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询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正。
动物进化局。
管理一部会议室。
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翡翠玉石被放置在一块质地丝滑的黑色绸布上，绸布的下面是古典雅致的绸缎盒子。
绸缎盒子现在正位于会议室正中央的红木椭圆形会议桌上。
围着桌子的一圈，坐着动物进化局的最高领导人局长高雁、副局长彭学东、陆潇的直属上司李辽和陆潇本人。
高雁，女性，42岁，中等身材，脸上脂粉未施，身上穿着一套款式保守的黑色正装衣裤，脚上穿着一双尖头的平底皮鞋。
她是在动物进化局成立之初便进来就职的元老成员之一，研究所一毕业就到动物进化局报到。
她从职位最低的实习职员做起，像老黄牛一样兢兢业业地工作，经过十多年的艰苦奋斗，五年前晋升到动物进化局的局长位置。
彭学东，男性，50岁，矮个子，身材臃肿。
他的脸上皮肤黝黑粗糙，额头上有三道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像横着的“川”字。
他和高雁一样，也是一毕业就来到这里。
但是不同的是，他因为不是从研究所毕业，所以过来之后先做了十年编制外的劳务派遣合同工，后来才转正为动物进化局的正式工作人员。
然后又经过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副局长位置。
李辽，男性，36岁，外形俊朗，帅气的外表让他一直都很有异性缘，桃花运极旺。
由于热爱运动常年健身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在外经常被人误认为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
李辽从研究所毕业后，先是去了陆骏的生物实验小组做了五年的实验助理。
后来，再被推荐过来动物进化局任职，一年实习期满考核通过，直接跳过初级职员职位晋升为管理一部的小组长。
此刻，上述三人正表情严肃地坐在会议桌的同一端，而陆潇坐在另一端，正在接受他们的问询调查。
彭学东指着桌面绸缎盒子里面的物件，皱眉问道：“陆潇，你拿回来的这是什么？”
“狐灵玉啊。”
这不是很明显么？还用问？
“谁告诉你这就是狐灵玉的？”彭学东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额头上横“川”都快要变成亖了。
“水滴形状的翠绿色玉石，我在现场唯一能拿到的就是它了。”
陆潇觉得不能怪他，明明出任务之前，局里给的线索就这么一点。
资料里除了说明了狐灵玉的形状和颜色之外，其他啥都没介绍，他也只能在别墅里乱转碰碰运气。
“……”彭学东气得不想说话。
“陆潇，这是从胡曼曼身上摘下来的吗？”李辽开口，眼神十分认真地盯着陆潇的眼睛，仿佛要从中判断真伪。
“不是。”陆潇答道。
听到陆潇说不是胡曼曼身上的东西，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这个是哪来的？”
“这个是跑路过程中得到的，原本是戴在狐族涂山氏部落成员涂山若若身上的。”
“陆潇，不是佩戴在狐狸精身上的玉石就一定是狐灵玉，也可能是普通的装饰品，OK？”彭学东这人耐心不多，没好气地道。
“我在现场找了好久，除了这块，就只有胡曼曼身上那块了，不然没见到其他的了。”
“嗯？胡曼曼身上还有一块？”李辽迅速捕捉到关键的信息。
“对，那块和这块看起来是一样的。”陆潇应道。
“根据动物法证科那边传过来的图片，胡曼曼的遗物并没有一块绿色的玉石……”李辽疑惑道。
“什么？？”陆潇震惊，“胡曼曼噶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李辽反问。
“我从她房间出来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得很……要是跑慢点，说不定噶的人就是……”
李辽快速打断陆潇的话：“你从她房间出来？昨晚你和她进房间干嘛？！”
陆潇委屈：“她把我带进去的啊……何况我也没干啥，很快就出来了……”
很、快、就、出、来、了。
除陆潇之外的三人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意味深长。
李辽再次确认：“陆潇，你的意思是，胡曼曼身上的玉石你并没有拿到，对吧？”
“就是这意思。”陆潇点头。
其余三人低头沉吟。
他们首先考虑的是陆潇回答的真实性。
三人当中，作为陆潇的带教小组长，李辽毫无疑问是站陆潇这一边的，他对陆潇十分信任。
他和陆潇的关系是亦师亦友，当初陆潇能够进动物进化局实习也是多得李辽的推荐。
彭学东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对陆潇不太感冒。
在动物进化局里，他是负责管理后勤部的，每位狩猎者出任务前都会去后勤部领取物资。
以前也曾经有传闻，说跟他关系好的狩猎者领到的物资会比其他人多得多。
所以，这次陆潇出任务前收到的资料和配套工具就是他给整理的，可以说是要啥没啥，后来几个比较有用的小物件还是陆潇自己去器材科去申请的。
至于高雁，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的职级比陆潇高太多，两人平时基本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甚至如果因为今天这个问询的机会，两人可能还不一定见过面。
隔了半晌，终究是李辽打破寂静。他叹了一口气，道：“陆潇，你知道胡曼曼是为什么噶的吗？”
“为啥？”陆潇一头雾水，只能伸手挠挠微微发痒的后脑勺。
“马上风。”
呃？马……上风？
陆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辽。
李辽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确实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狐族成员发现她的时候，她一丝不挂仰躺在别墅房间的大床上，脸上的表情是极致的享受，后来动物法医的鉴定也是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这么香艳……
“她的胸口有个和你带回来的玉石同样形状、同样大小的黑印，证明生前佩戴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饰品。”
“而且因为好几个狐族成员都亲眼目睹你搀扶着酒醉的她进入别墅的房间，所以现在整个狐族都在掘地三尺地找你。”
“找我？”陆潇一惊。
“嗯，他们认为你杀了胡曼曼。”
“他们凭什么认定是我？”
“他们捡到了印着动物进化局字样的打火机，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是狩猎者，并且当天有出任务，任务地点正是那个别墅。”
靠！
冤枉啊！简直六月飞霜！陆潇觉得自己非常无辜，如果他有能力杀胡曼曼，就不会因为逃跑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跑断腿。
想到这个现在腿还有点酸呢。
“虽然狐族大多数成员性格张扬行为奔放，但是这样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侮辱。”李辽解释道。
高雁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他们狐族的长老已经打电话到这里，要求我们把你交出去。”
“陆潇，你赶紧把昨晚到达别墅之后的事情跟我们详细说说。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李辽着急地道。
“这个啊，我去到现场之后，在派对开始之前，先潜入各个房间找了一遍，结果连一块像样的玉石都没找着。”
“我寻思大概要从狐族成员身上下手，便在偏僻处打晕了一个服务生，换了他的衣服去泳池边转转。”
“然后，便遇到了胡曼曼……”
陆潇把后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仔细描述了一遍，说到精彩处，还加上了自己当时的感想，汇报得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作为问询会议现场唯一的女性，听着一个男下属在描述这样的一个过程，高雁还是维持着不苟言笑的形象，并未多说一句话。
彭学东听得有点激动，耳朵下缘渐渐泛红。
他性格木讷单身多年，年轻的时候因为不善言辞没能把喜欢的姑娘追到手，现在年纪大了也是万年光棍，有点听不得这些。
“咳、咳咳、咳，行、行了，有一些细节也不用描述得这么……到位哈……”李辽尴尬道。
按照陆潇的描述，和对陆潇的了解，李辽知道杀胡曼曼的人选肯定另有其人。
只是，如果不是陆潇，那么，在狐族派对的主场，还有谁会有可能对胡曼曼不利？
莫非昨天晚上除了动物管理局之外，还有第三方的势力存在？
那第三方势力的来头是什么？
胡曼曼身上的玉石到底是不是狐灵玉？现在为何下落不明？
这些谜题，目前还有待解开。
彭学东哼道：“有没有第三方的存在不知道，但是我们得先面对狐族长老的找茬。”
“我没有杀胡曼曼，我的战斗实力是什么水平你们都清楚，现场那么多的狐族认识在，凭我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
陆潇懒懒地回应道。
彭学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问你，那真的狐灵玉到底哪去了？”
“不知道，无可奉告。”
陆潇摊开两只手板，怂了怂肩，表示无能为力。
彭学东指着桌面上的“狐灵玉”，瞥了陆潇一眼，道：
“不会是有人看到宝物价值连城，就偷龙转凤了吧？”
陆潇闻言双手交叉抱胸，看着会议室四周墙壁上的挂画，假装漫不经心地道：
“那我还怀疑因为宝物价值连城，有人监守自盗了呢！”
“别得意，现在狐族因为纯狐氏部落首领被杀和丢失族中至宝狐灵玉，正在大肆搜捕那天晚上的服务生呢。”
彭学东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陆潇，那天晚上的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确定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在现场吗？”
李辽不觉痕迹地把对垒的两人拉开。
陆潇低头认真思考，这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难得地，所有人都没有催促和打断他的思路。
陆潇闭着眼睛，把昨天晚上进入望月山庄后遇到的人、事、物都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了过了一遍。
“昨天晚上的泳池派对，共出席狐族人士二十一位、人类富豪十八位和工作人员二十位。”
陆潇总结道。
“胡曼曼有跟我提过，服务团队是他们狐族的长久合作伙伴，所以他们大概都会混个脸熟。”
“一旦有生人混进服务团队，就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想，如果还有别的人要混进昨晚的派对，到今天都没有被人发现，并且又有那个能力杀胡曼曼的话，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陆潇讲到这里，停顿下来，看着面前的三人。
“你的意思是动物进化局别的更高级别的狩猎者？”李辽顺着陆潇的说法推测道。
陆潇点头道：
“没错，咱们局里的狩猎者如果级别很高的话，能拿到的奖金可不少，听说有不少人用这些钱在外面开了公司，是名副其实的富豪呢。”
他继续补充道：
“而且这种特别高级别的狩猎者，手上能拿到的武器肯定很先进，猎杀猎物的经验也很丰富。”
陆潇转过头来，看了彭学东一眼，道：“彭局，您说对吧？”
动物进化局的狩猎者出任何一个任务都是受上级指派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高级别的狩猎者隐藏在现场，彭学东不可能不知道。
把作为实习狩猎者的陆潇指派过去只是一种障眼法，用来吸引狐族人士的注意，这样就能更好地掩护真正执行拿取狐灵玉任务的高级别狩猎者。
说不定局里现在就已经拿到了真正的狐灵玉，只不过在这里做做样子问询一下，想把嫌疑转移出去而已。
或者是执行任务的高级别狩猎者拿到真正的狐灵玉后发现其具有极高的价值，便谎称任务失败，把宝物私藏起来，日后再找机会卖到黑市上套现。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们还要跟上级部门商量一下对策。这段时间你每天都要来进化局上班打卡，有需要我们会再让你回来配合调查。”
高雁语气很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对此事的立场。
然后她示意李辽和陆潇先离开，她和彭学东要继续留在会议室和上级部门开视频会议汇报情况。
从会议室出来，回到管理一部的办公室，李辽约陆潇一起出去吃午饭，陆潇应允，两人遂简单收拾一下，一同出门而去。
动物进化局。
管理一部会议室。
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翡翠玉石被放置在一块质地丝滑的黑色绸布上，绸布的下面是古典雅致的绸缎盒子。
绸缎盒子现在正位于会议室正中央的红木椭圆形会议桌上。
围着桌子的一圈，坐着动物进化局的最高领导人局长高雁、副局长彭学东、陆潇的直属上司李辽和陆潇本人。
高雁，女性，42岁，中等身材，脸上脂粉未施，身上穿着一套款式保守的黑色正装衣裤，脚上穿着一双尖头的平底皮鞋。
她是在动物进化局成立之初便进来就职的元老成员之一，研究所一毕业就到动物进化局报到。
她从职位最低的实习职员做起，像老黄牛一样兢兢业业地工作，经过十多年的艰苦奋斗，五年前晋升到动物进化局的局长位置。
彭学东，男性，50岁，矮个子，身材臃肿。
他的脸上皮肤黝黑粗糙，额头上有三道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像横着的“川”字。
他和高雁一样，也是一毕业就来到这里。
但是不同的是，他因为不是从研究所毕业，所以过来之后先做了十年编制外的劳务派遣合同工，后来才转正为动物进化局的正式工作人员。
然后又经过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副局长位置。
李辽，男性，36岁，外形俊朗，帅气的外表让他一直都很有异性缘，桃花运极旺。
由于热爱运动常年健身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在外经常被人误认为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
李辽从研究所毕业后，先是去了陆骏的生物实验小组做了五年的实验助理。
后来，再被推荐过来动物进化局任职，一年实习期满考核通过，直接跳过初级职员职位晋升为管理一部的小组长。
此刻，上述三人正表情严肃地坐在会议桌的同一端，而陆潇坐在另一端，正在接受他们的问询调查。
彭学东指着桌面绸缎盒子里面的物件，皱眉问道：“陆潇，你拿回来的这是什么？”
“狐灵玉啊。”
这不是很明显么？还用问？
“谁告诉你这就是狐灵玉的？”彭学东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额头上横“川”都快要变成亖了。
“水滴形状的翠绿色玉石，我在现场唯一能拿到的就是它了。”
陆潇觉得不能怪他，明明出任务之前，局里给的线索就这么一点。
资料里除了说明了狐灵玉的形状和颜色之外，其他啥都没介绍，他也只能在别墅里乱转碰碰运气。
“……”彭学东气得不想说话。
“陆潇，这是从胡曼曼身上摘下来的吗？”李辽开口，眼神十分认真地盯着陆潇的眼睛，仿佛要从中判断真伪。
“不是。”陆潇答道。
听到陆潇说不是胡曼曼身上的东西，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这个是哪来的？”
“这个是跑路过程中得到的，原本是戴在狐族涂山氏部落成员涂山若若身上的。”
“陆潇，不是佩戴在狐狸精身上的玉石就一定是狐灵玉，也可能是普通的装饰品，OK？”彭学东这人耐心不多，没好气地道。
“我在现场找了好久，除了这块，就只有胡曼曼身上那块了，不然没见到其他的了。”
“嗯？胡曼曼身上还有一块？”李辽迅速捕捉到关键的信息。
“对，那块和这块看起来是一样的。”陆潇应道。
“根据动物法证科那边传过来的图片，胡曼曼的遗物并没有一块绿色的玉石……”李辽疑惑道。
“什么？？”陆潇震惊，“胡曼曼噶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李辽反问。
“我从她房间出来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得很……要是跑慢点，说不定噶的人就是……”
李辽快速打断陆潇的话：“你从她房间出来？昨晚你和她进房间干嘛？！”
陆潇委屈：“她把我带进去的啊……何况我也没干啥，很快就出来了……”
很、快、就、出、来、了。
除陆潇之外的三人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意味深长。
李辽再次确认：“陆潇，你的意思是，胡曼曼身上的玉石你并没有拿到，对吧？”
“就是这意思。”陆潇点头。
其余三人低头沉吟。
他们首先考虑的是陆潇回答的真实性。
三人当中，作为陆潇的带教小组长，李辽毫无疑问是站陆潇这一边的，他对陆潇十分信任。
他和陆潇的关系是亦师亦友，当初陆潇能够进动物进化局实习也是多得李辽的推荐。
彭学东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对陆潇不太感冒。
在动物进化局里，他是负责管理后勤部的，每位狩猎者出任务前都会去后勤部领取物资。
以前也曾经有传闻，说跟他关系好的狩猎者领到的物资会比其他人多得多。
所以，这次陆潇出任务前收到的资料和配套工具就是他给整理的，可以说是要啥没啥，后来几个比较有用的小物件还是陆潇自己去器材科去申请的。
至于高雁，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的职级比陆潇高太多，两人平时基本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甚至如果因为今天这个问询的机会，两人可能还不一定见过面。
隔了半晌，终究是李辽打破寂静。他叹了一口气，道：“陆潇，你知道胡曼曼是为什么噶的吗？”
“为啥？”陆潇一头雾水，只能伸手挠挠微微发痒的后脑勺。
“马上风。”
呃？马……上风？
陆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辽。
李辽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确实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狐族成员发现她的时候，她一丝不挂仰躺在别墅房间的大床上，脸上的表情是极致的享受，后来动物法医的鉴定也是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这么香艳……
“她的胸口有个和你带回来的玉石同样形状、同样大小的黑印，证明生前佩戴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饰品。”
“而且因为好几个狐族成员都亲眼目睹你搀扶着酒醉的她进入别墅的房间，所以现在整个狐族都在掘地三尺地找你。”
“找我？”陆潇一惊。
“嗯，他们认为你杀了胡曼曼。”
“他们凭什么认定是我？”
“他们捡到了印着动物进化局字样的打火机，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是狩猎者，并且当天有出任务，任务地点正是那个别墅。”
靠！
冤枉啊！简直六月飞霜！陆潇觉得自己非常无辜，如果他有能力杀胡曼曼，就不会因为逃跑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跑断腿。
想到这个现在腿还有点酸呢。
“虽然狐族大多数成员性格张扬行为奔放，但是这样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侮辱。”李辽解释道。
高雁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他们狐族的长老已经打电话到这里，要求我们把你交出去。”
“陆潇，你赶紧把昨晚到达别墅之后的事情跟我们详细说说。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李辽着急地道。
“这个啊，我去到现场之后，在派对开始之前，先潜入各个房间找了一遍，结果连一块像样的玉石都没找着。”
“我寻思大概要从狐族成员身上下手，便在偏僻处打晕了一个服务生，换了他的衣服去泳池边转转。”
“然后，便遇到了胡曼曼……”
陆潇把后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仔细描述了一遍，说到精彩处，还加上了自己当时的感想，汇报得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作为问询会议现场唯一的女性，听着一个男下属在描述这样的一个过程，高雁还是维持着不苟言笑的形象，并未多说一句话。
彭学东听得有点激动，耳朵下缘渐渐泛红。
他性格木讷单身多年，年轻的时候因为不善言辞没能把喜欢的姑娘追到手，现在年纪大了也是万年光棍，有点听不得这些。
“咳、咳咳、咳，行、行了，有一些细节也不用描述得这么……到位哈……”李辽尴尬道。
按照陆潇的描述，和对陆潇的了解，李辽知道杀胡曼曼的人选肯定另有其人。
只是，如果不是陆潇，那么，在狐族派对的主场，还有谁会有可能对胡曼曼不利？
莫非昨天晚上除了动物管理局之外，还有第三方的势力存在？
那第三方势力的来头是什么？
胡曼曼身上的玉石到底是不是狐灵玉？现在为何下落不明？
这些谜题，目前还有待解开。
彭学东哼道：“有没有第三方的存在不知道，但是我们得先面对狐族长老的找茬。”
“我没有杀胡曼曼，我的战斗实力是什么水平你们都清楚，现场那么多的狐族认识在，凭我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
陆潇懒懒地回应道。
彭学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问你，那真的狐灵玉到底哪去了？”
“不知道，无可奉告。”
陆潇摊开两只手板，怂了怂肩，表示无能为力。
彭学东指着桌面上的“狐灵玉”，瞥了陆潇一眼，道：
“不会是有人看到宝物价值连城，就偷龙转凤了吧？”
陆潇闻言双手交叉抱胸，看着会议室四周墙壁上的挂画，假装漫不经心地道：
“那我还怀疑因为宝物价值连城，有人监守自盗了呢！”
“别得意，现在狐族因为纯狐氏部落首领被杀和丢失族中至宝狐灵玉，正在大肆搜捕那天晚上的服务生呢。”
彭学东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陆潇，那天晚上的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确定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在现场吗？”
李辽不觉痕迹地把对垒的两人拉开。
陆潇低头认真思考，这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难得地，所有人都没有催促和打断他的思路。
陆潇闭着眼睛，把昨天晚上进入望月山庄后遇到的人、事、物都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了过了一遍。
“昨天晚上的泳池派对，共出席狐族人士二十一位、人类富豪十八位和工作人员二十位。”
陆潇总结道。
“胡曼曼有跟我提过，服务团队是他们狐族的长久合作伙伴，所以他们大概都会混个脸熟。”
“一旦有生人混进服务团队，就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想，如果还有别的人要混进昨晚的派对，到今天都没有被人发现，并且又有那个能力杀胡曼曼的话，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陆潇讲到这里，停顿下来，看着面前的三人。
“你的意思是动物进化局别的更高级别的狩猎者？”李辽顺着陆潇的说法推测道。
陆潇点头道：
“没错，咱们局里的狩猎者如果级别很高的话，能拿到的奖金可不少，听说有不少人用这些钱在外面开了公司，是名副其实的富豪呢。”
他继续补充道：
“而且这种特别高级别的狩猎者，手上能拿到的武器肯定很先进，猎杀猎物的经验也很丰富。”
陆潇转过头来，看了彭学东一眼，道：“彭局，您说对吧？”
动物进化局的狩猎者出任何一个任务都是受上级指派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高级别的狩猎者隐藏在现场，彭学东不可能不知道。
把作为实习狩猎者的陆潇指派过去只是一种障眼法，用来吸引狐族人士的注意，这样就能更好地掩护真正执行拿取狐灵玉任务的高级别狩猎者。
说不定局里现在就已经拿到了真正的狐灵玉，只不过在这里做做样子问询一下，想把嫌疑转移出去而已。
或者是执行任务的高级别狩猎者拿到真正的狐灵玉后发现其具有极高的价值，便谎称任务失败，把宝物私藏起来，日后再找机会卖到黑市上套现。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们还要跟上级部门商量一下对策。这段时间你每天都要来进化局上班打卡，有需要我们会再让你回来配合调查。”
高雁语气很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对此事的立场。
然后她示意李辽和陆潇先离开，她和彭学东要继续留在会议室和上级部门开视频会议汇报情况。
从会议室出来，回到管理一部的办公室，李辽约陆潇一起出去吃午饭，陆潇应允，两人遂简单收拾一下，一同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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