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瘟疫横行
“三叔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啊，我饿的跑不动了。”
“哎呀小堂子！我也三天没吃饭啦，你快点，快点，你祖母和大伯他们也都快饿死啦。”
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快步跑过，一个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在后面，两人俱都衣衫褴褛面带菜色，脚步踉踉跄跄的，却仍是焦急的向前狂奔。
“呼……呼……三叔，你跑的快，别管我了，你快带他们去领粥吧，我自己去文庙……”
少年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停下来，弯下腰扶着膝盖呼哧呼哧直喘。
“不行！咱全家一块去，一个都不能少！来，三叔背你走。”
中年人转回身来，一看少年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毫不犹豫的快步走了回来。
“都是你爹娘给惯的！自己吃苦也不让你干活，这么大孩子了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回去我得……”
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距离少年还差五六步的时候，中年人突然无声无息的一头栽倒在地。
“呼……呵，三叔你还说我？你自己也，也差不多嘛……”
少年边喘边笑：“你快起来，咱们赶紧走，我还行……三叔？三叔！三叔！！！”
中年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渐渐松开，身子渐渐僵硬。
“三叔！你不要吓我啊！”
少年凄厉的大叫一声，瞬间方寸大乱，连滚带爬的就要扑过去。
“别动！不要碰他！”
一声急促而威严的大喝突然传来，
少年一怔，转头望去，只见旁边的胡同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污秽不堪的半截袍子，隐约还能分辨出那是明黄色，
另一个则是面色蜡黄的年轻小伙子，没有外衣，粗布短衣外面只有一条明黄色布料缠在身上，看其孱弱的样子，比自己都远远不如。
“你们……你们是……皇上？”
少年不太确定，茫然的问道。
“呵呵，小伙子有点见识，”
朱阳微笑道：“我就是崇祯。”
“拜见皇上！”
少年急忙跪倒，朱阳坦然受了一礼，和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何事如此匆忙？”
少年回头看一眼已然断气的三叔，不禁放声大哭。
通过他断断续续的诉说，朱阳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
少年名叫蒋玉堂，是个军户，原本全家住在福祥寺胡同一所宅子里，
只因前几日瘟疫蔓延至此，左邻右舍都有染上疾病之人，隔壁老周家更是全家死绝，过了好几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尸首腐烂臭不可闻了……
因为此事，整条胡同都被吓得仓皇出逃，蒋家也不例外，举家逃到皇城东安门外，找了一个被遗弃的破败房子暂且安置，可是无米无粮，只得忍饥挨饿的度过了好几日。
直到今日听说外面贼兵大败，三叔才要冒险潜回家中，找一找可吃的东西，蒋玉堂自告奋勇跟随出来。
没想到，回到家中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英国公奉皇命，在文庙门口设置了粥厂，每日两餐，全城百姓无条件领取！
再三打听确切，叔侄二人狂喜之下撒腿就跑，想要第一时间赶回家去，带着全家出来领粥活命……
“我三叔是全家身体最好的，想不到，想不到跑着跑着就……”
少年蒋玉堂再次放声大哭。
听着少年的诉说，高扬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哽咽道：“该死的瘟疫，我家，我家也是……”
朱阳默然片刻，轻叹道：“据朕判断，你家可能也都染上瘟疫了，只是尚在潜伏……你三叔因为过于激动，提前爆发了……你万万不可触碰他的身体，你的家人也不能出来，必须严加隔离。”
这很残酷，但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
少年哭道：“求皇上做主，我该怎么办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祖母、大伯、大娘、母亲、三婶、两个堂姐在家，父亲蒋布正在外面守城，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家里六个女性，还有一老一小。
“你是蒋布的儿子？”
朱阳心中一颤。
“是，我父亲兄弟三人，只生了我一个男丁，所以都宠着我，我，我无能啊！”
蒋玉堂哭道。
“好，你回去说一下，为了尽快控制瘟疫，为了全城百姓，暂时就不要出来了，朕会派人给他们送饭，保证不会挨饿。”
朱阳拍拍少年的肩膀：“你父亲很英勇，是我大明的功臣！朕还要大力表彰你家！你且去找大夫看看，若是没有染上瘟疫，就来找朕吧。”
“多谢陛下，草民一定将旨意带回家里。”
蒋玉堂泣拜而去。
朱阳和高扬继续前行，从京城中的大街小巷缓缓走过，一路上处处满目疮痍，时时可见地狱般的悲惨景象，让朱阳唏嘘不已，心头如压上一块巨石，越来越是沉重。
受到皇上的感染，高扬也是心情跌落，时不时偷眼看看朱阳的脸色，想要开口劝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沉默的跟在身后。
这一路走的气氛极为压抑。
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声音，高扬抬头一看，急忙欢叫道：“陛下你看，是王总管。”
只见前面不远处，王承恩带领一群人正在搬运尸体。
这些人全都用白巾蒙着口鼻，戴着手套，手持木耙、木锹，几个人合力将一具具尸体抬到木板车上。
从服饰上看，都是宫里的太监、火者、侍卫。
“走，看看去。”
朱阳快步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王承恩身后，还没说话，猛听王承恩怒吼一声：“住手！周二虎你干什么？”
朱阳一怔，只见王承恩手指着前面一名侍卫，大步走了过去，劈手就是几个大耳光狠狠甩在脸上。
那侍卫已经摘了手套，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从一具尸体上直起腰来，嗫嚅道：“王总管，我……”
“皇上再三严令，不许任何人接触尸体！”
王承恩厉声喝道：“还不把东西放下？回去关七天紧闭，赏银取消！”
周二虎顿时急了：“王总管，我可是跟着你拼死拼活啊，咱是自己人！你不能如此狠心啊……”
“若不能对自己狠心，便是对全城的毒害……”
朱阳缓缓走过来。
王承恩以及所有人马上深深行礼。
朱阳深深的看着周二虎：“瘟疫正在毁灭京城，你们是朕的身边人，务必要以身作则，才能令百姓服从安排啊。”
周二虎无言以对，当即跪下：“小的知错，愿领责罚。”
“哎呀小堂子！我也三天没吃饭啦，你快点，快点，你祖母和大伯他们也都快饿死啦。”
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快步跑过，一个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在后面，两人俱都衣衫褴褛面带菜色，脚步踉踉跄跄的，却仍是焦急的向前狂奔。
“呼……呼……三叔，你跑的快，别管我了，你快带他们去领粥吧，我自己去文庙……”
少年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停下来，弯下腰扶着膝盖呼哧呼哧直喘。
“不行！咱全家一块去，一个都不能少！来，三叔背你走。”
中年人转回身来，一看少年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毫不犹豫的快步走了回来。
“都是你爹娘给惯的！自己吃苦也不让你干活，这么大孩子了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回去我得……”
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距离少年还差五六步的时候，中年人突然无声无息的一头栽倒在地。
“呼……呵，三叔你还说我？你自己也，也差不多嘛……”
少年边喘边笑：“你快起来，咱们赶紧走，我还行……三叔？三叔！三叔！！！”
中年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渐渐松开，身子渐渐僵硬。
“三叔！你不要吓我啊！”
少年凄厉的大叫一声，瞬间方寸大乱，连滚带爬的就要扑过去。
“别动！不要碰他！”
一声急促而威严的大喝突然传来，
少年一怔，转头望去，只见旁边的胡同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污秽不堪的半截袍子，隐约还能分辨出那是明黄色，
另一个则是面色蜡黄的年轻小伙子，没有外衣，粗布短衣外面只有一条明黄色布料缠在身上，看其孱弱的样子，比自己都远远不如。
“你们……你们是……皇上？”
少年不太确定，茫然的问道。
“呵呵，小伙子有点见识，”
朱阳微笑道：“我就是崇祯。”
“拜见皇上！”
少年急忙跪倒，朱阳坦然受了一礼，和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何事如此匆忙？”
少年回头看一眼已然断气的三叔，不禁放声大哭。
通过他断断续续的诉说，朱阳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
少年名叫蒋玉堂，是个军户，原本全家住在福祥寺胡同一所宅子里，
只因前几日瘟疫蔓延至此，左邻右舍都有染上疾病之人，隔壁老周家更是全家死绝，过了好几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尸首腐烂臭不可闻了……
因为此事，整条胡同都被吓得仓皇出逃，蒋家也不例外，举家逃到皇城东安门外，找了一个被遗弃的破败房子暂且安置，可是无米无粮，只得忍饥挨饿的度过了好几日。
直到今日听说外面贼兵大败，三叔才要冒险潜回家中，找一找可吃的东西，蒋玉堂自告奋勇跟随出来。
没想到，回到家中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英国公奉皇命，在文庙门口设置了粥厂，每日两餐，全城百姓无条件领取！
再三打听确切，叔侄二人狂喜之下撒腿就跑，想要第一时间赶回家去，带着全家出来领粥活命……
“我三叔是全家身体最好的，想不到，想不到跑着跑着就……”
少年蒋玉堂再次放声大哭。
听着少年的诉说，高扬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哽咽道：“该死的瘟疫，我家，我家也是……”
朱阳默然片刻，轻叹道：“据朕判断，你家可能也都染上瘟疫了，只是尚在潜伏……你三叔因为过于激动，提前爆发了……你万万不可触碰他的身体，你的家人也不能出来，必须严加隔离。”
这很残酷，但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
少年哭道：“求皇上做主，我该怎么办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祖母、大伯、大娘、母亲、三婶、两个堂姐在家，父亲蒋布正在外面守城，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家里六个女性，还有一老一小。
“你是蒋布的儿子？”
朱阳心中一颤。
“是，我父亲兄弟三人，只生了我一个男丁，所以都宠着我，我，我无能啊！”
蒋玉堂哭道。
“好，你回去说一下，为了尽快控制瘟疫，为了全城百姓，暂时就不要出来了，朕会派人给他们送饭，保证不会挨饿。”
朱阳拍拍少年的肩膀：“你父亲很英勇，是我大明的功臣！朕还要大力表彰你家！你且去找大夫看看，若是没有染上瘟疫，就来找朕吧。”
“多谢陛下，草民一定将旨意带回家里。”
蒋玉堂泣拜而去。
朱阳和高扬继续前行，从京城中的大街小巷缓缓走过，一路上处处满目疮痍，时时可见地狱般的悲惨景象，让朱阳唏嘘不已，心头如压上一块巨石，越来越是沉重。
受到皇上的感染，高扬也是心情跌落，时不时偷眼看看朱阳的脸色，想要开口劝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沉默的跟在身后。
这一路走的气氛极为压抑。
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声音，高扬抬头一看，急忙欢叫道：“陛下你看，是王总管。”
只见前面不远处，王承恩带领一群人正在搬运尸体。
这些人全都用白巾蒙着口鼻，戴着手套，手持木耙、木锹，几个人合力将一具具尸体抬到木板车上。
从服饰上看，都是宫里的太监、火者、侍卫。
“走，看看去。”
朱阳快步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王承恩身后，还没说话，猛听王承恩怒吼一声：“住手！周二虎你干什么？”
朱阳一怔，只见王承恩手指着前面一名侍卫，大步走了过去，劈手就是几个大耳光狠狠甩在脸上。
那侍卫已经摘了手套，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从一具尸体上直起腰来，嗫嚅道：“王总管，我……”
“皇上再三严令，不许任何人接触尸体！”
王承恩厉声喝道：“还不把东西放下？回去关七天紧闭，赏银取消！”
周二虎顿时急了：“王总管，我可是跟着你拼死拼活啊，咱是自己人！你不能如此狠心啊……”
“若不能对自己狠心，便是对全城的毒害……”
朱阳缓缓走过来。
王承恩以及所有人马上深深行礼。
朱阳深深的看着周二虎：“瘟疫正在毁灭京城，你们是朕的身边人，务必要以身作则，才能令百姓服从安排啊。”
周二虎无言以对，当即跪下：“小的知错，愿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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