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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生”

    “怎样?”

    两人紧挨着坐在舞台边缘,静静看着下方的人有条不紊的处理现场,一具具尸体被装进尸袋里抬出去,

    听到发问,左惟肖耸了耸肩,

    “还好,又去掉了一条命,帮我找个替死鬼就好。”

    女人抬手拍了拍左惟肖的脑袋,

    “承受不住的话就在药姐姐的怀里哭一哭吧,没有人会笑你的呦~”

    金发男人撇了她一眼,跃下舞台,有人递来一件黑色的风衣,他披在身上,将枪随便塞进风衣内衬,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

    角落里还在发呆的楚云薇看着盯向自己的左惟肖,下意识的摆好姿势正襟危坐,

    “喂,那个女的,仔细想想和极限患者都在哪里接触过,我看刚才那个怪物可是相当的在意你啊。”

    “喔!小左安心休息吧,调查这种事就交给我们这些胆小的普通人吧!!”

    小女生还没有回应,药组长就高举着右手大声回答,直到那抹金色消失在门后的走廊里,她才站起身,踱着步子挪到跟前,那张精致的脸带着严肃的表情打量楚云薇许久,直到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你好,我叫药毒眠,是correct的组长。”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左惟肖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深呼吸几下,总算觉得舒服了一点,走廊尽头的大门外围着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有学校领导,有闻讯而来的受害者家属,还有纯粹看热闹的无关人,但他们都被武装完全的战斗小队隔离在不远处,禁止接近,交谈,大喊,哭泣,现场一片嘈杂。

    这里出现极限患者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虽然在如今这个世界,极限患者的存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大部分人也只是在新闻里才见识过,围在这一大半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本校学生。

    被隔离区域内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还没有武装人员去阻拦接洽,自然引得大家的注意,人群里的家属们大声喊着,想让他说说里面的情况,

    左惟肖站在原地,盯着那一张张幼稚,好奇,甚至有些兴奋表情的脸,他们和旁边悲伤沉痛的数名受害者家属呈现出了有趣的反差感,

    “喂,快说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是不是开玩笑的啊?”

    “哈哈,是什么病症,可不可怕啊?难得见到一次极限患者!”

    有带着嬉闹的声音响在人群里,异常刺耳,却有不少的附和声,

    左惟肖突然笑了,在阳光的照射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笑的灿烂不已,直到夸张的笑出了声,

    午后的阳光下,围绕在一起的人群们鸦雀无声,他们静悄悄的看着不远处的这个疯子笑弯了腰,

    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左惟肖直起了身子,发丝垂在眼前挡住视线,

    他右手抬起,食指在人群中随便点了几下,

    “哈哈,你们啊真的是,有你们在,何愁极限患者死绝呢?”

    他向人群靠近,跟前的武装人员看到后退一边,任凭他前进,可奇怪的是,先前还需举枪进行威慑的人群此时却全部安分的站在原地,随着面前男人的靠近甚至隐隐有后退趋势,

    “我曾经遇见过一个极限患者,他的病症叫做数耳,他的身体上长满了耳朵形状的肉瘤,这些耳朵为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听力,因为他的症状很猎奇,所以我没有杀他,而是关了起来,极限患者在以前都只是普通人,而他之所以成为极限患者,也得多亏了你们这种人的嘴,”

    左惟肖走到人群里,站在了一个人面前,这个人穿着墨兰中学的校服,身材高大,身边还站着几个跟班一样的学生,此时他正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金发男人,承受着对方直勾勾的眼神,不明白他想要干些什么,

    “因为家庭贫困,高他一级的姐姐主动退学打工补贴家用,却被人造谣说在做肮脏的交易,传遍了学校的谣言让他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姐姐自杀了,母亲抑郁死亡,可是你猜最初的造谣群体说什么,她们说只是开玩笑而已,

    他很懦弱从来不敢反抗,只是听,从姐姐的谣言听到她们的玩笑,所以很久以后他得病了,得病后的他总会先用耳朵去听,去听开玩笑的发言,然后在夜晚来到你的身边,割下身上的耳朵喂给你吃,让你吃到再也无法开口。”

    左惟肖说到这,看着四周的人群,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将这一片给空了出来,只是远远看着自己,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复杂不已,有对故事里角色的同情,但更多的都是惊惧和嫌恶,在他们看来面前这个疯子可能也和极限患者差不了多少,

    左惟肖环顾了一圈,拍拍面前壮硕男孩的肩膀,帮他整理了下校服,

    “你说里面在开玩笑的是吗,还有你,”

    他拍了拍男孩旁边小跟班的脸,

    “你很好奇极限患者?”

    “别担心,你们迟早会见到的,因为我放走了那个有数耳症的极限患者,他还在这个城市的夜色里游荡。”

    左惟肖的声音不大,可他说的话却如千斤坠一般在这潭死水里惊起数米浪潮,一时间喧哗满天,

    “看着大家的情绪能够重新活跃起来,我也很开心,不过,开口前要小心哦。”

    他竖起一根食指在唇前,笑的灿烂,

    万籁俱寂。

    金发男人离开了,武装人员重新布控,不过也不需要他们了,人群中除了受害者的家属们眼睛通红,其他大部分人都略带匆忙的散去了,像是要远离晦气,唯有壮硕学生和他的小跟班还呆呆的立在原地,神色惊恐,满脸汗水。

    作死是一部分人的独有天分,左惟肖独自向远方离去,不断有受害者的家属接到消息赶来,

    他们中部分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哭泣,

    部分人还在期待着好消息眼睛却流出恐慌的泪水,

    还有人已经哭晕在黑色的袋子跟前。

    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贱的两人突然发现,也许根本用不着左惟肖口中的那位病人。

    ————

    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新的极限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