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疏忽？
“041”疏忽？>>>
(接上)
唐文星不动声色，嘴巴轻启：“当然得去检查一下电闸箱。检查一下停电原因，也许不是停电，是因为跳闸，或是电路故障呢？还有，确定停电原因后还得关掉总闸，才能避免来电时造成事故、电器损坏。等到来电，再逐一开分闸送电。这是用电常识。”
“就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糊涂了事吗淑芬姐？”莘桐直言不讳，丝毫没顾虑年长者曹淑芬的感受。
“所以，你检查了吗，是什么结果？”斐跃迁问。
唐文星表现出明显的迟疑，道：“……应该是没问题的。”
林卞竹从字句洞察到什么，问：“应该？这个回答好像不确定？唐总既然想到要检查电闸箱这么谨慎的做法，怎么还会犹豫不决呢？”
“是这样的，我去拿电闸箱钥匙，却发现钥匙被人先拿走了，我等了一会，也等不回钥匙，只好先去前台稳住局面。接到来电消息的时候，我发现钥匙也挂回去了，总电闸也是关上的。我就认为应当是徐助理检查了电闸箱，并拉上总闸的。毕竟，这工作，除了我，只有他做过一次。”
“所以，你才比其他员工晚一步到达前端。”
“是的。但当我到达前端，我就在前端就走不开了，直到接到隔壁服装店的来电通知，我才得以脱身。毕竟情况紧急，我不可能一个人包揽所有事务，大家都是见机行事，停电也是早早下达的通知，所以我就没有当场深究钥匙是谁拿走的。”
一旁看似寡言少语的徐谦徐店总助理，却突然在这时说：“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明一下，我并没有拿走钥匙，也没有检查电闸箱。”
曹淑芬听了以后乍乍呼呼，趁机抖个机灵试图挽回点颜面，道：“哈？停电后，居然有人比唐总、徐助理还先去打开电闸箱，还拉掉了总闸？谁啊？谁啊？”
“是谁？”大家都在异口同声地盘问身边的人，却没人出来回应。
“老板娘可是没出现在前端过的。”
“对！会不会是卢婉苏拉的。”员工们一句接一句。
徐谦蹙眉，感到困扰，揉揉鼻子，道：“婉苏吗？不太可能吧……她哪会管这些，停电了，她也不会出来看一看的。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对商场的什么事都不闻不问。”
员工们纷纷肯定地点头承认，好像这是早已深入人心的事。
“可是……”角落的方枫摆手推了推眼镜架，似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卢婉苏在停电期间，是唯一一个没有露面的。对吧？”
“那就应该是她去拉的闸，吧？”唐文星说着自己都不相信了，赶紧改口，“不过我也不敢认定，卢婉苏会那么积极帮忙做商场的工作，毕竟平日里她下班都是直接去楼上办公室里躺着。”
季希音噘嘴，莫名其妙地接过了话茬，道：“是啊。就连购物她都不亲自做，都是叫我帮她提篮子，让我去排队结账，再帮她送到办公室。”
顾不得季希音似乎话里夹带不满，法医邹拓就突然高声压过所有声音：
“我验过了，电闸箱、钥匙上都没有卢婉苏的指纹，”
法医邹拓从旁冒了出来。大家这才发觉他消失了有一阵子了。他待众人安静，继续说：“只有唐文星一个人的指纹。那种情形下，婉苏总不可能戴着手套检查电闸箱吧？”
“那么，也不是婉苏咯？那还能是谁？”
林卞竹半眯眼睛，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竟率言：“难道唐总您在撒谎吗？”
众目聚焦之下，唐文星脸上捕捉不到一丝慌张，他反而气定神闲：“我为什么要撒谎？我确实是没找到钥匙。”
“因为利用这段时间，你就可以去杀人了。”林卞竹说。
“那来电以后，我去打开电闸箱，电闸却是关的，怎么解释？”
“对，你是在来电之后，才打开了电闸箱不是吗？可有谁能证明当时电闸是关的？怕不是你自己在自圆其说？”方枫说。
林卞竹不由分说，继续控场：“除了你，没有人会去动电闸箱钥匙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唐总，你到底在犯什么糊涂呢？”
一般人听到众人将嫌疑都推向自己，总该多少有些紧张了，就算脸上绷得很紧，但是下意识间的肢体动作也会出卖内心。可看看唐文星，他的脚也没有挪退半步，手也没有紧张地四处摆动，眼神依然坚定，好似事不关己，从心理学方面分析，他一定是个擅长隐藏情绪、人情练达的高手。
唐文星饶有兴趣地点点头，他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处境着急，还冷静地替大伙捋了一遍思路，说：“嗯，你们怀疑，是我在停电的第一时间，就去杀害我的妻子，接着用找不到电闸箱钥匙的说法，掩盖杀人的过程时间？”
“是这样的。”林卞竹阴阳怪气地赞扬道，心里早已嗤之以鼻，“唐总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唐文星难掩傲慢，撇嘴笑道：“就不可能是有人比我先拿走了钥匙？”
林卞竹虽然没有唐文星高，只有175cm，但是他一点也不怯弱，和唐文星的淡定程度是难以相较出上下的，脸上也有持久的自信。他接着有条不紊地述说：“目前来看，你的证词矛盾的地方在于——停电是不定时发生的，停电的时候大家都在岗位上，这里的谁都没办法预测到停电的发生。而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停电的第一时间就去拿钥匙的。那究竟有谁还能比你先拿走钥匙呢？”
员工们听到这里，都暗暗发怵，有意无意地远离唐文星，好像已经默认了他是凶手。只有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吸着滕王阁的唐俊卿急不可耐地拍桌怒吼：“林卞竹你个二百五！我哥不可能是杀害我嫂子的凶手！他疼嫂子都来不及了，不信你问问，这里谁不知道我哥对我嫂子是宠上天的？再说了，我哥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TM怎么可能会用这么低级的杀人手法，还让你找到破绽？”
“还有一种可能，可以支持唐文星的说法。”斐跃迁从围层里走了出来，用冷静的陈述语气说，“我只是假设，十一点的时候的停电，并不是供电局停的，而是凶手设计了跳闸。这样的话，凶手早就知道什么时候停电，那他当然就可以比唐文星提早取走钥匙。这样就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唐文星在来电以后去检查电闸箱，电闸箱的总闸却是关上的。所以唐文星说的，有可能是实话。”
“假设？你怎么不假设凶手使用了分身术呢？”林卞竹怒眉直矗，怒怼斐跃迁，又咂了下嘴，意识到自己语气似乎太冲，便有所收敛，撂明了说：“你得证明。”
斐跃迁感受到林卞竹的施压，不由得暗自运一口气，才说：“如果是跳闸，那应该是凶手利用了会跳闸的大功率消耗用电器？而且还应该是有定时功能的用电器。”
轮到了在一旁托胸聆听的季希音矜声惊呼：
“哎，有！还真有一个电饭煲呢！”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有点紧张地眨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变得吞吐，“额，是上个星期，从我手里退回来的。使用的顾客说，这个电饭煲每次开始煮饭，就跳闸，功率大得惊人，根本煮不了饭！但我就不知道它现在还有没有被放在杂物间里了。”
“杂物间？”
“就是在楼梯道口下的三角区废弃空间，大概就几平米吧，当初是用塑料棚架、石膏板临时搭建的，还配了一扇只有3毫米厚的外开塑料门板。后来这个空间默认用来专门暂放一些有质量问题的商品。额……除此之外，拖把、扫帚、簸箕之类的清洁用品也堆放那里。”
“带我们去看看。”林卞竹直截了当地说。
众人在唐文星带领下移步到了废弃间。废弃间的天花板随梯段斜坡的下降而下降，形成狭小的三角空间。
电饭煲果然放在很高很不显眼的地方，而且还是放在厂家原装纸箱里的。奇怪的是，纸箱并没有合上，有一条电线将电饭锅连到一个4插多孔插座排上。这个排插是从外边电源接过来的。排插上还有一灯泡，而这盏灯泡却是整个杂物间唯一的光源。
这个废弃间的搭建，确实是很“临时”的。光源是临时接的，也不够照亮整个空间，也没有监控，堆了很多碍眼的杂七杂八。
想一眼找到这个电饭煲，真的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斐跃迁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插着电线的奇怪电饭煲的，其他人都不及她眼尖。然后，她将电饭煲当众打开：电饭煲内胆里确确实实存在不少的水。
也就验证了斐跃迁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利用大功率用电器，预约十一点触发总电闸跳闸，将设计停电，伪造成不定时停电，借此把嫌疑推给了唐文星。所有人到此地步，茅塞顿开。唐文星的嫌疑，暂时消减了。
斐跃迁继续跟进：
“如果我们晚一点发现的话，凶手肯定就悄咪咪地把它收起来了。”
“可如果停电提前了呢？”林卞竹说。
“提前的话，凶手可能会启用其他计划。或者，她会放弃这次机会。目前看来，这个计划并不是完美的。”
“那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地谋杀我的妻子？”唐文星开始有些愤怒，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的员工竟会如此狠毒，嫁祸自己。
“我们可以查监控。”斐跃迁说。
“不好意思，杂物间没有监控。”林卞竹抢在了徐谦前头，语气生硬地说，他似乎是有意要打击一下斐跃迁的嚣张气焰。
徐谦又连忙补充：“对，杂物角内没有监控，不过门外贴墙有两个监控。”
“这个电饭煲最多可以提前48小时预约，所以我们应该把查监控的范围扩大到前天。”一旁独自操弄电饭煲已久的方枫说。
“那可难咯！每天都有人频繁进出杂物间的。有的是把有问题的商品拿进去存放，有的是进去拿清洁用具，还有的是为了偷个懒，毕竟全公司只有那里没监控嘛。”季希音说。她的声音如轻音乐般婉转悦耳，说话自带幽默效果，可此时此刻大家都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她难免在暗讽什么。
“没带水进去的，可以排除。因为这个电饭煲需要至少250ml的水才能启用。”何静笃定地陈述道，她的说话风格偏向实事求是，且有一字不差的严谨，就像新闻报纸上的文章，读起来畅快淋漓，不挟带私人情绪。
“对。这个筛选条件很靠谱。”
(接上)
唐文星不动声色，嘴巴轻启：“当然得去检查一下电闸箱。检查一下停电原因，也许不是停电，是因为跳闸，或是电路故障呢？还有，确定停电原因后还得关掉总闸，才能避免来电时造成事故、电器损坏。等到来电，再逐一开分闸送电。这是用电常识。”
“就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糊涂了事吗淑芬姐？”莘桐直言不讳，丝毫没顾虑年长者曹淑芬的感受。
“所以，你检查了吗，是什么结果？”斐跃迁问。
唐文星表现出明显的迟疑，道：“……应该是没问题的。”
林卞竹从字句洞察到什么，问：“应该？这个回答好像不确定？唐总既然想到要检查电闸箱这么谨慎的做法，怎么还会犹豫不决呢？”
“是这样的，我去拿电闸箱钥匙，却发现钥匙被人先拿走了，我等了一会，也等不回钥匙，只好先去前台稳住局面。接到来电消息的时候，我发现钥匙也挂回去了，总电闸也是关上的。我就认为应当是徐助理检查了电闸箱，并拉上总闸的。毕竟，这工作，除了我，只有他做过一次。”
“所以，你才比其他员工晚一步到达前端。”
“是的。但当我到达前端，我就在前端就走不开了，直到接到隔壁服装店的来电通知，我才得以脱身。毕竟情况紧急，我不可能一个人包揽所有事务，大家都是见机行事，停电也是早早下达的通知，所以我就没有当场深究钥匙是谁拿走的。”
一旁看似寡言少语的徐谦徐店总助理，却突然在这时说：“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明一下，我并没有拿走钥匙，也没有检查电闸箱。”
曹淑芬听了以后乍乍呼呼，趁机抖个机灵试图挽回点颜面，道：“哈？停电后，居然有人比唐总、徐助理还先去打开电闸箱，还拉掉了总闸？谁啊？谁啊？”
“是谁？”大家都在异口同声地盘问身边的人，却没人出来回应。
“老板娘可是没出现在前端过的。”
“对！会不会是卢婉苏拉的。”员工们一句接一句。
徐谦蹙眉，感到困扰，揉揉鼻子，道：“婉苏吗？不太可能吧……她哪会管这些，停电了，她也不会出来看一看的。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对商场的什么事都不闻不问。”
员工们纷纷肯定地点头承认，好像这是早已深入人心的事。
“可是……”角落的方枫摆手推了推眼镜架，似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卢婉苏在停电期间，是唯一一个没有露面的。对吧？”
“那就应该是她去拉的闸，吧？”唐文星说着自己都不相信了，赶紧改口，“不过我也不敢认定，卢婉苏会那么积极帮忙做商场的工作，毕竟平日里她下班都是直接去楼上办公室里躺着。”
季希音噘嘴，莫名其妙地接过了话茬，道：“是啊。就连购物她都不亲自做，都是叫我帮她提篮子，让我去排队结账，再帮她送到办公室。”
顾不得季希音似乎话里夹带不满，法医邹拓就突然高声压过所有声音：
“我验过了，电闸箱、钥匙上都没有卢婉苏的指纹，”
法医邹拓从旁冒了出来。大家这才发觉他消失了有一阵子了。他待众人安静，继续说：“只有唐文星一个人的指纹。那种情形下，婉苏总不可能戴着手套检查电闸箱吧？”
“那么，也不是婉苏咯？那还能是谁？”
林卞竹半眯眼睛，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竟率言：“难道唐总您在撒谎吗？”
众目聚焦之下，唐文星脸上捕捉不到一丝慌张，他反而气定神闲：“我为什么要撒谎？我确实是没找到钥匙。”
“因为利用这段时间，你就可以去杀人了。”林卞竹说。
“那来电以后，我去打开电闸箱，电闸却是关的，怎么解释？”
“对，你是在来电之后，才打开了电闸箱不是吗？可有谁能证明当时电闸是关的？怕不是你自己在自圆其说？”方枫说。
林卞竹不由分说，继续控场：“除了你，没有人会去动电闸箱钥匙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唐总，你到底在犯什么糊涂呢？”
一般人听到众人将嫌疑都推向自己，总该多少有些紧张了，就算脸上绷得很紧，但是下意识间的肢体动作也会出卖内心。可看看唐文星，他的脚也没有挪退半步，手也没有紧张地四处摆动，眼神依然坚定，好似事不关己，从心理学方面分析，他一定是个擅长隐藏情绪、人情练达的高手。
唐文星饶有兴趣地点点头，他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处境着急，还冷静地替大伙捋了一遍思路，说：“嗯，你们怀疑，是我在停电的第一时间，就去杀害我的妻子，接着用找不到电闸箱钥匙的说法，掩盖杀人的过程时间？”
“是这样的。”林卞竹阴阳怪气地赞扬道，心里早已嗤之以鼻，“唐总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唐文星难掩傲慢，撇嘴笑道：“就不可能是有人比我先拿走了钥匙？”
林卞竹虽然没有唐文星高，只有175cm，但是他一点也不怯弱，和唐文星的淡定程度是难以相较出上下的，脸上也有持久的自信。他接着有条不紊地述说：“目前来看，你的证词矛盾的地方在于——停电是不定时发生的，停电的时候大家都在岗位上，这里的谁都没办法预测到停电的发生。而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停电的第一时间就去拿钥匙的。那究竟有谁还能比你先拿走钥匙呢？”
员工们听到这里，都暗暗发怵，有意无意地远离唐文星，好像已经默认了他是凶手。只有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吸着滕王阁的唐俊卿急不可耐地拍桌怒吼：“林卞竹你个二百五！我哥不可能是杀害我嫂子的凶手！他疼嫂子都来不及了，不信你问问，这里谁不知道我哥对我嫂子是宠上天的？再说了，我哥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TM怎么可能会用这么低级的杀人手法，还让你找到破绽？”
“还有一种可能，可以支持唐文星的说法。”斐跃迁从围层里走了出来，用冷静的陈述语气说，“我只是假设，十一点的时候的停电，并不是供电局停的，而是凶手设计了跳闸。这样的话，凶手早就知道什么时候停电，那他当然就可以比唐文星提早取走钥匙。这样就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唐文星在来电以后去检查电闸箱，电闸箱的总闸却是关上的。所以唐文星说的，有可能是实话。”
“假设？你怎么不假设凶手使用了分身术呢？”林卞竹怒眉直矗，怒怼斐跃迁，又咂了下嘴，意识到自己语气似乎太冲，便有所收敛，撂明了说：“你得证明。”
斐跃迁感受到林卞竹的施压，不由得暗自运一口气，才说：“如果是跳闸，那应该是凶手利用了会跳闸的大功率消耗用电器？而且还应该是有定时功能的用电器。”
轮到了在一旁托胸聆听的季希音矜声惊呼：
“哎，有！还真有一个电饭煲呢！”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有点紧张地眨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变得吞吐，“额，是上个星期，从我手里退回来的。使用的顾客说，这个电饭煲每次开始煮饭，就跳闸，功率大得惊人，根本煮不了饭！但我就不知道它现在还有没有被放在杂物间里了。”
“杂物间？”
“就是在楼梯道口下的三角区废弃空间，大概就几平米吧，当初是用塑料棚架、石膏板临时搭建的，还配了一扇只有3毫米厚的外开塑料门板。后来这个空间默认用来专门暂放一些有质量问题的商品。额……除此之外，拖把、扫帚、簸箕之类的清洁用品也堆放那里。”
“带我们去看看。”林卞竹直截了当地说。
众人在唐文星带领下移步到了废弃间。废弃间的天花板随梯段斜坡的下降而下降，形成狭小的三角空间。
电饭煲果然放在很高很不显眼的地方，而且还是放在厂家原装纸箱里的。奇怪的是，纸箱并没有合上，有一条电线将电饭锅连到一个4插多孔插座排上。这个排插是从外边电源接过来的。排插上还有一灯泡，而这盏灯泡却是整个杂物间唯一的光源。
这个废弃间的搭建，确实是很“临时”的。光源是临时接的，也不够照亮整个空间，也没有监控，堆了很多碍眼的杂七杂八。
想一眼找到这个电饭煲，真的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斐跃迁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插着电线的奇怪电饭煲的，其他人都不及她眼尖。然后，她将电饭煲当众打开：电饭煲内胆里确确实实存在不少的水。
也就验证了斐跃迁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利用大功率用电器，预约十一点触发总电闸跳闸，将设计停电，伪造成不定时停电，借此把嫌疑推给了唐文星。所有人到此地步，茅塞顿开。唐文星的嫌疑，暂时消减了。
斐跃迁继续跟进：
“如果我们晚一点发现的话，凶手肯定就悄咪咪地把它收起来了。”
“可如果停电提前了呢？”林卞竹说。
“提前的话，凶手可能会启用其他计划。或者，她会放弃这次机会。目前看来，这个计划并不是完美的。”
“那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地谋杀我的妻子？”唐文星开始有些愤怒，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的员工竟会如此狠毒，嫁祸自己。
“我们可以查监控。”斐跃迁说。
“不好意思，杂物间没有监控。”林卞竹抢在了徐谦前头，语气生硬地说，他似乎是有意要打击一下斐跃迁的嚣张气焰。
徐谦又连忙补充：“对，杂物角内没有监控，不过门外贴墙有两个监控。”
“这个电饭煲最多可以提前48小时预约，所以我们应该把查监控的范围扩大到前天。”一旁独自操弄电饭煲已久的方枫说。
“那可难咯！每天都有人频繁进出杂物间的。有的是把有问题的商品拿进去存放，有的是进去拿清洁用具，还有的是为了偷个懒，毕竟全公司只有那里没监控嘛。”季希音说。她的声音如轻音乐般婉转悦耳，说话自带幽默效果，可此时此刻大家都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她难免在暗讽什么。
“没带水进去的，可以排除。因为这个电饭煲需要至少250ml的水才能启用。”何静笃定地陈述道，她的说话风格偏向实事求是，且有一字不差的严谨，就像新闻报纸上的文章，读起来畅快淋漓，不挟带私人情绪。
“对。这个筛选条件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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