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乱点鸳鸯
片刻之后，侍卫进来禀报已处斩杜勋，另外还带来一张文书，
“启禀陛下，这是罪人杜勋身上搜出的。”
令王承恩接过来，朱阳展开一看，是一封李自成写给百姓的告示：
“奉天顺义大元帅新顺王李，知会乡村人民，不必惊慌，如我兵到，俱公平交易，断不淫污抢掠，放头铳即要正印官迎接，二铳乡官迎接，三铳百姓迎接。”
“呵呵，他自己信么？”
随手一扔，将这张废纸踩到脚下。
朱阳问道：“杜勋家里被抄出多少财产？”
李若琏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抱拳答道：“仅仅现银，便有十五万三千六百两，另有古玩三十七件，字画四十五件，房中各种桌椅摆设亦是极为奢华，目前尚未统计实数。”
朱阳冷笑：“执掌尚膳监数年，家中只有十五万？倒是不算多。”
王承恩怒道：“陛下明鉴，老奴曾有耳闻，他早已将大部分财产偷运出京，送回了霸州老家。”
“很好，王大伴你给朕记下，待破贼之后，把他老家也抄了。”
王承恩一凛，躬身称是。
朱阳又问道：“那杜勋的小妾是谁？现在何处？”
李若琏答道：“那小妾名叫绿珠，模样算是中等，现在与犯官家属同样关押在锦衣卫大牢内。”
朱阳有点惊奇：“那有何特别之处？竟令杜勋如此念念不忘？”
李若琏强忍笑意，在皇极殿中可不敢说出粗鄙之辞，
斟酌了一下回禀道：“据说那杜勋有种恶癖，每日夜间必要将十指沾满银水，用之洗脸，再以水果蔬菜通其门户，美之曰领悟生长之道，更用剥皮的鸡蛋塞入其后，其他女子均受之不起，唯独此女酷爱此道，又水性极佳，其后路竟可储藏十个，故而杜勋对其爱之如痴。”
“呃……”
朱阳一时怔住。
没想到随口好奇的一问，竟然听到如此虎狼之词？
这是我这种纯洁之人能听的吗？
他在这发愣，殿下众臣却已个个挤眉弄眼一脸猥琐的笑，个别的甚至已在迫不及待的向李若琏连打眼色，意思是待会借一步说话……
朱阳回过神来，不禁摇了摇头。
前世偶尔也曾读到关于太监的隐私，知道太监纳妾并不稀罕，也知道一些不完整的身体往往造成扭曲的人性，
对杜勋的看法在极度痛恨之中不觉多了一丝同情。
“唉，太监也是可怜人呐。”
轻轻一叹。
众臣犹在暧昧的气氛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脑回路完全不同的话，不禁俱都一怔，
王承恩更是脸色一变，如被巨锤重重砸到内心深处。
却见朱阳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一事，
“对了，此女既然有此天赋，勇卫营有个叫王成的士兵，恰好缺一个深通此道的女人，”
于是吩咐李若琏：“派人去大牢提出绿珠，送到王成家里，朕将她赐给王成为妾，改日待其回家之后再行完婚。”
刚刚含蓄的对某人点了头，骤然闻听这道旨意，李若琏不禁张着大嘴：“陛下，这……”
看看众臣俱都目瞪口呆的样子，
朱阳奇道：“怎么？此女恐怕常人都受不了吧？又罪不至死，朕何不玉成此等美事？你们有意见？”
“呃，没意见没意见，皇上圣明。”
没办法，无论多么想说“我受得了啊”也万万不敢公然说出来……
“时间不早了，咱们废话少说，长话短说。”
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朱阳语气一变，急切的问道：“李爱卿，各处抄家任务可已完成？”
李若琏道：“抄家已经抄完，但天色太晚无法统计，现在已经全部送入国库，待明日清点。”
朱阳点点头：“嗯，明天一早，就请范学士、方学士、倪尚书三位，共同主持此事，清点之后，按以往比例，分别存入户部和内库。”
三人出列，躬身领命。
朱阳又问：“英国公，你是京营大都督，现在我军损毁的火器修复进展如何了？”
英国公张世泽年仅二十出头，正是朝气蓬勃英风逼人的年纪，可是现在却愁的满脸都堆起了褶子，
上前沉重的说道：“我军现在能用的火器仅有十之二三，损坏的火器之中，能修复的仅有十之五六……”
“朕问的就是修复如何了！”
“不敢隐瞒陛下，没有工匠了……”
朱阳霍然拍案而起：“这么长时间，一件都没有修复？”
在场所有人齐齐变色。
张世泽苦着脸：“臣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城中随军工匠原就不多，一场大战死走逃亡，一个都找不到了，而大部分工匠……”
“他们在哪？”
不仅朱阳，所有大臣尽都急眼了。
张世泽苦涩的缓缓说道：“在……神机营……”
“噗！”
朱阳一屁股坐回龙椅。
大殿里一阵沉闷的寂静。
“巩永固！你速去，帮朕办件事，”
朱阳猛然想起一人，马上下令：“去找徐尔觉，就说朕答应一定把徐光启的手稿还给他，请他务必出手，为我军尽量修复火器！”
巩永固大声道：“臣素与徐尔觉相熟，他手下还有十几个徒弟，臣马上就去，绑也把他绑出来！”
急匆匆快步离去。
旁边的王承恩忽然神色一动，轻声奏道：“陛下，说起这徐光启，老奴倒是忽然想起一人。”
朱阳急问：“谁？”
王承恩道：“今日大战正酣，高扬兄弟忽然被人送回皇城……”
简要的把抓住几个奸细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奴曾听他们言谈之中，似乎提及到其中一人是徐光启的学生，也不知真假……”
朱阳一怔：“没听说徐光启另有学生啊？不对，好像有一个……但绝不可能……那几人叫什么名字？”
王承恩努力回忆着：“一个叫冒襄，一个叫夏允彝，还有一个陈，陈……”
“陈子龙！”
朱阳猛然站起。
“对对，就是陈子龙，还有个孩子叫夏完……”
“夏完淳！”
王承恩瞪大眼睛：“陛下，你，你怎么知道？哦，定是高扬告诉你的？”
朱阳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围着龙案转了一圈又一圈。
几位大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几个年轻人的名字，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从未放在眼里过。
当今之世，没人比朱阳更懂得这几人的价值。
此时年代尚早，这几人虽然名满江南，在北方却尚未引起广泛重视，东林党大佬仍在朝廷盘踞，他们只是游走在朝野之间的积极活动分子，要等到南明建立之后，才轮到他们大放光彩。
“老王！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全都带过来！朕要亲自见一见他们。”
王承恩愣愣的：“他们是妄图绑架太子的奸细……”
“你别管！快快快，朕现在就要！”
“启禀陛下，这是罪人杜勋身上搜出的。”
令王承恩接过来，朱阳展开一看，是一封李自成写给百姓的告示：
“奉天顺义大元帅新顺王李，知会乡村人民，不必惊慌，如我兵到，俱公平交易，断不淫污抢掠，放头铳即要正印官迎接，二铳乡官迎接，三铳百姓迎接。”
“呵呵，他自己信么？”
随手一扔，将这张废纸踩到脚下。
朱阳问道：“杜勋家里被抄出多少财产？”
李若琏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抱拳答道：“仅仅现银，便有十五万三千六百两，另有古玩三十七件，字画四十五件，房中各种桌椅摆设亦是极为奢华，目前尚未统计实数。”
朱阳冷笑：“执掌尚膳监数年，家中只有十五万？倒是不算多。”
王承恩怒道：“陛下明鉴，老奴曾有耳闻，他早已将大部分财产偷运出京，送回了霸州老家。”
“很好，王大伴你给朕记下，待破贼之后，把他老家也抄了。”
王承恩一凛，躬身称是。
朱阳又问道：“那杜勋的小妾是谁？现在何处？”
李若琏答道：“那小妾名叫绿珠，模样算是中等，现在与犯官家属同样关押在锦衣卫大牢内。”
朱阳有点惊奇：“那有何特别之处？竟令杜勋如此念念不忘？”
李若琏强忍笑意，在皇极殿中可不敢说出粗鄙之辞，
斟酌了一下回禀道：“据说那杜勋有种恶癖，每日夜间必要将十指沾满银水，用之洗脸，再以水果蔬菜通其门户，美之曰领悟生长之道，更用剥皮的鸡蛋塞入其后，其他女子均受之不起，唯独此女酷爱此道，又水性极佳，其后路竟可储藏十个，故而杜勋对其爱之如痴。”
“呃……”
朱阳一时怔住。
没想到随口好奇的一问，竟然听到如此虎狼之词？
这是我这种纯洁之人能听的吗？
他在这发愣，殿下众臣却已个个挤眉弄眼一脸猥琐的笑，个别的甚至已在迫不及待的向李若琏连打眼色，意思是待会借一步说话……
朱阳回过神来，不禁摇了摇头。
前世偶尔也曾读到关于太监的隐私，知道太监纳妾并不稀罕，也知道一些不完整的身体往往造成扭曲的人性，
对杜勋的看法在极度痛恨之中不觉多了一丝同情。
“唉，太监也是可怜人呐。”
轻轻一叹。
众臣犹在暧昧的气氛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脑回路完全不同的话，不禁俱都一怔，
王承恩更是脸色一变，如被巨锤重重砸到内心深处。
却见朱阳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一事，
“对了，此女既然有此天赋，勇卫营有个叫王成的士兵，恰好缺一个深通此道的女人，”
于是吩咐李若琏：“派人去大牢提出绿珠，送到王成家里，朕将她赐给王成为妾，改日待其回家之后再行完婚。”
刚刚含蓄的对某人点了头，骤然闻听这道旨意，李若琏不禁张着大嘴：“陛下，这……”
看看众臣俱都目瞪口呆的样子，
朱阳奇道：“怎么？此女恐怕常人都受不了吧？又罪不至死，朕何不玉成此等美事？你们有意见？”
“呃，没意见没意见，皇上圣明。”
没办法，无论多么想说“我受得了啊”也万万不敢公然说出来……
“时间不早了，咱们废话少说，长话短说。”
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朱阳语气一变，急切的问道：“李爱卿，各处抄家任务可已完成？”
李若琏道：“抄家已经抄完，但天色太晚无法统计，现在已经全部送入国库，待明日清点。”
朱阳点点头：“嗯，明天一早，就请范学士、方学士、倪尚书三位，共同主持此事，清点之后，按以往比例，分别存入户部和内库。”
三人出列，躬身领命。
朱阳又问：“英国公，你是京营大都督，现在我军损毁的火器修复进展如何了？”
英国公张世泽年仅二十出头，正是朝气蓬勃英风逼人的年纪，可是现在却愁的满脸都堆起了褶子，
上前沉重的说道：“我军现在能用的火器仅有十之二三，损坏的火器之中，能修复的仅有十之五六……”
“朕问的就是修复如何了！”
“不敢隐瞒陛下，没有工匠了……”
朱阳霍然拍案而起：“这么长时间，一件都没有修复？”
在场所有人齐齐变色。
张世泽苦着脸：“臣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城中随军工匠原就不多，一场大战死走逃亡，一个都找不到了，而大部分工匠……”
“他们在哪？”
不仅朱阳，所有大臣尽都急眼了。
张世泽苦涩的缓缓说道：“在……神机营……”
“噗！”
朱阳一屁股坐回龙椅。
大殿里一阵沉闷的寂静。
“巩永固！你速去，帮朕办件事，”
朱阳猛然想起一人，马上下令：“去找徐尔觉，就说朕答应一定把徐光启的手稿还给他，请他务必出手，为我军尽量修复火器！”
巩永固大声道：“臣素与徐尔觉相熟，他手下还有十几个徒弟，臣马上就去，绑也把他绑出来！”
急匆匆快步离去。
旁边的王承恩忽然神色一动，轻声奏道：“陛下，说起这徐光启，老奴倒是忽然想起一人。”
朱阳急问：“谁？”
王承恩道：“今日大战正酣，高扬兄弟忽然被人送回皇城……”
简要的把抓住几个奸细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奴曾听他们言谈之中，似乎提及到其中一人是徐光启的学生，也不知真假……”
朱阳一怔：“没听说徐光启另有学生啊？不对，好像有一个……但绝不可能……那几人叫什么名字？”
王承恩努力回忆着：“一个叫冒襄，一个叫夏允彝，还有一个陈，陈……”
“陈子龙！”
朱阳猛然站起。
“对对，就是陈子龙，还有个孩子叫夏完……”
“夏完淳！”
王承恩瞪大眼睛：“陛下，你，你怎么知道？哦，定是高扬告诉你的？”
朱阳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围着龙案转了一圈又一圈。
几位大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几个年轻人的名字，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从未放在眼里过。
当今之世，没人比朱阳更懂得这几人的价值。
此时年代尚早，这几人虽然名满江南，在北方却尚未引起广泛重视，东林党大佬仍在朝廷盘踞，他们只是游走在朝野之间的积极活动分子，要等到南明建立之后，才轮到他们大放光彩。
“老王！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全都带过来！朕要亲自见一见他们。”
王承恩愣愣的：“他们是妄图绑架太子的奸细……”
“你别管！快快快，朕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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