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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恋

    季颜兮昏昏沉沉清醒过来时入目而来的是一片黑暗,她惊恐的从床上坐起身子,全身酸软无力脑子也昏沉飘忽,她吃力的用双手摸索着下了床,然后在床头位置摸到了一盏夜灯用手拧开后昏暗的灯光让她得以重见光明,目光打量了这个陌生的房间,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衣服完好,四肢完整,身体各个零件也完整,她用自己意识还在混沌的脑子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后抓住的人似乎是季海,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被他救了或者在他家里?在床上摸索半天又在床周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手机的她穿上脚边的拖鞋脚步轻缓的踱步到门口,尽量轻慢的拧开门锁探出半个身子像门外了望了望,一片昏暗的视野里除了面前的长廊空无一物,季颜兮小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慢慢走出长廊,入目一片昏黄的夕阳还有大片大片的各色郁金香以及月季让人仿佛置身花海一般。

    “季小姐,您醒了。”旁边传来的声音吓了季颜兮一跳,她扭头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季颜兮警惕的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人,往旁边挪了一些尽量离他远点,出口的声音却是干哑低涩,嗓子干的生疼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季小姐,我是季海少爷的助理,您放心我不是坏人。”季海的助理看着她警惕提防自己的样子不敢在前进一步,挺到她吃力的嗓音是抿了抿唇伸手按了按走廊旁边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就有人给季颜兮送来了一杯水,季颜兮只是低头看了看那杯水并没有要接过来喝点的意思,她似乎还在思考什么,久久盯着那杯水发呆。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我的手机是不是被你们拿走了?”季颜兮最终还是没接过那杯水她使劲咽了咽干疼发痒的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太多的疑问让她不敢轻信任何人,更不敢动任何东西,这一切太可疑了。

    “季小姐,很抱歉您的这些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您放心我和季海少爷绝对没有要加害您的意思。”季海的助理双眼透过镜片真诚的直面季颜兮的视线,他端过佣人托盘里的清水递到季颜兮面前。

    季颜兮依旧没有要接过那杯清水的意思,只是沉默的看着对面的人,嗓子里干疼的痒意让她有些烦躁。

    “季小姐,您的嗓子现在似乎很需要这杯水,而且您已经昏睡三天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季海的助理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姑娘,有些无奈,他任然耐心的劝说她手上的水杯也不曾放下。

    “带我去见你老板吧。”季颜兮伸手接过他手心的水杯却并没有喝哑着嗓子对面前的人说。

    “季小姐,您稍等。”季海助理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播通了季海的手机转达了季颜兮想见他的意思,对面似乎同意了,面前的男人挂了电话便领着季颜兮朝郁金香深处走去,没一会一栋小楼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楼走过尝尝长廊上了楼梯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季海助理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示意季颜兮进去,季颜兮就这么带着手里的还装着清水的杯子走了进去。

    季海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着季颜兮脚步缓慢的走近,手里端着的杯子引起他的注意,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开口和她说了声谢谢,表情有些愉悦,季颜兮听着他的道谢和他手里已经喝尽的空杯有些尴尬,似乎他以为这杯水是自己给他送来的?

    “二哥,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能通知我哥来接下我吗?或者你借我手机用一下?”心里十万个疑问和刚刚在季海助理面前那些疑问季颜兮一个也不想问了,她现在只想回家,面对季海时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想逃离的惯性,可能是这张脸太像那个对自己厌恶至极的人吧,根深蒂固的种子带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害怕。

    “呵,听说你和墨辰婚期都定好了?”季海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低头把玩着那个空杯声音带着嗤笑问她。

    “......”

    季颜兮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面带疑惑看着他不言不语。

    “着急回去和墨辰结婚?不好意思了颜兮你可能要留在这里陪我一些日子了。”季海把手中的空杯扔在沙发上,抬头直直对上她的视线嘴角轻轻一勾笑着说。

    “你出现在S市真的是因为工作吗?我会昏睡三天也是你做的吧?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恨吗?”意识到他根本没打算让自己离开或者说自己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甚至蓄谋已久的,季颜兮不在墨迹直截了当问他目的为何。

    “绑架吗?恩,你说是就是,恨吗?噗,你和季寒有什么值得我恨的呢?家破人亡值得我恨吗?颜兮,我的目的很简单的就是为了不让你嫁给墨辰或者说让墨辰没办法娶你。”季海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对她的不屑一顾甚至觉得好笑,只是说到墨辰时眼里的妒恨让季颜兮心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口中的家破人亡和对墨辰的妒恨让季颜兮不自觉呆喃出声,是呀,她和哥哥有什么值得他恨的呢?被父亲舍弃母亲自杀,所以他是要拿走自己最后的希望吗?如果不是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不懂?难不成他恨墨辰?可是他和墨辰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仇恨吗?

    “颜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寒千防万防不让你见我,墨辰对我也是那样警惕,你真的没想过为什么吗?”季海走到她面前想伸手触碰他的动作在她后退瑟缩中停了下来,他握紧拳头反问她。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问你了不是吗?”季颜兮被他眼底的狂意和灼意刺了一下,声音突然有些发抖,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壳而出。

    “季海少爷,季小姐从醒过来到现在滴米未进,水也不曾喝过一口。”一直守在门口的助理突然打开门们对着房间里的季海说到。

    季海阴着脸转头看着助理脸上的慌乱和着急突然冷笑一声,把想出口的话全咽了下去,拽着季颜兮的胳膊拉着她出门去吃饭,季颜兮使劲想挣脱他的拖拽缺是半天也没挣脱反而让他更加用力的拽紧了她细瘦的胳膊,把她丢在椅子上,季海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动手给她盛饭又让她先喝碗汤,季颜兮木然看着他的动作一动不动不曾喝汤也不动一口饭,无声的抗拒着。

    “如果你想绝食大可不必,我知道你经验丰富,我不会给你绝食的机会你明白吗?输营养液的滋味应该不会很好受,我想你应该不陌生的。”说完季海把汤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调查我?”听见他说自己绝食经验丰富季颜兮感觉自己的那些血淋淋的记忆又在脑海里攻击自己,虽然已经能尝试面对从前的一切可是还是会呼吸急促脑子发麻,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

    “季寒希望我能去了解一下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季海感觉她情绪有些激动,说话语气顿时温和了不少,似乎怕刺激她。

    “你放心,季寒和墨辰肯定会找到你的,我只想在你被他们带走之前陪我呆一些时日而已,好好保重自己吧,我知道你现在很看中自己的命。”季海轻轻叹了口气,说完便离开了餐桌留季颜兮一个人坐了一会,最终她还是吃了饭喝了汤,就像季海说的那样,她现在确实很看中自己的命,因为她的下半生已经属于墨辰了,所以她不会亏待自己。

    助理跟在季海身后看着站在小楼外面的他一根一根的抽烟,空气中细微的微风和虫鸣让他觉得难受又压抑。

    “如果我不是季海该多好。”季海扔掉手里的烟蒂,神情苦涩声音沮丧极了,他是个疯子可是在知道季颜兮这些年的遭遇以后他再也不敢疯狂的想拥有她,抢夺她,可是心里的感情又是如此不甘,所以他把她带来了这里,就让她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呆着感受与她共处一个屋檐下就可以,他在心里警告自己,只有一天也可以,他这腐坏烂透的人生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了。

    “季寒少爷他们已经报警了,您母亲和季先生不日就会知道,找到季小姐是迟早的事,季海少爷到时候您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助理有些不忍看他继续如此下去。

    “我为什么要回头?你明天就回去吧,我做的一切你都可以如数上报给我父母。”季海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满脸讥讽的看着他说。

    “季小姐是您的妹妹阿,季海少爷。”助理听他要支走自己惊恐的说到。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对我的事指手画脚?赶紧滚。”季海愤怒的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满脸森气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小楼。

    后面的日子季颜兮每天窝在自己住的那栋楼偶尔出去看看夕阳赏赏花,尽量避免和季海碰面,实际上他两住的地方隔了些距离要遇到还是需要些巧合的,季海的助理也不曾出现过,每天照顾季颜兮起居的人她到现在都没见过对方的模样,每日三餐准时放在饭厅,房间也是在她吃饭时打扫,她都怀疑这个房子里全是机器人了,尝试过几次向季海拿回手机没成功的她,只能作罢,每天坐吃等季寒和墨辰能早点找到她,这天吃过晚饭又瞎逛的她居然遇见了很多天不见的季海助理,他似乎受了伤走路的动作极其不自然连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手里提着一个包装袋动作缓慢的往前走,看见她时他脸上有些不自然甚至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脸,季颜兮无意过问别人的事只是绕开她准备继续遛弯消食。

    “季小姐,您的父亲已经得知你在这里的消息了。”季海助理叫住他,把手上的袋子给她后给她带来了一个让她并不怎么开心的消息,想到季云那印在心底抹不去厌恶至极的双眼季颜兮脸色有些发白,手上握着袋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她一语不发快步离开,有些僵直的身体让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别扭,助理不明所以,她要离开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忐忑不安夜不能寐的季颜兮在第二天中午脑袋发昏意识迷糊时等来了季海,浅梦中的季颜兮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还有一股烫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脸测,沉睡的大脑本能猛然清醒过来警铃大作,季颜兮猝然挣开双眼就看到季海僵在自己脸上的大掌和黏在自己脸上有些惊到的视线,她飞快的起身躲开他的手,惊惧的看着他那双狂热灼烫的黑瞳,浑身像过电了汗毛耸立身体发麻,一阵阵说不出的恶寒直窜上脑。

    “你在做什么?”季颜兮缩在床头惊恐之极的看着他,想到梦里那双极尽缠绵痴迷在自己脸上游离的大手和他眼里的疯狂炙热她牙齿忍不住打颤,声音更是惊惧无限。

    “颜兮,我爱你。”季海把她的现在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里变态的阴暗疯狂缠绕他的意识,父亲在电话里的呵斥痛骂和母亲不可置信的哭泣充斥在他脑中,一点点将他整个人全部吞噬,只想让她同他一样痛苦挣扎的念头狂虐而来,根本不给他清醒的空隙死死将他占据,他只能彻底疯狂。

    “你在说什么?”轰隆隆的声音让季颜兮脑子打不过转,她感觉自己好像正站在被拆的危房中眼睁睁开着房子倒下即将压在自己身上却动不了半分,只能挣扎着长唇动了动嘴,声音小的怕惊扰自己一般。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听见了吗?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你,不是哥哥也不是亲情,是一个男人想得到占有那样的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季海满目的狂念,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让季颜兮感觉呼吸苦难想被人卡住命脉一般一动不动挺着他因为疯狂有些扭曲的面容,直到他烫人的掌心贴在她落在外面的胳膊上时季颜兮才惊醒过来,狂乱的挣开躲开他的触碰,一不小心咚的一声摔在床下,季海几步横跨过床来到她落下的地方想伸手扶起她,看着她惊恐厌恶的躲开她的模样,他感觉心脏被人用刀切片一般疼痛,脑中的狂意和病态更加肆虐,他不顾她的挣扎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轻轻丢在床上,季颜兮挣扎中踹了他几脚,被他放在床上时得到自由的手条件反射的拍在低垂的头上,重重的打的脑袋微微一偏。

    “血缘我无法选择,颜兮,我的爱并不让我难堪,你不必这般惊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我深埋多年的感情而已。”季海双手死死捏着季颜兮的双肩任她在自己伸手挣扎任她的拳头脚掌在自己身上停留,他眉头不皱一下的双眸紧盯着她认真的说到。

    “我们,我和你,我们,你怎么能对我说这些,你是变态吗?你是变态吗?”季颜兮挣不掉他的双手手脚并用他也不曾眨一下眼,她放弃了,惊恐万分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她,让她知道。

    “变态和神经病,除开这该死的血缘你说我们算不算绝配?”听了她的话季海突然就笑了,一脸病态的问她。

    “你疯了吧?别这么恶心我。”被他话恶心到的季颜兮毫不客气的厌恶扑面而来。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颜兮。”季海无视她的厌恶抗拒完全沉浸在自己狂热的感情中,他此生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和季颜兮再次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虽然很短但是已经够了,至少对他这来说多一天都是恩赐。

    季海根本不顾她的抗拒用力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发顶让季颜兮忍不住害怕的打颤,更是对他的感情没法理解,季海松开她是忍不住在她发顶轻轻贴吻一瞬,很短很轻让季颜兮都没察觉。

    “颜兮,可以叫我的名字吗?”季海放开他转身离开时对季颜兮说到,季颜兮背对着她坐在床上置若罔闻,季海叹息一声推门走远了,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听不见季颜兮脱力一般倒在床上后怕的眼泪滚落在床单上,为什么是这样的,她可以接受季海用她来威胁自己哥哥甚至威胁李家哪怕是威胁墨辰都没想过是这样的,他对自己是这样畸形的感情吗?为什么事情的最后是这样的她有些接受不了,深夜时分,季颜兮深陷梦魇之中无法抽身,额头的湿发紧紧贴在她白皙的额头上,梦中和季海从前的回忆一幕幕重演终于季海的一声爱你一并串联在梦境里交织让她无法挣脱,只能被动的在梦境里无力挣脱直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