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罗德里格斯家的拜会
感觉时间还早，多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到了城中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门前。
从戒指中掏出一只冰鲜沙棘鸟，多兰敲着院门并大喊：
“伯纳管家开门！是我，多兰！”
多兰太熟悉这里，如果自己不表明身份，那么他就是敲门敲到死，都不会有人出来搭理他。
当然，如果有人胆敢破门而入，那多兰就必须怒赞那个莽汉：“爷们胆儿真大！”
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在院内响起，然后大门被打开。
一个骷髅从门内露出它的颅骨，两个原本凹陷的眼窝里各跳跃着一朵妖异的灵魂之火。
骷髅将门拉开，让多兰进来，并用类似于铁片摩擦的声音说道：“大人在后院等你。”
多兰将手中的沙棘鸟递给骷髅：“伯纳管家，这是给老师带来的礼物，你收好。”
——伯纳是罗德里格斯的管家，是一个亡灵骷髅。
欧兰特世界的魔法师都流行使用亡灵骷髅来做一些仆从的工作。
……
伯纳接过多兰递给他的沙棘鸟，带着多兰来到后院。
沙漠中的城市原本缺乏绿色的植物，但是罗德里格斯家的后院却有一颗高大的乔木。
这颗大树的枝叶将整个后院遮蔽起来，走廊里的魔法灯光透过初春嫩绿的树叶，将光影沿着树叶的缝隙洒下，给地面留下斑驳的影子。
大树下面有一张躺椅，躺椅旁边则放着一张石桌。
年老的罗德里格斯静静地躺在躺椅中，穿着朴素但是绝不廉价的灰色丝绸长袍，白发随意地散落在侧面，仿佛和这片小世界融为一体。
鲁特琴被摆放在石桌边上，桌上则摆放着一套茶具，茶壶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淡淡的茶香在小院中飘荡着。
多兰总是很奇怪，他奇怪于这个死皮赖脸蹭来的老师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这个世界中，茶叶和丝绸，这两种东西只在遥远的东方才有产出，在桑迪尔大荒漠这个极西之地极其珍稀和昂贵。
可罗德里格斯居然将茶叶当作日常的饮品，将丝绸当做日常的衣物。
……
直到多兰快要走到躺椅边时，罗德里格斯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微微抬头一笑：“小多兰来啦？”
多兰恭敬地弯腰抚胸：“老师，我来看望您了。”
罗德里格斯点点头，回应多兰的致敬。
然后半坐起来，慢吞吞地给多兰倒了一杯茶。
“来得正好，水刚刚开，一起喝杯茶吧。”
多兰坐在石桌旁，端起滚烫的茶水，轻轻地品尝了一口。
浓郁的茶香在口中散开，多兰满足地轻轻吐出一口气。
三两口喝完后，多兰将空杯放在桌上，罗德里格斯又给他续满了一杯。
多兰端着杯子，看着悠闲的罗德里格斯，忍不住奇怪地说道：
“老师，你都能够把茶当做日常饮料了，照理来说不缺钱花啊，怎么还每天跑到酒馆去挨骂呢？”
罗德里格斯正在给自己添茶，听到多兰的问题后，微微停顿，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在多兰好奇的眼光中，他安稳地把茶水添满，又慢慢地啜饮了一口，才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在那里，我才能感受到自己还在人间。”
多兰听得半懂不懂，他想着：“这是什么恶趣味。”
多兰真的不明白，在小院里和外面，罗德里格斯为什么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以他在外面公开的身份来说，他是镜湖城冒险者酒馆的常驻吟游诗人。
他一边弹棉花般地拨弄着鲁特琴，一边随意地哼唱着陈词滥调。
但是，在这个小院里，多兰也曾享受过老师的精彩演出。
那如潺潺流水般的旋律从鲁特琴上流出，那低沉婉转的男中音细细地诉说着各种故事。
它们如此迷人，让人陶醉其中。
多兰甚至怀疑罗德里格斯是故意在酒馆里找骂。
所幸，酒馆里大部分都是熟客，每天听罗德里格斯糊弄鬼并乱糟糟地痛骂他，已经成为酒馆的日常节目。
但也没有人去真的为难他。
这是因为这个沙漠小城的人们都有着相似的气质：骄傲和怜悯的混合。
想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为了混口饭吃，还每天需要到酒馆里讨生活，也就大致放过了。
多兰想着，如果他们知道罗德里格斯每天回到家，都穿着丝绸长袍喝茶水。
怕不是会直接在酒馆里发动暴乱吧。
——这他喵的到底应该是谁可怜谁？
……
再次安静地陪罗德里格斯坐了一阵之后，多兰说：
“老师，我要在秋天的时候离开这里去雄狮城了。”
罗德里格斯似乎慢了半拍，他过了很久才问：
“是去魔法大学学习吗？“
多兰端着茶杯点了点头。
“好事！”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悠悠地说道：
“镜湖城太小，这个世界很大。年轻的时候，就是需要到广阔的世界里面去走走。
去看看这个世界最美好的风景，感动于这个世界最浓烈的爱情，最珍贵的友谊；
以及，见识这个世界最肮脏的黑暗。”
……
“然后，等你老了，你就可以来到一个像镜湖城这样的地方。
在安静的午后，躺在后院的躺椅中，看着头顶斑驳的树影，慢慢地回忆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
多兰忍不住嘴贱地道：
“问题是，我现在不就过上这样的生活了？”
日常和老师抬杠，已经成为了多兰的习惯性行为。
罗德里格斯冲多兰瞪眼，手中泛起了微弱的魔法光辉，魔力流微微地震荡着小院中的空气。
他真想把这个时不时脑回路清奇的“逆徒”给轰杀成渣。
多兰看到老师的样子，连忙哈哈笑着摆手：
“哈哈！！！老师别生气，我在开玩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不过，我觉得气氛太沉闷，想搞活一下气氛。”
罗德里格斯翻了个白眼，整个小院中的空气又变得祥和起来。
他又慢吞吞地给多兰续上了一杯茶水，然后放下茶壶：
“我们认识应该有10年了吧，很惭愧，没有教会你什么，却一直被你称呼为老师……”
多兰连忙打断了罗德里格斯的话语，他说道：
“对我来说，你无愧于老师这个称呼，你教会我读书写字，让我摆脱了文盲的境地。
还给我讲述了那么多的世界知识，让我的视角不再局限于小小的镜湖城。
这还不是老师，那什么又是？？”
“问题是，我并没有教你任何的魔法知识！”
多兰回答道：“那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想学。”
这当然只能怪自己，毕竟一个正常的地球人。
当他忽然看到一个眼窝冒着萤火的骷髅从地里爬出来，除了毛骨悚然地想逃跑，难道还要凑上去仔细地把玩一番吗？
另外，尽管和罗德里格斯相处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但是多兰还是能够从嘛噜那儿得到糟糕的反馈。
每次多兰到罗德里格斯的小院里面呆过后，嘛噜总会嫌弃地要他去洗澡。
它总嫌弃多兰身上有死老鼠的味道。
成天顶着死老鼠的味道被嘛噜胖揍，臣妾做不到啊~~~~
……
又过了一阵，桌上的茶壶已经倒空了。
罗德里格斯一边收拾茶具，一边对多兰说道：
“被你称呼了这么久的老师，总要给你一些纪念品，以纪念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
随后，他停下手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蓝色的水晶牌递给多兰。
罗德里格斯看着多兰珍而重地接过水晶牌，微笑着说道：
“好好保存，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用力把它弄碎，它应该可以保住你的小命。”
“它叫什么名字？工作原理是什么？”
“它叫骸骨幻晶，工作原理……嗯……想起来了，你解释过这个词，我还记得它其实是魔法机制的同义词。”
罗德里格斯挠了挠自己雪白的鬓角：
“当你捏碎它的时候，你会被随机传送到1公里之外，2公里之内。条件是，这个范围内，地下必须有一具完整的骷髅，你会和骷髅交换位置。”
多兰忍不住问道：“如果那个骷髅被埋在地下呢？”
“那你也会出现在泥土里。”
“那怎么出来？”
“如何让死人从泥土里爬出来，这个我熟悉。但是让活人从泥土里爬出来，这不是我的专业范畴。再者我从来都没有用过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实践经验。”
“啊？”
罗德里格斯淡然地回答：“从来只有我逼得别人用，还没有人逼得我用过它。”
多兰无语，忽然觉得空气中漂浮着浓厚的，装13的味道。
多兰决定回去后找一根空心长杆随身带着。
万一未来使用它时被埋在地里，也好先用空心长杆探出地面透气，再慢慢想办法。
否则逃离了致命的伤害，却被活活闷死在土里——这算不算蠢死的？
……
多兰珍而重地将骸骨幻晶收好，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罗德里格斯的身边，弯腰拥抱了罗德里格斯一下。
罗德里格斯非常不适应多兰的这种亲密行为，他甚至身体有些僵硬。
多兰站起身来，眼角带着晶莹地对罗德里格斯微笑：
“老师，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的纪念品送给你，就只能送您一个拥抱。
希望这个拥抱能够让你记得，你永远有一个学生，名字叫做多兰。”
罗德里格斯呆愣了片刻，然后微笑地对多兰点头：“很好，你的回赠让我很高兴！”
多兰再次鞠躬，然后准备离开小院。
罗德里格斯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虽然时间过去很久，我的名声已经逐渐淡化。
不过，如果你碰到什么大人物找你麻烦，你也可以报我的全名，也许会有一点用。”
多兰转过身。
此时，罗德里格斯已经从躺椅上坐起，一股傲视天下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吾名：罗德里格斯-圣-黑默丁格”
多兰有些疑惑：
这个名字一定可以吓唬到普通人，因为这个名字中带一个“圣”字的加格。
这表示罗德里格斯的家族曾经出过圣魔导师，比大魔导师还稀少，稀少到只有传说的那种。
可回过头来想，带个圣字就一定厉害？以至于报个名字就可以吓到大人物？
大人物可不是吓大的。
从戒指中掏出一只冰鲜沙棘鸟，多兰敲着院门并大喊：
“伯纳管家开门！是我，多兰！”
多兰太熟悉这里，如果自己不表明身份，那么他就是敲门敲到死，都不会有人出来搭理他。
当然，如果有人胆敢破门而入，那多兰就必须怒赞那个莽汉：“爷们胆儿真大！”
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在院内响起，然后大门被打开。
一个骷髅从门内露出它的颅骨，两个原本凹陷的眼窝里各跳跃着一朵妖异的灵魂之火。
骷髅将门拉开，让多兰进来，并用类似于铁片摩擦的声音说道：“大人在后院等你。”
多兰将手中的沙棘鸟递给骷髅：“伯纳管家，这是给老师带来的礼物，你收好。”
——伯纳是罗德里格斯的管家，是一个亡灵骷髅。
欧兰特世界的魔法师都流行使用亡灵骷髅来做一些仆从的工作。
……
伯纳接过多兰递给他的沙棘鸟，带着多兰来到后院。
沙漠中的城市原本缺乏绿色的植物，但是罗德里格斯家的后院却有一颗高大的乔木。
这颗大树的枝叶将整个后院遮蔽起来，走廊里的魔法灯光透过初春嫩绿的树叶，将光影沿着树叶的缝隙洒下，给地面留下斑驳的影子。
大树下面有一张躺椅，躺椅旁边则放着一张石桌。
年老的罗德里格斯静静地躺在躺椅中，穿着朴素但是绝不廉价的灰色丝绸长袍，白发随意地散落在侧面，仿佛和这片小世界融为一体。
鲁特琴被摆放在石桌边上，桌上则摆放着一套茶具，茶壶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淡淡的茶香在小院中飘荡着。
多兰总是很奇怪，他奇怪于这个死皮赖脸蹭来的老师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这个世界中，茶叶和丝绸，这两种东西只在遥远的东方才有产出，在桑迪尔大荒漠这个极西之地极其珍稀和昂贵。
可罗德里格斯居然将茶叶当作日常的饮品，将丝绸当做日常的衣物。
……
直到多兰快要走到躺椅边时，罗德里格斯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微微抬头一笑：“小多兰来啦？”
多兰恭敬地弯腰抚胸：“老师，我来看望您了。”
罗德里格斯点点头，回应多兰的致敬。
然后半坐起来，慢吞吞地给多兰倒了一杯茶。
“来得正好，水刚刚开，一起喝杯茶吧。”
多兰坐在石桌旁，端起滚烫的茶水，轻轻地品尝了一口。
浓郁的茶香在口中散开，多兰满足地轻轻吐出一口气。
三两口喝完后，多兰将空杯放在桌上，罗德里格斯又给他续满了一杯。
多兰端着杯子，看着悠闲的罗德里格斯，忍不住奇怪地说道：
“老师，你都能够把茶当做日常饮料了，照理来说不缺钱花啊，怎么还每天跑到酒馆去挨骂呢？”
罗德里格斯正在给自己添茶，听到多兰的问题后，微微停顿，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在多兰好奇的眼光中，他安稳地把茶水添满，又慢慢地啜饮了一口，才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在那里，我才能感受到自己还在人间。”
多兰听得半懂不懂，他想着：“这是什么恶趣味。”
多兰真的不明白，在小院里和外面，罗德里格斯为什么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以他在外面公开的身份来说，他是镜湖城冒险者酒馆的常驻吟游诗人。
他一边弹棉花般地拨弄着鲁特琴，一边随意地哼唱着陈词滥调。
但是，在这个小院里，多兰也曾享受过老师的精彩演出。
那如潺潺流水般的旋律从鲁特琴上流出，那低沉婉转的男中音细细地诉说着各种故事。
它们如此迷人，让人陶醉其中。
多兰甚至怀疑罗德里格斯是故意在酒馆里找骂。
所幸，酒馆里大部分都是熟客，每天听罗德里格斯糊弄鬼并乱糟糟地痛骂他，已经成为酒馆的日常节目。
但也没有人去真的为难他。
这是因为这个沙漠小城的人们都有着相似的气质：骄傲和怜悯的混合。
想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为了混口饭吃，还每天需要到酒馆里讨生活，也就大致放过了。
多兰想着，如果他们知道罗德里格斯每天回到家，都穿着丝绸长袍喝茶水。
怕不是会直接在酒馆里发动暴乱吧。
——这他喵的到底应该是谁可怜谁？
……
再次安静地陪罗德里格斯坐了一阵之后，多兰说：
“老师，我要在秋天的时候离开这里去雄狮城了。”
罗德里格斯似乎慢了半拍，他过了很久才问：
“是去魔法大学学习吗？“
多兰端着茶杯点了点头。
“好事！”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悠悠地说道：
“镜湖城太小，这个世界很大。年轻的时候，就是需要到广阔的世界里面去走走。
去看看这个世界最美好的风景，感动于这个世界最浓烈的爱情，最珍贵的友谊；
以及，见识这个世界最肮脏的黑暗。”
……
“然后，等你老了，你就可以来到一个像镜湖城这样的地方。
在安静的午后，躺在后院的躺椅中，看着头顶斑驳的树影，慢慢地回忆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
多兰忍不住嘴贱地道：
“问题是，我现在不就过上这样的生活了？”
日常和老师抬杠，已经成为了多兰的习惯性行为。
罗德里格斯冲多兰瞪眼，手中泛起了微弱的魔法光辉，魔力流微微地震荡着小院中的空气。
他真想把这个时不时脑回路清奇的“逆徒”给轰杀成渣。
多兰看到老师的样子，连忙哈哈笑着摆手：
“哈哈！！！老师别生气，我在开玩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不过，我觉得气氛太沉闷，想搞活一下气氛。”
罗德里格斯翻了个白眼，整个小院中的空气又变得祥和起来。
他又慢吞吞地给多兰续上了一杯茶水，然后放下茶壶：
“我们认识应该有10年了吧，很惭愧，没有教会你什么，却一直被你称呼为老师……”
多兰连忙打断了罗德里格斯的话语，他说道：
“对我来说，你无愧于老师这个称呼，你教会我读书写字，让我摆脱了文盲的境地。
还给我讲述了那么多的世界知识，让我的视角不再局限于小小的镜湖城。
这还不是老师，那什么又是？？”
“问题是，我并没有教你任何的魔法知识！”
多兰回答道：“那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想学。”
这当然只能怪自己，毕竟一个正常的地球人。
当他忽然看到一个眼窝冒着萤火的骷髅从地里爬出来，除了毛骨悚然地想逃跑，难道还要凑上去仔细地把玩一番吗？
另外，尽管和罗德里格斯相处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但是多兰还是能够从嘛噜那儿得到糟糕的反馈。
每次多兰到罗德里格斯的小院里面呆过后，嘛噜总会嫌弃地要他去洗澡。
它总嫌弃多兰身上有死老鼠的味道。
成天顶着死老鼠的味道被嘛噜胖揍，臣妾做不到啊~~~~
……
又过了一阵，桌上的茶壶已经倒空了。
罗德里格斯一边收拾茶具，一边对多兰说道：
“被你称呼了这么久的老师，总要给你一些纪念品，以纪念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
随后，他停下手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蓝色的水晶牌递给多兰。
罗德里格斯看着多兰珍而重地接过水晶牌，微笑着说道：
“好好保存，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用力把它弄碎，它应该可以保住你的小命。”
“它叫什么名字？工作原理是什么？”
“它叫骸骨幻晶，工作原理……嗯……想起来了，你解释过这个词，我还记得它其实是魔法机制的同义词。”
罗德里格斯挠了挠自己雪白的鬓角：
“当你捏碎它的时候，你会被随机传送到1公里之外，2公里之内。条件是，这个范围内，地下必须有一具完整的骷髅，你会和骷髅交换位置。”
多兰忍不住问道：“如果那个骷髅被埋在地下呢？”
“那你也会出现在泥土里。”
“那怎么出来？”
“如何让死人从泥土里爬出来，这个我熟悉。但是让活人从泥土里爬出来，这不是我的专业范畴。再者我从来都没有用过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实践经验。”
“啊？”
罗德里格斯淡然地回答：“从来只有我逼得别人用，还没有人逼得我用过它。”
多兰无语，忽然觉得空气中漂浮着浓厚的，装13的味道。
多兰决定回去后找一根空心长杆随身带着。
万一未来使用它时被埋在地里，也好先用空心长杆探出地面透气，再慢慢想办法。
否则逃离了致命的伤害，却被活活闷死在土里——这算不算蠢死的？
……
多兰珍而重地将骸骨幻晶收好，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罗德里格斯的身边，弯腰拥抱了罗德里格斯一下。
罗德里格斯非常不适应多兰的这种亲密行为，他甚至身体有些僵硬。
多兰站起身来，眼角带着晶莹地对罗德里格斯微笑：
“老师，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的纪念品送给你，就只能送您一个拥抱。
希望这个拥抱能够让你记得，你永远有一个学生，名字叫做多兰。”
罗德里格斯呆愣了片刻，然后微笑地对多兰点头：“很好，你的回赠让我很高兴！”
多兰再次鞠躬，然后准备离开小院。
罗德里格斯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虽然时间过去很久，我的名声已经逐渐淡化。
不过，如果你碰到什么大人物找你麻烦，你也可以报我的全名，也许会有一点用。”
多兰转过身。
此时，罗德里格斯已经从躺椅上坐起，一股傲视天下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吾名：罗德里格斯-圣-黑默丁格”
多兰有些疑惑：
这个名字一定可以吓唬到普通人，因为这个名字中带一个“圣”字的加格。
这表示罗德里格斯的家族曾经出过圣魔导师，比大魔导师还稀少，稀少到只有传说的那种。
可回过头来想，带个圣字就一定厉害？以至于报个名字就可以吓到大人物？
大人物可不是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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