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岸第一剑
在朱元璋还活着的时候，这常家就有向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进化的趋势。虽然两个舅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连蓝玉都管束不了的常茂，他果断放弃了。他可不想在身边留下个定时炸弹。
朱雄英出声道:“郑国公常茂结交胡党，强占民田、霸占民妇、抢劫百姓多有不法，孙儿请削爵为民去守凤阳祖茔。”
大臣勋贵府邸皆布有密探的朱元璋当然知道常府发生了什么？他笑道:“这常茂可是你的母舅，你就不怕别人议论你不孝顺？”
朱雄英正色道:“孙儿首先是大明太孙，常家若不遵纪守法将来成为外戚更可为祸天下。”
“常家的事你娘不在，你爹怕别人说闲话一直装聋作哑，你能提出来比你爹拎得清，咱一直喜欢你这点。”
于是当晚被褫夺爵位的常茂满带怨恨赶往了老家凤阳。
回到乾清宫，朱元璋看到他身上的道袍皱眉道:“你确定不换一身衣裳？”
朱雄英摇头道:“孙儿这么多年习惯了，况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孙儿因为祖父是皇祖父才是太孙，不是因为那身储君服饰。”
朱元璋老怀欣慰道:“长高了长壮了也比以前更懂事了，你父亲要有你一半，你爷爷恨不得退位做个太上皇。”
“不说了，跟咱去看你奶奶。”
原本常驻乾清宫的马皇后，因为病重下不了床，为了不影响朱元璋上朝又搬回了坤宁宫。
时隔八年，再看到马皇后时竟然形容枯槁只剩下皮包骨了，老道教他的杂学也包括医术，朱雄英一把推开正在诊治的太医直接捏着马皇后手腕诊脉。
马皇后疲惫地睁开眼，眼泪从眼角流出，嘴角含笑道:“长高了黑了瘦了许多，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奶奶能在临死前最后看你一眼，心里的遗憾也就放下了。”
“奶奶别怕，孙儿在了。”
朱雄英很奇怪，自从他治愈了马皇后肺部感染之后检查了没有其他毛病。
他前世虽然不是学医的，他在部队时交了一个做军医的女朋友教过他很多医学常识，他后备箱里的急救箱就是女朋友的。
短短八年没见，身体健康的马皇后竟有油尽灯枯的倾向。
朱雄英摸着马皇后紊乱的脉象，再看看乌黑的嘴唇。
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听诊器听着，马皇后握着朱元璋的手用尽最后一丝艰难道:“愿陛下求贤纳谏有始有终，愿子孙个个贤能，百姓安居乐业，江山万年不朽。”
马皇后的手无力垂下，朱元璋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道:“妹子啊，秀英求求你再看看咱，睁开眼再看看咱。”
“咱没了你，以后再也没人跟咱说知心话。这世界上再没人叫重八。”
“咱没了你，没了家，咱可怎么活啊。”
史书记载马皇后的离世，帝大恸，遂不复立后。
成年后的朱元璋唯一一次痛哭，旁边跪着的御医面无人色如丧考妣比死了亲娘还难受。
听到马皇后心脏骤停，朱雄英连忙把急救箱底部的AED拿了出来，对着老朱撅起的龙屁就是一脚。
朱元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连忙爬起来就见朱雄英脱掉马皇后外衣，用一个前所未见、匪夷所思的物品按在她胸口。
他心里全是问号，但只有乖乖站到一旁，不敢上前打扰一点。
朱雄英现在满头大汗，除颤仪仅剩的一点电量用光了，马皇后还没醒，他来不及思索扔到一边，用手按在马皇后胸口做心肺复苏。
连忙对朱元璋大喊:“快用嘴巴对着呼气。”
朱元璋忙不迭俯在马皇后身边，朱雄英说一声，他大口吸气送进马皇后嘴里。
终于过了一刻钟，昏迷不醒的马皇后轻微咳嗽一声。
朱元璋泪如泉涌激动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道:“醒了醒了，她吓死咱了。”
朱雄英松了一口气，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葡萄糖和氯化钾，叫来几个太监搬来一个屏风，用输液袋挂在屏风上给马皇后输液。
朱元璋心里有一万个疑问想问他，朱雄英前胸后背都湿透了，累得说话力气都没有，懒得编了只好含糊一句道:“其他的别问，知道我是你亲孙子就行了。”
朱元璋点点头，腼腆的笑了，跟老朱相处这么久，朱雄英第一次觉得老朱身上有了人味，对方眼里的感激之情不是爷爷对孙子那种。
为了随时关注马皇后情况，他让太监搬来一把躺椅，躺在边上休息。
心里想着洪武朝的诸位大人们啊，俺可是救了你们亲妈，呃，亲奶奶两次。
他给马皇后输了六组葡萄糖和三组生理盐水，对方呼吸开始平稳，脸上有了血色。
虽然都是过期的，还好没被污染，药效减弱了一点，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不落的全跪在正殿里，朱元璋冷冷道:“你们这帮庸医，朕花着碌米银子养着你们，朕的皇后差点没了。”
“你们一家挑出一个活着，其他全部处死。”
“皇上饶命，臣等真的尽心尽力了。”
“太孙殿下的救人之法臣等天人传授闻所未闻，不怪臣等无能啊。”
“陛下饶了臣等一家老小吧。”
朱雄英招过一旁侍立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道:“去把皇祖母服过的药渣找来，最少是近一个月的。”
“臣领教旨。”
蒋瓛带着身穿飞鱼服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飞快奔走。
朱雄英看着满大殿跪着的这些白发苍苍的太医，既可怜又可气道:“你们啊为了功劳小病当成大病治，为了避祸大病当成没病治。治病救人的本事落下了，趋吉避凶的本领一个比一个高深。”
“你们算什么大夫？都他妈的是一堆政客。害人不浅啊你们。”
马皇后都病成那样了，开的还是祛湿补气的方子，怪不得大明皇室夭折率那么高
这堆狗东西当了官，都学起了士大夫，治病救人没一样行，论保命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
刘文泰这种能把皇帝活活治死两位的，屁事没有也就这大明朝，换了带清还不把他们挫骨扬灰，祖坟给刨了。
“太孙殿下饶了我等，我等必然尽忠职守改过自新。”
“陛下开恩，饶过臣等。”
朱元璋很想把他们都杀的一干二净，又怕杀太多导致太医院停摆，宫里人没地方看病。
爱妻差点被害又不想轻易放过这些人。
他犹豫再三下不了决心，朱雄英冷漠道:“将他们一干送入净事房去势。”
朱元璋眼睛一亮，众太医面如死灰，他们自称士大夫，没了鸟还做个鸟的士大夫。
“臣等年迈，若遭宫刑恐熬不过去啊。求殿下开恩。”
朱雄英背着手盯着他们怒斥道:“你们敢让皇帝皇后病重之时看天意，那本宫只好让你们也看看天意。”
“除了平日里比较尽忠的戴思恭，其他一干人等带下去。”
门外值守的大汉将军抱拳应诺，两人一组将太医院一干人架走，朱元璋拍拍他欣慰道:“你赏罚有度爱憎分明比你那烂好人的爹强。”
想起那便宜老爹，朱雄英也头疼。
过了一会蒋瓛回来手里抓到一人，身后跟着一个抱着罐子的小太监。
他叩首道:“皇爷小爷，标下奉命去找证据时，这老阉贼正想把药渣倒进下水沟里。幸好这位小公公死死抱住煎药的罐子。”
朱雄英见小太监被打的头破血流，满身是血，蒋瓛再晚去一点估计就要身亡了。
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和碘伏给他包扎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抢下药罐子？”
小太监泪眼婆娑道:“娘娘给奴婢取了名，小爷曾对奴婢有一饭之恩，小爷将奴婢当人没当畜牲看，奴婢马三宝惟有以命相报。”
朱雄英这才想起是那晚下面条跟着他的小太监。
朱元璋也忍不住称赞道:“太监之中也有忠臣义士也。”
啊，这不是四叔的影子郑和吗？四叔的心腹爱将，侄儿下次还敢。
“马三宝，本宫身边还缺个伴当，如不嫌弃以后咱们做个伴吧。”
“三宝卑贱之人承蒙殿下厚爱。”
朱雄英出声道:“郑国公常茂结交胡党，强占民田、霸占民妇、抢劫百姓多有不法，孙儿请削爵为民去守凤阳祖茔。”
大臣勋贵府邸皆布有密探的朱元璋当然知道常府发生了什么？他笑道:“这常茂可是你的母舅，你就不怕别人议论你不孝顺？”
朱雄英正色道:“孙儿首先是大明太孙，常家若不遵纪守法将来成为外戚更可为祸天下。”
“常家的事你娘不在，你爹怕别人说闲话一直装聋作哑，你能提出来比你爹拎得清，咱一直喜欢你这点。”
于是当晚被褫夺爵位的常茂满带怨恨赶往了老家凤阳。
回到乾清宫，朱元璋看到他身上的道袍皱眉道:“你确定不换一身衣裳？”
朱雄英摇头道:“孙儿这么多年习惯了，况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孙儿因为祖父是皇祖父才是太孙，不是因为那身储君服饰。”
朱元璋老怀欣慰道:“长高了长壮了也比以前更懂事了，你父亲要有你一半，你爷爷恨不得退位做个太上皇。”
“不说了，跟咱去看你奶奶。”
原本常驻乾清宫的马皇后，因为病重下不了床，为了不影响朱元璋上朝又搬回了坤宁宫。
时隔八年，再看到马皇后时竟然形容枯槁只剩下皮包骨了，老道教他的杂学也包括医术，朱雄英一把推开正在诊治的太医直接捏着马皇后手腕诊脉。
马皇后疲惫地睁开眼，眼泪从眼角流出，嘴角含笑道:“长高了黑了瘦了许多，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奶奶能在临死前最后看你一眼，心里的遗憾也就放下了。”
“奶奶别怕，孙儿在了。”
朱雄英很奇怪，自从他治愈了马皇后肺部感染之后检查了没有其他毛病。
他前世虽然不是学医的，他在部队时交了一个做军医的女朋友教过他很多医学常识，他后备箱里的急救箱就是女朋友的。
短短八年没见，身体健康的马皇后竟有油尽灯枯的倾向。
朱雄英摸着马皇后紊乱的脉象，再看看乌黑的嘴唇。
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听诊器听着，马皇后握着朱元璋的手用尽最后一丝艰难道:“愿陛下求贤纳谏有始有终，愿子孙个个贤能，百姓安居乐业，江山万年不朽。”
马皇后的手无力垂下，朱元璋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道:“妹子啊，秀英求求你再看看咱，睁开眼再看看咱。”
“咱没了你，以后再也没人跟咱说知心话。这世界上再没人叫重八。”
“咱没了你，没了家，咱可怎么活啊。”
史书记载马皇后的离世，帝大恸，遂不复立后。
成年后的朱元璋唯一一次痛哭，旁边跪着的御医面无人色如丧考妣比死了亲娘还难受。
听到马皇后心脏骤停，朱雄英连忙把急救箱底部的AED拿了出来，对着老朱撅起的龙屁就是一脚。
朱元璋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连忙爬起来就见朱雄英脱掉马皇后外衣，用一个前所未见、匪夷所思的物品按在她胸口。
他心里全是问号，但只有乖乖站到一旁，不敢上前打扰一点。
朱雄英现在满头大汗，除颤仪仅剩的一点电量用光了，马皇后还没醒，他来不及思索扔到一边，用手按在马皇后胸口做心肺复苏。
连忙对朱元璋大喊:“快用嘴巴对着呼气。”
朱元璋忙不迭俯在马皇后身边，朱雄英说一声，他大口吸气送进马皇后嘴里。
终于过了一刻钟，昏迷不醒的马皇后轻微咳嗽一声。
朱元璋泪如泉涌激动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道:“醒了醒了，她吓死咱了。”
朱雄英松了一口气，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葡萄糖和氯化钾，叫来几个太监搬来一个屏风，用输液袋挂在屏风上给马皇后输液。
朱元璋心里有一万个疑问想问他，朱雄英前胸后背都湿透了，累得说话力气都没有，懒得编了只好含糊一句道:“其他的别问，知道我是你亲孙子就行了。”
朱元璋点点头，腼腆的笑了，跟老朱相处这么久，朱雄英第一次觉得老朱身上有了人味，对方眼里的感激之情不是爷爷对孙子那种。
为了随时关注马皇后情况，他让太监搬来一把躺椅，躺在边上休息。
心里想着洪武朝的诸位大人们啊，俺可是救了你们亲妈，呃，亲奶奶两次。
他给马皇后输了六组葡萄糖和三组生理盐水，对方呼吸开始平稳，脸上有了血色。
虽然都是过期的，还好没被污染，药效减弱了一点，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不落的全跪在正殿里，朱元璋冷冷道:“你们这帮庸医，朕花着碌米银子养着你们，朕的皇后差点没了。”
“你们一家挑出一个活着，其他全部处死。”
“皇上饶命，臣等真的尽心尽力了。”
“太孙殿下的救人之法臣等天人传授闻所未闻，不怪臣等无能啊。”
“陛下饶了臣等一家老小吧。”
朱雄英招过一旁侍立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道:“去把皇祖母服过的药渣找来，最少是近一个月的。”
“臣领教旨。”
蒋瓛带着身穿飞鱼服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飞快奔走。
朱雄英看着满大殿跪着的这些白发苍苍的太医，既可怜又可气道:“你们啊为了功劳小病当成大病治，为了避祸大病当成没病治。治病救人的本事落下了，趋吉避凶的本领一个比一个高深。”
“你们算什么大夫？都他妈的是一堆政客。害人不浅啊你们。”
马皇后都病成那样了，开的还是祛湿补气的方子，怪不得大明皇室夭折率那么高
这堆狗东西当了官，都学起了士大夫，治病救人没一样行，论保命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
刘文泰这种能把皇帝活活治死两位的，屁事没有也就这大明朝，换了带清还不把他们挫骨扬灰，祖坟给刨了。
“太孙殿下饶了我等，我等必然尽忠职守改过自新。”
“陛下开恩，饶过臣等。”
朱元璋很想把他们都杀的一干二净，又怕杀太多导致太医院停摆，宫里人没地方看病。
爱妻差点被害又不想轻易放过这些人。
他犹豫再三下不了决心，朱雄英冷漠道:“将他们一干送入净事房去势。”
朱元璋眼睛一亮，众太医面如死灰，他们自称士大夫，没了鸟还做个鸟的士大夫。
“臣等年迈，若遭宫刑恐熬不过去啊。求殿下开恩。”
朱雄英背着手盯着他们怒斥道:“你们敢让皇帝皇后病重之时看天意，那本宫只好让你们也看看天意。”
“除了平日里比较尽忠的戴思恭，其他一干人等带下去。”
门外值守的大汉将军抱拳应诺，两人一组将太医院一干人架走，朱元璋拍拍他欣慰道:“你赏罚有度爱憎分明比你那烂好人的爹强。”
想起那便宜老爹，朱雄英也头疼。
过了一会蒋瓛回来手里抓到一人，身后跟着一个抱着罐子的小太监。
他叩首道:“皇爷小爷，标下奉命去找证据时，这老阉贼正想把药渣倒进下水沟里。幸好这位小公公死死抱住煎药的罐子。”
朱雄英见小太监被打的头破血流，满身是血，蒋瓛再晚去一点估计就要身亡了。
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和碘伏给他包扎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抢下药罐子？”
小太监泪眼婆娑道:“娘娘给奴婢取了名，小爷曾对奴婢有一饭之恩，小爷将奴婢当人没当畜牲看，奴婢马三宝惟有以命相报。”
朱雄英这才想起是那晚下面条跟着他的小太监。
朱元璋也忍不住称赞道:“太监之中也有忠臣义士也。”
啊，这不是四叔的影子郑和吗？四叔的心腹爱将，侄儿下次还敢。
“马三宝，本宫身边还缺个伴当，如不嫌弃以后咱们做个伴吧。”
“三宝卑贱之人承蒙殿下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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