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逢
“学……学姐？”
陆潇呆呆地看着眼前清冷依旧的人儿，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或者又看到了幻象。
别不是那只小狐狸精又躲在哪里捉弄他吧？
他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涂山若若的身影。
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失望？
两年未见，白雪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今天穿了一身洁白的连身裙，裙上有零星的雏菊图案点缀。
不得不说，这条长长的裙子很适合她的气质，同时也衬得她纤瘦的身形更加高挑。
白雪忽然见到陆潇，亦感意外，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点挣扎。未几，神色渐渐恢复如常。
“你这小子认不出学长，换成学姐倒是认得挺快啊！”
张池打趣的声音一出来，陆潇便确定了眼前的一切再真实不过，并非自己逆臆想出来的幻象。
因为狐族技能“狐惑”所弄出来的幻象是类似催眠性质的，只有本人才看得见。
就算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也不可能看到同一个一模一样的幻象。
陆潇“呵呵”应付了一下，便低头假装看手机。
清吧里，现场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节奏缓慢意境抒情的歌曲，悠扬的伴奏似在向人们诉说着一种意难平。
陆潇闭上眼睛，假装听得如痴如醉，其实内心苦涩不堪。
张池也未再有闲暇理会陆潇，他的注意力全在白雪身上。
他转过身去和白雪说话，语气中透着紧张：“怎么了？今天又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白雪抚了抚光洁的额头，秀眉微颦地道：“是有一点点。”
“要不我送你回家？”张池提出建议。
“不，你和陆潇慢慢聊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要不你今晚去我那，我照顾你？”张池不死心地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就可以，没问题的。”白雪坚持。
“你还是不愿意……么……？”
张池有点失望，但还是在手机软件上帮白雪叫好了车。白雪上车的时候，他又叮嘱她回到家就跟他说一声。
陆潇看着白雪和张池之间的互动，内心又生出了一点点希望。
白雪走后，张池回过头，愣了一会儿神，才好像刚刚想起还有陆潇存在似的。
他向吧台要了四份威士忌，两份给陆潇，两份给自己。
望着陆潇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神，他苦笑了一下，眼睛无神地瞥着天花板，一边喝着威士忌，缓缓道来：
“你知道吗？你学姐真的很不好追耶！”
张池仰头干了一杯，放下之后补充道：
“她的心里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也不想知道。”
张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第二个杯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拿着的是一件贵重的珍宝。
“她不愿意搬过来跟我住，我也不勉强她。”
一抬头，又干了一杯。
“就算空顶着一个男朋友的名头，我也愿意……”
说着说着控制不住打了个嗝。
“呃！我爱她，我愿意等……等她心甘情愿敞开心扉、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
拿着酒杯的手，对着窗外天空的方向敬了一下。
“如果有那一天，现在周围的这些女孩子我都可以不要……”
……
陆潇无言。
老实说，从来没有见过张池学长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以前就算碰着再难的项目，都没见他如此气馁过。
但话说回来，今天早上才亲眼目睹张池的风流行径，又让陆潇很难理解张池口中的那一份爱。
这是在等吗？吃着等？
陆潇不能苟同。
张池又向吧台要了一瓶洋酒，拉着陆潇陪他聊天。
聊天的内容也不仅限于白雪，张池说了很多，天南地北啥都聊，还说到自己以前在老家，因为家贫被人瞧不起的不堪过往。
陆潇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因为他知道张池其实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至于对方回应了什么内容其实根本不重要。
张池拉着陆潇不给走，两人一直在清吧喝到凌晨时分。
张池的酒量一般，再加上心里有几分郁闷，喝完便已经满脸潮红，金丝半框眼镜里面的眼神已经开始渐渐飘忽。
陆潇见状，起身打算买单，酒保却说张池早已经交代过，今晚的酒钱直接从他的VIP充值卡里面扣。
于是陆潇便叫了代驾，把张池送回了家。
从张池的别墅里出来，陆潇看了看附近的环境，是一排高档的别墅区。
能够住得起这里的人，一般家里都有好几辆车，想来计程车司机是不会来这里等客的，光是站在路口的话，肯定打不到车。
陆潇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下了一个订单。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丰田车由远及近飞驰而来，在陆潇面前停下。
陆潇核对了一下车牌，提着背包上车，上车后司机还问了陆潇的手机尾号并把它填入接单系统。
陆潇坐在后排无聊没事干，便看着前排的车内后视镜，打量起这么晚还出来跑单的辛苦人。
车内昏暗，陆潇只见到今晚的司机师傅戴着一顶深色的鸭舌帽，身材中等，隐约有点小肚子，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
司机师傅的整个形象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了，如果混进了人群中都不一定能够再重新找得出来的那种。
窗外的景色一直快速略过，马路两旁的树都化成了黑影幢幢，衬得深夜的气氛比往常更加恐怖。
汽车无声地在宽阔的马路上奔驰，但是坐着坐着，陆潇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师傅，您不会是在绕路吧？大晚上的，能否行个方便让我早点到家？”
“哦哦，那个原来的路呵，它有一点堵啦，兜这边不堵，还快一点了啦。”
大晚上的堵车了？
这情况属实可疑。
陆潇自己平时也开车，非常熟悉自家小区附近的路况。
这片区域晚上很少堵车的。
但是任凭陆潇好说歹说，司机师傅就是坚守一个意思：不能开回去原来的路。
他还锁上门防止陆潇跳车，说现在跳车的人多了，网约车平台会罚他们罚得很狠。
这司机有问题！
十分钟后，陆潇所在的这辆网约车终于停了下来。
然而，停车的地点不是他原来在下单的时候指定的小区，而是望月山庄的门口。
“师傅，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陆潇警惕地问道。
司机师傅没有回答，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师傅？师傅？”
依然没人回答。
陆潇在车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大约一分钟左右，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一帮醉汉在说胡话。
陆潇把手伸进书包摸索了一下，确定之前在武器装备库拿的防身工具还在，然后屏气凝神，不错过任何一点特殊的动静。
好险，他本来觉得这几天无事发生，还准备早点把东西还回去。
醉汉们来到陆潇的车前，几个人很有默契地散开，把车身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目测身高超过2.0米，其他人也最少1.9米。每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肌肉大汉。
只见那个带头的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掌，率先用力地拍打着丰田车后座的左边车窗。
“嘭！”“嘭！”“嘭！”“嘭！”
一下又一下，声音越来越响。
其余的几人从另一边开始合作用力拽后座的右边车门。
很快，钢铁制造的车门渐渐被拉扯得变了形。
饶是刚才车门已经被锁上了，但陆潇估计，在那几名大汉的巨力折腾下，这车门也撑不了多久。
这帮人身材高大，气力异于常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类。
鉴于这里是望月山庄，那么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些粗莽的醉汉极有可能来自于狐族。
可以今天出门没有换上上次用的那副自动识别目标的特殊眼镜，还不能够一下子摸清对方的底细。
陆潇的右手在书包里已经悄悄握起了狙击枪，并打开了保险，醉汉若把车门弄开，他随时可以开展防卫。
情况一触即发。
为首的大汉又一次伸出巨掌拍打车门，“嘣”的一声，车门玻璃应声而碎，碎掉的玻璃碎粒全散落在汽车后座的座椅上。
车门框边还残留着部分尖锐的玻璃，但是大汉不以为意，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往车内一掏，就想抓住陆潇。
陆潇拿出狙击枪，动作快速无比地开了一枪。
挨了一下，这个彪形大汉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因为吃疼，他暴躁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只见他向着天空大声嘶吼了一下，同时肩膀高高耸起，背肌贲起，双手支开伸展到极致，向着黑色的天际嚎叫了一声。
他身上的白色T-shirt绷开脱落，一身强壮的肌肉上竟渐渐长满了灰棕色的长毛。
见状，其他的醉汉如法炮制，一个两个肌肉膨胀衣衫碎裂，身上各长出了灰棕色或者黄棕色的长毛。
“嘭”……！
变身后，醉汉们的力气仿佛更强大了。
其中一人成功掀开了后座的右侧车门，便马上窜进车内，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陆潇就往外拽。
陆潇在挣扎中迅速开了一枪，可惜没打中，反而把那个粗莽大汉给激怒了。
粗莽大汉生气地把陆潇用力扔回到汽车的后座，“噗”的一声闷响，陆潇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摔得移了位置。
然后他在车门外双手趴伏在地上，臀部撅高，双腿微曲，作势就要冲进车厢撕咬陆潇！
“嗷呜——！”
粗莽大汉动作一顿，仿佛进入了入定状态。眼神里面好像有惊疑不定的情绪。
“嗷呜——”
又是一声嚎叫。
这次的嚎叫声音更为嘹亮，也更加清晰。
“嗷……呜……”原来为首的大汉低低地嚎叫了起来，仿佛向新来的猛兽解释着这里的事情。
看情形，一只强大到这些狐族人士都害怕的猛兽也来到了现场。
“嗷呜！嗷呜！”猛兽的声音听起来更急速，也更凶恶。
陆潇心里打着鼓。
原来的几个大汉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来的这位，恐怕只会更为棘手。
朦胧的月色下，一只皮毛通体雪白的狼从树木的阴影下缓慢地步出。
“嗷呜——嗷呜——”白狼凶狠地向着那几个彪形大汉大声嚎叫。
“嗷……呜……嗷……呜……”为首的大汉回应了一声，好像还在争取着什么。
“嗷呜——！嗷——！呜——！”白狼的气势越来越强，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嗷……呜……”为首的大汉先是低下了头，然后又回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个小弟，看样子在衡量着双方力量的差距。
在为首大汉还没有考虑完毕的时候，靠近陆潇车门的这个粗莽大汉好像对白狼的实力有点不以为意，只见他装作不经意地，悄悄向着陆潇的方向前进迈步——
“嘭——！”这是陆潇赏给他的一枪。
陆潇听不懂兽语，白狼的身份敌我未分，但是车门口的这个大汉肯定就是涂山若若口中追杀他的狐族人士，即使白狼到来陆潇也没有放松对大汉的警惕。
所以当粗莽大汉身影一动，陆潇手中的狙击枪马上被扣动扳机。
子弹正中粗莽大汉的胸脯，些许腥血喷浆而出。
但是兴许是皮粗肉厚的缘故，大汉并不像普通人类那样中枪即倒地，反而积聚了力量就要反扑。
“嗷呜——嘶——”
白狼以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的速度扑向粗莽大汉，朝着他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几下撕咬，大汉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嗷呜——嗷呜——”
白狼被大汉身上喷出来的腥血沾得满脸满身，原来雪白柔顺得发光的皮毛现在都黏连在一块，看上去却丝毫不显狼狈。
“嗷呜——嗷呜——”
白狼对着剩余的几位大汉发出警示的嚎叫。
“嗷……呜……”为首的大汉一边回应一边后退，但是并没有和小弟们完全离开，眼睛还时不时瞄一下陆潇这边，仿佛在打算着什么坏主意。
“陆潇，快跑。”
陆潇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陆潇惊愕地张开了嘴巴。
陆潇呆呆地看着眼前清冷依旧的人儿，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或者又看到了幻象。
别不是那只小狐狸精又躲在哪里捉弄他吧？
他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涂山若若的身影。
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失望？
两年未见，白雪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今天穿了一身洁白的连身裙，裙上有零星的雏菊图案点缀。
不得不说，这条长长的裙子很适合她的气质，同时也衬得她纤瘦的身形更加高挑。
白雪忽然见到陆潇，亦感意外，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点挣扎。未几，神色渐渐恢复如常。
“你这小子认不出学长，换成学姐倒是认得挺快啊！”
张池打趣的声音一出来，陆潇便确定了眼前的一切再真实不过，并非自己逆臆想出来的幻象。
因为狐族技能“狐惑”所弄出来的幻象是类似催眠性质的，只有本人才看得见。
就算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也不可能看到同一个一模一样的幻象。
陆潇“呵呵”应付了一下，便低头假装看手机。
清吧里，现场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节奏缓慢意境抒情的歌曲，悠扬的伴奏似在向人们诉说着一种意难平。
陆潇闭上眼睛，假装听得如痴如醉，其实内心苦涩不堪。
张池也未再有闲暇理会陆潇，他的注意力全在白雪身上。
他转过身去和白雪说话，语气中透着紧张：“怎么了？今天又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白雪抚了抚光洁的额头，秀眉微颦地道：“是有一点点。”
“要不我送你回家？”张池提出建议。
“不，你和陆潇慢慢聊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要不你今晚去我那，我照顾你？”张池不死心地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就可以，没问题的。”白雪坚持。
“你还是不愿意……么……？”
张池有点失望，但还是在手机软件上帮白雪叫好了车。白雪上车的时候，他又叮嘱她回到家就跟他说一声。
陆潇看着白雪和张池之间的互动，内心又生出了一点点希望。
白雪走后，张池回过头，愣了一会儿神，才好像刚刚想起还有陆潇存在似的。
他向吧台要了四份威士忌，两份给陆潇，两份给自己。
望着陆潇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神，他苦笑了一下，眼睛无神地瞥着天花板，一边喝着威士忌，缓缓道来：
“你知道吗？你学姐真的很不好追耶！”
张池仰头干了一杯，放下之后补充道：
“她的心里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也不想知道。”
张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第二个杯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拿着的是一件贵重的珍宝。
“她不愿意搬过来跟我住，我也不勉强她。”
一抬头，又干了一杯。
“就算空顶着一个男朋友的名头，我也愿意……”
说着说着控制不住打了个嗝。
“呃！我爱她，我愿意等……等她心甘情愿敞开心扉、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
拿着酒杯的手，对着窗外天空的方向敬了一下。
“如果有那一天，现在周围的这些女孩子我都可以不要……”
……
陆潇无言。
老实说，从来没有见过张池学长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以前就算碰着再难的项目，都没见他如此气馁过。
但话说回来，今天早上才亲眼目睹张池的风流行径，又让陆潇很难理解张池口中的那一份爱。
这是在等吗？吃着等？
陆潇不能苟同。
张池又向吧台要了一瓶洋酒，拉着陆潇陪他聊天。
聊天的内容也不仅限于白雪，张池说了很多，天南地北啥都聊，还说到自己以前在老家，因为家贫被人瞧不起的不堪过往。
陆潇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因为他知道张池其实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至于对方回应了什么内容其实根本不重要。
张池拉着陆潇不给走，两人一直在清吧喝到凌晨时分。
张池的酒量一般，再加上心里有几分郁闷，喝完便已经满脸潮红，金丝半框眼镜里面的眼神已经开始渐渐飘忽。
陆潇见状，起身打算买单，酒保却说张池早已经交代过，今晚的酒钱直接从他的VIP充值卡里面扣。
于是陆潇便叫了代驾，把张池送回了家。
从张池的别墅里出来，陆潇看了看附近的环境，是一排高档的别墅区。
能够住得起这里的人，一般家里都有好几辆车，想来计程车司机是不会来这里等客的，光是站在路口的话，肯定打不到车。
陆潇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下了一个订单。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丰田车由远及近飞驰而来，在陆潇面前停下。
陆潇核对了一下车牌，提着背包上车，上车后司机还问了陆潇的手机尾号并把它填入接单系统。
陆潇坐在后排无聊没事干，便看着前排的车内后视镜，打量起这么晚还出来跑单的辛苦人。
车内昏暗，陆潇只见到今晚的司机师傅戴着一顶深色的鸭舌帽，身材中等，隐约有点小肚子，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
司机师傅的整个形象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了，如果混进了人群中都不一定能够再重新找得出来的那种。
窗外的景色一直快速略过，马路两旁的树都化成了黑影幢幢，衬得深夜的气氛比往常更加恐怖。
汽车无声地在宽阔的马路上奔驰，但是坐着坐着，陆潇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师傅，您不会是在绕路吧？大晚上的，能否行个方便让我早点到家？”
“哦哦，那个原来的路呵，它有一点堵啦，兜这边不堵，还快一点了啦。”
大晚上的堵车了？
这情况属实可疑。
陆潇自己平时也开车，非常熟悉自家小区附近的路况。
这片区域晚上很少堵车的。
但是任凭陆潇好说歹说，司机师傅就是坚守一个意思：不能开回去原来的路。
他还锁上门防止陆潇跳车，说现在跳车的人多了，网约车平台会罚他们罚得很狠。
这司机有问题！
十分钟后，陆潇所在的这辆网约车终于停了下来。
然而，停车的地点不是他原来在下单的时候指定的小区，而是望月山庄的门口。
“师傅，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陆潇警惕地问道。
司机师傅没有回答，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师傅？师傅？”
依然没人回答。
陆潇在车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大约一分钟左右，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一帮醉汉在说胡话。
陆潇把手伸进书包摸索了一下，确定之前在武器装备库拿的防身工具还在，然后屏气凝神，不错过任何一点特殊的动静。
好险，他本来觉得这几天无事发生，还准备早点把东西还回去。
醉汉们来到陆潇的车前，几个人很有默契地散开，把车身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目测身高超过2.0米，其他人也最少1.9米。每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肌肉大汉。
只见那个带头的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掌，率先用力地拍打着丰田车后座的左边车窗。
“嘭！”“嘭！”“嘭！”“嘭！”
一下又一下，声音越来越响。
其余的几人从另一边开始合作用力拽后座的右边车门。
很快，钢铁制造的车门渐渐被拉扯得变了形。
饶是刚才车门已经被锁上了，但陆潇估计，在那几名大汉的巨力折腾下，这车门也撑不了多久。
这帮人身材高大，气力异于常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类。
鉴于这里是望月山庄，那么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些粗莽的醉汉极有可能来自于狐族。
可以今天出门没有换上上次用的那副自动识别目标的特殊眼镜，还不能够一下子摸清对方的底细。
陆潇的右手在书包里已经悄悄握起了狙击枪，并打开了保险，醉汉若把车门弄开，他随时可以开展防卫。
情况一触即发。
为首的大汉又一次伸出巨掌拍打车门，“嘣”的一声，车门玻璃应声而碎，碎掉的玻璃碎粒全散落在汽车后座的座椅上。
车门框边还残留着部分尖锐的玻璃，但是大汉不以为意，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往车内一掏，就想抓住陆潇。
陆潇拿出狙击枪，动作快速无比地开了一枪。
挨了一下，这个彪形大汉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因为吃疼，他暴躁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只见他向着天空大声嘶吼了一下，同时肩膀高高耸起，背肌贲起，双手支开伸展到极致，向着黑色的天际嚎叫了一声。
他身上的白色T-shirt绷开脱落，一身强壮的肌肉上竟渐渐长满了灰棕色的长毛。
见状，其他的醉汉如法炮制，一个两个肌肉膨胀衣衫碎裂，身上各长出了灰棕色或者黄棕色的长毛。
“嘭”……！
变身后，醉汉们的力气仿佛更强大了。
其中一人成功掀开了后座的右侧车门，便马上窜进车内，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陆潇就往外拽。
陆潇在挣扎中迅速开了一枪，可惜没打中，反而把那个粗莽大汉给激怒了。
粗莽大汉生气地把陆潇用力扔回到汽车的后座，“噗”的一声闷响，陆潇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摔得移了位置。
然后他在车门外双手趴伏在地上，臀部撅高，双腿微曲，作势就要冲进车厢撕咬陆潇！
“嗷呜——！”
粗莽大汉动作一顿，仿佛进入了入定状态。眼神里面好像有惊疑不定的情绪。
“嗷呜——”
又是一声嚎叫。
这次的嚎叫声音更为嘹亮，也更加清晰。
“嗷……呜……”原来为首的大汉低低地嚎叫了起来，仿佛向新来的猛兽解释着这里的事情。
看情形，一只强大到这些狐族人士都害怕的猛兽也来到了现场。
“嗷呜！嗷呜！”猛兽的声音听起来更急速，也更凶恶。
陆潇心里打着鼓。
原来的几个大汉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来的这位，恐怕只会更为棘手。
朦胧的月色下，一只皮毛通体雪白的狼从树木的阴影下缓慢地步出。
“嗷呜——嗷呜——”白狼凶狠地向着那几个彪形大汉大声嚎叫。
“嗷……呜……嗷……呜……”为首的大汉回应了一声，好像还在争取着什么。
“嗷呜——！嗷——！呜——！”白狼的气势越来越强，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嗷……呜……”为首的大汉先是低下了头，然后又回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个小弟，看样子在衡量着双方力量的差距。
在为首大汉还没有考虑完毕的时候，靠近陆潇车门的这个粗莽大汉好像对白狼的实力有点不以为意，只见他装作不经意地，悄悄向着陆潇的方向前进迈步——
“嘭——！”这是陆潇赏给他的一枪。
陆潇听不懂兽语，白狼的身份敌我未分，但是车门口的这个大汉肯定就是涂山若若口中追杀他的狐族人士，即使白狼到来陆潇也没有放松对大汉的警惕。
所以当粗莽大汉身影一动，陆潇手中的狙击枪马上被扣动扳机。
子弹正中粗莽大汉的胸脯，些许腥血喷浆而出。
但是兴许是皮粗肉厚的缘故，大汉并不像普通人类那样中枪即倒地，反而积聚了力量就要反扑。
“嗷呜——嘶——”
白狼以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的速度扑向粗莽大汉，朝着他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几下撕咬，大汉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嗷呜——嗷呜——”
白狼被大汉身上喷出来的腥血沾得满脸满身，原来雪白柔顺得发光的皮毛现在都黏连在一块，看上去却丝毫不显狼狈。
“嗷呜——嗷呜——”
白狼对着剩余的几位大汉发出警示的嚎叫。
“嗷……呜……”为首的大汉一边回应一边后退，但是并没有和小弟们完全离开，眼睛还时不时瞄一下陆潇这边，仿佛在打算着什么坏主意。
“陆潇，快跑。”
陆潇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陆潇惊愕地张开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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