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周天窍穴 木门隔界
自此，李煜的生活节奏也变得更加的规律了起来。
除了偶尔会通过休息，来缓解修炼带来的疲劳之外。
他整日里几乎都在这石室之中，陷入到了白日吞吐妖丹吸取灵力、夜间凭借法阵勾来的星月之力不断淬炼肉体的枯燥修炼状态。
尤其是那门自残破鳞片上习得的《鱼龙化变经》，李煜更是不敢有着丝毫的放松。
这《鱼龙化变经》第一层境界名曰褪鳞，倒并不是真的要褪去一身的鳞片，而是指一旦达到这个境界，周身开启的窍穴可达圆满的周天之数，为以后的修行打下绝佳的基础。
其内在更是有着鱼褪麟甲，化身成圣的深远意味。
经过这一段近乎于不知疲惫的修炼，李煜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修为进境可谓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而更为让他惊喜的，则是身体内部这段时间发生的巨大变化。
如今，李煜体内开通的窍穴便已经接近三百之数，而且其内充盈的灵力始终涌动不停，更是让他的身心都感到无比的畅快舒爽。
就连他在丹田紫府凝练许久的妖丹，如今也已经接近了黄豆大小，比起他刚刚穿越过来之时，增长了数倍不止。
按照妖族常规的计算，他现在勉强算是达到了凝丹中期的修为。
作为妖族修士，最初境界通常被称为凝丹期。
只是这个阶段却是一个不为修仙界其余种族承认的境界。
因为根据其他种族修士的判断标准，刚刚凝结内丹的妖修即便开启了灵智，但依然只能算作寻常的妖兽，与步入修行门槛的修士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也只有当妖族修士凝练的妖丹有所小成，其中内蕴本源，灵力生生不息，更是可以借此将妖族肉身拟化成为人形，可以与外界交流之后，那才算是达到了妖族修士的门槛。
李煜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突破所谓凝丹期的桎梏，正式进入到妖族修士第一个台阶——蕴灵期。
并且借此成功拟化人型，踏上修仙者的道路。
尽管在蕴灵期这个妖族修士最低的境界，也仅仅只能勉强拟化人形，而且拟化的身躯多少还是会带上一些原本种族固有的特征。
但是这对于如今的李煜而言，却是如同天翻地覆一般的巨大变化与转机。
也只有这样，他才算是真正的找回了以往的自信，而那一直被他紧绷着的神经才会随之放松，至少也能减缓部分来自精神层面带来的巨大压力。
就是抱着这样决心与目的，李煜这才会一直苦苦的修炼，永远都不会停歇。
时光流逝，石室之中不见天日、不知岁月、不分寒暑，不断的推移，也不知度过了多少的年岁。
斗室之中，水波荡漾，只见李煜一双鱼目圆睁，嘴巴轻轻开阖，一枚青色妖丹在身前旋转不停。
随着周遭充裕的灵气宛如流水一般，向着妖丹内部不停涌入，这枚妖丹的表面也已经被一层青色霞光包裹笼罩，在这片斗室中心，绚烂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停止旋转的妖丹被李煜重新吞回腹中，再次散于窍穴之内，李煜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体内的灵力鼓荡翻涌，宛如一条条青色蛟龙，在周身窍穴之中来回游走不停。
体内早已形成的那足有三百五十九个窍穴也犹如心脏一般，随着灵力的充盈流转鼓涨跳动，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鱼龙化变经》第一层法门在体内疯狂的运转。
李煜双目之中精芒爆闪，即便是一副千篇一律的青色鱼脸上，依旧能够表现出一股决然。
他周身上下都被一层摇曳的青色光霞笼罩，全身无数的鳞片也随之微微的开阖伸展，在淡淡青色光霞的萦绕之下，轻轻的不停摆动。
这也使得李煜的身体就宛如一块散发着青色幽光的青翠美玉，充斥着别样的溢彩。
尤其是萦绕于李煜周身青色光霞，即便在通透的水流之中更是显得尤为醒目。
甚至隐约间，还可以感受到这片光霞，始终随着某种深奥韵律轻轻的舞动，好似天地间便蕴含的一种规则至理，使得整个石室都充斥着一种有些光怪陆离的异景。
而就在此时，李煜鱼脸上那始终挂着的木讷神色却似乎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就仿佛是在这个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直到此时，李煜体内原本流转不停的灵力，却是在尾部某处位置微微一滞。
随后蜂拥而来的一道道灵力开始飞速的汇聚旋转，很快便在那里形成一个由灵力凝结的涡旋。
灵力继续旋转不停，逐渐向外扩大，似乎沟通了其中暗藏的某些关窍。
随着更多的灵力在其中不断的压缩、扩散，不过短短的片刻，一个崭新的窍穴便在李煜的体内凝聚了出来。
就在那个新晋的窍穴凝成的瞬间，李煜周身青光却是猛地一涨，瞬间又再次涨大了几分，但在不过就在转瞬之间，复又重新坍缩了回去，似乎又完全的恢复如常，就仿似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只是此时李煜的脸上却由原本形成窍穴而带来的惊喜，突然变得惊慌失措。
那股惊慌之色只是略一闪现，立时便仿佛凝固了一般，直接定格在了他的那张鱼脸之上。
尤其是那一脸的错愕与惊慌，即便在十分木讷的鱼脸上，却是同样的丝毫毕现、显露无疑。
而李煜原本遍布周身的青色光霞，也在那个瞬间完全消散一空。
就连他的躯体也开始变得僵硬挺直，就那么无比安静的漂浮在潭水之中，一动不动，就宛如冻僵了一般。
要不是圆瞪的鱼眼当中不时有着道道的青芒闪动，恐怕就和一条没有生命的死鱼没任何的区别了。
这是第三百六十个窍穴形成之后，才陡然出现的征兆。
李煜虽然清楚的知道修行《鱼龙化变经》，一旦周身窍穴形达到周天之数，便会真正突破《鱼龙化变经》第一层，踏入第二层境界。
而这第一重的冲关考验也会在此时此刻直接降临，不会有着一分一毫的拖沓。
只不过即便事前便知晓此事，但在生死来临之间，李煜也难免表现出了应有的惊慌。
一道长河自九霄斜坠而下，好似一条银色长链自云端奔腾跌落，无止无休。
波浪滔滔、河水翻腾，无尽的浩瀚飘渺。
奔腾之声轰鸣不绝、振聋发聩，其声势之浩然，直溃神魂本源。
长河四周云雾滚动不息，一眼根本无法望及边际。
只有一道散发着淡淡青色光霞的门户，隐现于远方缥缈的云雾之间，高高耸立于无边长河坠落的九霄之处。
其门远远望去，虽然不甚精美华丽，整体也不过只是几段粗大的木梁简易搭建而成，没有丝毫的特色可言。
但是从李煜所处的角度向上望去，那一座看起来不过普通至极的木制大门，却宛若矗立在天地之间、隔绝整个天地的门户，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洪荒一般的威严浩瀚。
让人远远望之，立时便会从心底涌起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畏之意。
至于此时的李煜则是正身处大河的中段。
抬头看着眼前这般波澜壮阔的异景，他的神情甚至都因此产生了些许的恍惚。
只是此刻却不容他为此有着太大的分神。
尤其是当李煜那瘦弱的身体在大河奔涌之下，不停摇摆之时，要不是他及时从失神当中反应过来，竭力的控制住了身体下落之势，恐怕此时的他早已被咆哮的河水远远冲离出去了。
虽然早已从《鱼龙化变经》，以及李渊残魂残余的记忆之中，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这《鱼龙化变经》进阶时所面临劫数时所需要面对的局面。
但真的当自己亲身面对之时，李煜依然能够感到了一些的不知所措。
不过置身在这条波涛激荡的大河之中，他的神情也不过只是有着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很快的清醒了过来。
抬眼望了望大河尽头，那道在河水波涛上空升腾而起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散发着淡淡青色光霞的木制巨门，李煜在心中暗自为自己打了一口气。
随即胸前双鳍便配合着鱼尾开始用力的摆动，背鳍、臀鳍则是努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头顶着前方不断翻滚倾泻而下的河水，几乎拼劲全力的开始向着河水上游游了过去。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不过只是神魂离开身体，进入到了这个由某种规则之力形成的神魂空间而已，并不是真的将自己的肉身都带来了此处。
而自己若是想要成功进阶，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则是必须要在自己被带进来的神魂完全崩溃之前，将这具由自己神魂凝聚的躯体，越过远处那道高耸的木制巨门，进而才能够结束这场艰难的考验。
当然，如果这一进程耽搁的时间太久，亦或者中途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自己残留在这个空间之外的肉身损坏，或者彻底的腐朽，那么他也一样会因此彻底的形神俱灭、不入轮回。
好在这《鱼龙化变经》前几层的劫数考验倒也算不上太过的艰难，以自己目前神魂以及肉身的强度，再加上之前对这重考验的一些了解，想来顺利的突破这一层关窍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李煜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一边用力的排开扑面而来的水浪，继续向着云端，矗立在倾泻而落河水源头的那道巨大木门飞快的游动着，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停留。
沿着这条将近百里水路的逆流而上，本就无比艰难困苦。
但好在水势并非太过的湍急，再加上水流倾斜而下的坡度也不是太过的陡峭，中途还留有一些可以作为缓冲的空间。
虽然这一路游来着实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与气力，李煜倒也还算是颇为顺利的，便游到了那道木门之下。
木门高高耸立在眼前，两端深深札入缥缈的云雾之中，横亘在滔滔长河之上。
游至近前，李煜抬眼上望。
只见这道周身笼罩在青光中的木门，看起来完全称不上如何的华美壮观。
即便是在那木梁之上依稀可见一层层繁复仿似鳞甲般的细密纹路，仍然掩饰不了它的粗鄙简陋。
尤其是框架上的木质纹理更是十分粗糙，斧劈刀刻的残痕在近处甚至清晰可见。
甚至在大门之上，李煜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灵气波动的痕迹。
眼前这道几乎完全可以看做是由几根凡木简陋拼凑搭建而成的门户，除了体积巨大之外，便再也看不出丝毫的特色了。
至于造成这座木门拥有无上威严、让人不由得从心底膜拜的根源，则完全在于在那门眉之上，那道不知何人书写、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一个硕大“龙”字。
这个“龙”字古朴沉厚、意境悠远，宛如自这世界初开之时便存在于天地之间一般，充溢着无比的凝重与沧桑。
久久望之，会让观看之人的神魂都不由得深深的沉浸在其中，寻常根本难以自拔。
甚至于那条滚滚倾落于九天的大河从其下奔腾而过，也似乎完全被其上的威严所摄，在木门之下流淌的速度也变得徐缓了几分。
李煜缓缓游至木门之前，抬眼望了望那高悬天际，仿佛俯视着自己的金色“龙”字，胸腹之间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则是闪过了一抹坚定之色。
随着体内《鱼龙化变经》不停的疯狂运转，李煜迎着那道自九天奔流而下的滚滚河水，向着高悬在天地间的木制巨门之上纵身翻腾，一跃而起。
李煜知道，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任何退路，一旦自己无法飞跃过那道横亘于大河之上的巨大木门，哪怕是仅仅有着分毫之间的差距，那么自己面对的，也将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奔腾的河水之中飞溅起的一朵豪不起眼的水花，转瞬间便在翻腾的河水中消散于无形。
李煜腾空而起的瞬间，修炼《鱼龙化变经》之后凝成的青色光霞立即遍布全身，激荡得浑身青色鳞片不住抖动，在虚空中泛起一道道淡淡的涟漪。
一尾被青色灵光包裹的小小鲤鱼，却是在虚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胸前双鳍微微展开，宛如生长出一双青色的翅膀一般。
鱼尾微微侧摆，整个身体扭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沿着木制横梁边缘寸余的距离，已经十分优美的，越过了这道巨大木门的顶端。
除了偶尔会通过休息，来缓解修炼带来的疲劳之外。
他整日里几乎都在这石室之中，陷入到了白日吞吐妖丹吸取灵力、夜间凭借法阵勾来的星月之力不断淬炼肉体的枯燥修炼状态。
尤其是那门自残破鳞片上习得的《鱼龙化变经》，李煜更是不敢有着丝毫的放松。
这《鱼龙化变经》第一层境界名曰褪鳞，倒并不是真的要褪去一身的鳞片，而是指一旦达到这个境界，周身开启的窍穴可达圆满的周天之数，为以后的修行打下绝佳的基础。
其内在更是有着鱼褪麟甲，化身成圣的深远意味。
经过这一段近乎于不知疲惫的修炼，李煜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修为进境可谓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而更为让他惊喜的，则是身体内部这段时间发生的巨大变化。
如今，李煜体内开通的窍穴便已经接近三百之数，而且其内充盈的灵力始终涌动不停，更是让他的身心都感到无比的畅快舒爽。
就连他在丹田紫府凝练许久的妖丹，如今也已经接近了黄豆大小，比起他刚刚穿越过来之时，增长了数倍不止。
按照妖族常规的计算，他现在勉强算是达到了凝丹中期的修为。
作为妖族修士，最初境界通常被称为凝丹期。
只是这个阶段却是一个不为修仙界其余种族承认的境界。
因为根据其他种族修士的判断标准，刚刚凝结内丹的妖修即便开启了灵智，但依然只能算作寻常的妖兽，与步入修行门槛的修士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也只有当妖族修士凝练的妖丹有所小成，其中内蕴本源，灵力生生不息，更是可以借此将妖族肉身拟化成为人形，可以与外界交流之后，那才算是达到了妖族修士的门槛。
李煜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突破所谓凝丹期的桎梏，正式进入到妖族修士第一个台阶——蕴灵期。
并且借此成功拟化人型，踏上修仙者的道路。
尽管在蕴灵期这个妖族修士最低的境界，也仅仅只能勉强拟化人形，而且拟化的身躯多少还是会带上一些原本种族固有的特征。
但是这对于如今的李煜而言，却是如同天翻地覆一般的巨大变化与转机。
也只有这样，他才算是真正的找回了以往的自信，而那一直被他紧绷着的神经才会随之放松，至少也能减缓部分来自精神层面带来的巨大压力。
就是抱着这样决心与目的，李煜这才会一直苦苦的修炼，永远都不会停歇。
时光流逝，石室之中不见天日、不知岁月、不分寒暑，不断的推移，也不知度过了多少的年岁。
斗室之中，水波荡漾，只见李煜一双鱼目圆睁，嘴巴轻轻开阖，一枚青色妖丹在身前旋转不停。
随着周遭充裕的灵气宛如流水一般，向着妖丹内部不停涌入，这枚妖丹的表面也已经被一层青色霞光包裹笼罩，在这片斗室中心，绚烂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停止旋转的妖丹被李煜重新吞回腹中，再次散于窍穴之内，李煜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体内的灵力鼓荡翻涌，宛如一条条青色蛟龙，在周身窍穴之中来回游走不停。
体内早已形成的那足有三百五十九个窍穴也犹如心脏一般，随着灵力的充盈流转鼓涨跳动，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鱼龙化变经》第一层法门在体内疯狂的运转。
李煜双目之中精芒爆闪，即便是一副千篇一律的青色鱼脸上，依旧能够表现出一股决然。
他周身上下都被一层摇曳的青色光霞笼罩，全身无数的鳞片也随之微微的开阖伸展，在淡淡青色光霞的萦绕之下，轻轻的不停摆动。
这也使得李煜的身体就宛如一块散发着青色幽光的青翠美玉，充斥着别样的溢彩。
尤其是萦绕于李煜周身青色光霞，即便在通透的水流之中更是显得尤为醒目。
甚至隐约间，还可以感受到这片光霞，始终随着某种深奥韵律轻轻的舞动，好似天地间便蕴含的一种规则至理，使得整个石室都充斥着一种有些光怪陆离的异景。
而就在此时，李煜鱼脸上那始终挂着的木讷神色却似乎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就仿佛是在这个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直到此时，李煜体内原本流转不停的灵力，却是在尾部某处位置微微一滞。
随后蜂拥而来的一道道灵力开始飞速的汇聚旋转，很快便在那里形成一个由灵力凝结的涡旋。
灵力继续旋转不停，逐渐向外扩大，似乎沟通了其中暗藏的某些关窍。
随着更多的灵力在其中不断的压缩、扩散，不过短短的片刻，一个崭新的窍穴便在李煜的体内凝聚了出来。
就在那个新晋的窍穴凝成的瞬间，李煜周身青光却是猛地一涨，瞬间又再次涨大了几分，但在不过就在转瞬之间，复又重新坍缩了回去，似乎又完全的恢复如常，就仿似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只是此时李煜的脸上却由原本形成窍穴而带来的惊喜，突然变得惊慌失措。
那股惊慌之色只是略一闪现，立时便仿佛凝固了一般，直接定格在了他的那张鱼脸之上。
尤其是那一脸的错愕与惊慌，即便在十分木讷的鱼脸上，却是同样的丝毫毕现、显露无疑。
而李煜原本遍布周身的青色光霞，也在那个瞬间完全消散一空。
就连他的躯体也开始变得僵硬挺直，就那么无比安静的漂浮在潭水之中，一动不动，就宛如冻僵了一般。
要不是圆瞪的鱼眼当中不时有着道道的青芒闪动，恐怕就和一条没有生命的死鱼没任何的区别了。
这是第三百六十个窍穴形成之后，才陡然出现的征兆。
李煜虽然清楚的知道修行《鱼龙化变经》，一旦周身窍穴形达到周天之数，便会真正突破《鱼龙化变经》第一层，踏入第二层境界。
而这第一重的冲关考验也会在此时此刻直接降临，不会有着一分一毫的拖沓。
只不过即便事前便知晓此事，但在生死来临之间，李煜也难免表现出了应有的惊慌。
一道长河自九霄斜坠而下，好似一条银色长链自云端奔腾跌落，无止无休。
波浪滔滔、河水翻腾，无尽的浩瀚飘渺。
奔腾之声轰鸣不绝、振聋发聩，其声势之浩然，直溃神魂本源。
长河四周云雾滚动不息，一眼根本无法望及边际。
只有一道散发着淡淡青色光霞的门户，隐现于远方缥缈的云雾之间，高高耸立于无边长河坠落的九霄之处。
其门远远望去，虽然不甚精美华丽，整体也不过只是几段粗大的木梁简易搭建而成，没有丝毫的特色可言。
但是从李煜所处的角度向上望去，那一座看起来不过普通至极的木制大门，却宛若矗立在天地之间、隔绝整个天地的门户，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洪荒一般的威严浩瀚。
让人远远望之，立时便会从心底涌起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畏之意。
至于此时的李煜则是正身处大河的中段。
抬头看着眼前这般波澜壮阔的异景，他的神情甚至都因此产生了些许的恍惚。
只是此刻却不容他为此有着太大的分神。
尤其是当李煜那瘦弱的身体在大河奔涌之下，不停摇摆之时，要不是他及时从失神当中反应过来，竭力的控制住了身体下落之势，恐怕此时的他早已被咆哮的河水远远冲离出去了。
虽然早已从《鱼龙化变经》，以及李渊残魂残余的记忆之中，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这《鱼龙化变经》进阶时所面临劫数时所需要面对的局面。
但真的当自己亲身面对之时，李煜依然能够感到了一些的不知所措。
不过置身在这条波涛激荡的大河之中，他的神情也不过只是有着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很快的清醒了过来。
抬眼望了望大河尽头，那道在河水波涛上空升腾而起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散发着淡淡青色光霞的木制巨门，李煜在心中暗自为自己打了一口气。
随即胸前双鳍便配合着鱼尾开始用力的摆动，背鳍、臀鳍则是努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头顶着前方不断翻滚倾泻而下的河水，几乎拼劲全力的开始向着河水上游游了过去。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不过只是神魂离开身体，进入到了这个由某种规则之力形成的神魂空间而已，并不是真的将自己的肉身都带来了此处。
而自己若是想要成功进阶，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则是必须要在自己被带进来的神魂完全崩溃之前，将这具由自己神魂凝聚的躯体，越过远处那道高耸的木制巨门，进而才能够结束这场艰难的考验。
当然，如果这一进程耽搁的时间太久，亦或者中途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自己残留在这个空间之外的肉身损坏，或者彻底的腐朽，那么他也一样会因此彻底的形神俱灭、不入轮回。
好在这《鱼龙化变经》前几层的劫数考验倒也算不上太过的艰难，以自己目前神魂以及肉身的强度，再加上之前对这重考验的一些了解，想来顺利的突破这一层关窍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李煜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一边用力的排开扑面而来的水浪，继续向着云端，矗立在倾泻而落河水源头的那道巨大木门飞快的游动着，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停留。
沿着这条将近百里水路的逆流而上，本就无比艰难困苦。
但好在水势并非太过的湍急，再加上水流倾斜而下的坡度也不是太过的陡峭，中途还留有一些可以作为缓冲的空间。
虽然这一路游来着实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与气力，李煜倒也还算是颇为顺利的，便游到了那道木门之下。
木门高高耸立在眼前，两端深深札入缥缈的云雾之中，横亘在滔滔长河之上。
游至近前，李煜抬眼上望。
只见这道周身笼罩在青光中的木门，看起来完全称不上如何的华美壮观。
即便是在那木梁之上依稀可见一层层繁复仿似鳞甲般的细密纹路，仍然掩饰不了它的粗鄙简陋。
尤其是框架上的木质纹理更是十分粗糙，斧劈刀刻的残痕在近处甚至清晰可见。
甚至在大门之上，李煜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灵气波动的痕迹。
眼前这道几乎完全可以看做是由几根凡木简陋拼凑搭建而成的门户，除了体积巨大之外，便再也看不出丝毫的特色了。
至于造成这座木门拥有无上威严、让人不由得从心底膜拜的根源，则完全在于在那门眉之上，那道不知何人书写、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一个硕大“龙”字。
这个“龙”字古朴沉厚、意境悠远，宛如自这世界初开之时便存在于天地之间一般，充溢着无比的凝重与沧桑。
久久望之，会让观看之人的神魂都不由得深深的沉浸在其中，寻常根本难以自拔。
甚至于那条滚滚倾落于九天的大河从其下奔腾而过，也似乎完全被其上的威严所摄，在木门之下流淌的速度也变得徐缓了几分。
李煜缓缓游至木门之前，抬眼望了望那高悬天际，仿佛俯视着自己的金色“龙”字，胸腹之间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则是闪过了一抹坚定之色。
随着体内《鱼龙化变经》不停的疯狂运转，李煜迎着那道自九天奔流而下的滚滚河水，向着高悬在天地间的木制巨门之上纵身翻腾，一跃而起。
李煜知道，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任何退路，一旦自己无法飞跃过那道横亘于大河之上的巨大木门，哪怕是仅仅有着分毫之间的差距，那么自己面对的，也将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奔腾的河水之中飞溅起的一朵豪不起眼的水花，转瞬间便在翻腾的河水中消散于无形。
李煜腾空而起的瞬间，修炼《鱼龙化变经》之后凝成的青色光霞立即遍布全身，激荡得浑身青色鳞片不住抖动，在虚空中泛起一道道淡淡的涟漪。
一尾被青色灵光包裹的小小鲤鱼，却是在虚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胸前双鳍微微展开，宛如生长出一双青色的翅膀一般。
鱼尾微微侧摆，整个身体扭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沿着木制横梁边缘寸余的距离，已经十分优美的，越过了这道巨大木门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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