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你刚刚用的，是破魂丸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乔松随手接过两个袋子，认真打量着他。但这人衣着十分普通，上下皆是粗布衣衫，一件灰色的长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长袍上竟然还有好几个破洞，他脚下一双布鞋沾满尘土，头发有些凌乱，苍白的脸上显得脏兮兮的，好像已经几天没有洗过脸。但他戴着一顶看上去特别古怪的破旧尖顶帽子，大半边脸都被帽檐遮住，实在看不清是男是女。
“足下真是好眼力！好见识！竟然知道破魂丸！想这冥界之中，知道破魂丸的人应该不会很多。至于我嘛！哈哈！妖骨城中一毛贼，偷鸡摸狗何足道？”对方似乎并不愿意透露身份。
“这破魂丸我曾听师父提起过，并未一般魂术。能够懂得这门魂术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皇甫慕天掂了掂手中的两个袋子，看也不看，径自揣入怀中。
“阁下也绝非一般人。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应该出自圣魂门门下！”见乔松笑而不答，那人又说，“刚刚的钱袋，真的不用好好看看吗？或许里面除了几块石头，别无他物呢？”说罢对着乔松嘿嘿一笑。
“用不着！——我欣赏精通破魂丸的人！”乔松虽然不敢确定刚刚两个袋子中的确是自己的那些魂珠和晶石，但他已经用手掂过，这两个袋子确实和那些魂珠、晶石的重量差不多，想必应该没被调包，就故意装得大方豪爽。
“好！咱们后会有期！”那人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随即一弹，一个东西被弹到身后墙上，火光一闪，立刻浓烟滚滚。待浓烟散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兄，这破魂丸是什么东西啊？”皇甫慕天问。
“我曾听师父说起过，冥界之中，除了御魂八门中人拥有高深莫测的御魂术外，还存在其他一些小门小派或者世外隐者，虽然这些门派或者隐者大多不为人所知，但其中一些也拥有十分厉害的魂术呢！这里面就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精通各种奇妙的魂术，能炼制各种奇妙的药丸。我记得这人好像叫‘老虫’。听名字也知道这是诨名，真名自然是不为人所知了。据说这人从不以真面目或真身示人，他擅长一种操纵他人魂魄的神秘魂术，因而常常操纵他人的身体替他出面。这人魂术之神奇，达到了不可思议和骇人听闻的地步。而这破魂丸，就是老虫所炼制的众多药丸中最普通的一种，其中蕴含着一种能瞬间让魂魄消散的魂术。据说这老虫活了很多很多年，没人知道他确切的年纪。他曾经是地府中的一个官员，但因为沉迷于创造各种魂术以及炼制各种药丸，被赶出了地府。被赶出地府后，老虫躲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专心致志地创造各种魂术和炼制药丸。”乔松蹲下身，在地上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残留物。他把那残留物捏住，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有十分浓重的鱼腥气，但奇怪的是，鱼腥气中竟然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像是某种特殊香料的香气。
“有什么古怪吗？”皇甫慕天见乔松皱眉深思，神情凝重，就问。
“真是奇怪！师父曾说老虫的魂术奇妙非凡，而且他年纪应该很大，可眼前这人却是个年轻人。”乔松十分不解，从身上摸出一张牛皮纸，把手中的那些残留物放在纸上，又从地上找了一些，然后用纸把那些残留物包了起来，揣进了怀里。皇甫慕天对乔松的举动很是不解，但也没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你不是说老虫擅长一种操纵他人魂魄的神秘魂术吗？兴许我们刚刚看到的不是老虫的真身，而是他操纵的傀儡！”皇甫慕天猜测，“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刚刚那人并非老虫，而是老虫的徒弟或手下什么的！”
“倒是有这两种可能。可我不明白，堂堂老虫，想要什么不能得到，却偏要当小偷？如果是老虫的徒弟，只要学会了老虫那些魂术的皮毛，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照样用不着跑出来偷东西啊！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我根本就没看见那人把手伸进我的怀里，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偷走我的袋子的。”乔松仔细回忆他和皇甫慕天在醉魂楼楼梯上被那人撞倒的那一刻。那时，他整个人醉醺醺的，对迎面撞来的那人没有一点儿防备就被撞倒了，之后，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曾把手伸进过他的怀里。
对于这一点，皇甫慕天也不明白，但他却突然想到，既然那人要么是老虫本人，要么是和老虫有关的人，而老虫又是个拥有奇妙魂术的人，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人虽然把乔松的两个袋子还给了他，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调包了呢？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可以当钱使用的晶石，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魂珠，而魂珠里则是乔松辛辛苦苦找到的魂魄，这些东西都是有大用处的，千万丢失不得！皇甫慕天把他的担心对乔松说了，并强烈建议乔松赶快检查一下袋子。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毕竟事关重大，乔松还是把两个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面的东西没有被调包，才放心地揣回了怀里。
两人沿小巷回到街上。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看即将入夜，街道两旁的那些店铺已经挂上了形态各异的彩色灯笼。整个妖骨城被彩色灯笼发出的绚丽灯光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升起，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奇异而又祥和的感觉。
“看见没？这儿的天黑得真快！妖骨城毕竟在冥界中，冥界就是这个样子，黑夜总是来得很快！”乔松一边走在入夜的街道上，一边欣赏着那些美丽的灯笼，他看着顷刻间降临的夜色，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儿其实还挺美的！”皇甫慕天想起了在京城元宵佳节逛灯会的情景，不禁又想起了妻子崔黛青。青儿博学多才，善猜灯谜，再难的灯谜，只要她出手，顷刻间就能猜到谜底。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都是过眼烟云，转眼一切皆已成空，如今只剩下似乎并不太真切的回忆。皇甫慕天十分伤感，几乎落泪了，但他忽然想起他来这儿的目的，惊觉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悲观？不！我绝不气馁！青儿！等我！我一定找到你的魂魄！皇甫慕天再次发誓。
“你可知我刚刚为何要把那些破魂丸的残留物收集起来？”乔松问，他没注意到皇甫慕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什么？”皇甫慕天沉浸在美好的往事中，而往事越是令人回味，如今就越是令他痛苦。
“又想你妻子了吧？”乔松看了一眼皇甫慕天，终于注意到皇甫慕天的心不在焉。“别多想了！想也没用，徒增伤感！”乔松安慰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需要用到某种魂术，因而需要找到老虫？这就是我保留那些破魂丸残留物的原因。”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对破魂丸很感兴趣，想要研究这东西呢！”皇甫慕天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乔松保留那些残留物的用意，“可是，凭这些残留物，你也找不到老虫吧？”他担忧地说。
“当然！凭这些残留物，恐怕还不足以找到老虫，但这些可以作为很重要的参考！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你不懂的！”乔松摆摆手。
“足下真是好眼力！好见识！竟然知道破魂丸！想这冥界之中，知道破魂丸的人应该不会很多。至于我嘛！哈哈！妖骨城中一毛贼，偷鸡摸狗何足道？”对方似乎并不愿意透露身份。
“这破魂丸我曾听师父提起过，并未一般魂术。能够懂得这门魂术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皇甫慕天掂了掂手中的两个袋子，看也不看，径自揣入怀中。
“阁下也绝非一般人。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应该出自圣魂门门下！”见乔松笑而不答，那人又说，“刚刚的钱袋，真的不用好好看看吗？或许里面除了几块石头，别无他物呢？”说罢对着乔松嘿嘿一笑。
“用不着！——我欣赏精通破魂丸的人！”乔松虽然不敢确定刚刚两个袋子中的确是自己的那些魂珠和晶石，但他已经用手掂过，这两个袋子确实和那些魂珠、晶石的重量差不多，想必应该没被调包，就故意装得大方豪爽。
“好！咱们后会有期！”那人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随即一弹，一个东西被弹到身后墙上，火光一闪，立刻浓烟滚滚。待浓烟散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兄，这破魂丸是什么东西啊？”皇甫慕天问。
“我曾听师父说起过，冥界之中，除了御魂八门中人拥有高深莫测的御魂术外，还存在其他一些小门小派或者世外隐者，虽然这些门派或者隐者大多不为人所知，但其中一些也拥有十分厉害的魂术呢！这里面就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精通各种奇妙的魂术，能炼制各种奇妙的药丸。我记得这人好像叫‘老虫’。听名字也知道这是诨名，真名自然是不为人所知了。据说这人从不以真面目或真身示人，他擅长一种操纵他人魂魄的神秘魂术，因而常常操纵他人的身体替他出面。这人魂术之神奇，达到了不可思议和骇人听闻的地步。而这破魂丸，就是老虫所炼制的众多药丸中最普通的一种，其中蕴含着一种能瞬间让魂魄消散的魂术。据说这老虫活了很多很多年，没人知道他确切的年纪。他曾经是地府中的一个官员，但因为沉迷于创造各种魂术以及炼制各种药丸，被赶出了地府。被赶出地府后，老虫躲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专心致志地创造各种魂术和炼制药丸。”乔松蹲下身，在地上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残留物。他把那残留物捏住，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有十分浓重的鱼腥气，但奇怪的是，鱼腥气中竟然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像是某种特殊香料的香气。
“有什么古怪吗？”皇甫慕天见乔松皱眉深思，神情凝重，就问。
“真是奇怪！师父曾说老虫的魂术奇妙非凡，而且他年纪应该很大，可眼前这人却是个年轻人。”乔松十分不解，从身上摸出一张牛皮纸，把手中的那些残留物放在纸上，又从地上找了一些，然后用纸把那些残留物包了起来，揣进了怀里。皇甫慕天对乔松的举动很是不解，但也没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你不是说老虫擅长一种操纵他人魂魄的神秘魂术吗？兴许我们刚刚看到的不是老虫的真身，而是他操纵的傀儡！”皇甫慕天猜测，“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刚刚那人并非老虫，而是老虫的徒弟或手下什么的！”
“倒是有这两种可能。可我不明白，堂堂老虫，想要什么不能得到，却偏要当小偷？如果是老虫的徒弟，只要学会了老虫那些魂术的皮毛，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照样用不着跑出来偷东西啊！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我根本就没看见那人把手伸进我的怀里，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偷走我的袋子的。”乔松仔细回忆他和皇甫慕天在醉魂楼楼梯上被那人撞倒的那一刻。那时，他整个人醉醺醺的，对迎面撞来的那人没有一点儿防备就被撞倒了，之后，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曾把手伸进过他的怀里。
对于这一点，皇甫慕天也不明白，但他却突然想到，既然那人要么是老虫本人，要么是和老虫有关的人，而老虫又是个拥有奇妙魂术的人，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人虽然把乔松的两个袋子还给了他，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调包了呢？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可以当钱使用的晶石，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魂珠，而魂珠里则是乔松辛辛苦苦找到的魂魄，这些东西都是有大用处的，千万丢失不得！皇甫慕天把他的担心对乔松说了，并强烈建议乔松赶快检查一下袋子。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毕竟事关重大，乔松还是把两个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面的东西没有被调包，才放心地揣回了怀里。
两人沿小巷回到街上。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看即将入夜，街道两旁的那些店铺已经挂上了形态各异的彩色灯笼。整个妖骨城被彩色灯笼发出的绚丽灯光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升起，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奇异而又祥和的感觉。
“看见没？这儿的天黑得真快！妖骨城毕竟在冥界中，冥界就是这个样子，黑夜总是来得很快！”乔松一边走在入夜的街道上，一边欣赏着那些美丽的灯笼，他看着顷刻间降临的夜色，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儿其实还挺美的！”皇甫慕天想起了在京城元宵佳节逛灯会的情景，不禁又想起了妻子崔黛青。青儿博学多才，善猜灯谜，再难的灯谜，只要她出手，顷刻间就能猜到谜底。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都是过眼烟云，转眼一切皆已成空，如今只剩下似乎并不太真切的回忆。皇甫慕天十分伤感，几乎落泪了，但他忽然想起他来这儿的目的，惊觉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悲观？不！我绝不气馁！青儿！等我！我一定找到你的魂魄！皇甫慕天再次发誓。
“你可知我刚刚为何要把那些破魂丸的残留物收集起来？”乔松问，他没注意到皇甫慕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什么？”皇甫慕天沉浸在美好的往事中，而往事越是令人回味，如今就越是令他痛苦。
“又想你妻子了吧？”乔松看了一眼皇甫慕天，终于注意到皇甫慕天的心不在焉。“别多想了！想也没用，徒增伤感！”乔松安慰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需要用到某种魂术，因而需要找到老虫？这就是我保留那些破魂丸残留物的原因。”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对破魂丸很感兴趣，想要研究这东西呢！”皇甫慕天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乔松保留那些残留物的用意，“可是，凭这些残留物，你也找不到老虫吧？”他担忧地说。
“当然！凭这些残留物，恐怕还不足以找到老虫，但这些可以作为很重要的参考！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你不懂的！”乔松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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