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松籁与蹦蹦炸弹的大合奏（3）
蒙德城，西风大教堂前的广场。
一众人散漫地行走在巨大的风神雕像下，可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要去哪里砸场子的感觉，气势汹汹。
可能和古月伶平时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上第一堂礼仪课……”
优菈的性格很干脆。
派蒙急忙摆手，”等下，等下，我们还是想先问清楚，不然放不下心来！”
她小小地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你不会伺机报仇吧？”
“原来你们还在惦记这件事，说不定你们比我还记仇呢。放心，记仇是记仇，报仇是报仇，现在不是报仇的心情，所以就先记在心里。”
“报仇，居然要看心情……”派蒙和荧对视一眼。
古月伶补充道：“也就是说，优菈很乐意帮荧，而且觉得自己要是能起到作用那就太好了。”
“对，就是这样……才不是！”优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驳斥道：“我记下来的仇，早就在心里堆了厚厚一摞，就算要复仇，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好像有一点道理。”
“真的轮到你们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派蒙露出一个笑容，“那既然都堆了那么多，之前我们的冒犯，不如一笔勾销？”
“那可不行，你想得美。抢我功劳，把我当坏人，怀疑我的叔父，哪件事不值得记仇？”
“是真的记下来了啊。”派蒙身体前倾，双手握成小拳头凑到胸前。
古月伶摸摸鼻子，这仇好像也有她的一份。
“没必要有太大压力，至少在调查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毕竟有句话叫作“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叔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他进行调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倘若他真的做了坏事，那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我这样的解释，你们可以理解了吗？”
优菈如此开口，她笔直地站在广场上，以一个骑士的身姿。
完全不懂的小可莉乖乖地坐在古咕的身上，像是一个坐在板凳上听课的小朋友，听着她不太能理解的内容。
但还是听的很起劲，可莉的眼眸里闪着光——“感觉……是大人间的事情呢！”
……
……
……
“说回到礼仪课的话题上，贵族最看重两个方面的礼仪——谈吐，和仪态。”
“先从谈吐开始，即使是在种种日常场合，贵族也有很独特的对话方式。”
“哦哦，独特的对话方式，派蒙已经学会了——这个仇，我记下了！”派蒙眼神犀利，双手插在腰间，露出一种睨睥一切的气势。
优菈扶额，摇摇头：“才不对。”
古月伶用一只手指向派蒙，另一只手遮住左眼，以一种非常深沉的语气开口道。
“这个仇，呵，我记下了！”
“更不对了！而且，怪怪的……可莉你不要学她了。”
“欸——哪里不对吗，是不是动作还不够帅？”古月伶琢磨起来，不断摆出各种中二的姿势。
“明明是和你学的，”派蒙鼓起腮帮子，“难道，你们家族最看重的礼仪，你平时都不遵守的吗？”
“因为很麻烦啊，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就明白了。
就拿和朋友打招呼来举例子吧，咳咳……
“以拂晓的晨露向你致以问候，我的挚友。””
派蒙摸摸脑袋，磕磕巴巴地开口：“以拂晓的……什么来着？”
“这句话只能在早上遇到朋友的时候说……”优菈解释着。
““愿蒲公英传递给你我的思念，微风带来我的问候，优菈小姐。””古月伶微微鞠躬，优雅而标准，瀑布般的黑色柔顺长发飘扬。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一本正经的古月伶反而让她们有些不适应。
“欸，难道说，月伶其实也是贵族吗？”派蒙飞过来，绕着古月伶转来转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是啊，”古月伶很坦然，“只是在图书馆里研究蒙德历史的时候，顺便学了一些……应付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原来贵族和好朋友打个招呼，都这么麻烦啊。”
没想到优菈和古月伶同时摇头。
古月伶：“不是哦。”
优菈补充道：“可要小心了，如果用这句话和好朋友打招呼，反而会惹人生气。”
“可是，”派蒙疑惑起来，“我记得说了“挚友”。”
“虽然是“挚友”，但……这么理解好了，“挚友”在劳伦斯家，只能用在关系不远不近的朋友身上，这是固定搭配。”
“就是贵族的面子问题啦，对于一般的朋友，“挚友”会显得好听又客气，但就是太客气了，反而会有一种生疏感呢。如果是真正的好朋友，就会让对方觉得你在刻意疏远你们之间的关系哦。”古月伶给荧她们科普道。
“好复杂。”荧默默地扶了扶额头。
派蒙：“平时根本用不到吧！”
优菈右手扶在腰间，左手伸出，摊开手掌，“这还只是第一步打招呼呢，打完招呼就应该寒暄了……”
“欸——刚刚的就已经够难理解的了。”
“那跟我过来吧，我们随便找几个人聊聊看。”
……
……
……
广场一旁的石柱长廊边。
诺曼盯着眼前的几个不速之客，心底有些发怵。
“你是劳伦斯家的优菈吧？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他又瞥了瞥旁边的人，瞬间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蒙德最不能招惹榜单上的图书馆冒险家，据说得罪了她的话就会被埋在风起地的大树下，被当成肥料。
“咳咳……劳碌之人，何不稍停片刻？可知尊贵的劳伦斯一族亲临此地，有要事相告。”优菈双手环抱，下巴微微抬起，白皙的脖颈展露出好看的曲线。
“请以郑重的跪礼，嗯，然后是什么来着？”
古月伶在一旁小声地提醒她：“诚意。”
“哦，对，与最大的诚意接受贵族赠予的荣光。”
诺曼：“突然说什么没头没尾的话？”
“欸，等等，家训的话，这里应该怎么表现……“产生争执时，应将捍卫家族的威名与尊严放在首位。””优菈回想了一下，又继续开口：“明白了，咳咳，你身为平民，终日蒙受恩惠而生，理应毕恭毕敬，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诺曼叹息一声：“唉——劳伦斯家族的人都这么古怪吗……劳伦斯横行霸道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快走吧！”
“你误会了，她是在为我做示范。”荧开口，却被诺曼直接打断。
“但是我也说了，你们在做什么我都不想管，对劳伦斯家族的人，我无话可说。也给你一个忠告，在蒙德，不要和劳伦斯家族的人走得太近。”说到这里，诺曼还瞥了一眼旁边的古月伶，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敢继续说下去：“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说下去，我怕克制不住。”
说完，诺曼就快步离开了，生怕多待一秒他就被古月伶记在小本本上了。
“喂喂，别走啊！可恶，你等着，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气得跺跺脚。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优菈。
“只是因为劳伦斯的名字，不至于吧……”
不料优菈反过来安慰她们：“没事没事，这情况我早想到了，走吧，我们换个人试一试。”
于是一众人又气势汹汹地找到另一个站在石质长椅边的蒙德市民。
穿着黄色夹衫的莱诺只觉得来者不善。
“咳咳，困顿之人，你当明晓尊贵的劳伦斯一族亲临此地，乃是有要事相告。请以郑重的跪礼与最大的诚意，接受贵族赠予的荣光。”
摸不着头脑的莱诺摸了摸后脑勺。
（唔，为什么没反应？礼仪规范里说了要等对方单膝跪地，挺直上身后，以俯视的姿态说接下来的话。哦，对了，视线不可以在对方身上停留太久，进一步凸显地位差距……糟了，好像我已经看了很久了。）
“行吧，感觉不跪也没关系，可能有点不方便。那我直接说下去了，哦，等等，这里好像可以说一句无礼之人……”
“别再吵我了，需要我说更过分的话吗？我和劳伦斯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他转过身去。
派蒙：“又是这种态度吗？”
“要不然不要继续了吧。”荧感觉继续下去可能会吵起来。
“也对，他看起来态度很坚决，唱独角戏的话效果应该不会好，我们还是再换个人吧。”优菈赞同了荧的话，“啊，不过你不愿搭理我这件事，我记仇了，等着吧！”她又回过身去对莱诺说道。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
……
……
优菈看见站在风神雕像底下的戴着眼镜的男子。
“勤苦之人……”
优菈才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了。
兰道尔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行了，我都听到了，不用白费工夫了，我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无话可说。”
他又小声嘟囔起来：“真是的，明明都是这样的气氛了，还不明白吗……”
派蒙急忙接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没有恶意。”
“唉——，虽然我知道她是西风骑士，骑士团应该是不会看走眼的，但“劳伦斯”这个姓氏，就是一块治不好的伤疤。又有谁不知道，知道今天，劳伦斯的后裔还在盘算着重新占领蒙德，将旧贵族的制度带回来呢？”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不避讳就算了，还故意用家族那别扭的说话方式装模做样，我会觉得，这是不在乎我们普通人的感受。”
优菈闭上双眼又再度睁开，“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这个仇，我还是记下了！”
“干、干嘛？要动手？”艾道尔直视着优菈，语气坚决，“听着啊，我打是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找骑士团告状！”
“好啦好啦，各退一步吧。”古月伶出来当和事佬。
艾道尔认出了她，语气突然软了下去：“不好意思，但我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态度。”接着他又补充道：“劝你们一句，不想经历更多的不愉快的话，就趁早停下来吧。”
“算了，既然这样，就先不跟他计较了，我们走。”
艾道尔又叹息一声：“唉——”
……
……
……
“没关系，这很正常，我们再换个人。”
派蒙连忙摆摆手：“等等，我觉得已经够了！先停一停吧……
我不知道大家对劳伦斯家族有这么大的意见，你还愿意为我们示范……”
优菈笑着摊开手：“哈哈，没办法，毕竟是家喻户晓的坏人，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那段故事，会对我态度不好也很正常。”
“优菈。”古月伶看着优菈，对安柏的描述又理解得更深刻了一些。
“不用担心，平时看在我是西风骑士的份上，他们都还是愿意和我说两句话的，今天，可能是贵族的说话方式刺激到他们了吧。相信我，不是什么大问题。”优菈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平时也是这样吗？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针对你。”
“没办法，犯了错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犯错受罚，天经地义对吧？
那如果犯了大错，无法偿还呢？
城市和风是有记忆的……
该偿还的债会传承下去，代代相传。
如今，就到了我的肩上。”
优菈看向不远处的风神雕像与蒙德大教堂，面色平静，似乎只是说了微不足道的话。
……
一众人散漫地行走在巨大的风神雕像下，可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要去哪里砸场子的感觉，气势汹汹。
可能和古月伶平时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上第一堂礼仪课……”
优菈的性格很干脆。
派蒙急忙摆手，”等下，等下，我们还是想先问清楚，不然放不下心来！”
她小小地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你不会伺机报仇吧？”
“原来你们还在惦记这件事，说不定你们比我还记仇呢。放心，记仇是记仇，报仇是报仇，现在不是报仇的心情，所以就先记在心里。”
“报仇，居然要看心情……”派蒙和荧对视一眼。
古月伶补充道：“也就是说，优菈很乐意帮荧，而且觉得自己要是能起到作用那就太好了。”
“对，就是这样……才不是！”优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驳斥道：“我记下来的仇，早就在心里堆了厚厚一摞，就算要复仇，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好像有一点道理。”
“真的轮到你们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派蒙露出一个笑容，“那既然都堆了那么多，之前我们的冒犯，不如一笔勾销？”
“那可不行，你想得美。抢我功劳，把我当坏人，怀疑我的叔父，哪件事不值得记仇？”
“是真的记下来了啊。”派蒙身体前倾，双手握成小拳头凑到胸前。
古月伶摸摸鼻子，这仇好像也有她的一份。
“没必要有太大压力，至少在调查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毕竟有句话叫作“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叔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他进行调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倘若他真的做了坏事，那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我这样的解释，你们可以理解了吗？”
优菈如此开口，她笔直地站在广场上，以一个骑士的身姿。
完全不懂的小可莉乖乖地坐在古咕的身上，像是一个坐在板凳上听课的小朋友，听着她不太能理解的内容。
但还是听的很起劲，可莉的眼眸里闪着光——“感觉……是大人间的事情呢！”
……
……
……
“说回到礼仪课的话题上，贵族最看重两个方面的礼仪——谈吐，和仪态。”
“先从谈吐开始，即使是在种种日常场合，贵族也有很独特的对话方式。”
“哦哦，独特的对话方式，派蒙已经学会了——这个仇，我记下了！”派蒙眼神犀利，双手插在腰间，露出一种睨睥一切的气势。
优菈扶额，摇摇头：“才不对。”
古月伶用一只手指向派蒙，另一只手遮住左眼，以一种非常深沉的语气开口道。
“这个仇，呵，我记下了！”
“更不对了！而且，怪怪的……可莉你不要学她了。”
“欸——哪里不对吗，是不是动作还不够帅？”古月伶琢磨起来，不断摆出各种中二的姿势。
“明明是和你学的，”派蒙鼓起腮帮子，“难道，你们家族最看重的礼仪，你平时都不遵守的吗？”
“因为很麻烦啊，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就明白了。
就拿和朋友打招呼来举例子吧，咳咳……
“以拂晓的晨露向你致以问候，我的挚友。””
派蒙摸摸脑袋，磕磕巴巴地开口：“以拂晓的……什么来着？”
“这句话只能在早上遇到朋友的时候说……”优菈解释着。
““愿蒲公英传递给你我的思念，微风带来我的问候，优菈小姐。””古月伶微微鞠躬，优雅而标准，瀑布般的黑色柔顺长发飘扬。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一本正经的古月伶反而让她们有些不适应。
“欸，难道说，月伶其实也是贵族吗？”派蒙飞过来，绕着古月伶转来转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是啊，”古月伶很坦然，“只是在图书馆里研究蒙德历史的时候，顺便学了一些……应付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原来贵族和好朋友打个招呼，都这么麻烦啊。”
没想到优菈和古月伶同时摇头。
古月伶：“不是哦。”
优菈补充道：“可要小心了，如果用这句话和好朋友打招呼，反而会惹人生气。”
“可是，”派蒙疑惑起来，“我记得说了“挚友”。”
“虽然是“挚友”，但……这么理解好了，“挚友”在劳伦斯家，只能用在关系不远不近的朋友身上，这是固定搭配。”
“就是贵族的面子问题啦，对于一般的朋友，“挚友”会显得好听又客气，但就是太客气了，反而会有一种生疏感呢。如果是真正的好朋友，就会让对方觉得你在刻意疏远你们之间的关系哦。”古月伶给荧她们科普道。
“好复杂。”荧默默地扶了扶额头。
派蒙：“平时根本用不到吧！”
优菈右手扶在腰间，左手伸出，摊开手掌，“这还只是第一步打招呼呢，打完招呼就应该寒暄了……”
“欸——刚刚的就已经够难理解的了。”
“那跟我过来吧，我们随便找几个人聊聊看。”
……
……
……
广场一旁的石柱长廊边。
诺曼盯着眼前的几个不速之客，心底有些发怵。
“你是劳伦斯家的优菈吧？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他又瞥了瞥旁边的人，瞬间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蒙德最不能招惹榜单上的图书馆冒险家，据说得罪了她的话就会被埋在风起地的大树下，被当成肥料。
“咳咳……劳碌之人，何不稍停片刻？可知尊贵的劳伦斯一族亲临此地，有要事相告。”优菈双手环抱，下巴微微抬起，白皙的脖颈展露出好看的曲线。
“请以郑重的跪礼，嗯，然后是什么来着？”
古月伶在一旁小声地提醒她：“诚意。”
“哦，对，与最大的诚意接受贵族赠予的荣光。”
诺曼：“突然说什么没头没尾的话？”
“欸，等等，家训的话，这里应该怎么表现……“产生争执时，应将捍卫家族的威名与尊严放在首位。””优菈回想了一下，又继续开口：“明白了，咳咳，你身为平民，终日蒙受恩惠而生，理应毕恭毕敬，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诺曼叹息一声：“唉——劳伦斯家族的人都这么古怪吗……劳伦斯横行霸道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快走吧！”
“你误会了，她是在为我做示范。”荧开口，却被诺曼直接打断。
“但是我也说了，你们在做什么我都不想管，对劳伦斯家族的人，我无话可说。也给你一个忠告，在蒙德，不要和劳伦斯家族的人走得太近。”说到这里，诺曼还瞥了一眼旁边的古月伶，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敢继续说下去：“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说下去，我怕克制不住。”
说完，诺曼就快步离开了，生怕多待一秒他就被古月伶记在小本本上了。
“喂喂，别走啊！可恶，你等着，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气得跺跺脚。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优菈。
“只是因为劳伦斯的名字，不至于吧……”
不料优菈反过来安慰她们：“没事没事，这情况我早想到了，走吧，我们换个人试一试。”
于是一众人又气势汹汹地找到另一个站在石质长椅边的蒙德市民。
穿着黄色夹衫的莱诺只觉得来者不善。
“咳咳，困顿之人，你当明晓尊贵的劳伦斯一族亲临此地，乃是有要事相告。请以郑重的跪礼与最大的诚意，接受贵族赠予的荣光。”
摸不着头脑的莱诺摸了摸后脑勺。
（唔，为什么没反应？礼仪规范里说了要等对方单膝跪地，挺直上身后，以俯视的姿态说接下来的话。哦，对了，视线不可以在对方身上停留太久，进一步凸显地位差距……糟了，好像我已经看了很久了。）
“行吧，感觉不跪也没关系，可能有点不方便。那我直接说下去了，哦，等等，这里好像可以说一句无礼之人……”
“别再吵我了，需要我说更过分的话吗？我和劳伦斯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他转过身去。
派蒙：“又是这种态度吗？”
“要不然不要继续了吧。”荧感觉继续下去可能会吵起来。
“也对，他看起来态度很坚决，唱独角戏的话效果应该不会好，我们还是再换个人吧。”优菈赞同了荧的话，“啊，不过你不愿搭理我这件事，我记仇了，等着吧！”她又回过身去对莱诺说道。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
……
……
优菈看见站在风神雕像底下的戴着眼镜的男子。
“勤苦之人……”
优菈才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了。
兰道尔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行了，我都听到了，不用白费工夫了，我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无话可说。”
他又小声嘟囔起来：“真是的，明明都是这样的气氛了，还不明白吗……”
派蒙急忙接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没有恶意。”
“唉——，虽然我知道她是西风骑士，骑士团应该是不会看走眼的，但“劳伦斯”这个姓氏，就是一块治不好的伤疤。又有谁不知道，知道今天，劳伦斯的后裔还在盘算着重新占领蒙德，将旧贵族的制度带回来呢？”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不避讳就算了，还故意用家族那别扭的说话方式装模做样，我会觉得，这是不在乎我们普通人的感受。”
优菈闭上双眼又再度睁开，“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这个仇，我还是记下了！”
“干、干嘛？要动手？”艾道尔直视着优菈，语气坚决，“听着啊，我打是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找骑士团告状！”
“好啦好啦，各退一步吧。”古月伶出来当和事佬。
艾道尔认出了她，语气突然软了下去：“不好意思，但我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态度。”接着他又补充道：“劝你们一句，不想经历更多的不愉快的话，就趁早停下来吧。”
“算了，既然这样，就先不跟他计较了，我们走。”
艾道尔又叹息一声：“唉——”
……
……
……
“没关系，这很正常，我们再换个人。”
派蒙连忙摆摆手：“等等，我觉得已经够了！先停一停吧……
我不知道大家对劳伦斯家族有这么大的意见，你还愿意为我们示范……”
优菈笑着摊开手：“哈哈，没办法，毕竟是家喻户晓的坏人，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那段故事，会对我态度不好也很正常。”
“优菈。”古月伶看着优菈，对安柏的描述又理解得更深刻了一些。
“不用担心，平时看在我是西风骑士的份上，他们都还是愿意和我说两句话的，今天，可能是贵族的说话方式刺激到他们了吧。相信我，不是什么大问题。”优菈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平时也是这样吗？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针对你。”
“没办法，犯了错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犯错受罚，天经地义对吧？
那如果犯了大错，无法偿还呢？
城市和风是有记忆的……
该偿还的债会传承下去，代代相传。
如今，就到了我的肩上。”
优菈看向不远处的风神雕像与蒙德大教堂，面色平静，似乎只是说了微不足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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