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旧制新军，风云再起

    肖风云没有猜错，沈凌云的确注意到了肖风云的动作。思虑深沉的他一眼便看出了这种理念会对现在的诸侯贵族产生何种致命的威胁。毕竟当初的泰皇和始朝就是靠着这种制度和理念差一点将先天贵族踢出历史。不过，如今四面楚歌的他，可没得选。平民不信任他，手下的大族属臣势力膨胀，如果在没有一支可用的军队，那他就真的只能等死了。重启始朝田制和军制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

    灵朝的军制走的是先天诸侯的路子，也就是半奴半军。所谓奴，是指所有非贵族的所有兵员，包括且不限于平民奴隶还有商人。他们干着绝大部分的工作，打最惨烈的仗，没有功勋，没有利息更没有未来。所谓军，即是以先天诸侯亲属为主的贵族。他们几乎不用上战场，胜了自然名誉利益全收，败了花钱赎身一点风险不担。这种已经被泰皇和始朝证明落后和低效的军制之所以能够被沿用至今，不过是诸多贵族觉得这样更省钱，他们只需要准备自己的物资和部分粮食就足够了，甚至战后直接将平民和商人当作战俘贬为奴隶，极为划算。当今的灵朝可以说全靠先天在撑着，先天不如军队的事情一旦全面曝光并深入民间，灵朝的下场绝不体面。

    沈凌云要启用的始朝旧制就有些可怕了。没有身份和阶级区分的纯粹军功制，入了军伍就只有职务和上下级的分别。战时缴获与战功，两成自留，三成上交上官，五成战后献于君主。其中军功可以用于改变自身和亲属身份地位，购置田地。可以说这就是一种纯粹为了战争掠夺的军制。这种军制一旦施行就只有两个结果：在战争掠夺中被更强的毁灭，或者再无敌人后自我毁灭。虽然沈凌云觉得这两个结果都不怎么样，但他的未来还能更差吗？

    “最少，我也要让这天下战栗！”

    沈凌云大量收逃奴和流民，并给予庇护，同时允诺参军就帮助脱离奴籍，推行军功制。短短三月，十万新军满编。继洛州王之后，云州王再次捅了在世先天一刀，而且更加致命！

    ……

    “罗网的人？”

    “罗网莽四，见过肖先天。”

    肖风云看着这位深夜来客，开口道：“直说来意！”

    莽四同样痛快地说道：“我等想要接取无情钩。”

    再次听到无情钩这个名字，肖风云一阵恍惚。数月来搅在云洛争端里，都快让他忘记自己是一个江湖人。

    “无情钩可以淬炼血肉精气，混合香妃草便是毒性更烈的香妃泪。”

    “原来这就是张家不断出现先天还不愿放弃无情钩的真相啊！哈！”

    肖风云一瞬间想通了张少言话中的矛盾，也让他对先天贵族更加没有好感。

    “你们准备闹多大？”

    莽四回答：“十先天重创。”

    肖风云意外地盯着莽四的眼睛，找寻波动。

    “需要我插一手？”

    莽四摇头道：“我等尚在谋划，短时间内难有成果。”

    “若如此，帮我查一下十乌巡天阵当作报酬。”

    莽四双眼微阖，问道：“与十先天有关？”

    “这是忘天机穷尽一生想要迈过的关卡，也是灵朝最重要的机密。你说与十先天有关系么？”

    十乌，十先天。太过巧合就不是巧合。夹藏在《天机要诀》中的秘密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肖风云非常怀疑有人想要将这个秘密散布出去。肖风云不知道是不是肖家人干的，但随了他的愿于他有利，就值得一试。

    莽四匆匆地离开了，当然一同失踪的还有无情钩。肖风云没有对紧张来报的云豹解释，只是象征性地训斥他守护不利。云豹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也就将这件事揭过，只不过库房的看守还是增加了。

    不久，沈凌云的使者来了。一个叫丁引的谋臣，很是厉害。肖风云吃不住这人的盘问，只能咬住说无情钩被盗。最后不欢而散。

    “沈凌云到底容不下我啊！”

    肖风云知道自己又要离开家了。肖家庄有他保存的意义，他却实云州王必除的不稳定因素。留在肖家庄只会给沈凌云一举铲除的机会，分开反而会让沈凌云顾忌。

    “十万大军在手，云州王又重新站稳脚跟了！这天下才更有意思啊！”