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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猜猜看

    在那山中有鱼溪,溪水缓缓流淌,高大少年一脚踩下去,可谓是透心凉,心飞扬。缓缓趟着溪水,少年缓缓呼出一口气,真他娘的凉。

    望向还在往上编裤腿的鼻涕虫,喊道:“你今天怎么想着来摸鱼了,还那么早,不多见的。”

    许石道:“多抓几条鱼,晌午炖汤喝呗。”

    陈建义笑道:“那敢情好,要不要跟我比比看。”

    许石疑惑道:“比什么?”

    陈建义大笑道:“当然是比谁摸的鱼多啊。咱们仨,你是第二次下水摸鱼,张扬技术不行,就数我手巧。可别说我欺负你。”

    挂有鼻涕的许石直接向着高大少年跑去,一步跨在高大少年旁边。顿时,水花四射,溅了陈建义一脸水。

    高大少年不明就里,抹去溅在脸上的水,大怒道:“小鼻涕虫,你干什么!”

    许石义正言辞道:“陈大爷,你可别装了。哪次摸鱼,分十成算的话,你陈建义要是能摸两成,那都是出门遇贵人,走了狗屎运。”

    陈建义伸手就向许石抓去,可这小鼻涕虫跟个泥鳅一样,只是向后一退,便躲了过去。

    那陈大爷可不惯着他,大喊道:“你可别给我抓住了,今天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高大少年一步冲出,瞬间撂倒,原来在陈建义脚下,有一块很是滑溜的鹅卵石。

    硬是喝了两口水,高大少年狼狈站起身,全身湿透,有气无力说道:“你大爷的。”随后一屁股坐在小溪里。

    许石在远去捧腹大笑,脸都笑开了花,还撅着屁股对着高大少年,贱兮兮道:“哎呦喂,陈大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撂溪里了,来来来,朝这打。”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拍了几下。

    本来还气奄奄的高大少年当即忍不了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连忙站起身,向着小鼻涕虫奔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个多时辰后。

    溪水旁燃起篝火,一大一小两人围在篝火旁边。高大少年席地而坐,旁边许石站在篝火旁,眼神幽怨的看着陈建义。

    此时高大少年手持竹竿,竿的一端放有湿透的灰色上衣,正放在火堆上烘烤,下面则放有两条小鱼。

    陈建义对许石的目光视而不见,很是客气道:“哎呦,许老弟,怎么不坐呀,坐着不好嘛,非得站着。真是搞不懂许老弟呀。”

    许石捂着屁股,听完之后更气了,骂道:“姓陈的,你要打就打,他娘的你为什么只挑一个地方打。”

    陈建义并没有胡须,却作抚须状,故作高深道:“这不是徐老弟你让我打的嘛,还特意指了个地方。这招啊,就叫做指哪打哪,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你个大头鬼,你……”许石正要继续斗嘴。一滴水从天而降,落在少年鼻翼上。

    抬头再看,水滴啪嗒啪嗒的落在许石脸上,原来是下雨了。

    许石问道:“怎么办,是现在跑回去,还是去庙里避雨。”

    高大少年不慌不忙道:“肯定是去庙里啊,鱼还没吃呢,等会雨淋了,吃都吃不了。”

    许石点了点头,起身向溪边走去,拿起渔网,里面有三条不大不小的鲤鱼。

    两人一共摸了五条鱼,这次陈建义破天荒的摸了三条,而许石只网到了两条。两人烤了两条,而剩下的鱼,陈建义则都让许石带回家煲汤喝。

    陈建义拿起还在烘烤的衣服,和已经烤的差不多熟了的鱼。

    两人连忙向着观音庙跑去。

    江泉城

    门檐下,一名青年手拿刻刀,正对着一块木头刻刻画画,旁边站有一位蓬头散发的少年。

    外面正下有小雨,不过一会儿便由小转大,少年将手伸向屋檐外,雨水轻轻打在手上。

    少年抬头望向天外,说道:“李二光,为啥你的两个学徒都放假了,我还在这。还有,我的木剑,趁着下雨天,就不能赶紧做了。”

    本来还在雕刻的青年,看向少年,嗤笑道:“皇上都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那人家家里都是住在这附近的,你能跟人家比。还有你要的三柄木剑,等我再将这件木具雕刻好就给你做。”

    “哦,对了,如果这雨一直下,今天工钱减半。”李二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少年握了握拳头,狗日的。

    李二光继续道:“你要木剑是做什么?有个鸟用,真搞不懂你这小兔崽子。”

    张扬终于回过头来,笑道:“砍你啊。”

    李二光听到后捧腹大笑,低下头,拍了拍脖子,讥笑道:“来来来,朝这砍,是兄弟就来砍我,不砍我我都看不起你。”

    张扬只是冷笑,不搭理李二光。你小子睡觉时,最好两只眼轮流站岗。

    观音山上

    高大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死人,有死人!”

    在高大少年身后不远处的许石,看到陈建义如此失态,连忙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道:“陈建义,你怎么了,什么死人不死人的?”

    许石跑到陈建义身边,先将高大少年搀扶起来,顺着陈建义的目光看去。

    只见观音庙庙门大开,在庙门不远处,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扎着一头麻花辫,看不清男女,身服上斑斑点点,布满黑红色痕迹,地面上也有相同颜色的污渍,似乎是干枯的血迹。

    高大少年躲在许石身后,颤颤巍巍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再去城里官府报官。”

    许石咽了一口唾沫,向着庙里走去。这可把陈建义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住许石,着急道:“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许石扒开陈建义的手,依然往庙里走去。眼见许石走了进去,高大少年即害怕又着急,咬了咬牙,还是走了进去。毕竟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许石走进去之后先是观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刚快碰到,高大少年一巴掌将许石伸出去的手打掉,劝解道:“你干什么,流了这么多的血,还能活着不成。”

    许石瞪了一眼陈建义,不顾高大少年的劝解,将倒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

    看清了这人相貌,年龄很小,是个少女,脸上布满血渍。

    许石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少女鼻子上,片刻之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陈建义震惊道:“还活着?”

    许石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明明流了那么多血。”陈建义还是有些狐疑。

    许石细细观察了一番,问道:“你有看到她身上有伤口吗?”

    陈建义认真看了下,手上、脖子上、脸上都没有任何任何伤口。回答道:“确实没有。”

    许石接着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陈建义眼睛一亮,赶忙道:“你的意思是,她的伤都在身体上。”说完,便蹲下身子,做势要解少女衣物。

    许石一脚踹在高大少年屁股上,大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还要不要点脸,亏你还读过书。”

    陈建义被踹倒在地上,捂着屁股,委屈道:“她穿着内衣的。”

    许石看向少女领口处,黑袍下,确实是有一层不太明显的衣物。

    许石咳嗽两声,继续怒道:“还不去镇里找刘泽中,顺便把那三条鱼也给我带回去。”

    高大少年点点头,难得没有反驳,冒着雨,拾起掉落在外面的渔网,连忙向着镇里跑去。

    云烟镇,徐家酒楼。

    到了这个点儿,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赶来。此时门口处,一个扎有鸳鸯头的少女走了进来,将油纸伞轻轻合上,向着柜台上走去。

    少女本来在张扬家里看书,一般这时候店里都会开始忙起来,所以少女便回店里帮忙了。

    店内人数不多,约摸十几个,不算很忙,走到柜台前,看着还在算账的李凤,喊道:“娘。”

    李凤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继续低头算账。少女似乎习以为常,将油纸伞放在柜角下,坐在妇女旁边,等着客人的到来。

    徐锦前脚刚到,后面就来了个奇怪的客人,打着黄布油伞,身穿黑衣,背剑。

    黑衣背剑男子只是找了个角落坐下。徐锦向周围看去,没发现徐大江,应该是在灶房。连忙走向黑衣男子身边,招呼道:“客官,要点些什么。”

    黑衣男人看向徐锦,冷淡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上来。”

    徐锦眼神一亮,这是遇见大客户了,说道:“一碗二十四个铜板,一坛一钱四十四文。您看您要一碗还是一坛。”

    背剑男子道:“我喝酒从来就没有论碗的,自然是要一坛。”

    徐锦神色大喜,点头道:“好嘞,还请您稍等片刻。”

    徐家酒楼明面上最好的酒为五年酿,其实还有十年酿,是在徐家酒楼刚创建的时候酿的,不过数量有限,一般都是提前预订的。而同为五年酿,小镇上有些酒楼,甚至会卖数量银子,这也是为什么徐家酒楼为什么生意这么好的原因之一。薄利多销,其他店家自然是看不上这点。

    徐家酒楼外,药铺处。

    一个高大的少年冒雨前行。终于,在马不停蹄跑了一柱香左右,可算是到了。

    陈建义趴在药铺柜台上,气喘吁吁的喊道:“水、水、给我水。”

    刘泽中诧异的看着陈建义。这孩子,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果然,跟张扬走的近的,脑袋就没有好的。

    想是这么想,还是递给少年一杯水。

    陈建义一饮而尽,依然喘气道:“”观音山里有人快死了,你赶紧跟我过去,还有这三条溪鱼,先放在你这里。”随后将渔网递给刘泽中。神奇的是,因为下雨的缘故,鱼还好好活着。

    刘泽中接过渔网,连忙问道:“人在观音山?怎么就快死了,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陈建义道:“是受伤,你赶紧收拾一下,再晚点,说不定人就要死了。”

    刘泽中听完之后,拿着渔网向着药铺后院走去,很快就回来了,揣着一个布包,拿着一把油纸伞,鱼应该是放在后院里了。

    刘泽中走到街上,刚准备打开油纸伞,陈建义一把抢过,喊道:“还打什么伞呐,人待会就没命了。”

    刘泽中瞪了陈建义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一大一小,不过这次小的是陈建义。两人冒雨,就这么向着观音山奔去。

    徐家酒楼内,很快,徐锦与徐大江一起从酒楼内走了出来。徐大江端着酒和酒碗,将之一并放在桌上,笑道:“酒名为青神,五年酿,还请客官享用。”

    话闭,徐大江看向门口处又走来了两位客人,便又过去招待了。

    黑衣背剑男子揭开泥封,嗅了嗅,眉头微皱。将酒倒在酒碗内,一饮而尽,才刚品尝,就将青神酒尽数吐出,一掌将酒坛拍下桌子。

    酒坛应声碎裂,瞬间,店里内所有人都朝黑衣背剑男子看去。背剑男子依然不满足,破口大骂道:“就这也配称之为酒,还敢称之为青神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徐家一家四口,除了徐大海在灶房外,三人目光都是紧紧盯着黑衣背剑男子。

    李凤强做欢笑,出来打圆场道:“这位客官,我们这酒已经酒楼里最好的了,如果还不能让您满意,那这样吧,你去朝阳街莲花巷,那里有一间红丝坊,他们的酒是我们镇上最好的了。至于这坛酒,不收钱。”

    黑衣背剑男子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徐大江开口说道:“娘,这酒今天必须得陪,这人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黑衣男子听完后笑道:“我之前并没有说不赔给你们。甚至就连在你们这,很值钱的金子,我都可以给你们。但是,就因为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就不赔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徐大江冷笑道:“怎么样,你猜猜看,或许我会留你半条命。”

    黑衣背剑男子哈哈大笑道:“就凭你?小小的三境武夫,快要吓死我了。”

    徐大江这时面露凝重:“你能看穿我的境界?”

    酒楼内,包括徐家母子在内,都没有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黑衣男子平淡道:“如果是在外面,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你。不过就算是现在,一只手也差不多了。你不坊也猜猜看,我能几拳打死你,猜对了,我也会留你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