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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宿舍传闻

    教务楼位于学院西南角,同样是五层九间的建筑布局,区别在于最上面多了三间冒顶房,因此外形像个巨大的凸字。

    修容教务室在五楼左起第一间。

    先是敲了下房门,听到有人回应,庙儿方才走进去。

    里面很宽敞,夕阳铺了一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一闻就知道是女人呆的地方。

    临窗有张红木桌,桌后的人正忙着写教案,抬头见是陈庙儿,微微皱了下眉,抬手往旁侧的沙发上指了指,示意她先坐下。

    老师叫盘小纯,三十出头,个子高挑,鹅蛋型的脸颊上架着一副红边眼镜,谈吐温文尔雅,浑身散着一种迷人成熟魅力。

    这种魅力让庙儿无比羡慕,以至于前天还梦见自己也变成了像盘老师这般有气质的人。

    约莫坐了五分钟,她才笑意盈盈走过来,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并肩坐到了一起。

    以前庙儿没怎么注意,眼下两人离的近,更觉得盘老师美的过分。

    不仅眉眼端正,而且笑容可掬,微胖的体态包裹在红黄相间的旗袍里,像朵暖阳下盛开的郁金香。

    见她歪了歪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咬了下舌尖,忙叹道:“盘老师,您可真漂亮!”

    “嘚!若真如此,我也不会一直单着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嗯...”庙儿挺身想了想:“也没啥,最近听说很多过于509宿舍的吓人传闻,心里很担心,所以跑来问问。”

    “比如呢?”盘小纯右拳紧握,手肘斜搭在胸前,修长的指节顶着圆润的下巴,显得无比专注。

    “她们说夜里的宿舍会很恐怖,以前还曾吓疯过人,所以我担心…”

    “原来因为这事儿。”

    盘小纯莞尔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所谓实践出真知,你住的快一周了,夜里遇见过怪事吗?”

    “这倒没有。”

    “那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庙儿握手成拳,紧张的摁着沙发,直接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身为成年人,遇事要多思考。这里三面环山,山上又有很多小动物,彼此为邻,难保没有串门的。”

    “这方面我也想过,问题是它们为啥都选在中旬下山?”

    盘小纯莫名叹了口气:“动物习性千奇百怪,这些谁能说的准。不过你说的情况我会向上面汇报。总之学院会提供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

    反正聊了十分钟,庙儿只弄懂一件事:夜里别乱跑就行。

    动物捣乱的说法固然牵强,好歹有了准信。

    再者学院是全封闭管理,自己又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晚上不出门也没啥影响。

    退一步来说,即便真有怪声,别人都能忍,自己肯定也能忍。

    权衡之后,庙儿感觉踏实多了。

    从教务楼回来,刚走到宿舍门口,竟发现凹槽里突然多了个石龟。

    石龟呈灰白色,个头比鸡蛋大一圈儿,背上还驼了块小石碑。

    伸手晃了晃,卡的纹丝不动,龟身透着凉意,摸着还挺滑溜。

    “这有啥用?”

    庙儿蹲门口捯饬半天,也没弄出个前因后果。

    随即一拍大腿,站起伸了个拦腰:“可能是为了好看,装饰用的!”

    嗯,墙角、窟窿里放个乌龟、好看!

    真会自欺欺人…

    隔天午休,月生又跑了过来,嘴角耷拉老长,神情显得很沉重,犹如故地重游的笨贼撞见了手拿大砍刀的失主。

    坐下也不说话,像是犯了癔症。

    “是不是想说:明天要小心,宿舍里不干净。晚上不要乱跑,有你在什么都别怕!”

    见他装聋作哑,庙儿索性晃了晃桌子:“喂,说你呢!别点头摇头的,讲人话!”

    这厮支吾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那啥?没想到你早已看穿了一切!我就说嘛,那些神魔鬼道的东西对于女侠而言还不是小菜一碟。”

    紧接着咧嘴一笑:“真怕你会转学。”

    庙儿白了他一眼:“月生,好歹姐妹一场,老实交代,还有啥事瞒着我?”

    “哪有,贤弟英明神武胆略过人,岂是谁都可以欺瞒的!”

    难得正经两分钟,见庙儿已经接受现状,眼下又开始犯贫:“既然关系都这么铁了,以后再有不开心的事,不妨直说,让我也开心一下。”

    庙儿斜咬牙槽:“好啊!我现在就很不开心,老想骂人,要不说给你听听!”

    “女侠且慢,俗话说恶行不声张、家丑不外扬,此事还是保密为好。”

    两人瞬间开启斗嘴模式,彼此套用武侠小说里的江湖行话互飙一通。

    只是临走之前,月生又试着问了句:“猫儿,要不申请换宿舍吧!”

    “姓月的,你刚喊啥?麻烦以后先把舌头捋直了再出声!”

    奈何他脸皮够厚,真就伸出舌头捋了捋,丢下一句好心没好报,反倒得意的走开了。

    见他夸张的迈着螃蟹步,庙儿都气笑了:“那谁!书里的小纸片挺好看,我拿了。”

    一句话不当紧,他竟搞了一堆小纸片过来,啥颜色的都有。

    可惜全被庙儿送了出去,整个班级几乎人手一打。

    因为这事儿,月生郁闷了很久,以至于后来见人就问:“你有陈庙儿给的小纸片吗?尤其是粉红色、两张粘一起的那种。”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藏了张大银票。

    有次赵水清问他找粉红色的小纸片干啥,可他死活不说。

    好在一周后,也没见他再提了。

    “哎,庙儿,你有没有发现月生学长好几天没来了?”眼看要开课,赵水清忍不住问了一句。

    庙儿忙着预习,头也没抬:“那家伙天生招人嫌,永远消失了才好。”

    赵水清朝她耸了耸肩:“给你透句实话,单就我们宿舍,可有好几室友惦记他呢。”

    “咋!要不我帮着牵牵线,其他不说,让她们请咱俩吃顿食堂小灶就行。”

    听她这么说,恨铁不成钢的赵水清连连摇头:“你呀,真是胸大无脑。”

    哪知刚一出口立马认怂:“哎呦,别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眼看老师上了讲台,庙儿这才松了手,私下嘀咕道:“水清,你为啥这么怕痒?”

    可同桌已经笑的眼角噙泪:“还不是被你挠出来的毛病。”

    这边正说着悄悄话,忽听老师咳嗽一声:“大家静一静,请把书本翻到第九页。”

    庙儿怕被点名,只好瞪了她一眼,后面也没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