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五点多钟，顾轩就给林言发了条消息，【早安】
大概七点钟，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早】。
心里安心了许多。
·············
林言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妈宝女的时候，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的时候。
林言：我觉得我是不是有点渣？既然我现在没有想谈恋爱的想法，那是不是应该说得更坚决一些？
林妈妈：我觉得你说的很客观了，怎么说呢，在这里我就不大力批判你已经二十几了还不想谈恋爱的想法了
林言：······
林妈妈：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你不能克制别人表达爱，克制只能是自己主动的
林言：真文艺
林妈妈：你听懂没有
林言：没有啊
林妈妈：·····我就知道
林妈妈：直白的跟你说，就是你现在不是把他当作备胎，你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但是也有像电视剧里面的一样，又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爱和被爱
林言：偶像剧，靠谱吗
林妈妈：艺术源于生活
林言：哦~
林妈妈：诶，我说你脖子上面是什么？
林言摸了一下脖子，想着也没有打视频，她妈能看到什么？
林言：什么都没有啊···
林妈妈：····那你的脑子长在谁的脖子上的
林言：······
林妈妈：我现在要很严肃的和你讨论这个事情
“什么”林言不明所以。
林妈妈：你自己都没感觉的吗？我可是看在眼里。你说你不是不喜欢和异性呆在同一个空间，但是你每次去你哥哪儿，你都能一直和顾轩呆在一起，更别说和他一起去玩儿了。出去吃饭，他会给你擦筷子，挽袖子，系鞋带，叫你吃青菜，你就吃青菜；生日，各种节日都会互送礼物，你看你这次选择去B市，是不是也有他的原因。
你别跟我说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其他站不住脚的说辞，你得承认，在你自己潜意识里或许他就是特别的，与其他人对比起来是特别的就是两个人之间感情的最大特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反应，可能是彼此习惯了对方，觉得一切都太自然了，直接晋级到热恋的下一步了
林言：哪一步
林妈妈：生活，幸福的生活。
林言：·····嗯·····听不懂
林妈妈：总之，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做决定，想清楚。但是妈妈要跟你说，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讲究，我不希望你稀里糊涂的做出决定，虽然爱情里面需要很多冲动，但我还是坚持认为，在这个阶段应该慎重决定，不能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不能为了拒绝而拒绝。
林言晃了晃脑袋，“我更听不懂了”
“我会好好想想的”
说着好好想想，其实也不知道怎么算好好想想。
经过妈妈那么一提，好像真的发现自己和顾轩的某些举动过于自然了。
除了正常的和病人的接触，其实自己很反感和别人有肢体触碰。
但和顾轩，
一些触碰竟然没有引起自己神经的反射。
这很不正常·····
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
这期间和顾轩的聊天，一如往常。
顾轩：【在干嘛，吃午饭了吗】（12：31）
林言：【刚刚在做实验，吃晚饭了】（16：23）
顾轩:【刚刚在棚里，没看到消息。这么早就吃晚饭了，晚上不会饿吗？】（17：46）
林言：【刚刚在听讲座，已经饿了】（21：05）
顾轩：【那再去吃点】（21：06）
林言：【食堂关门了，不吃了】（21：07）
过了二十几分钟，宿舍门被敲响，“同学，外卖”。
林言皱了下眉，去开门，“谢谢”。
林言看了一下订单，是顾轩的名字。
林言把外卖放在桌上。
林言：【你点的外卖？】
顾轩：【嗯，饿了就吃点东西】小朋友可能还在长身体。
林言：【谢谢】
以后还是不轻易说饿了。
林言打开盖子，一个个白白净净的饺子，冒着热气。
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肉馅的，真香。
··········
研究生的生活比大学的时候还要忙。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跟着导师出门诊，白天在医院，收病人，写病历；晚上上课。自己挤时间看文献，准备发表文章，准备课题。
大家都这么运行着，不能停下来一刻。
在这样高密度的生活里，两个人的交流就像他们之间独有的诡异又自然的相处模式一样，存在着时间差，但又莫名和谐。
顾轩：【工作室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去买了一个蛋挞（图片）】
顾轩：【果然大早上吃这个有点齁】
顾轩：【今天去试音，看了本子，我很喜欢这个角色，希望能试上】
顾轩：【你妈妈今天过来了，我们一起吃了个饭】
顾轩：【又被你哥的狗粮炫到了】
顾轩：【每顿饭尽量按时吃】
顾轩：【今天好像要下雨，记得带雨伞，收衣服】
·········
林言：【我今天又收了几个病人】
林言：【我妈去你们那儿了？她没跟我说】
林言：【还好我带了伞，但是没什么用，上半身倒是很干。积水太多了，我像是直接淌回去的（流泪.jpg）】
··········
吃完饭，林妈妈单独和顾轩聊了一会儿。
林妈妈：小轩，你们的事弟弟大致跟我说了点。
顾轩感觉手心开始冒汗，但面上沉稳，一如既往的温和。
林妈妈：其实我以为你早就跟弟弟说过了呢，没想到憋了这么久，现在才出招。
顾轩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太清楚这个局势改怎么发言，不太知道林妈妈的脑回路，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表达。
果然林言的神奇的脑回路的来源也是有迹可循。
林妈妈：得亏那小屁孩儿脑子里不装这些东西，不然你这么磨磨蹭蹭的，她早就不知道跟谁跑了。
顾轩点点头。
林妈妈：其实吧，站在我这角度，我很喜欢你，要是你跟我家林言能成，我也挺开心挺放心的。
这几年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看的出来你对林言的心意。事事都关心，每次她到这边来，你也是细心照顾着，有时候我看啊，比我这个当妈的还做的好。
但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也了解。这么些年，虽然名义上是我们带着的孩子，其实也没怎么管过她，不是把她丢给这个姑妈，就是把她丢给那个姨婆，其实跟我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本来开始不打算生她的，后来生了，为了争口气，也不让爷爷奶奶帮忙看着，跟她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少。
我们又总觉得对不起林喻，他一直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对他态度还比对林言好点。
顾轩看向她，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同的情绪。
与她一直的那种幸福松快的状态不同，此时流露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愧疚。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轩，你说林言她看起来这么没心没肺的，会不会有时候也会埋怨我？”
“不会吧”
像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减轻自己负罪感的答案，又叹出一口气。
林妈妈：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们。可能由于我们老是把她丢来丢去，她总是带着一份疏离。她和她的朋友，和我们，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但其实她离了谁都可以。她好像可以随时把自己包起来，打包带到另一个地方，有什么事她不会说，她都可以自己来。我想说，或许你在她身上倾注了很多，最后她回馈你的或许并不多。
顾轩笑着摇摇头：“这些本来就不应该按比例来算，不是付出了多少就一定要不亏本的又得到那么多，这也阿姨也知道，不是吗？”
林妈妈皱着眉看着他：“其实只要林言自己喜欢，她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行，要是她真不考虑，一辈子单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我也不清楚你经历了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怕到时候，伤害到你，毕竟这事谁也说不准。
“我知道林言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我向他展示百分之千，哪怕每次她只接受到百分之零点几也是会有累积到让她敞开心扉全感受到的一天的。”
“阿姨都说了，这是谁也说不准，这么几年，我不是没想过，之所以现在才跟她说，我自己也想得很清楚了。”
林妈妈点点头，“过程也是美好的”。
顾轩又摇摇头，“过程和结果都是美好的”。
他的语气和眼神里都是坚定。
林妈妈：我觉得你有戏，我还是支持你····
大概七点钟，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早】。
心里安心了许多。
·············
林言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妈宝女的时候，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的时候。
林言：我觉得我是不是有点渣？既然我现在没有想谈恋爱的想法，那是不是应该说得更坚决一些？
林妈妈：我觉得你说的很客观了，怎么说呢，在这里我就不大力批判你已经二十几了还不想谈恋爱的想法了
林言：······
林妈妈：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你不能克制别人表达爱，克制只能是自己主动的
林言：真文艺
林妈妈：你听懂没有
林言：没有啊
林妈妈：·····我就知道
林妈妈：直白的跟你说，就是你现在不是把他当作备胎，你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但是也有像电视剧里面的一样，又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爱和被爱
林言：偶像剧，靠谱吗
林妈妈：艺术源于生活
林言：哦~
林妈妈：诶，我说你脖子上面是什么？
林言摸了一下脖子，想着也没有打视频，她妈能看到什么？
林言：什么都没有啊···
林妈妈：····那你的脑子长在谁的脖子上的
林言：······
林妈妈：我现在要很严肃的和你讨论这个事情
“什么”林言不明所以。
林妈妈：你自己都没感觉的吗？我可是看在眼里。你说你不是不喜欢和异性呆在同一个空间，但是你每次去你哥哪儿，你都能一直和顾轩呆在一起，更别说和他一起去玩儿了。出去吃饭，他会给你擦筷子，挽袖子，系鞋带，叫你吃青菜，你就吃青菜；生日，各种节日都会互送礼物，你看你这次选择去B市，是不是也有他的原因。
你别跟我说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其他站不住脚的说辞，你得承认，在你自己潜意识里或许他就是特别的，与其他人对比起来是特别的就是两个人之间感情的最大特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反应，可能是彼此习惯了对方，觉得一切都太自然了，直接晋级到热恋的下一步了
林言：哪一步
林妈妈：生活，幸福的生活。
林言：·····嗯·····听不懂
林妈妈：总之，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做决定，想清楚。但是妈妈要跟你说，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讲究，我不希望你稀里糊涂的做出决定，虽然爱情里面需要很多冲动，但我还是坚持认为，在这个阶段应该慎重决定，不能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不能为了拒绝而拒绝。
林言晃了晃脑袋，“我更听不懂了”
“我会好好想想的”
说着好好想想，其实也不知道怎么算好好想想。
经过妈妈那么一提，好像真的发现自己和顾轩的某些举动过于自然了。
除了正常的和病人的接触，其实自己很反感和别人有肢体触碰。
但和顾轩，
一些触碰竟然没有引起自己神经的反射。
这很不正常·····
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
这期间和顾轩的聊天，一如往常。
顾轩：【在干嘛，吃午饭了吗】（12：31）
林言：【刚刚在做实验，吃晚饭了】（16：23）
顾轩:【刚刚在棚里，没看到消息。这么早就吃晚饭了，晚上不会饿吗？】（17：46）
林言：【刚刚在听讲座，已经饿了】（21：05）
顾轩：【那再去吃点】（21：06）
林言：【食堂关门了，不吃了】（21：07）
过了二十几分钟，宿舍门被敲响，“同学，外卖”。
林言皱了下眉，去开门，“谢谢”。
林言看了一下订单，是顾轩的名字。
林言把外卖放在桌上。
林言：【你点的外卖？】
顾轩：【嗯，饿了就吃点东西】小朋友可能还在长身体。
林言：【谢谢】
以后还是不轻易说饿了。
林言打开盖子，一个个白白净净的饺子，冒着热气。
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肉馅的，真香。
··········
研究生的生活比大学的时候还要忙。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跟着导师出门诊，白天在医院，收病人，写病历；晚上上课。自己挤时间看文献，准备发表文章，准备课题。
大家都这么运行着，不能停下来一刻。
在这样高密度的生活里，两个人的交流就像他们之间独有的诡异又自然的相处模式一样，存在着时间差，但又莫名和谐。
顾轩：【工作室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去买了一个蛋挞（图片）】
顾轩：【果然大早上吃这个有点齁】
顾轩：【今天去试音，看了本子，我很喜欢这个角色，希望能试上】
顾轩：【你妈妈今天过来了，我们一起吃了个饭】
顾轩：【又被你哥的狗粮炫到了】
顾轩：【每顿饭尽量按时吃】
顾轩：【今天好像要下雨，记得带雨伞，收衣服】
·········
林言：【我今天又收了几个病人】
林言：【我妈去你们那儿了？她没跟我说】
林言：【还好我带了伞，但是没什么用，上半身倒是很干。积水太多了，我像是直接淌回去的（流泪.jpg）】
··········
吃完饭，林妈妈单独和顾轩聊了一会儿。
林妈妈：小轩，你们的事弟弟大致跟我说了点。
顾轩感觉手心开始冒汗，但面上沉稳，一如既往的温和。
林妈妈：其实我以为你早就跟弟弟说过了呢，没想到憋了这么久，现在才出招。
顾轩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太清楚这个局势改怎么发言，不太知道林妈妈的脑回路，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表达。
果然林言的神奇的脑回路的来源也是有迹可循。
林妈妈：得亏那小屁孩儿脑子里不装这些东西，不然你这么磨磨蹭蹭的，她早就不知道跟谁跑了。
顾轩点点头。
林妈妈：其实吧，站在我这角度，我很喜欢你，要是你跟我家林言能成，我也挺开心挺放心的。
这几年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看的出来你对林言的心意。事事都关心，每次她到这边来，你也是细心照顾着，有时候我看啊，比我这个当妈的还做的好。
但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也了解。这么些年，虽然名义上是我们带着的孩子，其实也没怎么管过她，不是把她丢给这个姑妈，就是把她丢给那个姨婆，其实跟我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本来开始不打算生她的，后来生了，为了争口气，也不让爷爷奶奶帮忙看着，跟她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少。
我们又总觉得对不起林喻，他一直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对他态度还比对林言好点。
顾轩看向她，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同的情绪。
与她一直的那种幸福松快的状态不同，此时流露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愧疚。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轩，你说林言她看起来这么没心没肺的，会不会有时候也会埋怨我？”
“不会吧”
像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减轻自己负罪感的答案，又叹出一口气。
林妈妈：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们。可能由于我们老是把她丢来丢去，她总是带着一份疏离。她和她的朋友，和我们，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但其实她离了谁都可以。她好像可以随时把自己包起来，打包带到另一个地方，有什么事她不会说，她都可以自己来。我想说，或许你在她身上倾注了很多，最后她回馈你的或许并不多。
顾轩笑着摇摇头：“这些本来就不应该按比例来算，不是付出了多少就一定要不亏本的又得到那么多，这也阿姨也知道，不是吗？”
林妈妈皱着眉看着他：“其实只要林言自己喜欢，她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行，要是她真不考虑，一辈子单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我也不清楚你经历了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怕到时候，伤害到你，毕竟这事谁也说不准。
“我知道林言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我向他展示百分之千，哪怕每次她只接受到百分之零点几也是会有累积到让她敞开心扉全感受到的一天的。”
“阿姨都说了，这是谁也说不准，这么几年，我不是没想过，之所以现在才跟她说，我自己也想得很清楚了。”
林妈妈点点头，“过程也是美好的”。
顾轩又摇摇头，“过程和结果都是美好的”。
他的语气和眼神里都是坚定。
林妈妈：我觉得你有戏，我还是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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