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尘-失效
旧元历1317年8月20日6：25：46：90’56”
耶律林奇无序矿区东南不明方位临时营地
光明的世界，眼中覆盖的是温和的柔光。
这是梦中的景象，哪怕身处在这种环境，索伊尔也能觉察出自己不过是处于未知的昏迷之中。
他不想浪费时间，他要醒过去。
他要找到“艾茜”。
他不会管世界会如何崩坏，他只要找到那个人。哪怕世界变成了一片虚无，索伊尔心底都坚信着，“艾茜”永远都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
“醒过去，我要回到奥德艾尔，我要找到她...”
世界肉眼可见的崩坏，温和的柔光变成了无数漆黑斑驳的碎块掉落，空洞的缝隙之外只有漫无边界的黑暗。
“不要忘记找到我，小歌。我会一直在这寂静深空里等着你。”
一抹亮丽的红色闪过。
“艾茜...”
※※※※※※※※※※※※※※
“她...她真的是合成人吗...明明长的这么可爱...”
绫香捏了捏奇索拉的小脸，觉察到的只是冰冷的触感。
“灵体...供能断失...我没办法...给它充能...”身着落地斗篷的小男孩蹲在一旁，小手间亮着团苍蓝色的光球，“照情况...已经停用了...已经...变成废物...了”
奇索拉身上披着的是索伊尔的风衣，很明显，如果奇索拉站起来都会拖到地上，这完全不适合奇索拉穿。
“那...阿罗瓦...她，她是，死了吗？”绫香难过地问道。
“不知道...要等那个人...先醒...过来...我在探测...环境的时候...他们两个...刚好掉到...我的...纸鹤上面...”
绫香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瞥向身边的索伊尔。
虽然她一直呆在受到加护的这里，但在阿罗瓦和奥希米亚的口中得知了外界此时的情况。
人间地狱。
她在两三年前也曾见过同样的景色。
漆黑无光的天空，飘荡而落的银白色粉尘，远山咆哮的怪物，还有无数人的哭喊声。而这次的灾难，百倍于其。这不能单单用悲伤和恐惧来形容了。
这根本是一场毁灭，与人类无关的毁灭。
但那个大叔活下来了，耶律林奇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了。
索伊尔开始挣扎，像是遭到什么侵蚀而应激反应，他在短暂抽搐中于昏迷中挣醒过来。
“艾茜，你...”索伊尔睁眼便一下朝着绫香扑了过去，反身把她扑到在地，“我找到你...欸，？”索伊尔眨了眨眼，“我记得，你好像是那个，在老爷子酒吧里喝酒的小女孩来着。”
“谁，谁是小女孩啊！”
绫香抽出右手扳住索伊尔右肩，一记膝顶再甩手，把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她面色红润地站起身，揉了揉略感肿胀的手腕，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飞出去十数米远的索伊尔，似乎是对刚才的行径有些许羞愧。
“对，对不起...”绫香想凑近把他扶起来。
几张白纸横在她身前，阻拦她行进。
“等等...他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小男孩起身，对着索伊尔抬手，“空间管制，区域封锁。”
在说出此话时，小男孩先前迟钝的情感由一种纯粹的锐利所替代。
苍白的光膜呈波动态覆盖住索伊尔全身，刚准备起身的索伊尔一瞬间无法动弹。
“灵秽...的味道...奥西米亚...给我...的提醒...果然没错...天灾的...导始者...”无仪阿罗瓦双手解印，翻覆手指交叉，“无量...湍星...覆。”
糜黑的粘稠物自索伊尔体表外流，摊在沙地上，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不断跳动着。
“附着...的污秽...给我出来...”
无仪阿罗瓦单手结印，另一只手在过于长的袖中抽出一柄漆黑的灵玄木剑，剑指秽物。
剑身亮，光不断，辉温的光芒笼罩在索伊尔的上方。
“你...是怎么...混进...我的时之域...“
漆黑的粘稠物不断泛动着，在一旁逐渐凝聚起人型。
“桀桀桀...一个动作就可以识辨出我预先埋葬在他魂体外面的死亡苞芽吗...啧啧，不老术吗，和那个耍枪的小子一样的味道。”“弥尔兰”逐渐显露面容，狞笑着盯着无仪阿罗瓦，“猜的不错的话，你们的‘那位’，是一个杂种的半魔灵吧。我大概能猜出来，你们大概还有好几个，分食了那个天使的灵魂，甚至更多......“
竦————！
赤白的剑光瞬间泯灭了“弥尔兰”半个身形。
“还轮不...到你这种...脏东西...评价...阿库玛。”
阿罗瓦瞬身刺剑，感受到穿刺落空后回身转砍，在空中踩踏空气再补上一剑。
这不是实体，而只是一道虚像。
觉察到这点的阿罗瓦抽空一只手从袖子中抽出一柄苍灰色的泛光短剑。
漆黑的粘稠物中冒腾着漆黑的雾。
下一瞬被贯穿的是阿罗瓦的胸膛，而被由黑雾凝聚成的黑刺贯穿的伤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层烧焦的白纸。
被贯穿是一副纸偶。
“啧，看来我输了，哼哼，东方巨灵的后人是吧，小子。”
“弥尔兰”朝身后露出阴邪的笑容，迎接它面容的是一记剑锋。
“还会再见的，不止是你，或者是那个和我其他分身较量的圣殿骑士”苍灰的剑锋如切纸片一般划开弥尔兰”的身体，“等我的君主复生的那一刻，我会拿出我全部的实力来葬送你们所有人的，我会等着你们的，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战斗的过程非常快，除去对话的时间，对于索伊尔和绫香来说完全看不清两者间的动作。
“弥尔兰”消散了。
“敕。”阿罗瓦挥手，束缚住阿罗瓦的十数道管制同时解除，“起来...吧...我在你...身上...闻不到...别的奇怪...味道了。“
“...我，还活着吧。”索伊尔瞪着眼睛看着被一层层形似钟表的光圈铺盖的天空，“这是哪里？我有好多东西记不清了。”
他坐起身，狠狠地折断自己的小指，在清脆的响声以及疼痛涌上心头时他才相信现在没有在做梦，便再次将手指重新折了回去。
“你，能回答我问题吗？我有好多不明白的东西。”
索伊尔看了眼绫香，撇了一眼地上还在消散的枯焦粘稠物，再看着无仪阿罗瓦。
“可以...解答...”阿罗瓦随即收回了两柄剑刃。
“告诉我，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是“人类”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记忆，就和那台构造体一样，像台机器一样运作着我脑中的命令。
“我...”无仪阿罗瓦尝试插话。
“我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一个人，一个我找遍耶律林奇三年的人，除了一个‘Izen’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在醒过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使用我能看到的所有工具，我没有记忆，但我却在醒过来第一天毫无感情地杀死了一名素不相识的人。
“那个...”无仪阿罗瓦尝试说话。
“为什么我可以轻易地穿梭在高浓度的帕斯尔环境里面出来也探测不到任何帕斯尔感染迹象？你，和那个人，弥尔兰，我不知道你们使用的都是些古怪法术，但我知道这不是现世的科技能力，是不是和什么先灵的过往有关？还有，告诉我，天上那个飘着的巨人，那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很特别...但我...闻不出...来...很混杂...有过好多人...留下的...味道。”
“味道？为什么是味道？真是奇怪，你们说话方式真是奇怪。我根本分析不出任何能完全理解的信息。”索伊尔扯住阿罗瓦的衣领，片刻后摇头，挚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回答...不了...这些问题。”阿罗瓦皱了皱眉毛，青紫色的眼眸表露着不解的思绪。
“我明白了。对了，问个容易的问题，我想想。”
脑海中是被天灾肆虐着的大地。
“我，和这位红发的小姐之外，你，还有遇见过其他的活人吗。”
“没有...照奥希米亚...的探查...来看...整个...耶律林奇...都应该...没有任何...活人了...”
奥希米亚，照自己印象，在古灵族语言中是优恋的意义。
似乎是代号。
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出去的办法，我要离开这里。对了，那个人形的构造体呢。”
“这里是...我的...时之域...里面是...安全的...外面都是...天灾...出去...很可能...会死...”
索伊尔抱起了冰冷的奇索拉。
“既然所有人都死了，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呢，我能等到什么呢，等着你们解决掉这次天灾吗？”索伊尔看了眼阿罗瓦，“我没有任何权利指责你们不在事件之前来解决掉这次天灾，但我想告诉你，或者你们，一件事，善良的人永远会是被伤害得最深的人，你们的行为都只会成为历史中一次又一次的悲剧。也许你们和我一样，失去过什么，我们也许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现在，放我出去，我不知道的我自己去搞清楚。”
“......直接...走出去...就可以。”
“那好，我谢谢你把我救下，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索伊尔起身，离开，丝毫不做停留。
光圈在变淡，视域变开阔，可见昏黄的天空在眼前闪烁。
“等等！那个，索伊尔大叔，”绫香追了上来，在奇索拉身上放下了一只水晶月亮型的耳坠，“这个，这个是我在第一次撞到你的时候捡到你掉在地上的这个耳坠。”
“耳坠？”
索伊尔看了一眼，那是一只做工精致的半弦月水晶耳坠，里面似乎是自己闪亮着五彩的辉光
他并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这件物品。
“那个...祝你好运吧，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绫香抿了抿嘴唇，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想要活着？”索伊尔瞥了一眼绫香。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等着，等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绫香没有了回答，飞快地跑开了。
似乎是因为痛苦。
索伊尔不打算去问，选择径直离开。
结界外的世界。
已经成为了焦黑枯黄的死寂之地，闪亮的银白色粉末铺盖着天地。
刺痛的灼烧感。
远天之外仍然是那横亘天地的人形巨像，与几个灵时之前相比，现在克腾诺兹高举着六只手臂，各只手上的器物都在亮着独自的邪恶光辉，复数的光环加冕在祂的头顶。
索伊尔看着怀中少女姿态的构造体，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也许，我们以前见过吧，奇索拉。我一向厌恶构造体，但我并不那么抵触你。你应该听不见，或许是睡着了吧。”
这一切的起始自己不甚清楚，像白纸一般的记忆在脑海中铺述开来。
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要寻找到名为“Izen”的人。
而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取得过实质性的线索。
“艾茜，你到底是谁，你又在哪里，你能回答我问题吗，我，到底是谁，又要做什么，现在这个昏暗的世界，我又能做什么？”
天空在坠落，像是在撕裂一般，昏黄的天际中逐渐浮现出一轮巨大的光影。
“我来自哪里？我要前往何方？我的归宿又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让人感到迷茫了。”
在穹顶上，突然凝聚起一团肉眼可见的超巨大光球。
那并非来自克腾诺兹，而是更高的，来自天空。
辉煌耀眼的灼热光芒闪耀世间。
大都市。
在被光芒吞噬的最后一刻。
索伊尔想到了那个都市传说。
悬浮天空的大都市。
轰————————————！！！
⟦紧急弹出观测者，进行死亡片段跳过，避免对观测者产生不良影响⟧
※※※※※※※※※※※※※※
以上记录已完成观测
记录已修复
谨以此
铭记每段不该为之遗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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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林奇无序矿区东南不明方位临时营地
光明的世界，眼中覆盖的是温和的柔光。
这是梦中的景象，哪怕身处在这种环境，索伊尔也能觉察出自己不过是处于未知的昏迷之中。
他不想浪费时间，他要醒过去。
他要找到“艾茜”。
他不会管世界会如何崩坏，他只要找到那个人。哪怕世界变成了一片虚无，索伊尔心底都坚信着，“艾茜”永远都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
“醒过去，我要回到奥德艾尔，我要找到她...”
世界肉眼可见的崩坏，温和的柔光变成了无数漆黑斑驳的碎块掉落，空洞的缝隙之外只有漫无边界的黑暗。
“不要忘记找到我，小歌。我会一直在这寂静深空里等着你。”
一抹亮丽的红色闪过。
“艾茜...”
※※※※※※※※※※※※※※
“她...她真的是合成人吗...明明长的这么可爱...”
绫香捏了捏奇索拉的小脸，觉察到的只是冰冷的触感。
“灵体...供能断失...我没办法...给它充能...”身着落地斗篷的小男孩蹲在一旁，小手间亮着团苍蓝色的光球，“照情况...已经停用了...已经...变成废物...了”
奇索拉身上披着的是索伊尔的风衣，很明显，如果奇索拉站起来都会拖到地上，这完全不适合奇索拉穿。
“那...阿罗瓦...她，她是，死了吗？”绫香难过地问道。
“不知道...要等那个人...先醒...过来...我在探测...环境的时候...他们两个...刚好掉到...我的...纸鹤上面...”
绫香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瞥向身边的索伊尔。
虽然她一直呆在受到加护的这里，但在阿罗瓦和奥希米亚的口中得知了外界此时的情况。
人间地狱。
她在两三年前也曾见过同样的景色。
漆黑无光的天空，飘荡而落的银白色粉尘，远山咆哮的怪物，还有无数人的哭喊声。而这次的灾难，百倍于其。这不能单单用悲伤和恐惧来形容了。
这根本是一场毁灭，与人类无关的毁灭。
但那个大叔活下来了，耶律林奇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了。
索伊尔开始挣扎，像是遭到什么侵蚀而应激反应，他在短暂抽搐中于昏迷中挣醒过来。
“艾茜，你...”索伊尔睁眼便一下朝着绫香扑了过去，反身把她扑到在地，“我找到你...欸，？”索伊尔眨了眨眼，“我记得，你好像是那个，在老爷子酒吧里喝酒的小女孩来着。”
“谁，谁是小女孩啊！”
绫香抽出右手扳住索伊尔右肩，一记膝顶再甩手，把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她面色红润地站起身，揉了揉略感肿胀的手腕，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飞出去十数米远的索伊尔，似乎是对刚才的行径有些许羞愧。
“对，对不起...”绫香想凑近把他扶起来。
几张白纸横在她身前，阻拦她行进。
“等等...他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小男孩起身，对着索伊尔抬手，“空间管制，区域封锁。”
在说出此话时，小男孩先前迟钝的情感由一种纯粹的锐利所替代。
苍白的光膜呈波动态覆盖住索伊尔全身，刚准备起身的索伊尔一瞬间无法动弹。
“灵秽...的味道...奥西米亚...给我...的提醒...果然没错...天灾的...导始者...”无仪阿罗瓦双手解印，翻覆手指交叉，“无量...湍星...覆。”
糜黑的粘稠物自索伊尔体表外流，摊在沙地上，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不断跳动着。
“附着...的污秽...给我出来...”
无仪阿罗瓦单手结印，另一只手在过于长的袖中抽出一柄漆黑的灵玄木剑，剑指秽物。
剑身亮，光不断，辉温的光芒笼罩在索伊尔的上方。
“你...是怎么...混进...我的时之域...“
漆黑的粘稠物不断泛动着，在一旁逐渐凝聚起人型。
“桀桀桀...一个动作就可以识辨出我预先埋葬在他魂体外面的死亡苞芽吗...啧啧，不老术吗，和那个耍枪的小子一样的味道。”“弥尔兰”逐渐显露面容，狞笑着盯着无仪阿罗瓦，“猜的不错的话，你们的‘那位’，是一个杂种的半魔灵吧。我大概能猜出来，你们大概还有好几个，分食了那个天使的灵魂，甚至更多......“
竦————！
赤白的剑光瞬间泯灭了“弥尔兰”半个身形。
“还轮不...到你这种...脏东西...评价...阿库玛。”
阿罗瓦瞬身刺剑，感受到穿刺落空后回身转砍，在空中踩踏空气再补上一剑。
这不是实体，而只是一道虚像。
觉察到这点的阿罗瓦抽空一只手从袖子中抽出一柄苍灰色的泛光短剑。
漆黑的粘稠物中冒腾着漆黑的雾。
下一瞬被贯穿的是阿罗瓦的胸膛，而被由黑雾凝聚成的黑刺贯穿的伤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层烧焦的白纸。
被贯穿是一副纸偶。
“啧，看来我输了，哼哼，东方巨灵的后人是吧，小子。”
“弥尔兰”朝身后露出阴邪的笑容，迎接它面容的是一记剑锋。
“还会再见的，不止是你，或者是那个和我其他分身较量的圣殿骑士”苍灰的剑锋如切纸片一般划开弥尔兰”的身体，“等我的君主复生的那一刻，我会拿出我全部的实力来葬送你们所有人的，我会等着你们的，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战斗的过程非常快，除去对话的时间，对于索伊尔和绫香来说完全看不清两者间的动作。
“弥尔兰”消散了。
“敕。”阿罗瓦挥手，束缚住阿罗瓦的十数道管制同时解除，“起来...吧...我在你...身上...闻不到...别的奇怪...味道了。“
“...我，还活着吧。”索伊尔瞪着眼睛看着被一层层形似钟表的光圈铺盖的天空，“这是哪里？我有好多东西记不清了。”
他坐起身，狠狠地折断自己的小指，在清脆的响声以及疼痛涌上心头时他才相信现在没有在做梦，便再次将手指重新折了回去。
“你，能回答我问题吗？我有好多不明白的东西。”
索伊尔看了眼绫香，撇了一眼地上还在消散的枯焦粘稠物，再看着无仪阿罗瓦。
“可以...解答...”阿罗瓦随即收回了两柄剑刃。
“告诉我，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是“人类”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记忆，就和那台构造体一样，像台机器一样运作着我脑中的命令。
“我...”无仪阿罗瓦尝试插话。
“我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一个人，一个我找遍耶律林奇三年的人，除了一个‘Izen’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在醒过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使用我能看到的所有工具，我没有记忆，但我却在醒过来第一天毫无感情地杀死了一名素不相识的人。
“那个...”无仪阿罗瓦尝试说话。
“为什么我可以轻易地穿梭在高浓度的帕斯尔环境里面出来也探测不到任何帕斯尔感染迹象？你，和那个人，弥尔兰，我不知道你们使用的都是些古怪法术，但我知道这不是现世的科技能力，是不是和什么先灵的过往有关？还有，告诉我，天上那个飘着的巨人，那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很特别...但我...闻不出...来...很混杂...有过好多人...留下的...味道。”
“味道？为什么是味道？真是奇怪，你们说话方式真是奇怪。我根本分析不出任何能完全理解的信息。”索伊尔扯住阿罗瓦的衣领，片刻后摇头，挚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回答...不了...这些问题。”阿罗瓦皱了皱眉毛，青紫色的眼眸表露着不解的思绪。
“我明白了。对了，问个容易的问题，我想想。”
脑海中是被天灾肆虐着的大地。
“我，和这位红发的小姐之外，你，还有遇见过其他的活人吗。”
“没有...照奥希米亚...的探查...来看...整个...耶律林奇...都应该...没有任何...活人了...”
奥希米亚，照自己印象，在古灵族语言中是优恋的意义。
似乎是代号。
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出去的办法，我要离开这里。对了，那个人形的构造体呢。”
“这里是...我的...时之域...里面是...安全的...外面都是...天灾...出去...很可能...会死...”
索伊尔抱起了冰冷的奇索拉。
“既然所有人都死了，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呢，我能等到什么呢，等着你们解决掉这次天灾吗？”索伊尔看了眼阿罗瓦，“我没有任何权利指责你们不在事件之前来解决掉这次天灾，但我想告诉你，或者你们，一件事，善良的人永远会是被伤害得最深的人，你们的行为都只会成为历史中一次又一次的悲剧。也许你们和我一样，失去过什么，我们也许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现在，放我出去，我不知道的我自己去搞清楚。”
“......直接...走出去...就可以。”
“那好，我谢谢你把我救下，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索伊尔起身，离开，丝毫不做停留。
光圈在变淡，视域变开阔，可见昏黄的天空在眼前闪烁。
“等等！那个，索伊尔大叔，”绫香追了上来，在奇索拉身上放下了一只水晶月亮型的耳坠，“这个，这个是我在第一次撞到你的时候捡到你掉在地上的这个耳坠。”
“耳坠？”
索伊尔看了一眼，那是一只做工精致的半弦月水晶耳坠，里面似乎是自己闪亮着五彩的辉光
他并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这件物品。
“那个...祝你好运吧，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绫香抿了抿嘴唇，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想要活着？”索伊尔瞥了一眼绫香。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等着，等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绫香没有了回答，飞快地跑开了。
似乎是因为痛苦。
索伊尔不打算去问，选择径直离开。
结界外的世界。
已经成为了焦黑枯黄的死寂之地，闪亮的银白色粉末铺盖着天地。
刺痛的灼烧感。
远天之外仍然是那横亘天地的人形巨像，与几个灵时之前相比，现在克腾诺兹高举着六只手臂，各只手上的器物都在亮着独自的邪恶光辉，复数的光环加冕在祂的头顶。
索伊尔看着怀中少女姿态的构造体，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也许，我们以前见过吧，奇索拉。我一向厌恶构造体，但我并不那么抵触你。你应该听不见，或许是睡着了吧。”
这一切的起始自己不甚清楚，像白纸一般的记忆在脑海中铺述开来。
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要寻找到名为“Izen”的人。
而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取得过实质性的线索。
“艾茜，你到底是谁，你又在哪里，你能回答我问题吗，我，到底是谁，又要做什么，现在这个昏暗的世界，我又能做什么？”
天空在坠落，像是在撕裂一般，昏黄的天际中逐渐浮现出一轮巨大的光影。
“我来自哪里？我要前往何方？我的归宿又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让人感到迷茫了。”
在穹顶上，突然凝聚起一团肉眼可见的超巨大光球。
那并非来自克腾诺兹，而是更高的，来自天空。
辉煌耀眼的灼热光芒闪耀世间。
大都市。
在被光芒吞噬的最后一刻。
索伊尔想到了那个都市传说。
悬浮天空的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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