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诡异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楚墨感觉有些奇怪，迟疑道。
“你们看，溶洞里面完全没有其他活物，就连那些萤火虫也只盘旋在洞顶不肯下来……这些灰尘肯定有问题的。”
有人给楚墨解释道：“没有活物是因为这里是阴蛛种的巢穴，至于这些萤火虫，它们的学名叫做暗萤虫，只喜欢待在阴凉处，所以贴在洞顶上是很正常的啊。”
“而且，这里的土壤……是黑色的啊。”
先前那名调查兵团的成员举起手里的相机，递给楚墨。
照片上，植被欣欣向荣，黑色的土壤肥沃，满是光泽。
楚墨放下相机，看着从植被上细细簌簌落下，在地上随风摇曳，蠕动的“灰尘”，心中被莫名的恐惧死死抓住，额头冰凉，就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这不是身体某一刻的战栗，而是整个灵魂的摧城拔寨。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
……
回到前哨站里，楚墨立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刚刚买的【污染试剂】，抽出自己的血液，滴了几滴进去。
试管内的黑色液体迅速变清，直至透明。
楚墨略微松了口气，可心中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他问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说地上除了土壤碎石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那些“灰尘”，只有他能看见。
有人建议他回前哨站检测一下精神的污染程度，然后尽快离开浊世，去医院做全面的精神检查。
可楚墨知道，那些“灰尘”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的精神力确实增加了，如果那些“灰尘”是他的幻觉，那么白晶又是从哪里来的？
“先离开‘招摇山’吧，预防起见，还是要去医院做精神检查。”
念头至此，楚墨也不再犹豫，迅速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离开了这里。
事到如今，即使那些“灰尘”有提升精神力的作用，他也不敢再去碰了。
提升精神力虽好，但【污染】可是能要人性命的东西，孰重孰轻，楚墨还是分的清楚的。
此时天色已经近晚，他拿着李家兄弟的钥匙，根据上面的牌号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浊世里基本都是用现金交易，但现金不方便携带，很多人都会选择把赚到的钱放在住处。
楚墨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猜想李家兄弟的住处里，可能会藏着他们的积蓄。
毕竟从尸体上搜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咔嚓——
门锁被打开，楚墨推门而入。
房间里乱糟糟的，还带着很浓重的汗臭味。
皱起眉头，楚墨忍着怪味翻箱倒柜起来。
柜子里，床底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最后从李怀雄的床底翻出个登山包，打开一看，里头都是成捆成捆的现金。
加起来二十万出头。
再加上之前赚到的，他现在身上，足足有五十万的巨款，还有价值一百多万的素材。
总计一百五十多万。
确认没有其他遗漏的东西以后，楚墨把钥匙扔在两人的房间里，关门离去。
半小时后，前哨站中心。
微风吹来，楚墨伫立在排队的人群中，看着“招摇山”的夕阳一点一点，从地平线褪却，为灰红的暮氛驱走。
队伍挪动，轮到楚墨了。
他回头看了眼血红的晚霞，迈开步子，消失在旋涡之中。
短暂而熟悉的眩晕感传来，等楚墨再睁开眼，便是布局紧密的军营，再远些，就是空旷平坦的隔离区。
“我回来了。”
走出隔离区，他拿出黑屏了半个月的手机，给自己叫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中，已是入夜。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
楚墨沉默地换鞋，进门。
洗过手后，在餐厅的桌子前坐下。
拿出刚刚在楼下打包的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饭后，走进卫生间洗漱，抬头看见自己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脸色略显苍白，整个人也被一股浓浓的疲倦感所包裹着。
他太累了。
“是该好好休息了，医院也没开，明天再去做检查吧。”
楚墨洗干净脸，拍了拍脸颊，回房睡觉。
时间慢慢流逝，他的身体越发困乏，倦意越来越重，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
深夜，凌晨三点。
被窗户锁住的夜狭窄、幽深。
“嘻嘻……嘻嘻……”
楚墨的眼睛紧闭着，倏然间猛然睁开，睡意迅速褪去。
什么声音？！
他半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刚刚明明有小孩的笑声……不对，我自己一个人住的，哪来的小孩子？”
楚墨翻身下床，打开床头的座灯。
窗外路灯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有一片漆黑。
卧室房间里的摆设不多，衣柜，书桌，单人床。
搭配上冷色调的壁纸，显得有些清冷。
除这些外，再无他物。
“总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楚墨眉头皱起，心里涌出细微的怪异感。
他再次环顾四周，目光慢慢停下，停在了房间门处。
门是开着的。
心中微微一跳，楚墨记得自己睡前，明明是把门关上的。
而现在……门开了一条缝。
他慢慢朝前走去，看见门外的阴影中。
蜷缩着一道瘦小的黑影。
幽深的阴影里，黑影背对着陈狞，不断发出类似砂纸摩擦的啜泣，说不出的瘆人。
他似乎是穿着由颜色鲜艳的罗绢制作的肚兜，只有前片，没有后片，后背裸露，露出惨白色的皮肤。
楚墨想说话，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全身都在痉挛，正不可抑制的紧绷着，恐惧着，大片的冷汗从后背渗透出来，牙关在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
那身影转过头看着陈狞，咧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满是褶皱的脸庞上，两个深凹下去的眼眶望着陈述白，可以清晰的看见其中剩下的半个眼球和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
泡得发白的脖颈上，清晰可见两个黑紫色的手印。
“嘻嘻……”
“哥哥，我的眼睛不小心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轰！！
一柄长剑飞出，在空中剑芒大放，隐隐有龙吟之声，摧枯拉朽般轰碎了卧室的房门，留下一地狼藉。
【君子高洁】!
“呼呼……”
楚墨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
缓和片刻，他再次抬头看去，眼前却是空荡荡的客厅，没有诡异的嬉笑声，也没有什么穿着肚兜的无眼孩童。
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是他错觉。
但还在空中悬浮的七星龙渊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错觉。
……
宿露未干，东方鱼白。
清晨，鸟声如洗，有风吹过，带来了树叶的清香。
刺耳的闹铃声在耳边响起。
楚墨坐在床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
他的胸膛起伏，感觉自己心脏还在狂跳。
凌晨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情景，实在太过瘆人，以至于他现在还没能回过神来。
“是太累了吗……”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自己是出现了癔症。
白狐告诉他，屋内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还是说……鬼怪？
楚墨有些迟疑，那诡异的孩童让他想起了华夏神话中的厉鬼。
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厉鬼一说，只有魂灵类的浊种。
“先去医院做精神检查吧，污染试剂结果的可信度太低。”
他想，自己应该是真的被污染侵蚀了。
洁白的墙壁，浅色的窗帘，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花朵，阳光从窗户中透过，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医院的走廊里，安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你的精神状态很稳定，并没有收到污染的侵蚀。”
“还有部分的报告下午才能出来，你记得到检验科去拿。”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太担心，可能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建议多进行些能够发泄情绪的活动，例如跑跑步，打打拳之类的。”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扶了扶镜框，递给陈狞一本病历，“这是检测的费用，还差两万多，去挂号窗口那里补上。”
楚墨起身，接过病历。
“谢谢医生。”
“没事……下一位，179号！”
转身走出诊室，回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楚墨在心底安慰自己。
也许真的只是压力太大了，正好前世看得各种厉鬼的神话也多，所以才有这样的幻觉，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补交完费用后，离开医院。
他买了些水果，坐上了前往刘逸的地铁。
既然从浊世回来了，去拜访秦姨是应该的。
免得她担心。
“你们看，溶洞里面完全没有其他活物，就连那些萤火虫也只盘旋在洞顶不肯下来……这些灰尘肯定有问题的。”
有人给楚墨解释道：“没有活物是因为这里是阴蛛种的巢穴，至于这些萤火虫，它们的学名叫做暗萤虫，只喜欢待在阴凉处，所以贴在洞顶上是很正常的啊。”
“而且，这里的土壤……是黑色的啊。”
先前那名调查兵团的成员举起手里的相机，递给楚墨。
照片上，植被欣欣向荣，黑色的土壤肥沃，满是光泽。
楚墨放下相机，看着从植被上细细簌簌落下，在地上随风摇曳，蠕动的“灰尘”，心中被莫名的恐惧死死抓住，额头冰凉，就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这不是身体某一刻的战栗，而是整个灵魂的摧城拔寨。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
……
回到前哨站里，楚墨立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刚刚买的【污染试剂】，抽出自己的血液，滴了几滴进去。
试管内的黑色液体迅速变清，直至透明。
楚墨略微松了口气，可心中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他问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说地上除了土壤碎石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那些“灰尘”，只有他能看见。
有人建议他回前哨站检测一下精神的污染程度，然后尽快离开浊世，去医院做全面的精神检查。
可楚墨知道，那些“灰尘”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的精神力确实增加了，如果那些“灰尘”是他的幻觉，那么白晶又是从哪里来的？
“先离开‘招摇山’吧，预防起见，还是要去医院做精神检查。”
念头至此，楚墨也不再犹豫，迅速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离开了这里。
事到如今，即使那些“灰尘”有提升精神力的作用，他也不敢再去碰了。
提升精神力虽好，但【污染】可是能要人性命的东西，孰重孰轻，楚墨还是分的清楚的。
此时天色已经近晚，他拿着李家兄弟的钥匙，根据上面的牌号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浊世里基本都是用现金交易，但现金不方便携带，很多人都会选择把赚到的钱放在住处。
楚墨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猜想李家兄弟的住处里，可能会藏着他们的积蓄。
毕竟从尸体上搜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咔嚓——
门锁被打开，楚墨推门而入。
房间里乱糟糟的，还带着很浓重的汗臭味。
皱起眉头，楚墨忍着怪味翻箱倒柜起来。
柜子里，床底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最后从李怀雄的床底翻出个登山包，打开一看，里头都是成捆成捆的现金。
加起来二十万出头。
再加上之前赚到的，他现在身上，足足有五十万的巨款，还有价值一百多万的素材。
总计一百五十多万。
确认没有其他遗漏的东西以后，楚墨把钥匙扔在两人的房间里，关门离去。
半小时后，前哨站中心。
微风吹来，楚墨伫立在排队的人群中，看着“招摇山”的夕阳一点一点，从地平线褪却，为灰红的暮氛驱走。
队伍挪动，轮到楚墨了。
他回头看了眼血红的晚霞，迈开步子，消失在旋涡之中。
短暂而熟悉的眩晕感传来，等楚墨再睁开眼，便是布局紧密的军营，再远些，就是空旷平坦的隔离区。
“我回来了。”
走出隔离区，他拿出黑屏了半个月的手机，给自己叫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中，已是入夜。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
楚墨沉默地换鞋，进门。
洗过手后，在餐厅的桌子前坐下。
拿出刚刚在楼下打包的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饭后，走进卫生间洗漱，抬头看见自己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脸色略显苍白，整个人也被一股浓浓的疲倦感所包裹着。
他太累了。
“是该好好休息了，医院也没开，明天再去做检查吧。”
楚墨洗干净脸，拍了拍脸颊，回房睡觉。
时间慢慢流逝，他的身体越发困乏，倦意越来越重，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
深夜，凌晨三点。
被窗户锁住的夜狭窄、幽深。
“嘻嘻……嘻嘻……”
楚墨的眼睛紧闭着，倏然间猛然睁开，睡意迅速褪去。
什么声音？！
他半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刚刚明明有小孩的笑声……不对，我自己一个人住的，哪来的小孩子？”
楚墨翻身下床，打开床头的座灯。
窗外路灯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有一片漆黑。
卧室房间里的摆设不多，衣柜，书桌，单人床。
搭配上冷色调的壁纸，显得有些清冷。
除这些外，再无他物。
“总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楚墨眉头皱起，心里涌出细微的怪异感。
他再次环顾四周，目光慢慢停下，停在了房间门处。
门是开着的。
心中微微一跳，楚墨记得自己睡前，明明是把门关上的。
而现在……门开了一条缝。
他慢慢朝前走去，看见门外的阴影中。
蜷缩着一道瘦小的黑影。
幽深的阴影里，黑影背对着陈狞，不断发出类似砂纸摩擦的啜泣，说不出的瘆人。
他似乎是穿着由颜色鲜艳的罗绢制作的肚兜，只有前片，没有后片，后背裸露，露出惨白色的皮肤。
楚墨想说话，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全身都在痉挛，正不可抑制的紧绷着，恐惧着，大片的冷汗从后背渗透出来，牙关在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
那身影转过头看着陈狞，咧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满是褶皱的脸庞上，两个深凹下去的眼眶望着陈述白，可以清晰的看见其中剩下的半个眼球和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
泡得发白的脖颈上，清晰可见两个黑紫色的手印。
“嘻嘻……”
“哥哥，我的眼睛不小心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轰！！
一柄长剑飞出，在空中剑芒大放，隐隐有龙吟之声，摧枯拉朽般轰碎了卧室的房门，留下一地狼藉。
【君子高洁】!
“呼呼……”
楚墨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
缓和片刻，他再次抬头看去，眼前却是空荡荡的客厅，没有诡异的嬉笑声，也没有什么穿着肚兜的无眼孩童。
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是他错觉。
但还在空中悬浮的七星龙渊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错觉。
……
宿露未干，东方鱼白。
清晨，鸟声如洗，有风吹过，带来了树叶的清香。
刺耳的闹铃声在耳边响起。
楚墨坐在床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
他的胸膛起伏，感觉自己心脏还在狂跳。
凌晨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情景，实在太过瘆人，以至于他现在还没能回过神来。
“是太累了吗……”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自己是出现了癔症。
白狐告诉他，屋内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还是说……鬼怪？
楚墨有些迟疑，那诡异的孩童让他想起了华夏神话中的厉鬼。
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厉鬼一说，只有魂灵类的浊种。
“先去医院做精神检查吧，污染试剂结果的可信度太低。”
他想，自己应该是真的被污染侵蚀了。
洁白的墙壁，浅色的窗帘，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花朵，阳光从窗户中透过，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医院的走廊里，安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你的精神状态很稳定，并没有收到污染的侵蚀。”
“还有部分的报告下午才能出来，你记得到检验科去拿。”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太担心，可能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建议多进行些能够发泄情绪的活动，例如跑跑步，打打拳之类的。”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扶了扶镜框，递给陈狞一本病历，“这是检测的费用，还差两万多，去挂号窗口那里补上。”
楚墨起身，接过病历。
“谢谢医生。”
“没事……下一位，179号！”
转身走出诊室，回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楚墨在心底安慰自己。
也许真的只是压力太大了，正好前世看得各种厉鬼的神话也多，所以才有这样的幻觉，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补交完费用后，离开医院。
他买了些水果，坐上了前往刘逸的地铁。
既然从浊世回来了，去拜访秦姨是应该的。
免得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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