫骂。
突然。
四周地面涌出大片黑雾。
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剑客不敢妄动。
不多时。
黑雾中探出无数手臂，也不理会二十七，全部朝老道魂魄抓去。
只见他先是一怔，随即满脸惊恐，拼命向外飞。
但，前面有人挡路，更何况，黑雾里又窜出十数道鬼影，诡笑、狰狞的扑向老道。
都是命丧其手的孩童！
他们撕扯、撕咬，把慈航真人紧紧裹住。
“救我，啊......”
空灵的声音戛然而止，仅剩一条求救的手臂，孤零零探在外面，很快被其他亡魂淹没。
然后一起沉没在黑雾，黑雾又钻回地里，消失不见。
······
回到小岛。
一眼瞧见大小两道身影，紧张朝这边张望。
发现是二十七回来，马午这才松开紧握长刀的手，轻声询问。
“结束了？”
“嗯。”
瞧马午依旧苦着脸，二十七表示疑惑。
问清原因，他才知道。
果果被玄正施了邪法，如今虽然转醒过来，却没法开口讲话。
两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又哪里晓得解术之法。
一番思索，马午想起一人，是他行走天下结交的朋友——一个不像和尚的和尚。
总听和尚说起他师父如何了得，想来佛法高深，破解邪法想来轻而易举。
于是三人上路。
再有诸多奇遇。
······
穹顶不时有破碎瓦片坠落，没入弥漫的沙尘，摔打在龟裂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砰！”
又一声传来，紧跟着烟尘夹杂碎石、砂砾向殿门方向倒卷，排山倒海般拍击在墙壁与门窗。
墙面点点剥离，斑驳不堪。
门窗处处破裂，如同鬼屋。
随着烟尘散尽，显出一道人影——二十七此时颇有些狼狈，散落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苍白面皮扑了层泥土，黑一块，白一块，倒显得嘴角溢出的血愈加鲜艳。
青衫早已残破蒙尘，灰扑扑看不出原本模样。
唯有手中宝剑锋利依旧，自始至终吞吐青芒，冷冽让人不敢直视。
缓缓起身。
不知牵扯到哪里，痛的剑客龇牙咧嘴。肉身试探下，已经想不起第几次被弹回来了。
但是。
笨方法也有奇效。
一点破绽被抓在眼里，看着老道飘坠的衣摆，嘴角泛起微笑。
······
哼！
慈航真人眸光里十足的轻蔑。
“冥顽不灵，贫道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为了几个孩童，何必呢？”
回答他的是突然乍起的剑光。
二十七不敢浪费时间，盖因老道每一次施展将人弹开的法术，都有一段时间无法再用。
而更重要的是......
“风来！”
长剑把拂尘分作两半，眼见老道退去，直接唤来大风，顺着穹顶破洞灌入大殿，把洞口撕裂更大，裹带瓦片劈头盖脸朝他砸去。
“来！”
危急关头，慈航再施术法。
见他两手空空，在身前一挥一抓。
突然。
一尊庞然大物兀的挡在两人中间，定睛观看，竟是那鼎巨大丹炉。
于是，凭借此物，理所应当的挡住汹涌的狂风，与垂坠的乌瓦。
噼里啪啦，瓦片接连不断撞在丹炉，以卵击石似的，纷纷炸裂。同时，如海上灯塔，任凭狂风呼啸，巍然不动。
“你找死！贫道便成全你！”
“去！”
阴沉的声音从丹炉后方传来。
随即，二十七就看到眼前巨大丹炉猛地朝他撞来。
霎时汗毛倒竖，不敢犹豫，脚尖连点地面，纵身向侧方跳去。
堪堪避开，没等松口气。
眼角余光里，慈航真人扯下道袍，向他丢来。半空中，道袍迎风而涨，须臾间，遮蔽穹顶，一下子把剑客罩在里面。
“唰！”
白光闪现，在衣服上破开大洞，二十七才跃出来，又瞥见老道冷笑。
“变！”
前一秒还是铺开地面的宽袍，后一秒变作巨型八爪鱼，几条触手瞬时卷向剑客，下方还有裂开的大嘴，狰狞怕人。
呵！
斩妖剑在手，似这样的攻击，岂能奏效？
剑光流转，就在八条断爪坠下半空当口，二十七突觉有股巨力，拉扯剑身。
现在人跳在虚空，没处借力，加上刚刚完成斩击，无以为继。
竟然脱手而飞，恍若流光，朝前方飙射，最后稳稳落在慈航真人手中！
“没了斩妖剑，看你怎么办！”
冷眼瞧着呆愣住的剑客，老道单手持剑，不疾不徐说道。
“御风之术，你还没练到家哩！”
然而。
二十七真的因为失去宝剑，才呆愣吗？
当然不是！
一直以来，他都奇怪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人，十年没有碰剑，剑术依旧凌厉，以此为凭，倒是无往不利。
所以，哪怕后来莫名会了御风神通，也是有样学样，照搬玄夜道士借风之术，用法粗鄙，只当辅助，依旧把剑术作为主要手段。
这会儿，长剑离手，能用的就只剩御风。
凝神内视，才发现他法力充沛，广阔如汪洋，浩瀚似宇宙。
如此庞大法力支撑，御风又该展现怎样一番模样？
不由倒吸冷气。
究竟十五岁之前的他是什么人？
好奇心从来没有如此强烈。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抬起眼皮，看着“大局已定”的老道，二十七露出古怪笑容。
“你说我御风没练到家？”
“或许你说得对。”
“不过，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闻言，慈航真人一怔，正奇怪他哪里来的自信。
旋即便见到恐怖一幕。
剑客摊开双手，双目低垂，口中轻吐。
“风起！”
须臾。
狂风呼啸而来。
把穹顶破洞扯开更大，并不断向四周扩散，大片乌瓦随之飘荡在半空。转眼，掀起整个瓦顶，全部瓦片彼此碰撞、挤压，汇聚在一起，仿若巨大拳头，对准老道，轰然砸下。
同时。
厉风破开门窗，撕碎一切阻挡。断裂的殿门、破烂的窗柩，还有碎裂的青石板，在风的带领下，四方汇聚。然后，一股脑儿扑向老道。
“滚！”
随着暴喝。
肉眼可见，以慈航真人为中心，荡开一道气浪。
刹那间，掠向四面八方。
头顶，倾力砸落的黑色“拳头”凝固在虚空；身前，铺天盖地的杂物，也都似被冻结，全部停歇。
下一秒。
一切倒卷！
瓦片高高抛飞，消失在夜空，不见踪影。
至于门、窗、地砖。有的冲出大殿，融进浓浓夜色，有的凿击在墙壁，摔了粉身碎骨。
整座大殿颤抖不已，好像即将坍塌。
“就这？”
尚未平息的大风中飘来老道嘲讽的话。
二十七重新睁开双眼，面无表情，伸出左手，朝老道虚按。
“风压！”
紧接着灌满大殿的风悉数改变方向，团聚在慈航真人身边，疯狂推挤。把他发髻扯散，头发乱飞。里衬被风撑饱，随后好似皮球炸开，露出精壮上身。浑身上下皮肉都好似湖面泛起的涟漪，年轻面皮硬是堆起一道道皱褶。眼皮飞挑，眼珠爆凸。掀翻嘴唇，牙齿尽数暴露在空气中，肚皮肉眼可见的鼓涨，让人毫不怀疑，继续下去非要撑破不可。
于是。
老道死命咬紧牙关，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孤舟，万般不由人。
就在他强打起精神，掐动指诀之际。
周身狂风蓦然停息，他自然不可避免的愣了下神，连最后的指法都没有捏完。
法力耗尽？
老道才起念头，跟着狂风骤起。
如有实物般，轰然砸落，仿佛泰山压顶，千万巨力登时拍在身上，整个人好似滩烂泥，狠狠摔在地面。
顿时。
身上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玉块。
活生生打成烂人。
俄而。
剑客挥手，散去狂风，又遥指远远甩飞的斩妖剑，便有清风裹住宝剑，飘然送还二十七手中。
走近慈航真人，低头看去，他此刻颇为凄惨。
身上皮肉处处龟裂，鲜血不断涌出，在低洼处汇集成潭。无力张开的嘴巴里，已经不剩几颗牙齿，舌头软踏踏滑在唇角，鼻梁与面皮揉在一处，难分彼此。
一只眼珠不见了踪迹，留下空洞洞眼眶，噙满血水。
细听之下，微弱呼吸传进剑客耳朵，不由感叹老道这如同蟑螂样的命。
于是，提剑划过脖颈，再透穿额头，钉在地里，终于没了声息，才松口气。
人一放松，伤痛与疲惫立马涌来，二十七正要转身离去。
猝然。
老道尸体上钻出慈航真人魂魄，浮于虚空，满是怨毒的盯着剑客，阴仄冷笑，继而扑去。
“唰！”
青光乍起处，老道魂魄被切成数段，哀嚎不绝。
“你忘记我的斩妖剑了？”
二十七抹去额上冷汗，若不是宝剑示警，此时已经倒下了吧。
看着再度融合的慈航真人，下意识攥紧手中长剑。
不过，眼下的他已经虚幻许多，几乎透明，张大嘴巴正欲叫骂。
突然。
四周地面涌出大片黑雾。
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剑客不敢妄动。
不多时。
黑雾中探出无数手臂，也不理会二十七，全部朝老道魂魄抓去。
只见他先是一怔，随即满脸惊恐，拼命向外飞。
但，前面有人挡路，更何况，黑雾里又窜出十数道鬼影，诡笑、狰狞的扑向老道。
都是命丧其手的孩童！
他们撕扯、撕咬，把慈航真人紧紧裹住。
“救我，啊......”
空灵的声音戛然而止，仅剩一条求救的手臂，孤零零探在外面，很快被其他亡魂淹没。
然后一起沉没在黑雾，黑雾又钻回地里，消失不见。
······
回到小岛。
一眼瞧见大小两道身影，紧张朝这边张望。
发现是二十七回来，马午这才松开紧握长刀的手，轻声询问。
“结束了？”
“嗯。”
瞧马午依旧苦着脸，二十七表示疑惑。
问清原因，他才知道。
果果被玄正施了邪法，如今虽然转醒过来，却没法开口讲话。
两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又哪里晓得解术之法。
一番思索，马午想起一人，是他行走天下结交的朋友——一个不像和尚的和尚。
总听和尚说起他师父如何了得，想来佛法高深，破解邪法想来轻而易举。
于是三人上路。
再有诸多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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