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就这吧
朱阳有心和吴有性继续深入交谈下去，不过想想自己身后还有太多的大事急需处理，万万无法在此耽误时间，于是便含笑邀请：“吴神医要到哪里去？不如我们边走边谈如何？”
吴有性点头：“老朽只是听说京城恰逢瘟疫爆发高峰期，便连夜赶来，打算为京城百姓尽一份力，却也不必拘泥去往何处，哪里有瘟疫就去哪里吧。阁下贵姓？”
朱阳含糊一句：“在下姓朱。”
“原来是朱先生当面，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两人并肩而行，段子石不敢靠近，远远缀在后面。
朱阳问道：“敢问吴神医，方才听你所言，似乎对崇祯颇为推崇？不知是何缘故？”
吴有性呵呵笑道：“老朽推崇他，却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多么高明，想必这位皇帝也没空学医，只不过他今日连续下达数道圣旨，句句切中要害，而又不顾大战刚歇，断然令全城打扫卫生、消灭老鼠，又以不干净者不得领粥为饵，迫使全城百姓自觉采取防护措施，短短半日，竟让偌大京城大为改观！让老朽真正领悟了雷霆手段、菩萨心肠的真谛，当真万分佩服。”
朱阳笑道：“吴神医切勿把功劳都归于一人之身，若要消灭瘟疫，还得所有百姓配合才是。”
“那是自然。只不过说起这皇上，老朽是又爱又恨呐，若是他早几年，哪怕两年之前，能有今日之英明，我大明何以到此地步啊。”
朱阳一窒，马上机智的笑道：“是啊，他崇祯朱由检犯错实在太多了，大明天下可以说毁于他一人之手。”
罪过都是崇祯朱由检的，跟我朱阳可没有关系，这一点我得撇清楚……
吴有性闻言顿时神色大变，慌忙一把捂住朱阳的嘴，紧张的东张西望一番，才小心的松开手，
擦一把冷汗：“我与朱先生萍水相逢，却是颇为投缘，老朽奉劝一句，慎言慎言，千万千万啊！那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
朱阳一怔，随即醒悟过来，不由得轻笑道：“吴神医说的是，这朝廷的密探也实在太多了点。”
“你还说！”
吴有性又紧张了一下，对朱阳顿时就不满了，虎起一张脸斥道：“阁下喜欢胡言乱语，可不要连累了老朽，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马上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忽然前面灯火通明，大批宫中侍卫提着灯笼往这边匆匆跑来。
最前一人正是王承恩，只见他满头大汗，急急奔跑中不停的催促：“快快，再快点！找不到皇上要你们的命！”
朱阳朗声叫道：“王大伴！到哪去？”
王承恩闻声一怔，随即大喜过望，急急跑过来当头拜倒：“皇上！你可吓死老奴了啊！要是再找不到你，老奴都想杀了自己了。”
“皇上万岁！”
宫中侍卫乌压压跪倒一片。
朱阳笑吟吟的：“都平身吧，朕要到处看一看才能放心呐，倒是累的你们辛苦了。”
众人站起连声不敢。
王承恩走到朱阳身后，拿出一件干净的皇服给他披在身上，换下那件早已破烂不成样子的龙袍。
这是恰好段子石从后面追了上来：“皇上，内阁范大学士及户部尚书联名送来急报，请您尽快回去一趟。”
朱阳皱眉问道：“你怎么还跟着？不是该回去隔离七日吗？”
段子石瞪大眼睛：“您真要我隔离？可我哪里脱得开身啊？陛下身边无人保护，还有这么多大事……”
“事情再多，也得先保住这条命！有什么事，你坐在屋里也可以发号施令嘛，朕这边不用你管！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最后一句已是颇为严厉。
段子石条件反射式的“啪”一个立正：“是！谨遵陛下命令！微臣这就回去隔离，请陛下多多保重！”
朱阳摆摆手：“快去快去。”
段子石不敢再言，深深一揖之后飞一般跑了出去。
朱阳再转回身来，却见吴老神医满脸苍白，双腿一边筛糠般不停的哆嗦，一边缓缓下降，“噗通”跪倒在地：“陛，陛下，草民罪该万死。”深深磕头下去。
“哎哎，吴神医这是何意？”
朱阳急忙弯腰俯身，亲自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草民人老糊涂，胡说八道，亵渎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老先生此言差矣，朕故意不说，是怕老先生心有顾虑不敢畅所欲言，此乃朕的不是，老先生何错之有？”
“陛下如此圣明，老朽惭愧无地，陛下但有所问，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阳哈哈一笑，拉起吴有性大步向皇城走去。
这一路走的极为顺畅，很快便进入皇城。
朱阳拉着吴有性，兴致勃勃的边走边谈，
用他前世对明末历史的研究，两人做了一番深入的交流，直弄得吴老神医连呼大开眼界、陛下深不可测……
不久，东阁大学士范景文与户部尚书倪元璐联袂赶来，两人紧急禀报的事情恰好与瘟疫有关，便一起加入了这个聊天群，大家一路畅谈，很快便进入了紫禁城。
“说到隔离的地方……”
站在紫禁城端门墙下，朱阳沉吟着顿住脚步，
“这可是个大难题啊。”
范景文、倪元璐俱都深有同感：“是啊，陛下。若是让百姓自觉待在家里，那必然会有诸多疏漏，防不胜防，若是集中隔离……城中感染瘟疫者多达数万，其中深度重症者三千余人，京城虽大，却是哪里能找到容下这么多人的地方？”
沉吟着来回踱步好几圈，朱阳最终下定决心：“就这吧！”
“是，遵……嗯？皇上说哪？”
朱阳跺跺脚：“这！紫、禁、城！足够大吧？”
王承恩跟在身后倾听着众人人的谈话，始终未曾插言，这次猛听如此惊世骇俗的提议，顿时大惊失色，
急急跑出来“噗通”跪倒：“陛下，万万使不得啊！紫禁城乃是天子九五之尊，岂能让百姓玷污？皇家体统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范景文、倪元璐、吴有性也骇得目瞪口呆，当即一起跪倒在地，连呼万万不可。
“朕说过很多次，百姓就是社稷！百姓不安，则社稷不稳！我们拖不起啊！这是最快最妥当的办法，就这么定了！至于朕嘛，朕好说，朕搬家就是。”
吴有性点头：“老朽只是听说京城恰逢瘟疫爆发高峰期，便连夜赶来，打算为京城百姓尽一份力，却也不必拘泥去往何处，哪里有瘟疫就去哪里吧。阁下贵姓？”
朱阳含糊一句：“在下姓朱。”
“原来是朱先生当面，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两人并肩而行，段子石不敢靠近，远远缀在后面。
朱阳问道：“敢问吴神医，方才听你所言，似乎对崇祯颇为推崇？不知是何缘故？”
吴有性呵呵笑道：“老朽推崇他，却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多么高明，想必这位皇帝也没空学医，只不过他今日连续下达数道圣旨，句句切中要害，而又不顾大战刚歇，断然令全城打扫卫生、消灭老鼠，又以不干净者不得领粥为饵，迫使全城百姓自觉采取防护措施，短短半日，竟让偌大京城大为改观！让老朽真正领悟了雷霆手段、菩萨心肠的真谛，当真万分佩服。”
朱阳笑道：“吴神医切勿把功劳都归于一人之身，若要消灭瘟疫，还得所有百姓配合才是。”
“那是自然。只不过说起这皇上，老朽是又爱又恨呐，若是他早几年，哪怕两年之前，能有今日之英明，我大明何以到此地步啊。”
朱阳一窒，马上机智的笑道：“是啊，他崇祯朱由检犯错实在太多了，大明天下可以说毁于他一人之手。”
罪过都是崇祯朱由检的，跟我朱阳可没有关系，这一点我得撇清楚……
吴有性闻言顿时神色大变，慌忙一把捂住朱阳的嘴，紧张的东张西望一番，才小心的松开手，
擦一把冷汗：“我与朱先生萍水相逢，却是颇为投缘，老朽奉劝一句，慎言慎言，千万千万啊！那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
朱阳一怔，随即醒悟过来，不由得轻笑道：“吴神医说的是，这朝廷的密探也实在太多了点。”
“你还说！”
吴有性又紧张了一下，对朱阳顿时就不满了，虎起一张脸斥道：“阁下喜欢胡言乱语，可不要连累了老朽，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马上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忽然前面灯火通明，大批宫中侍卫提着灯笼往这边匆匆跑来。
最前一人正是王承恩，只见他满头大汗，急急奔跑中不停的催促：“快快，再快点！找不到皇上要你们的命！”
朱阳朗声叫道：“王大伴！到哪去？”
王承恩闻声一怔，随即大喜过望，急急跑过来当头拜倒：“皇上！你可吓死老奴了啊！要是再找不到你，老奴都想杀了自己了。”
“皇上万岁！”
宫中侍卫乌压压跪倒一片。
朱阳笑吟吟的：“都平身吧，朕要到处看一看才能放心呐，倒是累的你们辛苦了。”
众人站起连声不敢。
王承恩走到朱阳身后，拿出一件干净的皇服给他披在身上，换下那件早已破烂不成样子的龙袍。
这是恰好段子石从后面追了上来：“皇上，内阁范大学士及户部尚书联名送来急报，请您尽快回去一趟。”
朱阳皱眉问道：“你怎么还跟着？不是该回去隔离七日吗？”
段子石瞪大眼睛：“您真要我隔离？可我哪里脱得开身啊？陛下身边无人保护，还有这么多大事……”
“事情再多，也得先保住这条命！有什么事，你坐在屋里也可以发号施令嘛，朕这边不用你管！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最后一句已是颇为严厉。
段子石条件反射式的“啪”一个立正：“是！谨遵陛下命令！微臣这就回去隔离，请陛下多多保重！”
朱阳摆摆手：“快去快去。”
段子石不敢再言，深深一揖之后飞一般跑了出去。
朱阳再转回身来，却见吴老神医满脸苍白，双腿一边筛糠般不停的哆嗦，一边缓缓下降，“噗通”跪倒在地：“陛，陛下，草民罪该万死。”深深磕头下去。
“哎哎，吴神医这是何意？”
朱阳急忙弯腰俯身，亲自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草民人老糊涂，胡说八道，亵渎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老先生此言差矣，朕故意不说，是怕老先生心有顾虑不敢畅所欲言，此乃朕的不是，老先生何错之有？”
“陛下如此圣明，老朽惭愧无地，陛下但有所问，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阳哈哈一笑，拉起吴有性大步向皇城走去。
这一路走的极为顺畅，很快便进入皇城。
朱阳拉着吴有性，兴致勃勃的边走边谈，
用他前世对明末历史的研究，两人做了一番深入的交流，直弄得吴老神医连呼大开眼界、陛下深不可测……
不久，东阁大学士范景文与户部尚书倪元璐联袂赶来，两人紧急禀报的事情恰好与瘟疫有关，便一起加入了这个聊天群，大家一路畅谈，很快便进入了紫禁城。
“说到隔离的地方……”
站在紫禁城端门墙下，朱阳沉吟着顿住脚步，
“这可是个大难题啊。”
范景文、倪元璐俱都深有同感：“是啊，陛下。若是让百姓自觉待在家里，那必然会有诸多疏漏，防不胜防，若是集中隔离……城中感染瘟疫者多达数万，其中深度重症者三千余人，京城虽大，却是哪里能找到容下这么多人的地方？”
沉吟着来回踱步好几圈，朱阳最终下定决心：“就这吧！”
“是，遵……嗯？皇上说哪？”
朱阳跺跺脚：“这！紫、禁、城！足够大吧？”
王承恩跟在身后倾听着众人人的谈话，始终未曾插言，这次猛听如此惊世骇俗的提议，顿时大惊失色，
急急跑出来“噗通”跪倒：“陛下，万万使不得啊！紫禁城乃是天子九五之尊，岂能让百姓玷污？皇家体统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范景文、倪元璐、吴有性也骇得目瞪口呆，当即一起跪倒在地，连呼万万不可。
“朕说过很多次，百姓就是社稷！百姓不安，则社稷不稳！我们拖不起啊！这是最快最妥当的办法，就这么定了！至于朕嘛，朕好说，朕搬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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