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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手

    蜀地,崇山峻岭,连绵不绝,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当年武侯率众出击,欲逐鹿中原,怎奈功败垂成,命丧五丈原,可悲可叹。

    如今在一层峦叠嶂的山峦间,站立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一主一仆。老者白发苍苍,两颗贼兮兮的前门牙极为醒目,少者儒家打扮,似乎是位前往科举考试的儒生,姓白名羽,可惜周围的人为了嘲笑他,叫他白鱼,笑话他像鱼儿一样滑头。

    他的脸上有一块疤痕,看起来像是被狗啃了一样,显得有些滑稽。一条断了半截尾巴的毛驴在一边摇头晃脑的嗷嗷叫着,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那老者,无名无姓,少年打记事起就叫他老头,多年来也未问清楚他叫什么。只是有一次喝醉酒了,老者好像提起过自己姓赵,隔天酒醒了又说自己姓李,具体姓名没人知晓,认识的人都叫他老头,似乎他单单占据了一个老字。

    老者瘦弱的身躯上背负着一巨大的剑匣,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似乎一阵风轻轻吹过,就会把他吹倒。少年倒是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时捡起块石头扔向远方,时不时朝着老驴吐口唾沫,但往往都是他吃亏,不是被驴踢了就是天上的鸟儿拉屎落在他头上了,可谓运气极差。

    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两位美人,就是中土神州大黎王朝的公主妖月空,以及小莲花教的掌教陆铭。她们跨越遥远荒原,搭乘数座传送法阵,一路探寻,外加之前安插在蜀地的谍子情报人员,才探寻到了这二位的位置。

    此时陆铭取出一把短剑,轻轻向前一挥,一道剑芒向前跃去,沿途的树木草石早已切断,剑锋只逼那少年。少年毫不在意,他似乎并没注意到,直到那剑芒快要斩断脖颈时,才回过神来,立即吓得脸色惨白,刚要呼喊,但见旁边老者挥了挥衣袖,那剑光已不见去向。

    老者静静站在那里,依旧乐呵呵的,笑着说道:少爷啊!可要勤修苦练啊,行走江湖靠的就是拳头,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没有半分道理可言。少年叹了口气,伤心的说道:“难道这世道坏成这样了吗?唉!老夫子的圣贤书好像没了用武之地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圣人之言还是有用的,须知以德服人不如以武服人来的方便,老奴不过是一家之言,一点行走江湖的小技巧,少爷是干大事的人,自不可用这种方式。”

    “那是自然,本少爷可是要闯出一番天地绝世人物,自当行君子之道,岂能像江湖里的莽汉一般。”

    年轻人又开始吹嘘起自己的不凡了,说的口水横飞,唾沫四溅,一边的毛驴可能嫌他吵闹,将长长的耳朵闭了起来。

    那远处的陆铭,见自己的攻击被以如此轻松的方式化解,心中震撼莫名,暗自思付道:“此人怎会如此厉害,刚才我可是用了十之三四的功力呀!莫非?他已入了地仙境?”

    就在她心生退意之时,一旁的妖月空笑道:“怎么?姐姐怕了?哈哈,虽然情报有误,但是这次我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会让他们走掉的,且看我的手段。”

    说着她就将自己袖中的九黎灭神钉祭了出来,但见空中浮现出一枚三寸长的钉子,暗红色的光芒,幽幽地散着寒气,钉子的周身上,还铭刻着一副阴阳八卦图,有两条阴阳鱼在阵图上游着,不断吸收着妖月空的法力。那钉子也开始慢慢变得愈加巨大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长约数十丈的庞然大物。

    陆铭站在一边,面容平静,似乎早已料到。那老者与少年也看见了这神钉,不在互相打趣了,少年出乎寻常的坐了下来,朝着老者喊道:“老头,可以吗?需要我帮忙吗?”

    老者不语,笑着摇了摇头,苍老的面庞变得红润起来,浑浊的眼睛也有了一点光芒。他轻轻解开怀中的剑匣,伸出中指,轻轻弹出,但见一小剑从匣中飞出,迎风便长,数个呼吸间已变为七尺长剑,滴滴的打着剑鸣向那边飞去。

    老者稍稍挺起了背,似乎找回了一点当年的气势,目光炯炯,道:“看好了,此剑名为棠溪,速极快,乃我初入江湖师门所赐,最适合破这种铭刻阵图的武器了,以后你与敌人争斗,选择合适的仙剑便可事半功倍。”

    说着但见那飞剑迅速的飞过去,与那九黎灭神灯撞在一起,顷刻间风沙走石,天摇地动,两件宝物互相争斗在一起,那神钉在黑白阴阳鱼的加持下,威力大增,钉身周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那是充沛的灵液所化,两条游鱼在其中穿梭,所到之处,皆尽化为虚无。

    而那宝剑,瞧着似乎并未出奇的地方,只是闪烁着白色光芒,竟抵挡住了那神钉的攻势,仔细瞧去,竟然有丝丝占据上风的趋势。那妖月空看这情景,也不在有所保留,全力施法,一旁的陆铭见状,也开始向神钉内注入法力,一时间二人额头渗出大量白气,这是消耗太多法力所致。

    那老者见状丝毫不慌,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伸出双手,缓缓向外推出一掌,那棠溪宝剑当即啸出一声剑鸣,嘹亮的鸣叫响彻天地,速度也大大增强,当即刺破了那八卦双鱼阵图,九黎灭神钉也当即落败,发出一声哀嚎,呼啸着向北方飞去。

    妖月空和陆铭双双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瘫软在地上,她们已受内伤,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那老者抚了抚胡须,笑呵呵的看着她们,露出了两颗黄黄的前门牙,像是一个猥琐的老流氓,完全没了刚才高手的风范。

    “少爷,快看,送上门来两个美人,正好做少爷的老婆,不知少爷意下如何?”

    “嘿嘿嘿,那自然是好,不过老头啊,我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怪可怜的,要不,分你一个?哈哈,这次你先挑,可注意不要在让她们跑了。”那少年贼兮兮的笑着回答道。

    “哈哈哈,不用不用,老奴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再说了,这两娘们身子太细了,不是我的类型,还是公子你来才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顾自的说着话,全然没有把那二女子放在心上。她们哪里吃过如此奇耻大辱,脸色甚是羞恼,但是毕竟是修道之人,稍作思虑后就变换了一种神色,反而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

    那少年当即看入了迷,呆呆地看了许久,说了一句话:“姐姐生的真好看!”一旁的老者见状,笑得差点直不起腰,踹了少年一脚,骂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那头毛驴,也笑得呲牙咧嘴,甚至撒着蹄子跳了几圈,被少年喝了一声,一人一驴又开始了打斗……

    老者坐在地上,取出了一只葫芦,喝起酒来。他看着少年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多少年前,他也如少年般年轻,也曾意气风发,“少时曾许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他的眼睛渐渐迷离,想起了当年的那场大战,想起了那个曾经陪他一起赏过月景的明媚女子,想起了那个一直照料有佳的大哥。

    悄无声息之间,一颗眼泪缓缓划过他的面颊,不过被他一袖子擦去。老者一个人寂寥的喝着酒,心中生起了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