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袁承志输了
“袁承志！你敢刺杀朕？就不怕毁了袁督师一世英名？”
朱阳丝毫不惧，反而瞠目大喝，同时举起三眼火铳对准对方的胸膛。
白衣青年反倒一怔：“你认得我？”
自忖从未在京城露过行迹，前一段刚刚从关外赶到山东，劫掠了朝廷的漕银，又毁掉了十门红夷大炮，随后才匆匆潜入京师，
皇帝常年居于深宫，如何就能一眼认出自己？不禁大为奇怪。
见他这幅样子，朱阳也不禁暗中冷笑。
《碧血剑》这本书，老子上初中的时候就读过好几遍了！
你不卖弄功夫还好说，这在我的面前连续露了好几手了，特别是那把金蛇剑，我要是还认不出你，那就真是瞎了眼……
不过这也就心里想想，既然穿越过来，还是要保持作为皇帝应有的画风：“唉！朕一看到你，就想起了袁督师，你和他真的……太像了。”
“你还有脸提起我父亲！”
袁承志咬牙切齿的：“他当年轰死努尔哈赤，坚守辽东，立下天大的功劳！你竟然将他凌迟……”
“我朱由检最大的错事，就是错杀了袁督师……”
朱阳才不肯背锅，一口一个“朱由检”侃侃而谈：“当年之事，全怪我朱由检错听谗言，枉杀大臣，若这次击败闯贼，我朱由检定然为袁督师平反正名，奉为民族英雄，让他永载青史万古流芳！”
“但！”
朱阳陡然话锋一转，声调转为强硬：“你若敢杀朕，毁掉大明江山的责任，你承担的起吗？袁崇焕在天之灵亦将永世不得安宁！”
袁承志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无比，朱阳也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
两人一个持剑指向对方咽喉，一个用火铳对着对方胸膛，一时僵持不动。
周围众人全都看傻了，想要上前帮忙，又不敢乱动，生怕惊动的刺客手一抖，就会伤到皇帝陛下……
此时此刻，空气都似乎陷入了凝固……
袁承志心念电转：“作为一个皇帝，能悔过到如此地步已是极限了，他既对我父亲如此推崇，我今日若杀了他，传到江湖上反而会说我不忠不义。”
朱阳一直紧盯着袁承志的脸色，见他稍有缓和之意，索性把火铳往地上一丢，大声说道：“袁承志！你给朕记住了！要杀朕可以，但国仇与家恨，天下与个人，若不能分辨清楚，就算你武功盖世，也不过是一个人人唾骂的糊涂蛋！”
这番话倒是说的袁承志颇为认同，
他的二师兄归辛树就是这种人，只记私仇不顾大义，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说起来颇为感同身受。
“不要在我面前拿出天下那一套！大明气数已尽，闯王深得民心！”
袁承志缓缓收回长剑，淡淡说道：“就算我不杀你，恐怕你也难以活过今日，闯王大军已经四路破城，区区一座朝阳门又能抵挡几时？”
蒋布蹒跚着走过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一把嘴角的血迹，大声吼道：“弓箭手，火枪手，给我上，射死他！”
顿时数十名明军士兵围拢上来，弓箭、火铳瞄准袁承志。
袁承志淡然一笑：“我要来，谁也挡不住，我要走，谁也留不下！”
转身就要飞跃而去，忽然眼角一瞥，看到朱阳身后的人群之后，那一面天子龙旗正在急速的摇动，不禁心中一动：“我不杀皇帝，不如就砍了他的旗，同样能让明军群龙无首，闯王大军就可以更快的攻占全城。”
心中计议已定，猛然一声长啸，拔地而起，横空跨越数十名人头，瞬间出现在高扬的身边！
高扬正在全力挥动大旗，猛见一柄弯弯曲曲的怪剑向旗杆砍来，顿时大怒，立即将旗杆往身后一藏，反手拔出雁翎刀，二话不说就向袁承志拦腰砍去。
金蛇剑行至半路倏然变招，剑尖上扬搭上刀背，剑身微微一颤，登时磕飞了雁翎刀，震裂了高扬的虎口，
随即金蛇剑片刻不停，飘逸的划个弧形，绕过高扬继续向旗杆砍去。
这一连串招法使得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端的是一派大宗师风范。
高扬右手犹被震的发麻，眼见旗杆不保，当即毫不犹豫的移动脚步，把旗杆始终护在自己身后，而把自己的胸膛迎上了剑尖！
袁承志不由得轻“咦”了一声，目射奇光，似在惊叹这个不起眼的小兵竟然如此忠勇，
他素来宅心仁厚，不愿滥杀无辜，当下剑尖再转，掠过高扬头顶，向旗杆上端砍去，
高扬背着大旗猛退一个大步，避开剑势锁定范围，随即左手握住旗杆伸到后面，自己挺身向前，昂然面对袁承志。
袁承志连续两招未能奏功，不禁脸上也有一点挂不住，眼看着这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小兵，居然还敢对自己如此挑衅，心头也不由得上了火气，
淡淡冷哼一声：“倒要看看你能护住多久。”
“神行百变”蓦地发动，以一种让高扬看都看不清的鬼魅般的身法，一飘一滑瞬息飘至高扬左侧，金蛇剑闪电出手！
目标却不是旗杆，而是高扬握住旗杆的左手！
面对这位天下一等一的大高手，高扬完全不是对手，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撒手后退，跑的快一点，或许还能活命。
但高扬的选择是：不动。
不跑，不撒手。
金蛇剑停在高扬的左臂，锋利的剑刃之下，鲜血汩汩流淌。
袁承志略带惊奇的问道：“你为何不躲？”
高扬大声道：“人在旗在！你可以杀我，但要动这大旗，妄想！”
袁承志微怒道：“那我就杀了你！”
高扬巍然不动，双目喷火牢牢盯着袁承志，竟是寸步不让。
两人俱是年轻气盛，竟一时僵持在这里，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这时，蒋布已率领弓箭手赶了过来，并招呼不远处的勇卫营将一门大将军炮对准了这边。
蒋布扬声大叫：“兀那反贼听着，你已插翅难逃，还不速速投降？”
又对高扬叫道：“那小兵赶紧丢下旗杆后退！不然待会大炮一响，连你都没命了！”
高扬毫不犹豫的大声喊道：“将军不要管我！尽管开炮！向我开炮！”
这一句话让蒋布的眼珠子险些撑爆，在这人人逃命的危难时刻，竟然还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小兵？
“这就是军魂！这就是逢敌必亮剑的精神！有如此军魂护国，我大明必将永存！”
朱阳激昂的高叫一声，让自己的声音远远传出。
随后却又放低声音：“高扬你退后吧，朕知道你尽力了，他要砍，就随他吧。”
高扬昂然大叫：“不！我可以死，大旗永不倒！大明永存！”
袁承志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护得住！”
金蛇剑倏地一转，沿着高扬的左臂平平向旗杆划去，同时混元功真力灌注剑身，压制着高扬的手臂不使抬起，
此刻的高扬右手被震麻，虎口裂开，左臂整个被压在剑下动弹不得，
而金蛇剑平滑的向旗杆横砍而去，剑身凝注着强大的真力，只要稍微触碰一下，整个旗杆必将立刻四分五裂。
高扬毫不犹豫纵身扑上，把旗杆牢牢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一切……
金蛇剑闪电般横扫而过。
高扬的后背出现一条横贯左右的巨大伤口，白森森的肋骨、脊柱随着鲜血的狂涌而翻了出来。
尽管袁承志立即收回了真力，但剑上残留的混元气劲依然重创了他的内脏。
“开炮啊！向我开炮……”
嘶哑的叫了一声，高扬用肩膀撑着旗杆，头一歪，晕死过去。
“放箭！开炮！”
蒋布嘶声大吼，双眼猛然变得血红。
“慢！”
朱阳高举右手，喝止了明军，
面无表情的看着袁承志：“承你手下留情，朕也不为难你，你走吧，希望他日相见，你我不再是敌人。”
袁承志看看高扬，身受致命的重伤，晕厥的身子仍然与旗杆互相支撑着，呈现出一副“人”字形姿态屹立着，谁也没有倒下。
“还是我输了……”
摇头轻轻一叹，袁承志扬手扔出一个小盒：“这是华山派独门金疮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若他大难不死，日后可来寻我学武。”
说完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便翻越了城墙，往城外的闯王大营奔去。
朱阳丝毫不惧，反而瞠目大喝，同时举起三眼火铳对准对方的胸膛。
白衣青年反倒一怔：“你认得我？”
自忖从未在京城露过行迹，前一段刚刚从关外赶到山东，劫掠了朝廷的漕银，又毁掉了十门红夷大炮，随后才匆匆潜入京师，
皇帝常年居于深宫，如何就能一眼认出自己？不禁大为奇怪。
见他这幅样子，朱阳也不禁暗中冷笑。
《碧血剑》这本书，老子上初中的时候就读过好几遍了！
你不卖弄功夫还好说，这在我的面前连续露了好几手了，特别是那把金蛇剑，我要是还认不出你，那就真是瞎了眼……
不过这也就心里想想，既然穿越过来，还是要保持作为皇帝应有的画风：“唉！朕一看到你，就想起了袁督师，你和他真的……太像了。”
“你还有脸提起我父亲！”
袁承志咬牙切齿的：“他当年轰死努尔哈赤，坚守辽东，立下天大的功劳！你竟然将他凌迟……”
“我朱由检最大的错事，就是错杀了袁督师……”
朱阳才不肯背锅，一口一个“朱由检”侃侃而谈：“当年之事，全怪我朱由检错听谗言，枉杀大臣，若这次击败闯贼，我朱由检定然为袁督师平反正名，奉为民族英雄，让他永载青史万古流芳！”
“但！”
朱阳陡然话锋一转，声调转为强硬：“你若敢杀朕，毁掉大明江山的责任，你承担的起吗？袁崇焕在天之灵亦将永世不得安宁！”
袁承志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无比，朱阳也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
两人一个持剑指向对方咽喉，一个用火铳对着对方胸膛，一时僵持不动。
周围众人全都看傻了，想要上前帮忙，又不敢乱动，生怕惊动的刺客手一抖，就会伤到皇帝陛下……
此时此刻，空气都似乎陷入了凝固……
袁承志心念电转：“作为一个皇帝，能悔过到如此地步已是极限了，他既对我父亲如此推崇，我今日若杀了他，传到江湖上反而会说我不忠不义。”
朱阳一直紧盯着袁承志的脸色，见他稍有缓和之意，索性把火铳往地上一丢，大声说道：“袁承志！你给朕记住了！要杀朕可以，但国仇与家恨，天下与个人，若不能分辨清楚，就算你武功盖世，也不过是一个人人唾骂的糊涂蛋！”
这番话倒是说的袁承志颇为认同，
他的二师兄归辛树就是这种人，只记私仇不顾大义，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说起来颇为感同身受。
“不要在我面前拿出天下那一套！大明气数已尽，闯王深得民心！”
袁承志缓缓收回长剑，淡淡说道：“就算我不杀你，恐怕你也难以活过今日，闯王大军已经四路破城，区区一座朝阳门又能抵挡几时？”
蒋布蹒跚着走过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一把嘴角的血迹，大声吼道：“弓箭手，火枪手，给我上，射死他！”
顿时数十名明军士兵围拢上来，弓箭、火铳瞄准袁承志。
袁承志淡然一笑：“我要来，谁也挡不住，我要走，谁也留不下！”
转身就要飞跃而去，忽然眼角一瞥，看到朱阳身后的人群之后，那一面天子龙旗正在急速的摇动，不禁心中一动：“我不杀皇帝，不如就砍了他的旗，同样能让明军群龙无首，闯王大军就可以更快的攻占全城。”
心中计议已定，猛然一声长啸，拔地而起，横空跨越数十名人头，瞬间出现在高扬的身边！
高扬正在全力挥动大旗，猛见一柄弯弯曲曲的怪剑向旗杆砍来，顿时大怒，立即将旗杆往身后一藏，反手拔出雁翎刀，二话不说就向袁承志拦腰砍去。
金蛇剑行至半路倏然变招，剑尖上扬搭上刀背，剑身微微一颤，登时磕飞了雁翎刀，震裂了高扬的虎口，
随即金蛇剑片刻不停，飘逸的划个弧形，绕过高扬继续向旗杆砍去。
这一连串招法使得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端的是一派大宗师风范。
高扬右手犹被震的发麻，眼见旗杆不保，当即毫不犹豫的移动脚步，把旗杆始终护在自己身后，而把自己的胸膛迎上了剑尖！
袁承志不由得轻“咦”了一声，目射奇光，似在惊叹这个不起眼的小兵竟然如此忠勇，
他素来宅心仁厚，不愿滥杀无辜，当下剑尖再转，掠过高扬头顶，向旗杆上端砍去，
高扬背着大旗猛退一个大步，避开剑势锁定范围，随即左手握住旗杆伸到后面，自己挺身向前，昂然面对袁承志。
袁承志连续两招未能奏功，不禁脸上也有一点挂不住，眼看着这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小兵，居然还敢对自己如此挑衅，心头也不由得上了火气，
淡淡冷哼一声：“倒要看看你能护住多久。”
“神行百变”蓦地发动，以一种让高扬看都看不清的鬼魅般的身法，一飘一滑瞬息飘至高扬左侧，金蛇剑闪电出手！
目标却不是旗杆，而是高扬握住旗杆的左手！
面对这位天下一等一的大高手，高扬完全不是对手，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撒手后退，跑的快一点，或许还能活命。
但高扬的选择是：不动。
不跑，不撒手。
金蛇剑停在高扬的左臂，锋利的剑刃之下，鲜血汩汩流淌。
袁承志略带惊奇的问道：“你为何不躲？”
高扬大声道：“人在旗在！你可以杀我，但要动这大旗，妄想！”
袁承志微怒道：“那我就杀了你！”
高扬巍然不动，双目喷火牢牢盯着袁承志，竟是寸步不让。
两人俱是年轻气盛，竟一时僵持在这里，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这时，蒋布已率领弓箭手赶了过来，并招呼不远处的勇卫营将一门大将军炮对准了这边。
蒋布扬声大叫：“兀那反贼听着，你已插翅难逃，还不速速投降？”
又对高扬叫道：“那小兵赶紧丢下旗杆后退！不然待会大炮一响，连你都没命了！”
高扬毫不犹豫的大声喊道：“将军不要管我！尽管开炮！向我开炮！”
这一句话让蒋布的眼珠子险些撑爆，在这人人逃命的危难时刻，竟然还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小兵？
“这就是军魂！这就是逢敌必亮剑的精神！有如此军魂护国，我大明必将永存！”
朱阳激昂的高叫一声，让自己的声音远远传出。
随后却又放低声音：“高扬你退后吧，朕知道你尽力了，他要砍，就随他吧。”
高扬昂然大叫：“不！我可以死，大旗永不倒！大明永存！”
袁承志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护得住！”
金蛇剑倏地一转，沿着高扬的左臂平平向旗杆划去，同时混元功真力灌注剑身，压制着高扬的手臂不使抬起，
此刻的高扬右手被震麻，虎口裂开，左臂整个被压在剑下动弹不得，
而金蛇剑平滑的向旗杆横砍而去，剑身凝注着强大的真力，只要稍微触碰一下，整个旗杆必将立刻四分五裂。
高扬毫不犹豫纵身扑上，把旗杆牢牢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一切……
金蛇剑闪电般横扫而过。
高扬的后背出现一条横贯左右的巨大伤口，白森森的肋骨、脊柱随着鲜血的狂涌而翻了出来。
尽管袁承志立即收回了真力，但剑上残留的混元气劲依然重创了他的内脏。
“开炮啊！向我开炮……”
嘶哑的叫了一声，高扬用肩膀撑着旗杆，头一歪，晕死过去。
“放箭！开炮！”
蒋布嘶声大吼，双眼猛然变得血红。
“慢！”
朱阳高举右手，喝止了明军，
面无表情的看着袁承志：“承你手下留情，朕也不为难你，你走吧，希望他日相见，你我不再是敌人。”
袁承志看看高扬，身受致命的重伤，晕厥的身子仍然与旗杆互相支撑着，呈现出一副“人”字形姿态屹立着，谁也没有倒下。
“还是我输了……”
摇头轻轻一叹，袁承志扬手扔出一个小盒：“这是华山派独门金疮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若他大难不死，日后可来寻我学武。”
说完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便翻越了城墙，往城外的闯王大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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