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个妖兽会弹曲儿

    于樵和小达的宴会整整嗨皮了一天一夜，也许是夏天即将过去，已经算是酷冷的秋天就要来临了，所以众人的情绪都如此高涨。小达也是好好的弥补了少年缺失的童趣。等到第二天醒来，于樵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很是头疼，幸好周围的邻居也是早早过来帮忙收拾。

    小达是真的累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想到昨天的疯狂，小达忍不住嘿嘿直笑，再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就想着宴会能不能剩下什么剩饭剩菜对付一下，结果起身就看到屋里桌子上堆满了昨天吃剩的，小达见状就想到肯定是于樵这个吝啬鬼干的，急忙狂吃海塞，或许是正处于长身体的年龄吧，今天的食欲更甚于平时。等到于樵满脸怨气的回到屋里，看到小达充满油渍的脸，再看到桌上他好不容易从邻居那些妇人中争来的残羹剩饭，顿时血压冲闹。正准备开口教育小达却想到这些钱都是小达出的，只好压住性子说到：“小达，你现在越来越懒了，今天起这么晚琴难道不练了么？你忍心辜负我对你的期待么？忍心辜负竺先生的送你的这把名贵的少有的难得的独一无二的琴吗？”小达被这些话绕的也是晕乎乎的，只好委屈的小声说到我玩的太累了，不是说好宴会期间让我休息么。可耐不住于樵那一脸深痛的表情，只好跑去练琴。

    日子倒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北原的刺骨寒风已经计划偷袭小石城的众人了，街上也是少了很多出来叫卖的商家，天上的大鸟小鸟也是越来越少见，原本奖励人类的纯天然营养品也是不多见了，是啊，被夏天和秋天挤压的委屈的秋天来了，只不过这秋天也是马上滚蛋的主儿。于樵对于小达，除了天天不吝啬的展示他的吝啬意外，倒是每天逼着他从早到晚的练琴，只不过小达也是显露出了孩童顽皮的一面，自从交好附近的一群小孩后，天天溜出去和他们玩闹，生活好不快活，小达平日里那惶恐不安的心理也是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就连对于身世谜团的渴求也是少了很多。至于于樵，平日里也是继续他的攒钱事业，什么事情都干，也是由于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干点杂活碎活，只不过他向来干不好，久而久之，他也是心一横，在家躺着过着啃小的生活，在外则是跟着一群妇人天天嚼舌头，由是开发了自己想象并改编“民间传说”的一大技能，由是成为了小石城平民区CBD的高级主编。每天都干着扣扣嗖嗖的事儿，却也能逗得一帮妇人哈哈大笑，这个时候的他也是趁机顺走一些瓜子果子之类的小吃，虽不时的被人唾骂，可众人却是对他的语言能力颇为欣赏，甚至于有几个妇人对他暗送秋波，可于樵是什么人，在自我的标榜中他认为自己可是高才之人，怎会与一些只会说闲话的妇人有瓜葛，在他的想象中，他的真爱应该是出自那些肃国文化气息浓郁的书香之家，每天照镜子也瞧不见自己越发猥琐的样子。当然这一切，他可不会告诉别人。只不过不久发生的些许故事可是让他所料不及。

    这样的又一天开始了，于樵好不容易逮住又要跑出去的小达，又是一番废话教育，可只见小达双眼空洞，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脚尖却非常不安分，左扭右扭，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于樵和小达这对冤家，也是在这两个月的磨合下彼此越来越熟悉，感情也是急剧升温，甚至于太烫，小达现在活像一个小石城本土出品的野孩子，这两个月的滋养让他长结实了不少，本来就高的个子更是愈显挺拔，面阔看起来饱满了些许，眉宇间也有了几分英气。就连于樵也明显精气神好了不少，只不过还是瘦不拉几的样子。于樵背着手说着什么知乎者也，小达愈加不耐烦，开口说道：“你有完没完，我琴也练了，地也扫了，出去玩一会儿怎么了？真的他妈的烦人！”说罢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脏话。可于樵听得很清楚，脸色顿时拉下来了，瞬间认真的看着小达：“小子，你天天出去玩，我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今天有要事，所以要跟我出去一趟，还有，我让你出去玩难道是为了让你学的一嘴的脏话回来么？你瞧你这个样子，和当初犯浑的那几个小子有什么区别？”小达也是很少见于樵如此认真严肃。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暗骂自己天天跟着苗博，达克那几个小子不正经说话，这下子好了，看起来于樵是真生气了。眼见于樵气鼓鼓的瞪着他，小达只好诚恳的对于樵认错，虽是十二岁出头的的孩子，可也是经历不少起伏，自然心思也比同龄人成熟。于樵这才消了气，转身说到“等会儿咱两去拜访竺先生，你的琴弦不行了，该换，看去那里能不能友情获取新的。”小达一听原来是这事儿，也才想起自己好久没见到竺爷爷了。

    两人走在大街上，看着有许多人在老者琴行附近忙活，其中就有颇为熟悉的老刘和小刘，两人正在锯木头，刘韬看见于樵两人赶忙停下手中的活打招呼到“于樵哥，小达！”于樵问他们在这里干什么，这时老刘才走来对着两人说到”最近小石城这边要扩建，段府招了很多工匠，哈哈，给的价钱也不低，这不好不容易进来么，这边说是什么要扩建出什么段府的新楼，以及兵营武器库之类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有人传言说段府抓到了几只很厉害的妖兽。“听闻这些，小达倒是很兴趣，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妖兽。一旁的于樵听完也是带着小达走开，不再打扰刘家父子的工作，快到琴行时小达问道：”于樵，你见过妖兽长什么样么？“于樵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在肃京读大学的时候，有次大学的长老们挑选一些学生去王宫帮忙给皇家书馆进行编纂维护书籍的活儿，当时于樵有幸被选上，等众人前往书馆时，路过一座奇怪的建筑，走在最前面的长老对着众人吩咐道：”待会儿不要发一点点声音，前面就是护国圣兽的居所，可不能打扰到他。众人都听说过护国圣兽的故事，有些人以为那都是传说罢了，没想到还真的有。等到众人路过时，只是感觉到有一道直击灵魂的气息轻轻扫视了众人，可只有前面的长老是哆嗦了一下，于樵虽然感应到了，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自那以后于樵也是相信了那些神兽的传说。

    于樵也是大概说了下，看着小达听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只是转开话题说到：“小达，刘韬是不是很久没有和你们一起玩了？”小达听后连连点头，于是坏笑到“你是不是在偷偷监视我们？怎么你也想和我们一起玩么？”于樵只是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到：“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不和你们玩了，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小达看着远处刘韬忙碌的背影，以及不断擦拭的汗水。“你的意思是刘韬一直在帮他爹干活？”随即开心的说到，“哈哈，那他肯定挣了不少钱，他得请我们吃好吃的了！”于樵看他那兴奋的样子，只好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说到：“小达，刘韬以及开始为家里分担了，因为他们世代都是工匠，他以后也会继承他爹的身份，也会在小石城娶妻生子，从此生活下去。可你呢？你也要留在小石城么？如果你要留下，那你学琴是为了什么？你不是说要通过练琴刺激你回想起失去的记忆么？如果你要留下来，学琴有什么用，在这里可没有人在乎你弹得好不好，弹的什么琴，人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你虽然还小，可是这些问题迟早要面对的，可你要是这样平庸却无用的生活下去，虽然你会很快乐，你会有一堆一样的朋友，可是你以后这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了。”于樵说完，一旁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友说的很有道理啊，小达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可我却是听明白了！哈哈，没想到于樵小友志存高远啊，很早我就看出来小友不凡！”来着正是竺先生。竺先生摸着他那24k全白柔顺的胡子，对着两人打招呼到，“两位小友可是好久没来光顾了，我这老头是不是都被你们忘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竺先生笑得可谓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两人也是赶忙上前打招呼。“竺先生（竺爷爷）您好！”竺先生听到小达称呼他为爷爷，越是绝对这小孩顺眼，更是忍不住捏了捏小达的脸，另一只手不知哪里摸出来个什么东西塞到小达嘴里，小达倒是不客气一口咀嚼起来，顿时觉得口中的东西提神醒脑。竺先生就说这是前几天在多多啦商铺新到的南凌国特产龙脑丸。竺先生也是拉着两人就要往店里去，边走还边对小达说：“小达，你这师傅还是极为对你用心的，至少做人这方面他很有见地啊，哈哈哈，不过要是一个人很好的活着，每天醒来都是快乐的一天，每天都有朋友陪你玩耍，晚上回家到头就睡，有事没事弹弹琴，哪怕没人欣赏，娶个对自己好的女孩，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饿着肚子，就算饿着肚子也可以和同样饿着肚子的朋友分一个脏馒头吃，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无味，一生也不会有太大的起伏，不也是挺好的么？”一旁的于樵也听到了这番话，他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瞬间思索了起来，只不过思索过后就对着小达说到：“小达，你喜欢弹琴吗？但如果你的琴技有一天到头了，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进步，可你听说几百里外的山上有座山上有只凶恶的妖兽擅长演奏各种乐器，有人前去询问，一半的人得到了答案，一半的人却被妖兽吃了，那你会怎么选择？”说罢自言自语到”说不定到妖兽的肚子里也可以听到答案吧！”竺先生一听也是微微一笑，只是示意他们先进屋喝口茶。

    小达在两人之间却是一脸懵逼，什么娶妻生子，什么分脏馒头，什么会弹曲的妖兽，他一听就晕，只是意识到世界上还有会弹琴的妖兽才兴奋的问于樵是不是真的，就连竺先生也是故意加问道，这下于樵也不知道怎么编了。三人正要进屋，却是又有人加入进了讨论中，只不过是不友好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