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走在宫禁

    皇城重地，韩擒虎是第一次涉足，但却是早有耳闻。

    他的主将——薛明利每次到京，都必须进宫见驾。而每次见驾回来，都会兴致勃勃地拉着韩擒虎讲上老半天他在皇城里的所见所闻。

    所以说，韩擒虎今天虽是第一次踏足皇城，但对这里，他却也并不算陌生。

    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初次踏步皇城宫禁，韩擒虎虽然早已对这里有了无数次的猜想，但却依旧被这皇城的气派所震惊到了。

    自他下马至今，已经走出来了十几分钟，身后那些等候在原地的下人，此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而眼前所能看到的地方却已经是一片空旷，据薛明利所说的，这片空地足足延伸出去好几里路，想来，怕是再走上半个小时，也不见得能走到前殿。

    而左右两方的城墙，距离他也有足够远的距离。

    韩擒虎觉得，此时，他和杨素二人，就好像是趴在被单上的两只蚂蚁，放眼望去都是一样的景致，甚是疲乏无聊。

    “皇帝真是腐败，这么大一片地，若是种上一些蔬菜，不知能养活多少人呀！”韩擒虎在心里念叨着，不过他是如何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杨素自始至终不再说一句话。开始时，韩擒虎还以为杨素是以为刚刚自己接话不够迅速而故意不再搭理他，之后当他听到杨素的呼噜声自马背上传来，他才了然。毕竟一个拥有如此体形的老人，嗜睡是一定的了。不过在这晃荡的马背上也能如此安然入睡，确实也是一个不简单的本领。

    就这么闲极无聊地又走了半个多小时，遥遥地能望见不远处矗立的一排宫殿。

    那些宫殿上应该是铺了金色的琉璃瓦。

    此时，太阳初升，艳红而不夺目的光自天穹滑落至宫殿顶，再弹射四散，又在半空，不断地撞击上被惊醒的灰尘，好似一片片红色的萤火虫，在夜空里飞舞。

    黄城内应该是有一个钟鼓楼的，此时传出了清晨的撞击声。伴随着每一声的撞击，都有一群鸽子扑棱棱地拔地而起。这些鸽子腿上都被绑了呼哨，迎风而过，煞是好听。

    当五列鸽子齐齐被放上天空，此起彼伏的呼哨声也响彻了宫禁内外，韩擒虎听着，莫名心中觉得这群鸽子的哨音似乎拥有着某种的规律，听起来有些熟悉。

    再行不多时，已经到了宫殿前的水桥外，越过那段小桥，便能到达前殿。

    杨素的马踏过小桥之后，却并未向前，而是外右方转去。

    右边尽头，最末的房间是武官殿，在皇上升殿之前，所有来上朝的武官都要等在这里。而文官，则要等在最左边的文官殿。

    武官殿距离前殿并不远，又过来两三分钟便到了地方。

    走到武官殿外，早有守殿的兵丁迎了上来，那马也极其通灵地打了个响鼻，这动静惊醒了打瞌睡的杨素，只见他在马上打了个哈欠，随即踩着那兵丁搬过来的下马凳，走了下来。

    走下马的杨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背着手径直走进了武官殿内。

    韩擒虎也便一言不发地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