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巨石上休息了半个时辰，二人启程赶路。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聊天。
“小五师兄，我刚刚就是从这边过来的，听那两个阴差说，这一带好像叫‘迷魂岭’吧！山林里很是诡异，好像藏着很多可怕的东西！我在里面迷路了，费了好大劲才走出来。”见乔松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皇甫慕天急忙提醒他。
“没错！这里就是迷魂岭。迷魂岭里陷入和封存了很多妖魔鬼怪的残余魂魄，那些魂魄已经和岭上的树木融为一体了，所以一旦有人经过，他们自然会耍点手段，试图能把路过的人困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吸取路过之人的魂魄。想要穿过这迷魂岭，其实很简单，不要去管你听到的那些声音，也不要去注意那些奇形怪状的树，你只要塞住耳朵，径直赶路，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穿过这里了。因为这些藏在树上的古怪铃铛干扰了你的神智和注意力，让你不知不觉中在一片区域打转，从而将你困在这里，一旦你塞上耳朵，就听不到铃声，自然就不会受到那些铃铛的干扰。不过，你现在没必要塞住耳朵了，因为有我嘛！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这些小玩意儿可奈何不了我。”乔松大摇大摆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大树旁经过，四周果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皇甫慕天依然有些不放心地去看身旁那些大树，果然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因为这次跟在乔松身后，所以并不感到紧张，而且这一次听到的声音很轻，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稍不经意就完全听不到，因而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干扰。
“小五师兄，那我们现在是去圣魂门吗？”一想到自己的计划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皇甫慕天就感到莫名的兴奋。
“不！我先去办点重要的事，之后我们再回圣魂门。”乔松说。
“是什么事？”皇甫慕天赶紧问。他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小五师兄办事花的时间太久，肯定会耽误很多时间，他还急着回圣魂门学习御魂术呢。
“你知道吗？我这次下山，身负重任。下月初九就是师父的寿辰，我们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弟子约定，各自下山，前往人间猎取魂魄，之后，带着猎取的魂魄去换取物品，以此作为给师父祝寿的寿礼。去年我献给师父治疗头痛的草药，平平无奇，别说师兄们看不起了，连师弟们的礼物都比不过，这次我一定要寻获至宝，让他们全都刮目相看！”乔松看上去信心十足。
“猎取魂魄？你们是怎么猎取魂魄的？”皇甫慕天十分好奇。
“废话！当然是杀人了！”乔松随口说道。
“什么？！杀人？！”皇甫慕天大惊失色，“那岂不成杀人犯了？”
“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们杀人的方式，和你看到的那些残忍的手法都不同。什么砍头啊，腰斩啊，凌迟处死啊，毒死啊，勒死，我们都用不着，我们用御魂术，趁人睡着时直接取其魂魄，省时省力。而且，我们所杀之人，也全都罪大恶极，没有一个不是该死的！”
“那万一别人没有睡着呢？”
“那就等他睡着啊！——世上有不睡觉的人吗？哈哈！”
“嗯。确实没有。”皇甫慕天点点头，“看来睡觉还是一件挺危险的事呢！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猎取的魂魄！猎魂人通常会把魂魄保存在这种水晶球里，这种存有魂魄的水晶球叫‘魂珠’！魂珠可以卖钱，也可以换取物品。”乔松解开腰间的那个腰袋，打开，伸手从里面抓出一把东西，然后把手伸到皇甫慕天的跟前，张开手掌。
皇甫慕天凑近细看，那些东西是圆而透明的水晶石，每一颗都比鸡蛋略小一点，奇怪的是，每一颗水晶石里都有一个小小的灰色的人，淡淡的，就像一缕所有若无的烟雾，只是那些小人全都五官不甚分明，只能大概看得出身体的躯干，比如头和四肢。不过，这些小人竟然全都是活的，好似被囚禁在了水晶球里，他们或站或坐或躺或动。
“这就是魂魄啊？”皇甫慕天看得入神，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觉得十分稀奇。
“哎！没什么好看的！——可惜这些魂魄的成色都不够好！”乔松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魂珠收了起来，放进了腰袋里。
“那怎样的魂魄才算是成色好的呢？”皇甫慕天突然对乔松提到的魂魄很感兴趣。
“一般来说，普通人的魂魄都是灰色的，有浓的，也有淡的，越浓越好，越淡成色就越糟糕。不过，世上总有特例。有些人的魂魄不是灰色的，而是黑色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修习了御魂术，自身魂魄经过修炼的人。而且，御魂术越是高超，魂魄越是经过修炼，魂魄的颜色就越是会发生相应的变化。黑色之后是紫色，门中几个年长的师兄魂魄都是紫色的。紫色后是红色。我曾经亲眼见过，师父的魂魄就是红色的。我刚刚给你看的这些魂魄，都太淡。”
“那红色后是什么颜色呢？有没有比红色的魂魄更厉害的呢？”皇甫慕天追问。
乔松一怔，想了想，说：“这个问题倒难住我了！不过，我有一次听师叔说起过，神仙的魂魄是白色的。可我也没见过神仙，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师父也曾提起过，人世间，即便是普通人，也并不一定魂魄都是灰色的，据说有些人的魂魄天生就是七彩的，像太阳光一样绚丽。这样的魂魄凤毛麟角，珍贵至极，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被奉为至宝，引起众多御魂人的拼死争夺。不过，谁也没见过这种七彩的魂魄。也许这种魂魄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种传说罢了。”
“你取走一个人的魂魄后，那个人肯定就死了，难道地府的阴差不会知道吗？他们知道后难道不管吗？”皇甫慕天问。
“哈哈！你的问题还真多！——对了！你多大了？好奇心这么强？”乔松笑着问。
“十七。”皇甫慕天也笑了。
“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坏人那么多，比好人要多得多？而且更让人恼火的是，大多数坏人不仅够坏，还活得够久！”乔松反问，但没等皇甫慕天回答，他就自问自答，“这是因为地府的那些掌管人类生死的官员，他们往往醉生梦死，玩忽职守，没有丝毫的责任心！按照冥界的律条和规矩，地府已经将世上的每一个人——不管好人还是坏人，性别，出生以及死亡日期都登记在册，一旦阳寿已尽，就派阴差带走魂魄，但因为地府官员玩忽职守，导致很多坏人都没有按照他们登记在册的死亡日期被带走魂魄，这就让很多坏人多活了好多年！而我们御魂人又需要魂魄，就正好替那些渎职的阴差带走那些罪大恶极的人的魂魄。所以，我们取走人的魂魄，不仅不是杀人，完全就是替天行道，是帮地府的大忙，他们一般是不会怪罪的。”
“原来如此啊！”这可真是令皇甫慕天没有想到。
“而且，我圣魂门有门规规定，凡我圣魂门门徒取人魂魄，必先确定其为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这样一来，好人的魂魄是别想取到了。哎！”乔松竟然叹了口气，这反而让皇甫慕天疑惑不解。
“师兄怎么好像对好人的魂魄挺感兴趣的呢？”皇甫慕天问。
“嗯。其实，与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相比，好人的魂魄更加纯洁，更适合修炼御魂术。坏人的魂魄不宜控制，也不易融入修炼者的魂魄中。”乔松解释。
皇甫慕天点点头，没想到魂魄还有这么多门道。
“对了！师兄，你打算拿着这些魂魄去哪里换取物品，给师父祝寿呢？”皇甫慕天问。
“当然是妖骨城了！——那里是整个冥界最赫赫有名的大城，拥有冥界最大的集市，各种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令人眼花缭乱。整个冥界的商人、御魂人、猎魂师都会去那里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不少阴差、小偷、妖魔鬼怪等也混迹其中。”说到这里，乔松突然停了一下，看着皇甫慕天一脸坏笑道，“妖骨城也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乐园，师兄一定要带你开开眼界！”
“男人和女人共同的乐园？是什么意思啊？”皇甫慕天虽然嘴上这么问，其实对乔松提到的妖骨城并没什么兴趣和期待，他只想快点回圣魂门，学会御魂术，找回家人和妻子的魂魄。
“我问你，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乔松反问道。
“是······财富？权力？本事？或者女人？最想要的是······？我不确定！”皇甫慕天不太确定乔松的答案是什么，他觉得男人最想要的东西并不只有一种。
“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复杂！你想想，男人为什么想要拥有财富和权力？”见皇甫慕天皱眉思考，乔松摆了摆手，“还不都是为了女人！所以，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为了女人！”
“啊？！这······”皇甫慕天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隐隐觉得，师兄的话似乎太武断了，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是他说的这个样子，有些人想要拥有财富，只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而有些人拥有权力，也只是想让大家在他的带领下获得更好的结局。再说了，凭借权力或财富，即便拥有再多的女人，也也得不到女人的真心的。最好的感情，只能拿真心去换，就像自己和青儿这样。也许师兄只不过还没有爱上过一个人，等有一天他真的爱上了谁，或许就能明白，想得到女人的爱，和权力、财富什么的并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现在还体会不到！没关系，你以后会懂的！对于男人来说，妖骨城中，不仅有各色的美女，还有甘甜可口的销魂酒，喝上一口，你会飘飘欲仙，扶摇上九天！而对于女人来说，痴情丸，驻颜丹，各种蛊虫，那真是应有尽有。”乔松对皇甫慕天心里的想法丝毫不知情，仍然在如数家珍地描述着他们即将前往地那个地方的美妙之处。
“痴情丸是什么东西？”皇甫慕天好奇地问。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事就是男人的变心。把痴情丸一分为二，只要给男人吃下半粒，自己再吃下剩下半粒，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就会对这个女人一辈子痴心不改，再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变心了。当然了，女人也不会对这个男人变心。”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皇甫慕天暗暗感到惊叹，但对乔松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想，自己和妻子从小青梅竹马，虽然未入洞房，但彼此倾心，相爱有加，是根本不需要这种药丸的。哎！妻子死得那么惨，而且还是在拜堂的时候被抓的，这真是自己心里一个最为惨痛的伤痛！完全是因为自己太过无能，所以没有保护好她！皇甫慕天再次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妻子的魂魄找回，将妻子救活！
“你怎么不说话了？”乔松见皇甫慕天低头只顾赶路，就问。
“没什么！我······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妻子！”
“啊！你还相信爱情呢！哈哈！不过！你们确实挺惨的，这世上哪有连洞房都来不及入就被杀的？”乔松看了一眼皇甫慕天，眼里满是同情，“等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慢慢适应的。不是很多人都说，时间，是世上最好的疗伤神药吗？”
“师兄！你说等我学会了御魂术再去寻找家人和妻子的魂魄，还来得及吗？他们会不会已经投胎了？”这是一直以来皇甫慕天最为担心的事。
“不排除这种可能。”乔松点点头，认为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不过，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投胎，这很难说。按照一般的规律，如果一个人死前的经历十分复杂，地府就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审判和调查，才会确定是下地狱接受惩罚，还是投胎转世。现在除了按部就班，先学御魂术，再去寻找魂魄，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你就放宽心吧！”
皇甫慕天知道，整个皇甫家，除了曾征战沙场的父亲的经历最为复杂，其他的人的经历都算不上复杂。这一点不能不令他感到非常忧虑。
“谢谢师兄的安慰！”虽然表面这么说，但乔松的话还是让皇甫慕天心里再度升起一种极为强烈的紧迫感。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聊天。
“小五师兄，我刚刚就是从这边过来的，听那两个阴差说，这一带好像叫‘迷魂岭’吧！山林里很是诡异，好像藏着很多可怕的东西！我在里面迷路了，费了好大劲才走出来。”见乔松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皇甫慕天急忙提醒他。
“没错！这里就是迷魂岭。迷魂岭里陷入和封存了很多妖魔鬼怪的残余魂魄，那些魂魄已经和岭上的树木融为一体了，所以一旦有人经过，他们自然会耍点手段，试图能把路过的人困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吸取路过之人的魂魄。想要穿过这迷魂岭，其实很简单，不要去管你听到的那些声音，也不要去注意那些奇形怪状的树，你只要塞住耳朵，径直赶路，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穿过这里了。因为这些藏在树上的古怪铃铛干扰了你的神智和注意力，让你不知不觉中在一片区域打转，从而将你困在这里，一旦你塞上耳朵，就听不到铃声，自然就不会受到那些铃铛的干扰。不过，你现在没必要塞住耳朵了，因为有我嘛！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这些小玩意儿可奈何不了我。”乔松大摇大摆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大树旁经过，四周果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皇甫慕天依然有些不放心地去看身旁那些大树，果然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因为这次跟在乔松身后，所以并不感到紧张，而且这一次听到的声音很轻，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稍不经意就完全听不到，因而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干扰。
“小五师兄，那我们现在是去圣魂门吗？”一想到自己的计划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皇甫慕天就感到莫名的兴奋。
“不！我先去办点重要的事，之后我们再回圣魂门。”乔松说。
“是什么事？”皇甫慕天赶紧问。他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小五师兄办事花的时间太久，肯定会耽误很多时间，他还急着回圣魂门学习御魂术呢。
“你知道吗？我这次下山，身负重任。下月初九就是师父的寿辰，我们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弟子约定，各自下山，前往人间猎取魂魄，之后，带着猎取的魂魄去换取物品，以此作为给师父祝寿的寿礼。去年我献给师父治疗头痛的草药，平平无奇，别说师兄们看不起了，连师弟们的礼物都比不过，这次我一定要寻获至宝，让他们全都刮目相看！”乔松看上去信心十足。
“猎取魂魄？你们是怎么猎取魂魄的？”皇甫慕天十分好奇。
“废话！当然是杀人了！”乔松随口说道。
“什么？！杀人？！”皇甫慕天大惊失色，“那岂不成杀人犯了？”
“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们杀人的方式，和你看到的那些残忍的手法都不同。什么砍头啊，腰斩啊，凌迟处死啊，毒死啊，勒死，我们都用不着，我们用御魂术，趁人睡着时直接取其魂魄，省时省力。而且，我们所杀之人，也全都罪大恶极，没有一个不是该死的！”
“那万一别人没有睡着呢？”
“那就等他睡着啊！——世上有不睡觉的人吗？哈哈！”
“嗯。确实没有。”皇甫慕天点点头，“看来睡觉还是一件挺危险的事呢！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猎取的魂魄！猎魂人通常会把魂魄保存在这种水晶球里，这种存有魂魄的水晶球叫‘魂珠’！魂珠可以卖钱，也可以换取物品。”乔松解开腰间的那个腰袋，打开，伸手从里面抓出一把东西，然后把手伸到皇甫慕天的跟前，张开手掌。
皇甫慕天凑近细看，那些东西是圆而透明的水晶石，每一颗都比鸡蛋略小一点，奇怪的是，每一颗水晶石里都有一个小小的灰色的人，淡淡的，就像一缕所有若无的烟雾，只是那些小人全都五官不甚分明，只能大概看得出身体的躯干，比如头和四肢。不过，这些小人竟然全都是活的，好似被囚禁在了水晶球里，他们或站或坐或躺或动。
“这就是魂魄啊？”皇甫慕天看得入神，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觉得十分稀奇。
“哎！没什么好看的！——可惜这些魂魄的成色都不够好！”乔松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魂珠收了起来，放进了腰袋里。
“那怎样的魂魄才算是成色好的呢？”皇甫慕天突然对乔松提到的魂魄很感兴趣。
“一般来说，普通人的魂魄都是灰色的，有浓的，也有淡的，越浓越好，越淡成色就越糟糕。不过，世上总有特例。有些人的魂魄不是灰色的，而是黑色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修习了御魂术，自身魂魄经过修炼的人。而且，御魂术越是高超，魂魄越是经过修炼，魂魄的颜色就越是会发生相应的变化。黑色之后是紫色，门中几个年长的师兄魂魄都是紫色的。紫色后是红色。我曾经亲眼见过，师父的魂魄就是红色的。我刚刚给你看的这些魂魄，都太淡。”
“那红色后是什么颜色呢？有没有比红色的魂魄更厉害的呢？”皇甫慕天追问。
乔松一怔，想了想，说：“这个问题倒难住我了！不过，我有一次听师叔说起过，神仙的魂魄是白色的。可我也没见过神仙，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师父也曾提起过，人世间，即便是普通人，也并不一定魂魄都是灰色的，据说有些人的魂魄天生就是七彩的，像太阳光一样绚丽。这样的魂魄凤毛麟角，珍贵至极，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被奉为至宝，引起众多御魂人的拼死争夺。不过，谁也没见过这种七彩的魂魄。也许这种魂魄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种传说罢了。”
“你取走一个人的魂魄后，那个人肯定就死了，难道地府的阴差不会知道吗？他们知道后难道不管吗？”皇甫慕天问。
“哈哈！你的问题还真多！——对了！你多大了？好奇心这么强？”乔松笑着问。
“十七。”皇甫慕天也笑了。
“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坏人那么多，比好人要多得多？而且更让人恼火的是，大多数坏人不仅够坏，还活得够久！”乔松反问，但没等皇甫慕天回答，他就自问自答，“这是因为地府的那些掌管人类生死的官员，他们往往醉生梦死，玩忽职守，没有丝毫的责任心！按照冥界的律条和规矩，地府已经将世上的每一个人——不管好人还是坏人，性别，出生以及死亡日期都登记在册，一旦阳寿已尽，就派阴差带走魂魄，但因为地府官员玩忽职守，导致很多坏人都没有按照他们登记在册的死亡日期被带走魂魄，这就让很多坏人多活了好多年！而我们御魂人又需要魂魄，就正好替那些渎职的阴差带走那些罪大恶极的人的魂魄。所以，我们取走人的魂魄，不仅不是杀人，完全就是替天行道，是帮地府的大忙，他们一般是不会怪罪的。”
“原来如此啊！”这可真是令皇甫慕天没有想到。
“而且，我圣魂门有门规规定，凡我圣魂门门徒取人魂魄，必先确定其为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这样一来，好人的魂魄是别想取到了。哎！”乔松竟然叹了口气，这反而让皇甫慕天疑惑不解。
“师兄怎么好像对好人的魂魄挺感兴趣的呢？”皇甫慕天问。
“嗯。其实，与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相比，好人的魂魄更加纯洁，更适合修炼御魂术。坏人的魂魄不宜控制，也不易融入修炼者的魂魄中。”乔松解释。
皇甫慕天点点头，没想到魂魄还有这么多门道。
“对了！师兄，你打算拿着这些魂魄去哪里换取物品，给师父祝寿呢？”皇甫慕天问。
“当然是妖骨城了！——那里是整个冥界最赫赫有名的大城，拥有冥界最大的集市，各种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令人眼花缭乱。整个冥界的商人、御魂人、猎魂师都会去那里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不少阴差、小偷、妖魔鬼怪等也混迹其中。”说到这里，乔松突然停了一下，看着皇甫慕天一脸坏笑道，“妖骨城也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乐园，师兄一定要带你开开眼界！”
“男人和女人共同的乐园？是什么意思啊？”皇甫慕天虽然嘴上这么问，其实对乔松提到的妖骨城并没什么兴趣和期待，他只想快点回圣魂门，学会御魂术，找回家人和妻子的魂魄。
“我问你，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乔松反问道。
“是······财富？权力？本事？或者女人？最想要的是······？我不确定！”皇甫慕天不太确定乔松的答案是什么，他觉得男人最想要的东西并不只有一种。
“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复杂！你想想，男人为什么想要拥有财富和权力？”见皇甫慕天皱眉思考，乔松摆了摆手，“还不都是为了女人！所以，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为了女人！”
“啊？！这······”皇甫慕天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隐隐觉得，师兄的话似乎太武断了，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是他说的这个样子，有些人想要拥有财富，只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而有些人拥有权力，也只是想让大家在他的带领下获得更好的结局。再说了，凭借权力或财富，即便拥有再多的女人，也也得不到女人的真心的。最好的感情，只能拿真心去换，就像自己和青儿这样。也许师兄只不过还没有爱上过一个人，等有一天他真的爱上了谁，或许就能明白，想得到女人的爱，和权力、财富什么的并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现在还体会不到！没关系，你以后会懂的！对于男人来说，妖骨城中，不仅有各色的美女，还有甘甜可口的销魂酒，喝上一口，你会飘飘欲仙，扶摇上九天！而对于女人来说，痴情丸，驻颜丹，各种蛊虫，那真是应有尽有。”乔松对皇甫慕天心里的想法丝毫不知情，仍然在如数家珍地描述着他们即将前往地那个地方的美妙之处。
“痴情丸是什么东西？”皇甫慕天好奇地问。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事就是男人的变心。把痴情丸一分为二，只要给男人吃下半粒，自己再吃下剩下半粒，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就会对这个女人一辈子痴心不改，再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变心了。当然了，女人也不会对这个男人变心。”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皇甫慕天暗暗感到惊叹，但对乔松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想，自己和妻子从小青梅竹马，虽然未入洞房，但彼此倾心，相爱有加，是根本不需要这种药丸的。哎！妻子死得那么惨，而且还是在拜堂的时候被抓的，这真是自己心里一个最为惨痛的伤痛！完全是因为自己太过无能，所以没有保护好她！皇甫慕天再次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妻子的魂魄找回，将妻子救活！
“你怎么不说话了？”乔松见皇甫慕天低头只顾赶路，就问。
“没什么！我······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妻子！”
“啊！你还相信爱情呢！哈哈！不过！你们确实挺惨的，这世上哪有连洞房都来不及入就被杀的？”乔松看了一眼皇甫慕天，眼里满是同情，“等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慢慢适应的。不是很多人都说，时间，是世上最好的疗伤神药吗？”
“师兄！你说等我学会了御魂术再去寻找家人和妻子的魂魄，还来得及吗？他们会不会已经投胎了？”这是一直以来皇甫慕天最为担心的事。
“不排除这种可能。”乔松点点头，认为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不过，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投胎，这很难说。按照一般的规律，如果一个人死前的经历十分复杂，地府就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审判和调查，才会确定是下地狱接受惩罚，还是投胎转世。现在除了按部就班，先学御魂术，再去寻找魂魄，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你就放宽心吧！”
皇甫慕天知道，整个皇甫家，除了曾征战沙场的父亲的经历最为复杂，其他的人的经历都算不上复杂。这一点不能不令他感到非常忧虑。
“谢谢师兄的安慰！”虽然表面这么说，但乔松的话还是让皇甫慕天心里再度升起一种极为强烈的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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