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又一个赵高——宇文化及

    “你那马看着不错的呀？”韩擒虎刚走进房门，杨素便笑眯眯地看着他问到。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出来让韩擒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是含含糊糊地说：“一匹老马了，算不得好。”

    “你别谦虚，老夫这一生也算得上阅马无数，好马赖马，断然是骗不了我这一双眼睛的。”

    韩擒虎见杨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就只能恭维地说：“王爷慧眼如炬。”

    “那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到……”

    这半句话抛出来，韩擒虎便是一颤，心想：“完了，老头子这是要发难。”可是这越是紧张，越是想不出话来对答。一瞬之间，冷汗就淌遍了全身。

    却不想，杨素接着说：“好好一席美味，这都放凉了。”

    这句话的弯转的太大，韩擒虎压根就接不住，只能嘴里不断叨叨着：“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你是有罪。”杨素依旧笑意盈盈：“你若再不来坐下，这罪怕是就赦免不了了。”

    “啊！”韩擒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话，怎么还能坐下呢？

    “你是要老夫来请你吗？”杨素总算收敛起了笑容，严肃地说。

    “舅舅，快呀，快过来坐下。我都饿了。”自打韩擒虎出现在门外，李靖便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不言，这会儿总算说了话。

    见此情形，韩擒虎便只能挪步走到坐下边，在李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是坐下，实际上只是拿屁股抵着椅子面，那姿势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半蹲更恰当。

    “擒虎啊！”

    “下官在！”韩擒虎刚一落座，杨素别喊了他一声。韩擒虎则是直接原地站起，回答到。

    “坐！坐！坐！坐！坐！”杨素一连几声坐，将韩擒虎又按回了椅子上。

    “今儿就咱们三个人，你别拘礼，踏踏实实坐着吃饭。听着没？”

    “下官尊令！”韩擒虎作势又要站起来，杨素索性伸出按在了他的肩上：“你怎么又来了？放松，别拘礼，我又不吃人。”

    韩擒虎实在闹不清楚杨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只好答应着，尽量放松自己。

    “老咯，以后的天下，就得靠你们了。”冷不丁，杨素冒出这么一句。

    “王爷千岁，哪有老这么一说呢？”

    “放屁，什么千岁万岁，你见过谁活一千岁的，我又不是老王八。”

    杨素回答了这么一句粗话，听在韩擒虎耳朵里却是非常的顺耳。他培养了老半天的放松感此时竟然就这么达到了。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欠的荒，怎么听了粗话反而放松了许多。

    “你觉得宇文化及那老头怎么样？”

    “王爷与宇文丞相都是我大隋朝……”韩擒虎才张嘴，杨素就直接给他打断了：“说人话，别给老子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怎么想怎么说。”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一点都不痛快。你可别学他。”这后一句，杨素是指着韩擒虎，对李靖说的。

    此时李靖正在和一只鸡爪子较劲，他也就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对着韩擒虎眨眼睛，似乎别有深意。

    “这宇文化及，怕又是一个赵高哟！”杨素端起酒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说。

    这句话可非同小可，赵高那可是覆灭了秦王朝的弄权奸臣，杨素拿宇文化及和赵高比较，岂不就是说隋炀帝就是秦二世吗？想到这里，韩擒虎急忙也端起酒杯，就好像是响应杨素前面的动作一样，也对着杯子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