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疯癫女人
回去的路上，萧亦辰一板正经的走着，钟子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走走停停的没个正形。
“好好走路。”萧亦辰提醒道。
钟子期凑到萧亦辰身边，笑道：“那些腿脚不好的，想怎么走不能怎么走，那我们这腿脚好的，当然就得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啦！否则，就是辜负。”说到最后，一本正经。
“……歪理。”萧亦辰无奈，又道：“一身酒气，离我远点。”
钟子期不远反而又靠的近了些，说道：“我记得你说灵云宗禁酒的。”
萧亦辰反问：“只是灵云宗禁酒么？”
钟子期嘻嘻笑了笑，接着自己前面的话说道：“那我这一身酒气回去是不是不合适？要不你带我去转转？走，转转喽！”
“你……”
本是朝着灵云宗走的，结果萧亦辰却不由分说的被钟子期拉着转了方向。
“亦辰，你那会儿站在人群里，是不是看我热闹？”
萧亦辰心口不一，说道：“不是。”
“不是？那你是等着我找你借钱啊？”
萧亦辰顿了片刻，掏出一个荷包递到他面前，说道：“也不算借钱，刚刚用的是你自己的钱。”
“我自己的？”钟子期看着他手里的钱包渐渐瞪大了眼睛，须臾，抬头看着他说道：“用我的钱付账……你还让我求你？”
萧亦辰耸耸肩，将荷包搁在他手里就走了。
钟子期握住手里的空荷包，追上去讨要说法：“我说你怎么给那老板给那么多，我心里还道你有钱阔气，为我用钱砸人呢，结果是拿我的钱做好事了？”
萧亦辰又化身成了一座不言不语的活冰山，可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敛起来过。
好在钟子期到了集市之后，很快就忘记自己的钱不明不白的被花完了的事情。而且他明明嘴上说的是让萧亦辰带着转转，可更多时候却是他一个人在前面逛的开心，萧亦辰默然跟在后面。
“这个面具我戴着怎么样？”钟子期拿着面具罩在脸上晃了晃，取下来的时候脸上正笑的灿烂。
萧亦辰绕开他径直走了过去，留下了几个字：“你又没钱。”
“……”钟子期又将面具挂了回去。
小摊主问道：“公子不要了吗？”
钟子期无奈一笑，道：“刚才那个人不给我买。”
两人一路走着，钟子期时不时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萧亦辰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干脆不说话，钟子期的情绪却始终没有受到影响，一路眉开眼笑的。
萧亦辰忽然停住，叫道：“钟子期！”
钟子期从前面一路小跑折回来：“怎么了怎么了？”
萧亦辰从鼻尖里叹口气，说道：“你会解恶诅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宣扬出去，但是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沾染邪术了，你可以没皮没脸，可不能没轻没重。”
他是真的将钟子期当朋友了。
钟子期笑了笑，说道：“邪术……邪术不刚刚救了俞飞兄的性命嘛……嗯？”他又开始插科打诨，“你怎么能骂人呢？你看我长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怎么就没皮没脸了！嘁~”
他甩下萧亦辰，又一个人走在了前面，却在萧亦辰看不见他表情的时候，收起了所有笑容——冰山大哥让他不要再沾染邪术，可他已经沾染，并且已经沾染到很深的程度了怎么办？
邪术，为什么要被冠以“邪术”之名，正道，又为什么要被冠以“正道”之名？师尊自他小时候就教导他“修仙，修的不仅是法术修为，更重要的是悟道修心”，这些年来他也的确是按照师尊的说法去做的，他的心没歪，道也没有歪，那他会邪术又怎么样呢？
刚走了没一会儿，萧亦辰又停了下来，叫道：“钟子期！”
钟子期无奈的又折回来，拱拱手道：“大哥，你又有什么想要训诫的话啊，洗耳恭听。”
萧亦辰微蹙着眉说道：“我们走到哪里去了？”
“我就随便走的，我哪知道走到哪里了？”钟子期说到这里，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道：“……你不是吧，不会出了灵云宗哪儿都不认识吧？我对这里可不熟啊……”
萧亦辰没有说话。
钟子期急道：“喂，你还真不认识路了啊！”
萧亦辰脸上露出几分茫然，看了看路的两边，说道：“这里确实没有来过。”
“……”钟子期见萧亦辰一副被人欺负了的良家女子模样，也不忍心再责怪了……得得得，这不是有人呢么，问问路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他上前问路，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女子一把挽上他的胳膊，叫骂道：“死鬼，你个死鬼不管我了吗！”
萧亦辰蹙眉看着钟子期，一副想要跟他瞬间划清界限的模样。
“喂，姑娘！”钟子期推脱着想要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子，惶恐道：“你别拉拉扯扯的！”
那女子拉住钟子期不撒开，嘴里仍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白白占了老娘的便宜就想溜？可没那么容易！”
钟子期避之不及：“别……别别，别碰我！”
明明像是被占便宜的是他。
不过，他在和那女子拉扯之间已经差不多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三十上下的年纪，大红大绿十分鲜艳的衣服，脸上明明没怎么有皱纹，却画着浓妆擦着厚粉，身上带着刺鼻的香味儿，一看就不怎么正常。
最可怕的是那女子忽然嘬着血红的嘴唇就往他的脸上怼，他惊恐的一把将她推开，躲到了萧亦辰身后。
他扶着萧亦辰的肩膀，从萧亦辰脖颈一侧看向那女子，战战兢兢道：“别过来别过来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萧亦辰身子站的挺直，看着那女子，却是问道钟子期：“你不认识她？”
钟子期无语道：“我品味至于这么独特吗？何况什么样的孽债至于追我从泸溪到江渚！”
萧亦辰思量片刻，大约觉得这女人确实不是钟子期的孽债，说道：“……那走吧。”
钟子期求之不得，催促道：“走走走……”
然而正当两人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准确来说是看着钟子期，其中惊讶，惋惜，疑惑，不解，总之包含的感情很是复杂。
钟子期纵使脸皮再厚也实在挂不住了，先被当骗子再被当姘头，苍天哪！
就在他脑袋发懵的时候，旁边一个好心的老头对他说的一句话，令他整个人更懵了：“这位小伙子，你可能就这两天活头了。”
更要命的是钟子期还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无尽的惋惜和同情，可谓是情真意切！
所以，我今天出来是要干嘛！他已经欲哭无泪了，心里道先被当骗子，再被当姘头，最后还要被人当面诅咒？
“我有点晕，扶住我扶住我……”钟子期扶着萧亦辰左肩往他身上靠了靠。
萧亦辰看了钟子期一眼，已经习惯了他这没正形的模样，却是好奇那个老头的话，便皱眉问道：“您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活不过两天了？”
因为那个老头根本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街上的人神情都太奇怪了，还有那个出来闹了一通之后已经走了的女子，都在告诉他事情十分不寻常。
老头说道：“你的朋友刚才被惠娘选中了，但凡是被惠娘选中的人都活不过两天。”
钟子期听完，瞬间像是被一道炸雷劈的外焦里嫩，接着迎来了直击心灵的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还是萧亦辰又追问道：“怎么说？”
老头就解释说道：“刚才那个女子啊叫惠娘，五年前她丈夫死了之后突然就疯了，疯了之后就到街上抢男人，只要是被惠娘选中的男人，不出两天都死了，刚才她选中了你旁边这位小伙子。”
钟子期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开始对有些事情好奇起来，比如：“慧娘选中的都是像我这般的倜傥小伙吗？慧娘不会还要对我做些什么吧？我们死的还算安详吗？”
第一个问题就将老头问愣了。
萧亦辰也是颇为无语，瞥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钟子期就抿抿嘴，不再说话了。
老头不知从哪个问题回答起，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还是萧亦辰重新问道：“您可曾见过那些被选中的人都是什么死相？”
老头“啊”了一声，叹了口气才说道：“每一个死去的男人都赤裸着上身睁着眼睛，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奇怪的是浑身上下毫无伤痕啊！”
钟子期暗道完了，这些人一定是死前被人给祸害了，他正想确认一下，问问他们的下半身没问题吧，却被人插话道：“这还是好的，有些人连个尸首都找不见了。”
萧亦辰喃喃道：“尸首也不见了……”
钟子期看向他，问道：“你说我还有救没？”
萧亦辰不理他，反问道老头：“被选中的都是些什么人？”
“被选中的啊……”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年轻人，身板儿好的年轻人，像你们这年纪的是最多的。”
钟子期瞪大了眼睛，示意萧亦辰赶紧听听，他就说被选中的都是像他这般的小伙吧！萧亦辰颇为无语。
老头或许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说完就摇着头边叹着气走了。
钟子期看着老头的背影，摸着下巴回味起刚才他说的话，老头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被惠娘选中的都是身板儿好的年轻人，可这围观的就有好几个看上去不错的，刚才惠娘冲出来的时候他们怎么连跑都没跑呢？
于是他上前问道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小伙子：“这位小哥，我刚才听说惠娘选中的都是与我一般年纪的，你大大方方地站在这儿就不怕吗？”
那个小伙子双手一扯，扒开了胸前的衣服，露出胸前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道：“我们有图腾守护，不怕妖邪！”
嚯，硬气！钟子期更觉自己今天是倒了狗屎霉运，竟然千里送人头！
旁边有人说道：“在这位公子之前，除了那些自然老死的，我们村子已经很久没有死过人了。”
呵，这话说的，令钟子期生出了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不好意思？我人还站在这儿呢？
这时，萧亦辰走了过来，在瞥见小伙子没整理好的衣领间露出来的一块图腾时，目光忽的一沉，问道：“这图腾……这图腾是哪里来的？”
“好好走路。”萧亦辰提醒道。
钟子期凑到萧亦辰身边，笑道：“那些腿脚不好的，想怎么走不能怎么走，那我们这腿脚好的，当然就得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啦！否则，就是辜负。”说到最后，一本正经。
“……歪理。”萧亦辰无奈，又道：“一身酒气，离我远点。”
钟子期不远反而又靠的近了些，说道：“我记得你说灵云宗禁酒的。”
萧亦辰反问：“只是灵云宗禁酒么？”
钟子期嘻嘻笑了笑，接着自己前面的话说道：“那我这一身酒气回去是不是不合适？要不你带我去转转？走，转转喽！”
“你……”
本是朝着灵云宗走的，结果萧亦辰却不由分说的被钟子期拉着转了方向。
“亦辰，你那会儿站在人群里，是不是看我热闹？”
萧亦辰心口不一，说道：“不是。”
“不是？那你是等着我找你借钱啊？”
萧亦辰顿了片刻，掏出一个荷包递到他面前，说道：“也不算借钱，刚刚用的是你自己的钱。”
“我自己的？”钟子期看着他手里的钱包渐渐瞪大了眼睛，须臾，抬头看着他说道：“用我的钱付账……你还让我求你？”
萧亦辰耸耸肩，将荷包搁在他手里就走了。
钟子期握住手里的空荷包，追上去讨要说法：“我说你怎么给那老板给那么多，我心里还道你有钱阔气，为我用钱砸人呢，结果是拿我的钱做好事了？”
萧亦辰又化身成了一座不言不语的活冰山，可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敛起来过。
好在钟子期到了集市之后，很快就忘记自己的钱不明不白的被花完了的事情。而且他明明嘴上说的是让萧亦辰带着转转，可更多时候却是他一个人在前面逛的开心，萧亦辰默然跟在后面。
“这个面具我戴着怎么样？”钟子期拿着面具罩在脸上晃了晃，取下来的时候脸上正笑的灿烂。
萧亦辰绕开他径直走了过去，留下了几个字：“你又没钱。”
“……”钟子期又将面具挂了回去。
小摊主问道：“公子不要了吗？”
钟子期无奈一笑，道：“刚才那个人不给我买。”
两人一路走着，钟子期时不时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萧亦辰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干脆不说话，钟子期的情绪却始终没有受到影响，一路眉开眼笑的。
萧亦辰忽然停住，叫道：“钟子期！”
钟子期从前面一路小跑折回来：“怎么了怎么了？”
萧亦辰从鼻尖里叹口气，说道：“你会解恶诅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宣扬出去，但是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沾染邪术了，你可以没皮没脸，可不能没轻没重。”
他是真的将钟子期当朋友了。
钟子期笑了笑，说道：“邪术……邪术不刚刚救了俞飞兄的性命嘛……嗯？”他又开始插科打诨，“你怎么能骂人呢？你看我长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怎么就没皮没脸了！嘁~”
他甩下萧亦辰，又一个人走在了前面，却在萧亦辰看不见他表情的时候，收起了所有笑容——冰山大哥让他不要再沾染邪术，可他已经沾染，并且已经沾染到很深的程度了怎么办？
邪术，为什么要被冠以“邪术”之名，正道，又为什么要被冠以“正道”之名？师尊自他小时候就教导他“修仙，修的不仅是法术修为，更重要的是悟道修心”，这些年来他也的确是按照师尊的说法去做的，他的心没歪，道也没有歪，那他会邪术又怎么样呢？
刚走了没一会儿，萧亦辰又停了下来，叫道：“钟子期！”
钟子期无奈的又折回来，拱拱手道：“大哥，你又有什么想要训诫的话啊，洗耳恭听。”
萧亦辰微蹙着眉说道：“我们走到哪里去了？”
“我就随便走的，我哪知道走到哪里了？”钟子期说到这里，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道：“……你不是吧，不会出了灵云宗哪儿都不认识吧？我对这里可不熟啊……”
萧亦辰没有说话。
钟子期急道：“喂，你还真不认识路了啊！”
萧亦辰脸上露出几分茫然，看了看路的两边，说道：“这里确实没有来过。”
“……”钟子期见萧亦辰一副被人欺负了的良家女子模样，也不忍心再责怪了……得得得，这不是有人呢么，问问路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他上前问路，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女子一把挽上他的胳膊，叫骂道：“死鬼，你个死鬼不管我了吗！”
萧亦辰蹙眉看着钟子期，一副想要跟他瞬间划清界限的模样。
“喂，姑娘！”钟子期推脱着想要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子，惶恐道：“你别拉拉扯扯的！”
那女子拉住钟子期不撒开，嘴里仍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白白占了老娘的便宜就想溜？可没那么容易！”
钟子期避之不及：“别……别别，别碰我！”
明明像是被占便宜的是他。
不过，他在和那女子拉扯之间已经差不多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三十上下的年纪，大红大绿十分鲜艳的衣服，脸上明明没怎么有皱纹，却画着浓妆擦着厚粉，身上带着刺鼻的香味儿，一看就不怎么正常。
最可怕的是那女子忽然嘬着血红的嘴唇就往他的脸上怼，他惊恐的一把将她推开，躲到了萧亦辰身后。
他扶着萧亦辰的肩膀，从萧亦辰脖颈一侧看向那女子，战战兢兢道：“别过来别过来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萧亦辰身子站的挺直，看着那女子，却是问道钟子期：“你不认识她？”
钟子期无语道：“我品味至于这么独特吗？何况什么样的孽债至于追我从泸溪到江渚！”
萧亦辰思量片刻，大约觉得这女人确实不是钟子期的孽债，说道：“……那走吧。”
钟子期求之不得，催促道：“走走走……”
然而正当两人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准确来说是看着钟子期，其中惊讶，惋惜，疑惑，不解，总之包含的感情很是复杂。
钟子期纵使脸皮再厚也实在挂不住了，先被当骗子再被当姘头，苍天哪！
就在他脑袋发懵的时候，旁边一个好心的老头对他说的一句话，令他整个人更懵了：“这位小伙子，你可能就这两天活头了。”
更要命的是钟子期还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无尽的惋惜和同情，可谓是情真意切！
所以，我今天出来是要干嘛！他已经欲哭无泪了，心里道先被当骗子，再被当姘头，最后还要被人当面诅咒？
“我有点晕，扶住我扶住我……”钟子期扶着萧亦辰左肩往他身上靠了靠。
萧亦辰看了钟子期一眼，已经习惯了他这没正形的模样，却是好奇那个老头的话，便皱眉问道：“您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活不过两天了？”
因为那个老头根本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街上的人神情都太奇怪了，还有那个出来闹了一通之后已经走了的女子，都在告诉他事情十分不寻常。
老头说道：“你的朋友刚才被惠娘选中了，但凡是被惠娘选中的人都活不过两天。”
钟子期听完，瞬间像是被一道炸雷劈的外焦里嫩，接着迎来了直击心灵的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还是萧亦辰又追问道：“怎么说？”
老头就解释说道：“刚才那个女子啊叫惠娘，五年前她丈夫死了之后突然就疯了，疯了之后就到街上抢男人，只要是被惠娘选中的男人，不出两天都死了，刚才她选中了你旁边这位小伙子。”
钟子期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开始对有些事情好奇起来，比如：“慧娘选中的都是像我这般的倜傥小伙吗？慧娘不会还要对我做些什么吧？我们死的还算安详吗？”
第一个问题就将老头问愣了。
萧亦辰也是颇为无语，瞥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钟子期就抿抿嘴，不再说话了。
老头不知从哪个问题回答起，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还是萧亦辰重新问道：“您可曾见过那些被选中的人都是什么死相？”
老头“啊”了一声，叹了口气才说道：“每一个死去的男人都赤裸着上身睁着眼睛，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奇怪的是浑身上下毫无伤痕啊！”
钟子期暗道完了，这些人一定是死前被人给祸害了，他正想确认一下，问问他们的下半身没问题吧，却被人插话道：“这还是好的，有些人连个尸首都找不见了。”
萧亦辰喃喃道：“尸首也不见了……”
钟子期看向他，问道：“你说我还有救没？”
萧亦辰不理他，反问道老头：“被选中的都是些什么人？”
“被选中的啊……”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年轻人，身板儿好的年轻人，像你们这年纪的是最多的。”
钟子期瞪大了眼睛，示意萧亦辰赶紧听听，他就说被选中的都是像他这般的小伙吧！萧亦辰颇为无语。
老头或许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说完就摇着头边叹着气走了。
钟子期看着老头的背影，摸着下巴回味起刚才他说的话，老头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被惠娘选中的都是身板儿好的年轻人，可这围观的就有好几个看上去不错的，刚才惠娘冲出来的时候他们怎么连跑都没跑呢？
于是他上前问道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小伙子：“这位小哥，我刚才听说惠娘选中的都是与我一般年纪的，你大大方方地站在这儿就不怕吗？”
那个小伙子双手一扯，扒开了胸前的衣服，露出胸前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道：“我们有图腾守护，不怕妖邪！”
嚯，硬气！钟子期更觉自己今天是倒了狗屎霉运，竟然千里送人头！
旁边有人说道：“在这位公子之前，除了那些自然老死的，我们村子已经很久没有死过人了。”
呵，这话说的，令钟子期生出了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不好意思？我人还站在这儿呢？
这时，萧亦辰走了过来，在瞥见小伙子没整理好的衣领间露出来的一块图腾时，目光忽的一沉，问道：“这图腾……这图腾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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