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那是之前给我爸准备的，我最近确实有见过他不少次，但是就只是见过。”郝嘉嘉摆弄着手上的蔬菜，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不止见过还说过话，他确实来过但是那双鞋的确是为自己父亲准备的，而且他来也不是登堂入室只是替别人拿东西而已。

    “我该不该鼓励你加油呢？”想着郝嘉嘉只言片语里的那个人，她似乎不喜欢过多的和自己讲。

    “他，有女朋友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停停顿顿的一句话有郝嘉嘉的不甘也有她的自我劝慰。

    “那，你要不要......”放弃？季颜兮没说出口，她知道不可能，从那年郝嘉嘉拼了命的努力学习，一天24小时都恨不得扑在学习上，恨不得把命都搭进去到她终于来到有他的城市有他的学校时喜极而泣时季颜兮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放弃，不会放弃可是也不敢再进一步。

    那句云淡风轻的话依旧清晰浮在耳边，小兮，我想站在一个人身边去不到身边能在他周围也行如果这些都不行能见到就好。16岁的郝嘉嘉当时是这么和她说的。所以她不会放弃能见到他的机会却也不会去争取靠近他的距离。

    “小兮，当喜欢一个人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时，你根本没放弃的机会。”郝嘉嘉平静的陈述，语气里是让人心酸的习以为常。

    “会不会很难熬？”郝嘉嘉的话让季颜兮心脏紧缩，仿佛她说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是季颜兮。

    “本来见到就足够，怎么会难熬？”郝嘉嘉自嘲一笑。

    “嘉嘉，有事一定和我讲好吗？”看着她这些原来不曾出现过的表情，季颜兮感觉有什么东西隔在了她们中间似的。

    “小兮，对不起。”因为那个人，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不是朋友只是陌生人就好了，我为当时卑鄙的我道歉。

    “对不起什么？”不明白她突然的抱歉和眼中的惭愧。

    “我煮了你讨厌的胡萝卜和菠菜。”抱歉我不仅卑鄙还说谎，小兮如果以后你知道了千万别原谅我。

    “我今天尽力忘记我讨厌这两个蔬菜。”季颜兮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笑，眼里只有包容没有深究。

    如季颜兮所言她确实忘记了自己讨厌那两个蔬菜，因为今晚的胡萝卜和菠菜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郝嘉嘉看着她毫不介意的咽下最后一口菠菜时不知怎么眼眶止不住发热，她连忙起身低头收拾碗筷，再慢一秒眼泪就在季颜兮面前滴落了。

    “小兮，你和墨辰学长......”站在门口和季颜兮一起等车的郝嘉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嘉嘉，我想得到，又怕得到，我是不是很搞笑？”她想起那个夜晚他温热的掌心，还想起烫在额头上的温润气息，她心动亦怯懦，她不敢主动拥抱却忍不住想被拥抱。

    “为什么？”郝嘉嘉问她。

    “什么？”季颜兮呆愣。

    “我说为什么想得到又怕得到，还有，你，一，点，都，不，搞，笑。”郝嘉嘉一字一句说着后半句。

    “可能因为我是一个卑鄙的人，想被拥抱又不想主动拥抱。”她叹了一口气，真是这样吗？也许是的，就是这样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