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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远离这只禽兽

    “你们今儿到的都挺早啊,李子潇和钱赋不上班我能理解,王小渣你今儿不上班吗?”随即张如山又看向钱赋:“今儿又咋了?什么局啊这是?”

    “渣哥说跟供应商谈合作,偷溜了呗。”顿了顿,钱赋道:“今天的主题只有两个字,表白!”

    说着,钱赋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因为你最近忙,我已经请教了李子潇和王小花,确保今天的万无一失!哥们今天就要脱离单身了!23年了!23年了!今天哥几个在场帮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如山迟疑道:“你...确定谭玲会答应?他要是不答应呢?”

    钱赋想了想:“既然如此。。。”表情由迷茫转变成决绝:“那我就去死!”又转变成凶狠:“而且!同!归!于!尽!”

    张如山无奈的看向李子潇:“你教他的?”

    李子潇眼皮都不抬一下:“别污蔑道爷,这种馊主意只有渣男才想得出。”

    王小花在一旁拱火:“难道你们觉得不浪漫吗?”

    张如山哭笑不得:“你看看地主家的傻儿子都啥样了,你教他点好吧。”突然想到什么:“你们干嘛突然叫赵月灵‘嫂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钱赋说你总是有贼心没贼胆,让我们帮帮你。搂草打兔子,搂到一个算一个。”王小花顿了顿:“你不会还没忘了王晓娜吧。”

    “唉,忘是忘了,但是现在我还没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能是没准备好吧。”张如山情绪有点低沉。

    王小花早看穿了,但看破不说破,他想了想:“你说个数,喝几次酒你能忘?”

    张如山:“滚”

    ...

    今天谭玲的右眼跳了一整天,刚走进悦羲阁的时候跳的尤为严重,一边放慢脚步一边拉住谭清:“姐,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上个洗手间,你先去吧。”

    谭玲并没有真的要上厕所,只是暗中观察,看着姐姐走进去,随即传来齐声的:“嫂子好!”谭玲放下了心来,看来这局是针对姐姐和傻货张如山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得了,昂首挺胸向包间走去。

    推开门,没有任何异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看着红着脸的姐姐站在张如山边上,走过去坏笑道:“嫂子哦。”

    谭清敲了谭玲脑袋一下:“没大没小。”

    “哎呀,姐姐你再敲我脑袋我就变笨了,到时候嫁不出去我就吃你一辈子哦。”说着俏皮话,拉着姐姐入座。

    钱赋刚要说话,张如山眼疾手快赶忙捂住她的嘴,他知道钱赋是想接这句话茬,但人家说俏皮话你突然来个深情表白,还不得吓跑了。

    钱赋懂了张如山的意思,冲张如山点了点头,后者松开了手,钱赋招呼道:“都坐吧。”

    饭都吃了一半了,只聊了些有的没的,期间钱赋开了两次口,第一句是:“谭玲,你...今天怎么没有戴发卡。”

    谭玲的回答是:“唉,我见到过一个很好看的发箍,是兔耳朵的,为什么没戴,我也不知道。”

    张如山刚喝了口水,一下被呛到,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钱赋说的第二句是:“谭玲,我喜欢...你今天穿的这身,很好看。”

    谭玲又一次祸水东引:“哦?是吗?可是我喜欢兔子的那款呢。”

    刚不咳了的张如山又一次咳了起来,而且比上次更严重。

    王小花神秘一笑:“我好像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不要说!”“什么秘密?”同一时间出现了两种声音。第一句是张如山和谭清说的,第二句是钱赋和谭玲说的

    二比二打平!死胖子王小花有些为难,这时李子潇爽快的补了一刀:“什么秘密?”

    瞬间王小渣变得很开心:“三比二,那我就能说了。这个秘密就是钱赋喜欢谭玲穿今天这身,而谭玲却给张如山穿过兔毛的衣服!”

    李子潇:“无聊。”

    钱赋:“胡扯。”

    谭玲:“胡扯。”

    谭清脸色酡红却笑得很开心。

    张如山捂着脸道:“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容易出意外,不会聊天的人,容易英年早逝...”

    知道真相四人组虽然知道王小花说的不对,但没人会给他解释,在这种乱哄哄的情况下,王小花罚酒三杯,而始作俑者钱赋陪酒。

    连干三杯酒的钱赋去了趟厕所,回来直直地站在谭玲边上,并没有坐下。

    大家察觉到异样,暂停了话题,都想看看钱赋要干什么。

    下一刻,钱赋带点哭腔对谭玲喊道:“你骗我!”

    张如山狐疑地看了眼王小花,悄悄道:“你是不是下黑手了?”

    王小花以同样的声音回道:“啤酒里面加了点白酒而已...”

    谭玲没见过如此认真的钱赋,有点慌:“钱赋,你,你没事吧。”

    酒壮怂人胆,现在的钱赋用着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你拿你姐姐的头像来骗我,害我表白都认错了人。”

    “你说你喜欢猫,我送你一直橘猫你又说你不喜欢猫喜欢狗。”

    “你说你喜欢坦荡的男人,上次吃火锅我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了,甚至还说了我们几个上学时被人追着揍的事儿,你却说我太啰嗦,婆婆妈妈的。”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谭玲,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说完这句,钱赋用一只手撑着桌子,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谭玲。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谭玲脑子一片空白,弱弱地说了句:“我能拒绝吗?”

    “好,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鉴于你一直骗我,你拒绝我就是答应了!”钱赋突然化身逻辑鬼才。

    “不是,那我愿意。”脑子一片空白的谭玲突然慌不择口。

    “好的。”钱赋得逞的笑了起来,一屁gu坐椅子上,似乎这趟表白耗费了他所有力气。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会这样...”谭玲刚要想办法拒绝,却发现钱赋趴在桌子上醉过去了:“钱赋,钱赋,你别睡啊,我还没拒绝你呢,你醒醒啊。”

    张如山猜测钱赋是装醉的,毕竟大家老喝酒,虽然啤酒兑白酒容易醉,但这也不是钱赋的酒量,他狐疑地看了眼王小花:“你真兑的是白的?”

    王小花一脸笃定,从桌子底下掏出酒瓶子:“这不是白酒吗?”

    张如山又仔细看了看钱赋,这确实是醉了,于是准备倒出来点看看是不是真的白酒。

    “不用看了,我在里面加了伏特加。”李子潇说的云淡风轻。

    谭清颇感好笑,这帮损友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损,这么看的话,张如山正常多了。

    张如山突然一拍大腿:“我突然想去外面吹吹风。”

    李子潇和王小花立刻心领神会:“同想,同想。”

    张如山看谭清没明白,拉了拉谭清:“你也想去吹吹风吧,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对《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的理解。”

    谭清这才明白过来是要给谭玲和钱赋独处的机会:“啊?哦,对,我也想吹吹风,那个谭玲,我们一会就回来。”

    走出包间,谭清说道:“如山,你们...”突然察觉周围没人了,回头一看,这三个损友正在趴门上偷听呢。

    谭玲看他们都出去了,似乎是自言自语道:“钱赋,其实我挺在乎你的,你的温柔,你的体贴,我很感动。”

    突然,谭玲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迅速把门拉开。

    三个损友一下全扑在了地上。

    “哎呦,这门开的很温柔啊。”张如山拍了拍手,假装无事发生。

    王小花也厚着脸皮:“对对,不仅温柔,而且体贴。”

    李子潇补刀:“我很感动。”

    难得看妹妹吃瘪的谭清“噗”地笑出了声,这三个损友也太可爱了吧。

    谭玲深深看了眼钱赋,拿起包,连招呼都没打就拉着谭清跑了。

    送钱赋回家的任务就落在了这三个人身上,哦不对,是落在了服务员身上,送太子爷回去还能刷波存在,自然是不用自己动手的。

    ...

    周六早上,钱赋被张如山的拍门声吵醒,打开门,侧身让张如山进来,一边磨磨唧唧洗漱一边抱怨:“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现在来,我做梦马上就能牵到谭玲的小手了,你把我吵醒了。对了,大早上的找我啥事?”

    “你昨儿答应我帮朋友搬家你忘啦!”张如山其实昨天忘记跟钱赋说了,要不是今早的闹铃,他到现在估计还想不起来呢,但是问题不大,反正钱赋整天没个屁事。

    “确实没印象了,不是搬家这事你找王小渣呀,我小胳膊小腿的,哪有力气。”钱赋一边刷牙一边呜噜呜噜地说。

    “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其实就够了,主要是你有车,方便。”张如山随口答道。

    “行,怎么感谢我?”

    “帮你补充昨晚的记忆。”

    “成交!”

    ...

    “不是吧,我真表白了?”钱赋酒醒了大半,但以防万一,所以是张如山开车,钱赋坐在副驾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我的记忆只到昨天晚上见到了谭玲,然后咱们上桌吃饭,就没了。”

    “算了不重要,我是怎么喝醉的?我真的表白了?我怎么说的?”

    “怎么醉的你得问渣哥和李子潇了,至于你怎么表白的嘛...”张如山声情并茂地把昨天后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钱赋感觉生无可恋了:“你说,谭玲得多恨我...”顿了顿:“我现在还有必要抢救一下嘛?”

    突然张如山手机响了,老妈打来的,张如山让钱赋帮忙接通并且开了免提:“如山,李子潇说要用你的电脑,说要把什么资源给你。”

    “哦,你告诉他放在F盘就行了,剩下的你就别管了。”张如山挂了电话,对钱赋道:“没想到上次打的赌李子潇还记着,虽然只有50G资源,但这老道说话还挺算数。诶?我刚才说到哪了?”

    钱赋没心思管李子潇的事,忙接着道:“说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哦,对对,”张如山想了想:“两个选择,第一个,晚上买些女人喜欢的东西,试着再感动她一次,让她做实你女朋友的身份。第二个,如果怂的话呢,你就一周后再去找她,这时候她肯定想清楚了,也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你去寻个答案就行了。自己选吧,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

    “好吧,我琢磨琢磨。”钱赋又开始说点有的没的“算了不说我了,你朋友收拾好了吗?住哪啊,搬哪去?”

    张如山晃了晃手机:“放心吧,一切清晰,就等着咱们去了。”

    唐芯的物品确实不多,几个箱子就够了,唯一让张如山郁闷的,是又见到了唐芯的前领导顾斌。

    张如山刚要去刚一下,后面唐芯却拉了拉他的袖子:“山哥,我去跟他说清楚,等我几分钟好吗?”

    张如山想了想,点了点头。

    唐芯带着顾斌走了大概几十米,确保声音不会让张如山听见才停下。

    钱赋点了根烟,随后又给张如山一根:“这姑娘看着挺文静乖巧的,追求者众多啊。”

    “不好说。”虽然唐芯告诉了张如山事情的真相,但如果真如唐芯所说的话,顾斌就有点不要脸了,那唐芯应该求助自己来解决,而不是主动过去跟他谈:“你看他俩说话,虽然听不清说的啥,但是从身体幅度来看好像越说越激动。”

    钱赋看了张如山一眼:“你就一点不好奇?”

    “好奇?”张如山吐了口烟:“请问我拿什么身份好奇,同事身份吗?有点越界吧。又不像咱俩这么熟,随意问人隐私也不合适。”

    钱赋点点头:“哎,顾斌好像在指你。”

    “我?只是这个方向吧。”确实顾斌指着这个方向,但他也没往这个方向看。

    “你看是不是这样的对话,顾斌说:‘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唐芯说:‘对,就是,你死了这条心吧。’”钱赋把脑补的画面学了出来。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我们只是同事,平时我比较欠,总是逗她而已。”张如山笑着拍了钱赋一下。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们好像聊完了。”钱赋说完把烟掐灭,夺过张如山手里的车钥匙:“我来开吧,美人需要你安慰。”

    走近了,能看出唐芯哭过,泪痕还挂在脸上,眼眶里的泪水还没完全消去。

    张如山走上前,没说安慰的话,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冲唐芯笑了笑,把纸巾递给唐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打开车门:“上车咯,我们的小公主。”

    坐上车,沉默了半晌,唐芯问张如山:“山哥,你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吗?”

    张如山一脸自信:“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说呢?”唐芯继续追问。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张如山一脸深沉。

    “我靠我都受不了了,大哥什么年代了你还搞的这么文艺,说普通话不行吗?”钱赋无语道。

    但是这句唐芯听懂了,她陷入了沉思。

    张如山面向唐芯,手指指着钱赋道:“有这么个灯泡在,还说啥呀。”接着,凑近唐芯这边,一脸坏笑:“咱们有机会找个私密的场所,你悄悄说给我听。”

    唐芯小脸一红,知道张如山又要开始没正经了,拍了张如上一下,并且挪到最边上,远离这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