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竖子不可教也

    约莫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重儿总算爬到了山顶。而此时，李靖正负手站立在山顶，紧锁着眉头看向远方。

    重儿气恼他先前的行为，便有不搭理他，反而学着他的模样也那般负手站立、望向远方。

    只不过重儿并不清楚李靖在看些什么，所以学了半晌也不得要领，最后还是自己为自己解围：“大哥，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嘘——”令重儿意外的是，李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提问，而是很夸张的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之后他又恢复那一种神秘莫测的样子。

    重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遂气哼哼的往地上一坐：“我娘说过，以前有一个女子，她丈夫去远处做生意，好久好久都没有回来。这女子便每日里登上自家附近的山顶，向着丈夫去时候的方向眺望。她这么坚持了一日、一月、一年、乃至好多年好多年，终于……你猜怎么着？终于她丈夫回来了，可是呀，她因为常年日久的用眼过度，却什么也都看不到了。”

    “扑哧。”李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重儿这小孩子的脾性，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好你个鬼头，我不过是少搭理了你一句话，你便这么诅咒我。”

    “哎呀，大哥，我哪里是诅咒你呢，不过是怕你闲的无聊，给你讲个故事听罢了。好了，你现在快告诉我，你方才在看些什么？”

    “来，你来看。”李靖说着，伸手一指方才自己看的方向，重儿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良久：“什么呀？”

    “你看到了什么？”

    “山。”

    “还有呢？”

    “路。”

    “仔细看。”

    “仔细看也是山和树。”

    “多看会。”

    “多看会山也还是山、树也还是树。”

    “哎！竖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