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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碰到硬茬了

    右龙武军一路风餐露宿,直到沁州,又在河中补充了二十万石粮草,杜让能才放下心来,前去五十里便到潞州地界,随及派人通报潞州守将李克让。

    李克让为李克用之弟。

    次日,有哨探回报,李克用久攻邢州不下,派大将李存信、康君立攻磁州,洺州,孟方立夜遣大将马溉、袁奉韬将兵两万,前去救援,不料被李克用探知。

    在琉璃坡,李克用率大军赶上马、袁援军,一场大战,马溉、袁奉韬被俘。

    李克用随及返回邢州,将马溉、袁奉韬二人推到城门之前,刀斧手在后,对城中守将大呼。

    “有能斩孟方义者,假三洲节度使。”

    昭义军士气低落,孟方立欲鼓舞士气,亲自登上城楼,可一路上,不管他怎么说,昭义军众将士都当着没有看见他,踞坐而地,也不起身。

    孟方立甚是惶恐,他已深知,将士们已经不愿意为他效力,而府库之中已经没有余财,他已经没有钱犒赏士卒。

    大惧之下,孟方立当夜在府邸服毒自杀,次日,孟方立的弟弟,城防守孟迁被推到节度留后。

    杜让能谓吴展道:“李克用主力尽在郉州,孟方立亡,郉州必不能久守,你我当速行至潞州,沿路派兵守住各处关隘,方能久持。”

    吴展道:“河东兵已占领潞州,若双方起干戈,如此当如何。”

    杜让能道:“且先到潞州,本官自会与李克用分说。”

    ……

    朝廷诏书到达河东军营,李克用大喜。

    朝廷给了河东军的顺水人情,李克用自然大为受用,至于杜让能所提,让朝廷大军屯兵潞州,集聚粮草器械,李克用亦无不可。

    大唐禁军在李克用眼里,如土鸡瓦罐一般,若是作战,他才担心,白白损失兵力不说,还会助长敌方士气。

    不过用来守城看护粮草,倒也适用,他也少了一件操心的事,当及应允,并书报李克让让出潞州,让其进驻泽州,以为攻取汴梁跳脚。

    而孟迁自收到唐庭诏书,惶惶不可终日,连夜遣人向汴梁求救。

    并对全城军民道:“河东军残虐,城破必行劫掠,尔等十死无生,妻女必受其侮辱,我等当据守坚城,等待援兵,待河东军粮尽,必定退兵。”

    李克用早就说过:“郉州城破,片甲不留。”,孟迁之言,城中军民深以为然,城破必死,自然不能让河东军进城。

    一时之间倒也万众一心。

    李克用攻城极为不利,前面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填进去数万人,都是附近劫掠的百姓。连城墙的砖头都没摸到,甚是气恼。

    …………

    潞州,节度使府邸

    杜让能一到潞州,寻得李克让在节度使府邸,忙赶上商谈移交潞州事宜。

    李克让到:“杜公自长安来,天子可带赏金赐予众将士。”

    一见面就讨钱,杜让能有些不悦道:“寸功未立,何来赏钱。”

    “哼!”李克让摆起脸色,若不是李克用催他移防泽州,他怕是要不走了。

    当即毫不留情面的说道:“公自安坐堂上,怎知我等转战月余,兵疲将累,岂是无功。”

    杜让能看向李克让,这位是李克用的弟弟,眉目之间,甚是骄横,料其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敢真的翻脸,毕竟李克用已经明令,李克让退出潞州,杜让能怎愿花钱在这帮人身上。

    便道:“朝廷诏河东节度使讨饭贼寇朱温,尔等置潞州何事?”

    “汝!”

    李克让甚为气恼,到了兵营,即令纵兵劫掠。

    杜让能进入府邸,先查看府库,府库里哪里还有钱粮,均被李克让收刮一空。

    忽有哨卫报河东军城内劫掠,第八都千余人,正与河东军,在东平巷对峙……

    “怎……”

    ……

    此事实不怪第八都将士,进城之初,众将士都被主官严令,避免和河东军冲突,龙武军各都基本上看到河东军,也是绕着路走。

    可李克让恼朝廷不发赏钱,到军中一阵宣扬之后,河东军上下,顿感朝廷不公。

    哪怕龙武军绕道走,他们也会跟上找茬。

    一队河东兵寻到八都驻地,纵马冲进营地,还将挂在马脖子下,割下的百姓头颅,任意甩到龙武军八都士卒人群之中。

    这样的“玩笑”,河东军玩的多了,他们喜欢看大唐禁军,吓的东奔西突的样子。

    可这次,他们没看到想要见到的景象。

    而八都指挥使曹光平,微眯着双眼,冷冷的看着这帮河东军士。

    龙武军也是见过血的,哪会被区区几颗人头吓倒。

    河东军中一人疑惑道:“这些人倒有点种,上次跟节帅去长安勤王,那禁军看到人头,尿都吓出来了,哈哈!”

    另外一个人摇了摇头,道:“有个屁的种,你且看我。”

    那人随即拔出道,纵马疾驰,寻了一个八都士卒挥刀就砍,那兵卒哪知道河东军这名兵卒说发难就发难,一下子反应不及,下意识挥臂格挡。

    噗呲!

    一条胳膊飞向天空,飙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人半张脸。

    那名河东士卒有点纳闷,他看到朝廷禁军中那些人眼神中的恐惧,他还看到了愤怒。

    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应该逃跑吗?

    这些软脚虾不应该吓破了胆么,怎么会还向他们逼近。

    这些人排着奇怪的队形,将河东军五十余人团团围住。

    都指挥使曹光平,本来也不知该拿这些人怎么样,杀了肯定不行,引发禁军与河东军火并的话,这个责任他承担不了。

    想着把这些人先擒下来,到时候交给军使处理。

    可他可以克制,河东军哪会克制,五十余河东骑兵眼看就要被包围,急忙整队,挥起马刀,向来路突围。

    一时间,兵卒又被砍翻十几个。

    “都帅!”

    “河东狗欺我太甚。”

    “都帅,请下令还击。”

    左右皆睚眦欲裂,急催曹光平还击,曹光平也知道,此时若再没有决断的话,这一千多人,怕是自己也带不了了。

    还未等他下令,已经有数支弓箭向河东军射出,噗呲,有两人中箭坠马。

    曹光平看此情形,长叹一口气,心道:“罢了,要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