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前夜
这些地球的本土神话……为什么会传到这个世界里？
比较可信的解释就是，有穿越者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古早时期，偶然流传下这个故事。
但……看许柔荑的表现，似乎这些“神话”真的发生过？
裴墨心里渐渐对这个世界的全貌有了一定的把握。
原本的地球神话，可能在这个世界以某种形式演绎过。
比如大禹治水，可能就是某个穿越者治理水灾后，被当时的人当做神灵来供奉。
如果是裴墨所处时代的穿越者，用现代的知识去应对古时候的水灾，说不定绰绰有余。
见裴墨陷入了沉思，许柔荑也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驱魔人内部的资料中，有相当多关于超越事件的记录，但1944年前的超越事件则相当稀少，甚至一年都没有一次关于超越事件的记载。”
“倒是坊间传闻，有相当多关于超越事件的传闻，历史学家都推测，是异魔发起的第二次大规模入侵造成了严重破坏，使这些资料都被销毁。”
“而这些残存资料里，历史最悠久的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几个‘神话’，包括市面上尚存的那些神话故事，都是我们已知超越事件的加工产物。”
“夸父逐日就是我所在的实验室研究的重点，最新的结论就是，夸父当时很可能在追逐某个神灵。”
“而且，这个神灵可能不主导任何一条目录途径，也就不是我们熟知的神灵。”
“不是我们熟知的神灵……”裴墨刚刚在书上对这个世界的神灵有了些了解，但却与他原来的想象相去甚远。
他本以为。所谓神灵，自然是全知全能，或者至少要有完全掌握某种力量的能力。
但刚才在会议室里翻阅的书籍却没有一本书提及他们的能力、关系，甚至连他们相关的记载都少得可怜，仿佛是个完全架空的神灵一样。
比如裴墨所在的目录由“宇宙智慧”这名神灵所掌握，但关于这位神灵却几乎没有任何记载，祂的名字是祂存在过的唯一记录。
但现实中，裴墨却也能见到这些神灵的“信徒”，也就是选择对应目录的驱魔人。
比如，宇宙智慧掌握了旅行者、石匠、雕刻师和清理者的目录途径，而古人掌握了舞者的目录途径。
而关于古人的记录就相对多了起来，但裴墨也怀疑有所夸张。
例如，资料里曾记载古人为了支撑天空不落下来，双手撑住天空，双脚踩在海底，硬生生支撑住了，直到另一位神灵——求知之神出手相助，才让天空挂在现在的位置。
记载这些事情的书是一本粗制滥造的神话读本，至少在裴墨眼里并不可信。
但至少这些神话记录的都是那些站在人类一方的神灵。
除此之外，裴墨还在几张褶皱的纸张里看到过“异魔神”的描述。
据说有些邪神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以折磨人类取乐，人类越是痛苦、疯狂，邪神越是愉悦。
但裴墨对邪神的了解也止步于此，关于邪神的记载实在太少，几乎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许柔荑关于夸父逐日的描述，让裴墨想起了邪神。
不出意外，许柔荑果然提到了邪神：
“虽然推测有些大胆，但我们实验室还是认为，那个被追逐的神，就是历史上没有记录过的邪神。”
“之所以这么推断，也是因为我们学院拿到了一本被封存很久很久的书，是考古队在山南省一处洞穴里的古建筑发现的。”
“这本书没有名字，但我们根据内容和形式，大致能推测出，应该是《隐士之书》。”
隐士之书！裴墨两眼一亮。
刚才在会议室里的阅读，虽然没有多少和神灵相关的信息，但有样东西裴墨却特别注意到了，就是这本《隐士之书》。
相传，这本《隐士之书》就是驱魔人的启世录的源头，可以说，启世录就是仿制《隐士之书》才出现的。
因此，启世录的作用和《隐士之书》也极为相似，都是用于记录独属于自己的神秘学知识。
可惜现在《隐士之书》已经彻底失传，只有几张残页流传下来，被世界各国严密保管。
除此之外，《隐士之书》的原本里记载了最为详细和齐全的历史和神秘学知识，是无数学院和教会想要得到的对象。
不过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考古队找到了？
“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隐士之书，化验后就发现，这本书只有几百年不到的历史，只是后人仿造的一本残篇。”
“不过在这本书里，还夹着一张格格不入纸，验证后，证实了这张纸足足有上万年历史之久，远远超过了有记载人类历史的长度。”
“这张纸页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隐士之书》，被某个人发现，灵机一动，仿照写了本书藏在这里。”
“证据就是，山洞里的古建筑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且布局严格按照那本书上的记载，但那本书也不过是把《隐士之书》的一页嚼碎了写出来，掺杂了不少个人情感，书本身没什么参考价值。”
裴墨发现，一旦说到与历史有关的话题，许柔荑的话就会多起来，与之前的沉默寡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话说回来……”许柔荑突然一转风向，“你是哪个大学的学生？”
裴墨被许柔荑问得有些发愣。
他本以为事务所里的人都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背景调查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没想到许柔荑却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大学毕业。
兴许是她忘了呢，裴墨如是想着。
还好自己之前为了尽快适应这个世界，对自己的身份有过一定的调查，对于自己在哪个大学学习还不至于不清楚。
“中原联大，就是中原联合科技大学。”
许柔荑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点了点头，又问道：“知道深层理综学院吗？”
这真触碰到了裴墨的知识盲区，他的学生证上可没写着其他学院的人名。
“没听说过。”他摸了摸后脑勺，摇了摇头。
“这是大学里一个特殊的学院，直接和驱魔事务局对接，专门研究超越事件，平时不对外公布任何信息。”
“类似于我们事务所吗？披着张咖啡馆的皮。”
“差不多，只不过学院算是我们的上级，平时如果要申请一些特殊禁忌物品，或者执行大规模行动时，就要向学院汇报了。”
“当然，我不是你们的上级，我只是一个学生。”说到这里，许柔荑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上的书，似乎是在强调学生这一身份。
裴墨也只是笑笑，正想说什么，却被八爷鸭子般的声音打断：
“丫头，小子，别闲着了，所长找你们也有事了。”
如同一道黑影的八爷飞快落地，停在了裴墨的肩膀上，补充道：
“焦叔家里有突发情况，需要丫头你来代替焦叔的位置。小子你就负责辅助丫头的工作。”
裴墨正想说什么，就被八爷一顿催促：“别磨蹭！别磨蹭！”
八爷在裴墨耳边发出的巨大动静打断了裴墨的一切想法，他不得不开始收拾行装。
许柔荑从自己的桌柜翻出两个短刀鞘，别在腰间，便示意准备完成。
“八爷，需要拿什么吗？”裴墨站起身来，却并不知道该带上什么。
“人和启世录！人和启世录！”八爷从裴墨肩膀上跳下来，在半空中盘旋。
裴墨这才想起来，启世录被自己放在会议室里了。
“等我一下，我去拿启世录！”话说一半，裴墨已经急匆匆钻进铁门里。
“车库等你——”八爷冲裴墨喊着，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只八哥发出的声音。
待裴墨拿上启世录，一辆黑色轿车在车库门外已经等候多时。
他有些抱歉地低着头，钻进车里，发现所长、古山龙正坐在车前侧。并且面色相当严肃。
裴墨正想道歉，所长却先开了口：
“裴墨，这次任务本不应该叫上你的，因为你还缺乏驱魔人的实战常识。”
“但你也要明白，不是任何时候都有人为你抗住压力。”
“今天让你来固然有危险，所以请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所长语重心长地跟裴墨说着，让裴墨也不由地紧绷起来。
“山龙你来说说任务的概要吧。”
说罢，姜辰夜点起火，开车离开了事务所。
“裴墨，记得你今早买药的事情吧？”
“记得。”
“傅博和警方组成了一个四人调查小队，今早就去调查，至今未归，也联系不上。”
古山龙扭过身子，举着手机送到裴墨面前，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联系的录音，是他们单方面发给我们的。”
古山龙按下播放键，放出了录音：
“山龙，我是傅博。”
“已经确定了异魔是异象，但有些不对劲。”
“我们追到化工厂里，然后就跟丢了。”
“但是这周围有些不寻常的声音，你听听。”
“滋——”
那是一道相当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像老旧电视无信号的声音。
“我们已经申请叫停了化工厂，但这声音一直在这附近，从没断过。”
“初步推测可能是尖啸，但还没有找到异魔藏身的位置，危险等级黄级。”
“其它警员已经去调查了，我可能需要支援，最好是心理医生和歌者。”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焦叔是心理医生，但他不得不先离开，只好让下位目录的许柔荑代替。”古山龙收回手机，“裴墨，配合许柔荑的行动，保护自己的安全。”
“明白。”
裴墨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启世录。
花了十几分钟车程，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化工厂位于郊区，周围没有多少人居住，距离最近的城区也有三四公里。
工厂旁边有一条小江，江对面就是一片树林，很是宁静。
地面上长满了半个人高的荒草，只有一条颠簸泥路能供人通行。
最近为了治理污染，上面已经下令让化工厂整顿污水处理设施，而且最近的化工厂也没什么人，只有维护人员。
下车走到工厂大门口，一阵冷风让裴墨微微发抖。
早知道还是穿上那件衣服了……裴墨有些后悔今早没有穿上那件免费的风衣。
刚刚入秋，城区还有些热，但郊区就已经让人感觉寒冷了。
“拿去吧。”许柔荑似乎察觉到了裴墨的状况，递出了一条薄围巾。
“谢谢！”裴墨发自内心地感谢道。
“没什么，学校发的。”
裴墨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你们等我指令。”姜辰夜手势示意，让一众驱魔人原地待命。
许柔荑和裴墨藏在一旁的草丛后，八爷和古山龙则躲在车后。
只见姜辰夜双瞳渐渐深邃，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冰冷。
周围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在向姜辰夜说着什么。
很快，那些声音渐渐淡去，消失不见。
“裴墨。”许柔荑忽然叫了他一声，“待会儿有可能会进入所长设下的幻觉，想象自己从高空下落可以脱离。”
“明白。”裴墨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幻想的降临。
但等了一分多钟，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看见所长缓缓向工厂走去。
裴墨正疑惑着，却突然看见，一团红黑色的怪物突然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直扑向姜辰夜。
他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
但让他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个红黑色、长得像蜘蛛的怪物扑到了姜辰夜，一口便咬断了他的脖子，叫他彻底断了气。
那怪物好像知道还有人藏在这里，一个转身，朝裴墨的方向飞跑过来，八个“蜘蛛腿”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就像金属棒在地面上飞快敲击。
来不及反应，那怪物便来到了裴墨面前。
那是一个有蜘蛛身体，却用八条腿撑起了5个人头一般的肉球的生物。
比人手还粗的腿上不仅长了黑色毛发，还藏有多个口器，借着月光能看到森森白牙。
它身体上的肉瘤却没有口器，但是有一个个小洞，不知有什么作用。
但裴墨也来不及去思考这些有什么作用，因为下一秒，那怪物如剑刃般的腿尖就把他的脑袋刺穿了。
“啊！”裴墨轻声惊叫了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个梦境，所长还站在那里，许柔荑还弓腰半跪藏在旁边。
是幻觉么……裴墨松了口气。
这就是所长的超越能力嘛，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陷在幻觉里……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小心，注意草丛。”许柔荑抽出腰间两把短刀，准备好架势，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刚刚幻觉里出现怪物的草丛。
裴墨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盯着草丛。
见裴墨没什么武器，许柔荑并起两把短刀，从衣内口袋摸出一把手枪，扣动了什么东西，丢给裴墨。
“慎用，消音，开了保险。”
他摸着手上这把枪，难以抑制激动，以至于双手都在颤抖。
自己还从来没有摸过手枪。现在却让自己一个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用这种杀伤性武器，很难不让他紧张。
双手握紧手枪，裴墨把枪口对准了刚刚出现怪物的草丛，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嗡——
裴墨感觉到身后左侧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直冲向他正在瞄准的草丛里。
比较可信的解释就是，有穿越者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古早时期，偶然流传下这个故事。
但……看许柔荑的表现，似乎这些“神话”真的发生过？
裴墨心里渐渐对这个世界的全貌有了一定的把握。
原本的地球神话，可能在这个世界以某种形式演绎过。
比如大禹治水，可能就是某个穿越者治理水灾后，被当时的人当做神灵来供奉。
如果是裴墨所处时代的穿越者，用现代的知识去应对古时候的水灾，说不定绰绰有余。
见裴墨陷入了沉思，许柔荑也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驱魔人内部的资料中，有相当多关于超越事件的记录，但1944年前的超越事件则相当稀少，甚至一年都没有一次关于超越事件的记载。”
“倒是坊间传闻，有相当多关于超越事件的传闻，历史学家都推测，是异魔发起的第二次大规模入侵造成了严重破坏，使这些资料都被销毁。”
“而这些残存资料里，历史最悠久的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几个‘神话’，包括市面上尚存的那些神话故事，都是我们已知超越事件的加工产物。”
“夸父逐日就是我所在的实验室研究的重点，最新的结论就是，夸父当时很可能在追逐某个神灵。”
“而且，这个神灵可能不主导任何一条目录途径，也就不是我们熟知的神灵。”
“不是我们熟知的神灵……”裴墨刚刚在书上对这个世界的神灵有了些了解，但却与他原来的想象相去甚远。
他本以为。所谓神灵，自然是全知全能，或者至少要有完全掌握某种力量的能力。
但刚才在会议室里翻阅的书籍却没有一本书提及他们的能力、关系，甚至连他们相关的记载都少得可怜，仿佛是个完全架空的神灵一样。
比如裴墨所在的目录由“宇宙智慧”这名神灵所掌握，但关于这位神灵却几乎没有任何记载，祂的名字是祂存在过的唯一记录。
但现实中，裴墨却也能见到这些神灵的“信徒”，也就是选择对应目录的驱魔人。
比如，宇宙智慧掌握了旅行者、石匠、雕刻师和清理者的目录途径，而古人掌握了舞者的目录途径。
而关于古人的记录就相对多了起来，但裴墨也怀疑有所夸张。
例如，资料里曾记载古人为了支撑天空不落下来，双手撑住天空，双脚踩在海底，硬生生支撑住了，直到另一位神灵——求知之神出手相助，才让天空挂在现在的位置。
记载这些事情的书是一本粗制滥造的神话读本，至少在裴墨眼里并不可信。
但至少这些神话记录的都是那些站在人类一方的神灵。
除此之外，裴墨还在几张褶皱的纸张里看到过“异魔神”的描述。
据说有些邪神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以折磨人类取乐，人类越是痛苦、疯狂，邪神越是愉悦。
但裴墨对邪神的了解也止步于此，关于邪神的记载实在太少，几乎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许柔荑关于夸父逐日的描述，让裴墨想起了邪神。
不出意外，许柔荑果然提到了邪神：
“虽然推测有些大胆，但我们实验室还是认为，那个被追逐的神，就是历史上没有记录过的邪神。”
“之所以这么推断，也是因为我们学院拿到了一本被封存很久很久的书，是考古队在山南省一处洞穴里的古建筑发现的。”
“这本书没有名字，但我们根据内容和形式，大致能推测出，应该是《隐士之书》。”
隐士之书！裴墨两眼一亮。
刚才在会议室里的阅读，虽然没有多少和神灵相关的信息，但有样东西裴墨却特别注意到了，就是这本《隐士之书》。
相传，这本《隐士之书》就是驱魔人的启世录的源头，可以说，启世录就是仿制《隐士之书》才出现的。
因此，启世录的作用和《隐士之书》也极为相似，都是用于记录独属于自己的神秘学知识。
可惜现在《隐士之书》已经彻底失传，只有几张残页流传下来，被世界各国严密保管。
除此之外，《隐士之书》的原本里记载了最为详细和齐全的历史和神秘学知识，是无数学院和教会想要得到的对象。
不过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考古队找到了？
“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隐士之书，化验后就发现，这本书只有几百年不到的历史，只是后人仿造的一本残篇。”
“不过在这本书里，还夹着一张格格不入纸，验证后，证实了这张纸足足有上万年历史之久，远远超过了有记载人类历史的长度。”
“这张纸页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隐士之书》，被某个人发现，灵机一动，仿照写了本书藏在这里。”
“证据就是，山洞里的古建筑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且布局严格按照那本书上的记载，但那本书也不过是把《隐士之书》的一页嚼碎了写出来，掺杂了不少个人情感，书本身没什么参考价值。”
裴墨发现，一旦说到与历史有关的话题，许柔荑的话就会多起来，与之前的沉默寡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话说回来……”许柔荑突然一转风向，“你是哪个大学的学生？”
裴墨被许柔荑问得有些发愣。
他本以为事务所里的人都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背景调查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没想到许柔荑却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大学毕业。
兴许是她忘了呢，裴墨如是想着。
还好自己之前为了尽快适应这个世界，对自己的身份有过一定的调查，对于自己在哪个大学学习还不至于不清楚。
“中原联大，就是中原联合科技大学。”
许柔荑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点了点头，又问道：“知道深层理综学院吗？”
这真触碰到了裴墨的知识盲区，他的学生证上可没写着其他学院的人名。
“没听说过。”他摸了摸后脑勺，摇了摇头。
“这是大学里一个特殊的学院，直接和驱魔事务局对接，专门研究超越事件，平时不对外公布任何信息。”
“类似于我们事务所吗？披着张咖啡馆的皮。”
“差不多，只不过学院算是我们的上级，平时如果要申请一些特殊禁忌物品，或者执行大规模行动时，就要向学院汇报了。”
“当然，我不是你们的上级，我只是一个学生。”说到这里，许柔荑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上的书，似乎是在强调学生这一身份。
裴墨也只是笑笑，正想说什么，却被八爷鸭子般的声音打断：
“丫头，小子，别闲着了，所长找你们也有事了。”
如同一道黑影的八爷飞快落地，停在了裴墨的肩膀上，补充道：
“焦叔家里有突发情况，需要丫头你来代替焦叔的位置。小子你就负责辅助丫头的工作。”
裴墨正想说什么，就被八爷一顿催促：“别磨蹭！别磨蹭！”
八爷在裴墨耳边发出的巨大动静打断了裴墨的一切想法，他不得不开始收拾行装。
许柔荑从自己的桌柜翻出两个短刀鞘，别在腰间，便示意准备完成。
“八爷，需要拿什么吗？”裴墨站起身来，却并不知道该带上什么。
“人和启世录！人和启世录！”八爷从裴墨肩膀上跳下来，在半空中盘旋。
裴墨这才想起来，启世录被自己放在会议室里了。
“等我一下，我去拿启世录！”话说一半，裴墨已经急匆匆钻进铁门里。
“车库等你——”八爷冲裴墨喊着，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只八哥发出的声音。
待裴墨拿上启世录，一辆黑色轿车在车库门外已经等候多时。
他有些抱歉地低着头，钻进车里，发现所长、古山龙正坐在车前侧。并且面色相当严肃。
裴墨正想道歉，所长却先开了口：
“裴墨，这次任务本不应该叫上你的，因为你还缺乏驱魔人的实战常识。”
“但你也要明白，不是任何时候都有人为你抗住压力。”
“今天让你来固然有危险，所以请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所长语重心长地跟裴墨说着，让裴墨也不由地紧绷起来。
“山龙你来说说任务的概要吧。”
说罢，姜辰夜点起火，开车离开了事务所。
“裴墨，记得你今早买药的事情吧？”
“记得。”
“傅博和警方组成了一个四人调查小队，今早就去调查，至今未归，也联系不上。”
古山龙扭过身子，举着手机送到裴墨面前，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联系的录音，是他们单方面发给我们的。”
古山龙按下播放键，放出了录音：
“山龙，我是傅博。”
“已经确定了异魔是异象，但有些不对劲。”
“我们追到化工厂里，然后就跟丢了。”
“但是这周围有些不寻常的声音，你听听。”
“滋——”
那是一道相当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像老旧电视无信号的声音。
“我们已经申请叫停了化工厂，但这声音一直在这附近，从没断过。”
“初步推测可能是尖啸，但还没有找到异魔藏身的位置，危险等级黄级。”
“其它警员已经去调查了，我可能需要支援，最好是心理医生和歌者。”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焦叔是心理医生，但他不得不先离开，只好让下位目录的许柔荑代替。”古山龙收回手机，“裴墨，配合许柔荑的行动，保护自己的安全。”
“明白。”
裴墨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启世录。
花了十几分钟车程，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化工厂位于郊区，周围没有多少人居住，距离最近的城区也有三四公里。
工厂旁边有一条小江，江对面就是一片树林，很是宁静。
地面上长满了半个人高的荒草，只有一条颠簸泥路能供人通行。
最近为了治理污染，上面已经下令让化工厂整顿污水处理设施，而且最近的化工厂也没什么人，只有维护人员。
下车走到工厂大门口，一阵冷风让裴墨微微发抖。
早知道还是穿上那件衣服了……裴墨有些后悔今早没有穿上那件免费的风衣。
刚刚入秋，城区还有些热，但郊区就已经让人感觉寒冷了。
“拿去吧。”许柔荑似乎察觉到了裴墨的状况，递出了一条薄围巾。
“谢谢！”裴墨发自内心地感谢道。
“没什么，学校发的。”
裴墨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你们等我指令。”姜辰夜手势示意，让一众驱魔人原地待命。
许柔荑和裴墨藏在一旁的草丛后，八爷和古山龙则躲在车后。
只见姜辰夜双瞳渐渐深邃，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冰冷。
周围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在向姜辰夜说着什么。
很快，那些声音渐渐淡去，消失不见。
“裴墨。”许柔荑忽然叫了他一声，“待会儿有可能会进入所长设下的幻觉，想象自己从高空下落可以脱离。”
“明白。”裴墨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幻想的降临。
但等了一分多钟，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看见所长缓缓向工厂走去。
裴墨正疑惑着，却突然看见，一团红黑色的怪物突然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直扑向姜辰夜。
他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
但让他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个红黑色、长得像蜘蛛的怪物扑到了姜辰夜，一口便咬断了他的脖子，叫他彻底断了气。
那怪物好像知道还有人藏在这里，一个转身，朝裴墨的方向飞跑过来，八个“蜘蛛腿”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就像金属棒在地面上飞快敲击。
来不及反应，那怪物便来到了裴墨面前。
那是一个有蜘蛛身体，却用八条腿撑起了5个人头一般的肉球的生物。
比人手还粗的腿上不仅长了黑色毛发，还藏有多个口器，借着月光能看到森森白牙。
它身体上的肉瘤却没有口器，但是有一个个小洞，不知有什么作用。
但裴墨也来不及去思考这些有什么作用，因为下一秒，那怪物如剑刃般的腿尖就把他的脑袋刺穿了。
“啊！”裴墨轻声惊叫了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个梦境，所长还站在那里，许柔荑还弓腰半跪藏在旁边。
是幻觉么……裴墨松了口气。
这就是所长的超越能力嘛，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陷在幻觉里……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小心，注意草丛。”许柔荑抽出腰间两把短刀，准备好架势，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刚刚幻觉里出现怪物的草丛。
裴墨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盯着草丛。
见裴墨没什么武器，许柔荑并起两把短刀，从衣内口袋摸出一把手枪，扣动了什么东西，丢给裴墨。
“慎用，消音，开了保险。”
他摸着手上这把枪，难以抑制激动，以至于双手都在颤抖。
自己还从来没有摸过手枪。现在却让自己一个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用这种杀伤性武器，很难不让他紧张。
双手握紧手枪，裴墨把枪口对准了刚刚出现怪物的草丛，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嗡——
裴墨感觉到身后左侧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直冲向他正在瞄准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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