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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初吻

    第二天早上,张如山陪着钱赋去买了个手链,才去接谭氏姐妹。

    谭清今天穿了件开领风衣,里面穿了件乳白色毛衣,少了几分可爱,但多了几分潇洒和随性,显得又酷又飒,很多女人穿这套衣服会显得很冷或者高傲,但是穿在脸部线条没有攻击的谭清身上,给张如山一种外柔内刚的感觉,而且她今天画了精致的妆,看起来气色非常好,跟服装搭配也是相得益彰。

    四人先一起吃了个饭,饭后谭玲强烈建议要集体活动,于是决定一起去周边的山上玩,说是山,其实就是个森林公园,而且山不高,脚程快的半小时就爬到山顶了,不过刚下完雪,山上有些湿滑,来这玩的人不是很多。

    谭玲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钱赋在努力地追赶,大约10米远,张如山和谭清俩人牵着手慢悠悠地在后面溜达着。

    张如山指着前面的两人道:“你看,钱赋是不是牵着谭玲手了?”

    谭清向上望去:“还真是,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张如山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具体哪天我也没问,但两个月应该是有了的。但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等结了婚了估计还没亲过嘴呢。”

    谭清“噗嗤”一笑:“哪有这么说你兄弟的。”

    “那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聊天,他跟我说有重大突破,结果这重大突破是牵了20秒的手,而且还是牵着过红绿灯。”

    “他为什么牵手还要数着时间?”

    “你看咱俩夫妻就有默契!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他说是估算。”

    谭清精准地找出关键词,略带娇羞道:“谁和你是夫妻啊,这位公子请自重。”

    “迟早的事嘛,一个称呼,早几天晚几天的事,不用太在意,你猜他们这回能牵多久?”

    说着两人又抬头看向前面的二人,谭清答道:“至少10分钟。”

    钱赋突然停下了脚步,前面还在说着“怎么不走了?”的谭玲被钱赋一拽,直接拉到了钱赋的怀里,被一把抱住。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两人惊呆了,两人默契地停止了脚步,维持着上台阶的一个姿势。谭清的内心OS是:唉,钱赋完了。张如山的内心OS是:牛逼啊兄dei!这么奇怪的操作也只有你能办得到了!

    谭玲的也短暂的懵了,心念电转,是前边有什么危险吗?所以他把我拉了回来,好像没什么危险,那他是什么意思呢?好像就是为了抱我而抱我,老娘爬的挺高兴的你居然对老娘耍流氓?!

    反应过来的谭玲一把推开钱赋:“你抱我干嘛?你抱我干嘛?!破坏我兴致。”

    钱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边逃一边往上爬,心里爽歪歪,对着后面的谭玲道:“你来抓我呀,如果你抓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谭玲捏着小拳头追了出去:“嘿你妹,钱赋,你死定了!”

    张如山“啧啧”了两声,然后道:“我猜中了开头,也猜中了结尾,这情侣关系,也是绝了!”

    “我觉得挺好的,这种玩伴式的情侣关系没准更牢固呢。你猜中了开头?那就是说,这主意是你给钱赋出的呗?”谭清笑眯眯地看着涨如山,但这背后有一种引入圈套的意思。

    张如山大呼冤枉:“怎么可能?!你这样简直是在说你好老公智商低知道吗?这对我脆弱的小心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感受到了侮辱和冤枉,你要补偿我。”

    说着,张如山把脸凑到了谭清脸边上:“你看我都流眼泪了。”

    “补偿啥?”

    看着面前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半睁着的张如山,脱口而出:“哪有....”

    突然眼前的脸迅速放大,直到张如山把唇印在自己的唇上,谭清不敢呼吸,嘴上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脑子一片空白。

    张如山只是轻啄了一下,就回到了原位,刚要继续走,却发现谭清的脸红红的,木木的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没有表情,甚至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在生气。

    看到这副场景,立刻秒怂的张如山赶紧道歉:“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啊,我,我刚才冲动了。”

    谭清板着脸道:“那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快速向前走去。

    张如山追上前,想牵起谭清的手,看她这么生气,又缩了回来,跟上她的脚步,赶忙道:“谭清,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不对,亲还是得亲的,我下回亲之前先问问你能不能亲。”

    说完看了眼谭清的脸色,发现她抿着嘴在憋着笑,松了口气:“你没生气啊,害我担心好半天。”

    谭清放慢了脚步:“我又没说我生气,我只是,只是...初吻还没好好感觉,就没了。”

    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又加快了脚步。

    张如山一听,开始追谭清:“你早说啊,来来来,我让你再好好感觉一下。”

    谭清跑得更快了:“不要,不要,没感觉了。”

    ......

    吃完晚饭,谭玲想去美食街逛逛,张如山以昨天刚去过为由,顺水推舟地就把谭清拐跑了。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谭清脸上不是疑惑的表情,而是很开心。

    亿达广场的斜对面是一个湿地公园,左手边靠近马路的是两排临街店铺,吃的玩的都有,右手边是清河,河的两边种了很多芦苇,恰逢下完雪,这让谭清不由想起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诗句,两人就沿着步行小道慢慢悠悠往前溜达。

    “没办法啊,我这么善良正直的人又不去夜店,酒吧这种地方,夜生活也就剩溜达了。”看着谭清不信的表情,张如山只好再做解释:“我确实没去过那种地儿,内心也是想着去体验一下的,这里是昨天住酒店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夜景还挺好看的,正好现在没什么风,适合溜达。”

    “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我没问问题吧。”张如山疑惑道。

    谭清自顾自地说道:“之前在一个剧组,我要演一个夜店服务生的角色,说白了就是男一男二在争地盘,我不小心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然后成为炮灰的故事。几个剧组的同事邀请一起去玩,正好我得去体验一下角色,就去了。”

    “五个女生三个男生,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生在我杯子里下了药,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女生跳累了往回走,正好看见了,她赶紧发消息给我,我才得以逃脱。”

    “是那个叫什么卓的干的?”

    “阮卓,肯定不是他,因为他是带着女朋友来的,全程他俩都在一起。”谭清笑了笑:“只是当时比较害怕,再之后就跟他们断了联系。不说这些了,反正都过去了。”

    “这可不是我问的,是你自己说的哦。”张如山想缓和一下气氛。

    “哪有男生不在意自己女朋友去夜店的呀,我又不是傻子,我其实也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你这么能沉住气,更加证明了我的眼光不错。”

    张如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他就没太把这个事放在心里,另一个原因是确实相信谭清的为人。

    谭清继续道:“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有问吗?”

    “你不想知道吗?那我可不说了哦。”

    “说吧说吧。”张如山真是有些懵,不知道谭清到底要说啥。

    “上次阮卓说怎么不去夜店玩,后面那句说的是一周没见了,我猜你把这两句合在了一起,以为我老去夜店对不对?”

    “我当时还真是这么理解的。”

    “去夜店的问题我解释完了,一周没见指的是他说有个戏看我有没有兴趣,于是就一起吃了顿饭。”

    “既然你说到这了,那我就得问第三个问题了。”

    “张松是谁?”

    “情敌张松是谁。”情敌两个字必须重音!

    谭清笑着拍了张如山一下:“哪是情敌啊,他是个制片人,主要工作就是找投资,是追过我,只是我对他确实喜欢不起来,拒绝他了。那次遇见阮卓也挺好,阮卓肯定会转告他,从那以后他也不怎么联系我了。”

    “我记得阮卓还说他小心眼。”

    “他不是小心眼,他其实是有很多标准,力求完美的那种,达不到标准他就会挑剔,对事不对人的那种,所以他其实挺坦荡的。”

    “我又得问第四个问题了,你有男闺蜜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没有,我连同性朋友都不多,认识的人很多,但有交情的挺少的,赵月灵算是我一个朋友加恩人吧。”

    “哈哈,我真是捡了个宝啊,人漂亮,性格好,没男闺蜜,那么咱们结婚的唯一阻碍可能就是你父母了。”

    “呸,净瞎想。”谭清突然眼前一亮,拉着张如山快步走到一个棉花糖的摊前:“大爷,我要一个兔子的。”

    “好,稍等。”大爷熟练的做起棉花糖来:“姑娘,我看你有点眼熟,是不是以前老来买?”

    “是啊大爷,您记性真好,我有几年没来了,还记得我吗?”

    大爷仔细瞧了瞧:“你,你是老谭家的大姑娘?哎呦,这次带着男朋友回来见父母啊。”

    两人笑着对视一眼,谭清挽着张如山的胳膊:“是男朋友,但不是见父母,他来找我玩。”

    “真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给,兔子棉花糖。”大爷笑嘻嘻地把棉花递到谭清手上。

    结完账后,两人继续溜达,谭清先吃了口兔耳朵,然后把另一只兔耳朵递到张如山面前,张如山一边吃她一边说道:“小时候我父母总会带我和谭玲来这玩,当时没有这么多彩灯,芦苇也没这么茂盛,临街只有马路还没有上铺,现在虽然每年都回德海,但其实我已经五六年没来这玩过了,还真挺怀念的。”

    “没想到再来这里时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是你带我来的。之前每次来,父母唯一给我们买的就是棉花糖,我和谭玲每次都会要兔子形状的,一人一只耳朵,我俩每次都抢着吃。”

    张如山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耳朵:“那谭玲吃不着了,我都要吃完了。”

    “带你去我和谭玲的秘密基地。”

    说着,谭清牵着张如山踩着草坪往斜坡上走,斜坡中间有一圈方形的绿植,后面是一堵绿化墙。正在张如山纳闷这哪有秘密基地的时候,他发现这一圈方形的绿植中间是空的,并排可以做两三个人。

    探了探脑袋,张如山道:“看来现在已经不止是你俩的秘密基地了,我先进去,再拉你进来。”

    说着,张如山从绿植上跨了进去,又扶着谭清跨进来,里面的地上放着两个收起来的马扎,张如山准备擦拭一番,没想到马扎是干的,看来是今天放置的。

    两个人坐在马扎上,谭清道:“我小时候就和谭玲老进来玩,不过当时我俩还得跳进来,而且这个绿植应该是已经换过一批了,我记得之前是那种特别扎的绿植,长大了以后反而没再进来过。”

    “这里的风景还挺好的,从构图来讲的话,左边是冷清清的风景,右边是烟火气的热闹,而且离得有些距离,这里又比较暗,再加上绿植挡着,晚上从下面是看不到上面有人的。”

    “我还记得当时和谭玲藏在这里,让父母找我们找了好久。”讲到这里谭清有些伤感。

    张如山有些莫名,以为是想到了回不去的小时候,把谭清搂了过来,刚想说话,突然绿植强上顶端的探照灯亮了,把构图左侧的风景照亮了些。

    两人看了看亮起来的两盏灯,自己周围都能看清了。

    张如山掏出礼物盒:“年前买的,原本想着你回华京了再给你,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来呀。”

    说着,取出鹿角形状镶着钻的纯金手链:“这款手链叫一鹿有你,这个寓意我还挺喜欢的,就买了。”

    “很贵吧。”

    “九块九包邮。”说着,拉开谭清的袖子,把手链给她戴上:“我就觉得你的胳膊很细,配这个肯定好看,我真是太有眼光了。”

    说着,张如山满意地抬起头,钻石反着光,映着谭清的眼里也是亮晶晶的。

    张如山没有说话,而是又将她搂入怀中。

    谭清略带歉意道:“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对不起。”

    “谁说你没准备的,你不是一直准备了吗?”

    张如山凑了过去,指了指脸蛋。

    谭清害羞地笑了笑:“你呀,真跟小孩子似的。”

    说着,嘴唇慢慢靠近。

    即将亲到的时候,张如山突然把脸转了过来,瞬间,两唇相碰,谭清浑身颤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张如山,看到的却是闭着眼享受的张如山。

    慢慢地,谭清闭上眼睛,身体也开始放松,两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闻着谭清的体香,张如山醉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铺展开来,笼罩着二人,探照灯的光裹着这份情绪,越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