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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虚幻山

    这边的三个人看见重秋从门口出来,都低头行了个拱手礼,重秋也不大在意这个,刚准备就这么离开,忽然看见了旁边的绿绮,心下有多种疑惑,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多嘴。

    这不该是他如今作为考官该做的事,应该和他们拉开关系。

    重秋很快离开几个人的视线,余飞翮歪着脑袋:“虽然救了大家,但是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绿绮在一边点点头,她刚才就有这种感觉。这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入夜,赵庚看着终于干完的事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呀我滴妈呀,总算是看完了,可累死我了,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喝两杯解解乏。”

    “公务在身,不许饮酒。”

    背后冷不丁出现了恶魔般的声音,吓的赵庚一哆嗦,随即才想起来是和他一起的重秋:“我说你啊,吓死我了,我就这么喝几口,这,上面的也不会知道。你干吗那么一板一眼的,不累吗?”

    回应他的是重秋冷冰冰的眼神,“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停在三阶无法上升吗?”

    “啊?”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赵庚挠了挠头,实在没想明白,“不知道,我觉得我修行很努力了,可就是不得师傅待见。”

    重秋合上面前的密信,这才抬头看向赵庚:“若是那老头真的看上你,我倒想让晁英给他配一个治疗眼睛的药了。”

    “嘿你……”

    “废话别说了,看看这个。”重秋把刚才的密信递过去,隔着桌子的赵庚接过来,只看了两眼,原本放荡的姿势瞬间没了。正儿八经的看完信,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然后僵硬的转着脑袋对准重秋。

    “……你喜欢开玩笑吗?”

    “无戏言。”

    赵庚觉得现在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往大脑冲,“你这封信,是前面的探子过来的?难道天灵国真的有这种胆量,能干出来这种事?”

    重秋从坐垫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窗边。“是从天灵国的京都过来的。原本天凤派已经很多年没有管过凤口村,我只当作是天凤派不愿意牵扯过多的凡尘,没想到竟然被天灵国暗中接手。白日我试探过,凤口村周边的村镇多了很多法力波动,若说是因为天凤派招生在即人员流动,今日已经开始了只有一日的选拔报名,为何周边仍有如此多的修炼者,未免不合理。”

    赵庚也是回过了神:“有理,而且这凤口村周边除了我们天凤派,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只有每十年的这个时候才会人满为患。但是如今看来,现在的事怕没这么简单了。”

    “趁着这个时候,只能多加打探,如今猜不透他天灵国的所作所为,实在难以防范。而且,即便是他们,我们也很难对他动手,天理难违。”说到这个,重秋才想起来另一桩事,“今日我在凤口村发现了一个妄想盗用他人名额的女孩,因她是幼女,我未下手,只将她逐出了凤口村,她如今已经离开了,但是还需要向她的家人报备。”

    赵庚挑挑眉,实在是难得见到这家伙手下留情的时候啊。

    “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肠,哪家的女孩?”

    “不要想多,捉兔子的时候尚且要放生幼兔,我不伤她,也是如此而已。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一趟就由你去吧。她是乐南国的曼莹郡主,如今不过酉时过半,皇帝大多不会此时歇下,你还能见上一面。到了明日,我怕我会忘掉。”重秋说的轻飘飘的,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赵庚的房间。

    ……

    合着这才是你今晚来找我的原因?

    赵庚难受,但是不得不去。乐南国的郡主啊,听说还是最得宠的那位,怎么就想不开犯下这种事。自己过去不会被当众砍头吧?

    *

    天凤派,虚幻山

    “老头子,下来,我带酒过来了,咱俩谈谈。”晁英带着两壶公子酿站在虚幻山的主峰院子里,抬头看着上面的康弘,大喊着要他下来。不多时,就有一个迷迷糊糊凡人声音传过来:“谁啊?惹了本君清修,要你小命。”

    “这么大的酒气,还什么清修啊,少扯了。”晁英可没接着康弘的话头,顿时就反驳了去。

    “呦,那对外说我不出去,可不就是‘清修’二字吗?”康弘的酒气仿佛突然间消失了大半,他看着下面的晁英,让她上来。

    康弘住在虚幻山的山顶之处的一个洞穴里,周边都寒冷的很,若不是晁英这般内里法力深厚的,怕也待不上几分钟。晁英飞身上来,见到他这周边还是那么荒凉,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你也不想个法子找点热源,再这样下去,迟早把你冻死在这虚幻山。”

    康弘听了晁英的话,嘴角忍不住多了积分讽刺:“要什么热源,不就是几年好活,你觉得我还能呆下去多久?早了晚了都一个样,我也好早点去见她,没什么不好。”

    “康弘!”晁英心里焦急,嘴上没忍住就喊出来他的名字,后者只是笑笑,没再接下去话茬。

    晁英稍稍平复了心情,然后才开口说最近的事:“重秋今日传了传影过来,告诉我说天凤派内可能有内鬼存在。这话之前还有人和我说过,但是我还没太相信,现在想想……很多事就显得可疑的多。”

    “重秋啊”康弘顺走了晁英手里的酒,一边开封一边回忆,“我记得那孩子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了,果然是个心细的。不过你说门派里还有人看出来这个,那人是谁?可要夸赞。”

    “啊?”晁英微愣,然后有些迟疑的说到:“是容阳,他之前在外面游历,得了些见闻……”

    康弘听到是容阳,脑袋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在晁英准备开口和他说最近发生的大事的时候,才听到了康弘在一旁的自说自话。

    “容阳年纪不大,想的倒是不少。实话和你说了吧,很多年前我就有这种感觉,天凤派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秘密的时间足够久,但是有人一直想要打开它,将它面向世人。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他忽然拉低了语气“你还记得,天凤令吗?”

    外面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原本有法力护体的晁英忽然感觉到了冷冷的寒意。

    天凤令啊,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个东西了。

    当年的尸遍满地,血流成河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她的眼前。那些挣扎的呐喊声,带着无数泪水的哭喊声,那种无能为力又担惊受怕的恐慌感,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她身边。

    人们都说神仙可以活得很久,但是明明只是十八年前的往事,对她来说明明只是一个闭关的时间,怎么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又近在眼前。她很少去想那些过往,心不静的过往。

    “怎……怎么会想起这个来……你不要命吗,要是让别人听见……”晁英话里带了焦急与惊恐,她实在不愿意去回想那些事。

    “让谁听见?他们啊,与我何干,这么多年了,除了把我日复一日的关在这虚幻山之上,可还能真的伤我?不过是在等我自生自灭罢了。”

    康弘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嘲笑,天凤派的这些正人君子,实在是令人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